《饮雪如鸠（《碧血剑》同人）》辜玉迟

46、玉肌生白骨

　　他这一动作十分突兀，连金蛇也不禁睁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间连讽带笑。

　　余爻面色也有些难看，却无力回避，只得任他双手食指在颈间轻轻摩挲。
　　他此刻再也兴不起借刀杀人的念头，心中只期望这色鬼早早走开为妙。

　　那少年道士手掌温热，摸到的却真正是一片冰肌玉骨，触肉生香，手势微微一停，亦仔仔细细，多看了余爻几眼，忽而笑道：“我说呢，竟是个女娃子。”

　　余爻也不反驳，干脆闭上了眼睛，觉到那少年道士竟走开了。

　　不多会儿他再睁眼来看，那少年道士却又转了回来，手上拿了条沾湿的帕子。

　　余爻面色这才变了一变。

　　那少年道士瞧见他神情，笑道：“哦，你们二人原来都动不了啦。你怕什么？你原来的样子，很见不得人么？”
　　他说完便拿帕子去擦拭余爻面孔。

　　这张面孔，你即使细看，也瞧不出有什么破绽，但一沾着了湿帕子，立刻便有点点屑屑粉末黏了出来，不多时，清秀的少年模样消失，现出极为苍白的一张脸来。

　　这副面貌与方才妆后的少年其实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线条更柔和秀美些，同她身后的金蛇郎君比起来，实在算不得有多精致漂亮，只是眉稍眼角微含疲态倦意，同年纪不大相符，别有一番韵致。

　　这少年道士不禁啧啧称奇：他此番举止十分孟浪，寻常少女绝不能无动于衷，这女子周身无半点风尘之气，却不过是初时略有些抗拒，片刻之后，便也任人施为，没有半点怒意，倒也新鲜有趣。

　　他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对金蛇郎君道：“这位兄台，你现如今看来也没甚力气，有些事情只怕不大好做，我心里中意这位小娘子，不妨你就让了她给我？”

　　金蛇郎君目光闪动，淡淡瞧了他一眼，缓缓竟又闭起了眼睛，似是默许。

　　少年道士大喜，弯下身在余爻耳边低声道：“小美人儿，你郎君也同意啦，你和我到那边去罢。”说完伸手便将她抱了起来，入手处冰冰凉凉，便如同抱了大块冷玉，不由得神魂皆荡。

　　余爻也不挣扎，任他抱了平放至一旁一块平滑的山石之上。

　　她身体温度极低，故而那少年道士温热手掌触上来时，亦略略一颤。

　　那少年道士震了一震，手掌缓缓下滑，低头轻轻吻在余爻耳边，低声笑道：“别怕。”

　　余爻怔了怔。

　　她脑中犹有些往日破碎的片段，只觉得如今这情形好生熟悉：石台轻语，少年俊秀，和这低声一句别怕。

　　竟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她如今倒也顾不上悲哀，这类事情在她看来，委实没有什么，恐怕愈是挣扎，结果便愈不堪，横竖是咬牙忍一忍，便也过去了，比丢掉性命要来得好，故而干脆闭目不语，引颈承受。
　　那少年道士仿若受到鼓舞，伸手就来扯她下裳。

　　他手势独特，除了她亵衣却留外袍不脱，却摸到她左脚脚踝凹凸不平，竟有长长一条疤痕。

　　这疤痕看来，好似是为奇门兵器所伤，却到底没有好全，又因肤白而愈见狰狞，不由得心生怜爱，顺势便分开了她双腿，方要挺进，只听后面有人淡淡道：“且慢。”

　　那少年道士怔了怔。
　　他爱色心切，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

　　他回过头，只见那俊秀的青衣人似笑非笑，正望着自己，也是一派风流，不由得笑道：“兄台要一起么？”

　　那青衣人没答，目光在余爻身上一转，半晌，才冷笑道：“此人是五毒教的。”

　　少年道士被唬了一跳。

　　云贵五毒教的名声，向来是不太好听的，他也略有耳闻，不禁立刻放开了手，倒退一步。

　　青衣人却又缓缓道：“她身上无毒，你且放心。”

　　少年道士惊异不定，道：“真的么？”

　　青衣人接着道：“她身上虽无毒，但体内却有剧毒，你若与她真个销魂，便会中毒了。”

　　少年道士道：“你如何知道？”

　　青衣人淡淡道；“我亦是这样中的毒，你莫非看不出来么？”

　　少年道士想起方才两人依偎一起的旖旎情景，顿时觉得他的话又可信了几分。

　　青衣人注视他神色，又道：“但你若真想继续，也不是全无办法。”

　　少年道士目光一亮，道：“还有什么办法？”

　　青衣人道：“我中毒之后仍有余力，用独门手法封她经脉，逼她说出了解毒之法来，只可惜还未拿到解药，便毒发了——你且找找，她衣衫袖中，是否有一方锦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