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远处聆听》空谷呀

8、第 8 章

　　第八章
　　一早上打开水龙头，凉意的刺激下，林暮声“嗖”的把手收回来，“这水好冷，冬天到了？”接了一壶水烧开，洗脸后看了一眼手机，原来已经白露了，秋天已经过半了。
　　天已经大亮，没有阳光，风不经意的拂过。给扑扑装好水，倒上猫粮，“外出打猎了，在家乖乖的。”
　　“喵～”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拍拍扑扑的头走开。
　　林暮声穿好衣服，拿着包就去上班了。林暮声这里还没通地铁，最方便的还是坐公交。跟着早起学生和打工人在公交站台等着。
　　街道两旁的树顶，树叶已经开始微微变黄，此刻的风也有一股萧瑟的氛围。早班六点的绿色15路公交车从远处驶来，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停下，开门，关门，向前方行驶。
　　这个时候，公交车的座位绰绰有余，林暮声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闭眼小小补个觉。怕睡过头了，导航打开着，到站了可以提醒下车。
　　“野麦烘焙”的灯已经打开，林暮声换好衣服后到宋予旁边，“你把南瓜削皮然后切成小块”
　　“哦”林暮声拿个削皮刀坐着，开始削南瓜皮。南瓜个头像篮球一般，放在桌面上，一手掌着南瓜，一手削皮。掏出南瓜籽，冲水，切薄片，上蒸锅。
　　两个人干完这些，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清理桌面的时候，林暮声问了一个问题，“老板，你的烘焙都有人来定制，为什么还开这个店？起早贪黑的？”
　　“喜欢。”宋予就说出了简短的两个字。
　　“喜欢的东西每天都做，还会一如既往吗？”林暮声反问。
　　“不知道，至少目前我还依旧喜欢。至于为什么起早贪黑，嗯～因为我家人也起很早，生活习惯。”宋予拿了一个大的容器，把旁边的鸡蛋拉过来，“蛋黄和蛋白分开，这些都打完。”
　　林暮声接过这个任务，“好的。”
　　“定制不是一直都有的，而且定制有时候不是喜欢，只是品牌罢了，少糖少盐的人要个巨大的蛋糕，进到肚子里的有百分之十吗？”宋予打开蒸锅看一眼南瓜，“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啊，每个人不一样。”
　　“知道了”林暮声把盛有蛋黄容器斜放，拿着打蛋器打散。
　　宋予把蒸熟的南瓜倒出来，捣成南瓜泥，面粉配比好后，打面机先是慢速运转，之后转到中速。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李舒正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接到电话，“喂。”
　　“组长，你别买早餐了，小叶姐带面包，给你留了一份。”
　　“知道了。”等灯变了颜色，车开始启动，太阳不知道在那个角落，但阳光撒满了世界。
　　李舒刚走到程序部门口，叶秋霖就拿着面包过来，“组长，还热着，快吃，休息室有豆浆。”说完，还没等人回话，就回到工位上。
　　“谢谢！”
　　叶秋霖挥挥手，开始自己的工作。休息室没几个人了，桌上也只剩个空袋子，角落里有杯豆浆。这面包还挺抢手啊。
　　李舒把豆浆拿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又开始跑数据了。这时候李舒把早餐解决，浓浓的南瓜味，很香，面包很松软，吃起来不噎人。
　　交流的声音不多，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音是程序部亘久不变的背景音乐。
　　晚上回到家刚打开门，一个白色的物体就冲过来，李舒抱着这庞然大物，往后退了好几步，“春天？谁把你送过来的？”
　　把门关上，换了拖鞋，看到客厅里两大包狗狗的物品，桌子上有便签“外出旅游，春天帮忙照顾一下，归期不定。”
　　李舒发消息过去，“怎么不送宠物店寄养，我没时间遛狗啊！”
　　“春天不喜欢寄养，那费用多高啊，不用你遛，定时给吃喝就行，放心吧，我一个月之内回去。”
　　狗怎么可能不遛，这话说的跟废话有什么区别，下次吧大门密码换掉。李舒揉揉春天的脸，“你妈真狠心，送我这还不如送宠物店，你能不能自己遛自己啊，在自己倒狗粮，自己喝水，自己上厕所，能不能？”
　　春天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汪！”两只大眼睛看着李舒。
　　“知道吗就回答，”李舒把春天的脸挤在一起，“晚上别叫啊。”
　　李舒接受了自己每天要花时间遛狗这件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睡觉的狗窝放在沙发旁边，靠着阳台，狗粮和饭碗就放在对面，在碗里倒上水，开始收拾自己。
　　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少东西，看来是贿赂了。拿两颗青菜，一个鸡蛋，半成品的米粉也拿出来。煎蛋后加水煮粉，放入青菜，加上肉沫，放调料，最后加上油辣椒。香气四溢，春天都走过来了，围在李舒旁边转圈圈。“你可不能吃，你的饭在碗里，去吧。”
　　春天觉得不可能了，回到自己地方吃狗粮。
　　每天要遛狗，李舒基本上到点就下班回家，小区的人多认识了好几个。春天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每次遛狗都有小朋友过来。
　　这天下班回家，看着碗里的狗粮基本没动，春天也一副厌厌的样子，李舒蹲在一旁，“春天，你怎么不吃饭呢？等会儿出去玩了。”
　　以往听到玩，春天都会很开心，这次只是抬头看一眼，又继续趴在地上了。李舒拍了照片和视频过去，“姑姑，春天两天不吃饭，是怎么了？”
　　“水呢？喝得多不多？”
　　李舒看了一眼，“和平时差不多。”
　　“嗯，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去之前那家，那的医生熟悉。我还有两天就回来。”
　　“行。”李舒换了一身衣服，给春天把牵引绳穿好，“走吧，去看看你怎么了？”
　　把春天放在后面的座椅上，开车去宠物医院，挂号看诊拍片。
　　“这两天是不是喂狗狗吃了骨头？”
　　李舒点头，“前两天家里住了排骨，给它吃了点？是没消化吗？”
　　“根据拍片的结果，狗狗的肠道里有未消化的骨头，需要取出来。”医生把拍出来的片子指出来。
　　“那需要做手术吗？切开肠道取出来？”李舒有些担心。
　　“肠道里的骨头不是很大，我们可以通过内窥镜取出来，不用开刀。”
　　“那行。”李舒松了口气。
　　……
　　李舒签了单子，春天进入手术室，把情况跟姑姑说清楚。
　　春天趴在一旁，没什么精神，医生：“以后少给狗狗吃骨头，它不易消化，还容易卡在牙齿上，气管里，很危险的。每年医院都有很多因为骨头来的猫狗。”
　　李舒也很疑惑，“在认知里好像狗就是吃骨头的，没想到，以后会注意的。”
　　停了一会儿，又说，“任何骨头都尽量不吃吗？”
　　“可以吃，但要少量，并且不要太硬，骨头其实没什么营养，补不了多少钙，更多的是吸收骨头上的脂肪。”
　　因为骨头在肠道停留的时间，有些发炎了，需要吊水消炎，春天趴在台子上。李舒揉揉头，“以后吃肉吧，没骨头了。”
　　给姑姑报了平安，以前吃骨头没出什么事，今天也才知道骨头的对狗的威胁。狗吃东西只知道吞，也不会吐出来。
　　晚上八点，对于绵城来说，大家才刚外出散步，街道上人来人往，宠物医院旁边也有很多人都带着家里的小猫小狗，出来洗澡理发。李舒在旁边守着。
　　家里的猫粮快吃完了，今天下班早，回家后把猫背过来洗个澡，顺道买猫粮和零食。小猫在洗澡，林暮声到旁边看看猫粮。
　　“咦～”林暮声看到熟人，“好巧，又来洗澡？”
　　李舒摇头，“春天吃骨头不消化了，来看看。”怕林暮声忘记了，又解释，“那只白色的狗。”
　　“嗯嗯，我还记得的。”林暮声说，“我带猫过来洗澡，买点零食。”
　　“都能吃猫粮了！”
　　林暮声也觉得这时间过得飞速，“是啊，之前还只能喝牛奶。”
　　手机铃声响起，李舒看到来电显示为陈辘，“喂，怎么了？”
　　“老大，之前交给样快公司的游戏出现病毒了，他们公司的团队找不到原因，修复不了，需要我们解决，你赶快来公司吧。”
　　李舒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尽快赶到。”
　　春天的点滴还没有结束，不能带走，公司又有急事，“额，你等会儿有急事吗？”
　　“没有，怎么了？”
　　“嗯，公司出了点事，需要经济处理，但春天还在打点滴，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晚点赶回来。”
　　“可以，你去忙吧。”
　　“那加个微信吧，我结束了联系你。”
　　“行。”林暮声把自己的二维码找出来，李舒扫上后没仔细看，把手机揣好，赶往公司。小猫洗好澡了，把它放到猫包里，提着坐到春天旁边。
　　林暮声看着包里的小猫，又看看春天，“我把扑扑抱出来，可以吗？”林暮声把小猫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洗个澡又变美丽了。”亲亲小猫，又摸摸小狗。
　　扑扑在怀里睡着了，放进包里，点滴快要结束了，林暮声想问问人什么时候回来，打开手机微信，没有好友的信息，聊天列表也没有消息，林暮声疑惑，“没加上吗？”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春天的点滴已经结束一会儿了，林暮声总觉着占着位置不好，医院大部分灯也关上了，只能背上猫包，把狗绳套好。
　　李舒想要给林暮声发消息是时，发现微信里没有任何好友的反应，“没加上？”等了一会儿，问对面的叶秋霖，“你能把林暮声的手机号发我一下吗？我有事找她。”
　　叶秋霖的头从电脑屏幕前转过来，“啊，等我问一下。”
　　叶秋霖也没多想，打电话就打过去，“喂，声声啊，我们老大要你电话，能给吗？”
　　“可以，他在你旁边的话，你把电话给他吧。”
　　叶秋霖把手机递过去，李舒接过来，“喂，不好意思啊，手机好像没有扫到。现在刚空下来，嗯，春天你帮我放在医院寄养一下吧，我明天再去接她它。”
　　“啊，没事，我把它带回家了，已经在车上了，你明天来接它就行，我明天休息。”林暮声看快到了，对着司机说到，“师傅，前面路口停就行。”
　　“那行，太感谢了！”李舒的心放下大半。
　　春天很乖，跟在林暮声的脚边，慢慢的。打开门把小猫放出来，“还好你们两个不打架。”林暮声为了安全，还是把猫窝搬到房间里，找了一件旧的毛衣放在客厅，给春天趴着。“睡吧，明天你主人就来了。”
　　之前买的外卖盒还有，接了点水放在一旁，到楼下的邻居要了一点狗粮。摸了一会儿狗，回到房间，门虚掩上，把自己砸到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撑着身子，“扑扑～快来”
　　小猫还没有走到林暮声的旁边，就被一双手抱过去，林暮声吸了好几口，就放到旁边，拿着床头的烘焙书，看起来。小猫也挤在一旁，自己舔毛。
　　李舒在公司里，灯火通明，被迫回来加班的程序员们一脸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