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攻略傲娇第二六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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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辛苦了。”
乔殊坐在台阶上，把图纸卷起，随意扇了两下风。
最终那个南湖校区项目还是交给了她，陆怀集这次出奇的低敛，似乎暂时失去了竞争的心思，只是随便在团队里做了个不起眼的辅助工作，令乔殊怀疑他是否别有目的。
重任落在她肩上，乔殊不得不来这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实地调研。
她尽量保持和往日一样的作风，没有让任何人看出她对这片地方的抵触心理。
“嗯？”
她说完话，久久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发现陆怀集才从旁边走过来。
他安静的站在台阶下，递给她一瓶水。
陆怀集少有站在低处的位置，乔殊看着他，停顿了两秒，再低头接水时却没拿稳。
水安静的汩汩涌流，从打湿的台阶往下蔓延。
“我自己去捡。”她半弯腰去拾，恰逢此刻，另一只骨结清晰的手轻轻盖住她的手背，提前一秒捡起了那瓶水。
乔殊指尖颤了颤，不动声色的把手指蜷着，十分自然。
那一秒贴近的温度只是错觉。
“谢谢。”乔殊率先开口，握住只剩下半瓶的矿泉水，草草擦了下瓶口就把盖子捏紧，没有任何嫌弃的意味。
陆怀集盯着那瓶口多看了两眼，直到听见乔殊干咳两声，才把视线移开。
“还有两个小时施工队才过来，陆助理累了可以先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会儿。”乔殊说。
陆怀集淡声道：“还好吧，不及乔助理最近几周为这个项目日夜劳累。”
不痛不痒的回答。
乔殊没有继续对话的想法，客套的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道，“那我就先去休息一会儿了，陆助理自便。”
乔殊往另外的方向走，走出一段距离，仍然闻到若隐若现的清冽味道，她突然顿住脚，转头一看，陆怀集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
“陆助理这是想去哪呢？”
乔殊脸上挂着微笑。
“哦，A大挺漂亮的，随便逛逛。”陆怀集道。
听见这个回答，乔殊把头扭过去，继续往前走，陆怀集也始终和她保持两步远的距离。
路过一些熟悉的建筑和地点时，乔殊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幸好是午间，日头正烈，少有老师学生出来，小道上只有阴郁的树影和几道人影而已。
“乔助理对A大很熟？”背后人突然问起。
乔殊的脚步凝滞一瞬，下一刻又恢复正常，“……为什么这么问？”
D司所有人的简历都是匿名制，除非主动透露，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陆怀集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那眼底的情绪略深，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路过的熟悉地标。
乔殊没回头，所以不知道他面上的表情如何，她平淡开口，一边走一边说，“四处都有路引牌，多看几眼就记住路了。”
“……嗯，也是。”陆怀集淡笑。
十几分钟后，乔殊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不需要刷卡进入的一栋教学楼，应该是属于机电学院的，和文学院的教学楼一南一北，距离最为遥远。
她以前偶尔会来这里找间空教室自习，不受任何人打扰。
她走进去，楼下的值班人员已经换了几茬，看着她穿着简约，以为是机电学院哪个学生，没有多加询问就放人进去了。
陆怀集倒是一直穿得有模样，气质卓群，看起来像是学校聘请的年轻学者，甚至比真正的大学老师还要自在从容。
进门时还朝两旁的值班保安微笑着点了点头，令对方更加深信不疑。
“这是新来的哪个老师吧？”
保安在那嘀咕，“可我记得除了那个时常来的顾老师，其他机电院的老师没这么年轻的啊……”
……
走过一层楼，来到最末尾的教室，果然没有人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墙壁上熟悉的挂画，后面的书架似乎也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可能连她常翻的几本书都还在原位。
乔殊吐出一口气，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一只手扶额，闭眼轻憩。
那道脚步声在门外停下，过了不久，才缓缓推开门走近。
乔殊没有抬头，压制多日的疲惫感流露半分，在这寂静的教室缓缓流动。
近日来的工作量不算轻松，一边要面对熟悉却想要逃避的环境，一边要在徐春容面前装作精力满满，似乎由于前段段时间有人风头太盛，一些组员不免有着看乐子的心态，看没了徐春荣支持的她能否继续在D司站稳脚跟。
但说起来，她也没多少累的，她经历过比眼下更危机慌忙的时候，然而不知是之前的感冒还没好还是什么原因，□□牵连着精神，她的神经格外疲惫。
陆怀集始终保持安静，他慢慢坐在乔殊不远处的座位上，袖口擦过桌面发出近乎于无的声音。
不久，教室里任何声响都消失了，乔殊一直疲惫的神经缓缓恢复平和后，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乔助理，以前是A大学生吧。”陆怀集的眼睛直直望过来，乔殊一时忘了躲闪，只能和他对视。
“熟悉学校的布局，知道哪栋楼不需要刷卡进入，甚至能在偌大的校区找到一个不被占用的教室……”
陆怀集声音平静，他随手从身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了一两页，他的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面，缓缓说道，“乔助——”
“陆怀集。”变得冷淡的语气突然打断了陆怀集即将说出的话。
乔殊眼神沉沉，没有情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人与人之间是需要葆有距离的，你今天真的很反常。”
刨根问底不像是他的作风，尤其这带有微妙意味的发问。
“反常？”捏住书页的手指略用力，陆怀集微偏过头，轻笑一声。
他倒是想问乔殊一直以来对他作出的那些行为是什么意义，他并不是瞎子，看不出一直以来她完美的微笑背后，那种冷漠的敌视和刻意的针对。
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待见他。
尤其是近日以来，那个新实习生出现后，她连平常那些夹枪带棒的话语都不怎么对他说了，忙手项目的时候更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的是乔殊在A大的最后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怀集望着手里的书，是一本几年前的大学生优秀征文作品集，一串作品的名称后跟着各式各样的笔名，但唯独那个字眼在他的眼里那么突出，泛黄的纸张昭示时光匆匆，不知这上面的年轻作者还有几个在坚持自己的理想。
这其中，那个曾被称为文学新星的年轻作者，恐怕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真情实意创作的作品。
陆怀集抬起头看着乔殊，“若说反常，自然比不得乔助理您——阴晴不定。”
乔殊沉默片刻，突然轻呵一声，意味讥讽。
她单手压住陆怀集手下的书，在这无比安静的环境，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尤其是在下一瞬间，乔殊突然伸手，捏住了男人的下颌。
“陆助理的嘴真是锋利又可怕。”指腹摩擦过男人形状姣好的唇瓣，乔殊眼神平静，不带任何暧昧的心思。
她对这张嘴的评价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两人久久对视，乔殊的眼神直白冷静，倒显得陆怀集的眼里有些隐秘的躲闪。
他漂亮的眉头不悦的蹙起，那微抿紧的嘴唇表达了对乔殊无礼的控诉。
不过几秒，陆怀集就出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想要伸手拍开乔殊的手。
她突然冲破距离的冒犯令他的心不住的狂跳，他坚信那是因为愤怒和羞恼。
乔殊看着他正因恼怒轻轻颤抖的唇瓣，那总是微挑着眉嘲讽的脸庞披上了点颜色，倒显得有人情味了一些。
而她本来准备松开的手指又换了方向，涂着裸色的指甲在收手的瞬间自然往下滑落，带着不为人知的恶意划过肌肤，清瘦的脖颈顿时出现几道红痕，显眼又暧昧。
乔殊自认为力道不轻，看那微微渗血的细长擦痕就能知道，但陆怀集像是没反应过来脖颈上的疼痛，只对她怒目而视。
乔殊伸直了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笑道，“只允许陆助理用话语冒犯别人的防线，就不允许旁人走近两步，看看那张嘴怎么说话的吗？”
既然他整天在那旁敲侧击的窥人心思令她心烦，她小小的以牙还牙捉弄他一下又有何妨？
陆怀集：“你……”
“我？”乔殊作势又要朝他走来，陆怀集连忙往后退一步，眼里还带着尚未收起的一分惊慌失措。
乔殊突然想笑，觉得这人在此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但陆怀集总归是陆怀集，几分钟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恢复成往常一样的脸色。
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不对，看见这人心情不好还故意在她面前激怒她，有些心急了。
那些事情也没有现在就弄个一清二楚的紧迫必要。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凉凉道，“下午的工作要开始了，乔助理还是好好去督察吧……”
乔殊挑眉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陆怀集看不懂的冷嘲意味。
“自然咯。”
说完这句话后她率先走出教室，把人远远甩在后面。
陆怀集在后面把不小心弄掉的书捡起来，听到乔殊阴阳怪气的话也只是顿了顿，冷笑一声。
很好，真是八字不合。
他就不该开口，懒得操心她以前的事情！
本人都漠不在意，他一个读者又去追着问什么！
……
“乔殊。”
顾白川正好从走廊那头出现，他拿着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斯文温柔的派头。
乔殊顿住脚步，目光闪了闪，斜着眼看他。
“这么久你都不告诉我们你在哪里，要不是小乐给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一直在A市……”
顾白川用熟稔的口吻开启话语。
自那天后，他知道两人迟早将会再次见面，他早就设想过见面时该说些什么。
“你还是喜欢往这边的教室跑，不过的确，这里的学生少，教室安静，旧书多，我现在经常来这查点资料……”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不愉快。
男人长身直立，着装正经考究，细框眼睛挡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流露出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
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俊朗温和。
乔殊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顾白川在这道视线下，眼皮跳了跳，然而他嘴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得体。
“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们我在哪里呢？”她极为平静的反问。
看来这几年她还是变了很多，比如能管得住自己的脾气了，没有一上来就歇斯底里质问他。
顾白川在心底松了口气，紧张感散去大半，乔殊还是那个乔殊，有点小脾气又直来直去，哄一哄就好了。
他知道一个骄纵天真的女孩不管再怎么变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听这句话里的意味，她还是在意当年的那件事情的，等他一会儿好好和她谈一谈……
顾白川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这时乔殊后面的教室里突然又出来一个人。
那人容色出众，看见他的时候，目光变化了一瞬，像是以前认识他的样子。
顾白川在脑子里回想了一圈，没有能对得上这个人的记忆，但他又觉得这人像是在哪见过。
“这是……”他的目光装作大方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单凭着装他就能看出这人非富即贵，于是笑容深了些。
目光触及到陆怀集的脖颈时，顾白川眼底的神情悄然变了一下，镜片微闪。
陆怀集没有开口，他不打算说话。
乔殊淡淡看了他一眼，“我的同事。”
听到这句话，陆怀集仍然无动于衷。
顾白川在心底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自己的猜想有点荒谬。
像乔殊这样不知人情冷暖，不懂世故的人，除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又有谁能受得了她的性格呢？
更别提生活不加节制，不爱给人好脸色，总是那种娇贵高傲的性格又有谁会忍着脾气供养她？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小乔的——”停顿一瞬，顾白川还是把“前男友”那个词咽下，笑着说，“我是小乔的大学同学，现在是A大文学院的文学鉴赏课讲师。”
手伸出来，在冷空气里晾了一分钟，陆怀集才缓慢的伸出自己的手。
只不过一秒就松开，就见他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
这是个极为嘲讽的举动，但顾白川仍然笑着，仿佛没有被无礼对待一样，面容温和，自始至终端作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陆怀集在心底哂笑，但更多像是嘲弄，他终于明白乔殊脸上那种优雅虚伪的笑容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陆怀集垂眸，淡淡道，“工程开始了，我先走了。”
“是在南湖那边吧，过去的路有点复杂，需要我带你去吗？”顾白川“好心”询问。
“不用。”陆怀集看了乔殊一眼，她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的抱手站在一旁。
“乔助理来的时候可是‘仔仔细细’告诉过我路线。”
他往乔殊那个方向瞥了一样，然而乔殊看也不看他。
陆怀集生出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烦躁，但还是压下了这股情绪，保持风度的朝顾白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转身时脸色阴沉，头也不回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乔殊似有所察，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天还是把陆怀集惹毛了，明后天分工时这人说不定直接不来了。
……
“顾老师下午好！”
顾白川一直面带微笑，笑着和路过的学生点头，不少人认得他，看起来在学校很受欢迎。
每次听到顾白川回应的声音她都在心底发笑。
几年不见，阿猫阿狗披上衣服也能当老师了。
文学鉴赏课？
乔殊嘴角轻扯，想起顾白川以前那副虚伪的样子都差点要笑出声来。
顾白川自然听到了乔殊的嗤笑，却仍然装作一脸自然的模样，眼前的他穿得格外正经成熟，透出一种难以看出的装腔作势，乔殊觉得他还和几年前一样，喜欢挺直脊背来掩饰内心深处最不忿的自卑。
凭借对此人的熟悉，乔殊轻而易举看破了他精心捏制的伪装。
瞧这做派，要不怎么说胆大偷天呢？整天被“老师前”“老师后”的叫着，自己也信了自己真能成为一个大学老师。
乔殊笑了声，笑容没什么温度。
顾白川习惯了她这样子，她从前性格就是这么……不太讨人喜欢。
于是他默不作声收回目光，镜片闪了闪，心底不知在盘算什么。
乔殊也发现了个有趣的点，每当有人走过时，顾白川就会加快半步，像是她跟在他后面的样子，不太认识的感觉。
这是在……避嫌？
“顾老师……”乔殊拉长了音，学着那些学生说话一样慢悠悠叫他。
顾白川眉头一挑，偏过头看她，似乎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
乔殊撩了撩头发，实则是用手的动作挡住自己眼底的嘲弄。
这是怕她把以前的事揭发出来吧，在外面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只有两人在的时候，又上来套近乎，想打感情牌，真当她是个傻子。
左拐又转，抄小路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店，里面没什么人在。
乔殊眸光沉了沉。
“还记得这个位置吧，以前那家咖啡店，可惜前两年倒闭了，现在又新开的这家。”
乔殊刚一坐下，顾白川就已经点好了咖啡，他是这里的常客。
此刻乔殊看着他熟练点单的样子，心想自己以前眼睛的确是有点问题的。
温和的表皮下是传统固执的大男子主义，自以为不容置疑，绝对正确，又在他人提出意见时假意迂回，作出表面的附和来，这些都是从无数的小细节就能看出的。
连点杯咖啡都不问一句她现在的喜好，就自作主张点完了。
乔殊往后慵懒一靠，摩擦着指腹，眸色深深，观察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女人本就精致的面庞经过几年的磨砺，愈发脱俗，这本该是吸引人的，但那道眼神令顾白川感到了略微不适。
……太具有攻击性了。
“乔殊，当年你不告而别，我们都很担心你，马老师也到处在问你的下落，文研社的同学们——”顾白川抿了下唇，说道，“即使毕业你也没有回来……”
“嗯，那段时间有点事。”乔殊轻轻揭过，喝了口咖啡，“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毕竟我的毕业证还压在这儿呢。”
顾白川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下打得他连下句话都忘了怎么引出了。
“顾老师，突然想起来我的文学鉴赏课还差几个学分，我下周回来重新修学，顺便选修您的课程，就等着您的教导了……”
乔殊关掉手机，笑眯眯地盯着顾白川。
她回到A大的第一天就遇见了老马，这才知道当年虽然她因为家中变故没有按时毕业，但老马仍然想办法给她弄了特殊的休学手续，不然按照规定，她那消失的一年缺勤的无数课程就足以令A大将她开除了。
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她仍然是逃避心理，没有想过重返校园把这缺少的学分修满拿到文凭，然而今天与顾白川的这一碰面，令她顿时改变了主意。
她凭什么要让小人得志？
报复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不就是毁掉他所珍视的东西吗？
要问顾白川珍视什么？
呵，不就是大学老师给他带来的体面的社会地位，这几年靠着这装模作样的人设不知骗过了多少人。
“……”顾白川心底惊慌一瞬，大脑迅速思考，但很快平复下来，“也好，不然总归是遗憾……”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男人的拳头微微攥紧，尽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乔殊现在又回到A大，这简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他最近经历的那些办公室的纷争挤兑都是小事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把乔殊给稳住，不然……
顾白川喝了一口咖啡，尽力把自己的慌乱不安藏住。
两人都没有提起横贯在两人之间的那个最大的隔阂，乔殊最后抿了一口咖啡，整理了下着装站起来。
顾白川在思考接下来的做法，比如……如何和乔殊斩断一切关系？
但她手上有着他最大的把柄，一时半会儿又莽撞不得。
两人都心思深沉，对坐无言。
……
“顾老师，您到现在也没明白，在什么样的场合点什么样的咖啡，而绅士的礼仪，是将选择权交给女士。”
手机上收到项目组的消息后，乔殊才抬起头来，慢慢道。
同时她走到顾白川身后，用比风还轻柔的力度捏了下他的衣角。
“白川，你的吊牌忘摘了。”她微笑着说。
乔殊轻瞥了一眼那印着logo的吊牌，对他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后就转身离开了。
轻柔的指尖碰触到后颈的刹那，男人全身僵硬，下颌绷紧成一条线，唇色也失去了三分血色。
那一瞬间，顾白川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青涩阴郁的时期，面临着无数鄙夷的眼光，还要挺直腰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在那“凯凯而谈”，尽量用自认为不卑不亢的态度洗去身上那股穷人的土气。
他缓慢的把手伸到颈后，面无表情的拽下那个吊牌。
意大利著名设计的西装却印着格外廉价的商标。
……
顾白川在咖啡店独自坐了许久，直到手机铃响，他久久凝视着那上面的名字，终于缓慢的接起电话。
“嗯，在学校呢。”
“……事情不多，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推一推，先陪你。”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男人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浅，即使没有见面，也能从话语中感受到他脸上带着的温柔笑意，如沐春风般柔和。
得到了顾白川肯定的回答，那头的女声才挂了电话。
顾白川缓缓收回笑意，手机黑屏映出一张阴沉的脸。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攻略傲娇第二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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