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爱上麻瓜莉莉》梧桐梦醒

4、第四章

　　魔咒课随堂测验结束后，斯内普一边低头研究着试卷，一边行色匆匆地在走廊里穿行，一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什么人。
　　“对不…”他抬头看清来人的脸之后，脱口而出的道歉话语卡在了嗓子眼里。
　　“哟！这不是鼻涕精吗！”小天狼星兴奋得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狗。
　　“哎哟喂！”詹姆夸张地捂住胸口，趔趄着倒退了两步，“鼻涕精把我的的肋骨撞断了！”
　　“比起你的肋骨，你还是先检查一下你的衣服吧，我敢说刚才那一下鼻涕精把鼻涕全蹭在你身上了！”小天狼星刻薄地说道。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斯内普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打算离开。
　　“鼻涕精，别急着走呀！”小天狼星一挥魔杖，念了一个软腿咒，斯内普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魔杖飞出去三英尺远。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詹姆眼疾手快，在斯内普扑向自己的魔杖之前，念了个漂浮咒把他的魔杖送到了房梁上。
　　路过的学生都很感兴趣地停下来观赏这一通闹剧。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詹姆和小天狼星，口中吐出一连串夹杂着粗话的高级恶咒，一瞬间詹姆有点动摇，但斯内普的魔杖在头上十英尺开外的房梁上，什么也没发生，他便胆子又大了起来。
　　“给你长长教训！免得你再跟瞎子一样到处乱撞！”詹姆高声喊道，挥舞着魔杖，打算给斯内普的眼睛念一个膨胀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随后斯内普的魔杖悄无声息地漂浮在了他面前。
　　詹姆和小天狼星惊讶地看向人群，斯内普的同学——穆尔塞伯和埃文罗齐尔正站在那里。
　　“别误会，我们可不是在帮你。”穆尔塞伯开口了，“只是，我刚才听到你念出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恶咒——我敢打赌，这些恶咒就算是七年级的学生也不一定会用。我们今天想开开眼界——这可比那些软腿咒之类的无聊咒语值得一看不是吗？”
　　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了一些附和声。
　　反正都是看热闹，那自然是要精彩一些比较好看了！
　　斯内普感激地看了穆尔塞伯一眼，迅速将自己的魔杖重新抓在手里。
　　随后发生的事情成为了学生们接下来几天中津津乐道的谈资，斯内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了一连串五花八门的高级恶咒，其中还包含着一些学生们闻所未闻的咒语——当然了，因为这一部分是他自己发明出来的——而效果嘛，可以说是有趣极了——虽然在1对2的战斗中并没能占到什么便宜，最终三个人同时进了校医院，但是这些有趣的恶咒迅速在学校里流行起来，斯内普也因此在校内出名。
　　对斯内普来说，这次事件大概并不算一件坏事，因为他经过这次事件又结识了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穆尔塞伯和罗齐尔，他们跟他一样喜爱黑魔法，立志要成为食死徒的一员。
　　自己的前途又明朗了一些，斯内普高兴地想。

　　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更高兴了——他收到了莉莉的回信。
　　他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拆开读了起来。
　　莉莉在回信中提到，她去了科克沃斯中学读书，并分享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莉莉身着校服，怀抱一束百合花，正对着镜头招手、微笑。
　　莉莉的信很短，但斯内普翻来覆去读了几十遍，信纸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他又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嘴角扬起难以掩饰的笑意，莉莉似乎长高了一些，也更漂亮了，她的笑容好像阳光一般照进了他的心里，让他胸中暖洋洋的。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和莉莉欢笑的照片一同塞进了长袍里。
　　有了莉莉回信和照片的陪伴，他幸福极了，学习累的时候，只要偷偷看一眼莉莉的照片就会重新充满动力。

　　圣诞节快到了，大多数学生都回家过节了，由于母亲给的生活费并不包括圣诞节往返火车票的费用，斯内普成了少数留校的学生中的一员。
　　这也好，不用回到那个阴暗的家里，不用忍受那些难以忍受的争吵，斯内普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见到莉莉了。他思索着，打算给莉莉寄去一份别致的圣诞礼物以弥补这份遗憾。
　　由于不再上课，斯内普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他从早到晚地泡在图书馆，寻找着能给莉莉带来惊喜的美丽魔法，他把对莉莉的思念写进圣诞贺卡里，再对贺卡叠加了一堆能带来奇妙效果的咒语，这样在莉莉打开贺卡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魔法表演。
　　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里，莉莉大概正和她的父母姐姐一起吃着晚饭吧，他想象着莉莉温馨的家中装饰着圣诞树的样子，想象着莉莉打开他的礼物时幸福的表情，想象着他们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想象着他们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笑容。

　　圣诞节前夕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不一会儿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整个街道都变得银装素裹，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氛。
　　伊万斯夫妇踩着厚厚的积雪，在院子里装饰着圣诞树，莉莉咯咯笑着，和姐姐打起了雪仗，她的红发在雪白的世界里格外耀眼，仿佛一团火焰在雪地里跳动。佩妮躲避不及，被莉莉的雪球砸中了几次，她不服气地挑了挑眉毛：“要不是校外不允许使用魔法，我才不会输给你呢！”“你用一个试试呀！”莉莉快乐地说道，“你用魔法堆个雪人看看！我好久没看到魔法了！”“不行！会被警告的！”佩妮一口回绝道。“今天是圣诞节嘛！真小气，偶尔破例一次又没有什么关系……”莉莉撅了噘嘴，把手中的雪球扔在了地上，往河边的方向望了一眼，“你不肯，那我让西弗变给我看。”
　　佩妮撇了撇嘴，“那你可别指望了，听说那个男孩圣诞节留校不回家了。”
　　莉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圣诞节都不回家？为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趁着放假，从早到晚地泡在图书馆比过圣诞节更有意思吧？——我听说那个男孩可痴迷学习了，一年级会的咒语比半数七年级的学生都多，为此在学校里小有名气，我们的魔药课老师也经常在课上提到他，说他很少遇到这样有天赋的学生。”佩妮耸了耸肩，“不过他还是那样阴沉沉，油腻腻的，尽管老师欣赏他，他在同学中的人缘可算不上好——听说前段时间还和全年级最受欢迎的魁地奇球星打了一架，一对二，被打得可惨了，据说还在校医院躺了几天。”
　　莉莉本来听到前半段露出了一些笑容，听到后半段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她立刻向姐姐追问打架事件的细节，可是佩妮摇摇头，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
　　莉莉盘算着，在下一封信里一定要问问他打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空中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伴随着佩妮惊讶的尖叫，莉莉抬头向半空望去，一只猫头鹰轻盈地落在圣诞树顶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信！”莉莉高兴地叫起来，“西弗给我写信了！”
　　在父母姐姐惊讶的目光中，莉莉熟练地从猫头鹰腿上取下信件——这是一张手绘的圣诞贺卡，画面稚嫩而笨拙，却能看出花费了一番心血，封面上用熟悉的羽毛笔字迹写着：to莉莉。
　　她轻轻地打开贺卡，突然，贺卡变形为一只银色的雌鹿，在莉莉的手心里轻盈地旋转、跳跃起来，她纵身向空中跃起，身后带起一条长长的弧形光带，银光闪烁，最后凝固成一行字：merry chrismas，随着字母渐渐变淡，银色的光粉飘洒下来，落在莉莉的头上、肩上，她深红色的长发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荧光，这梦幻的场景，衬得她仿佛是仙境中走出来的公主。
　　莉莉伸出手去接洒落的光粉，雌鹿悄无声息地落回她的掌心，又重新变成了贺卡的样子。
　　“太美了……”她由衷地赞叹道。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莉莉的母亲十分触动，这动人的画面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和莉莉的父亲恋爱时的种种美好回忆，她带着几分羞涩看向自己的丈夫，他也正微笑着看着她。
　　“我们的女儿被爱着呢。”他轻声说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给我出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一位三年级的赫奇帕奇女生高声喊道，她双手叉腰，表情怒气冲冲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信封。
　　往来的斯莱特林学生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小声地议论纷纷，八卦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着，并迅速达成了一个有理有据的结论：这位女生大概与斯内普产生了什么情感纠纷——瞧她手上拿的信封，一定是情书！而从她愤怒的样子来看，多半是斯内普玩弄了这名女生的感情——而从斯内普迟迟没有出面回应来看，他大概是心虚了，退缩了，不敢面对了，这个懦夫！
　　周边的舆论氛围迅速发酵，在短短十分钟内已经演化到对斯内普的性取向进行探讨的高度，当话题正要对斯内普的姐弟恋倾向进行进一步探讨时，男主角抱着一只坩埚傻乎乎地从走廊的拐角处现身了。
　　当他看到怒气冲冲的佩妮时，愣了一下，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一时间有些心虚，在脑海里迅速搜索了一遍自己和莉莉的往来信件，内容似乎也没有明显的不妥之处，难道她还是——从信件的字里行间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对莉莉的爱慕之情？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明显底气不足地问道。
　　围观的学生们很感兴趣地竖起耳朵准备捕捉八卦信息，瞧他那个低声下气的样子！绝对是心里有鬼没跑了！
　　佩妮的眉毛高高扬起，她大声嚷道：“还问什么事？你说找你什么事？你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你自己不知道？”说着把手中的信封用力甩进他抱着的坩埚里，“看啊！你自己看啊！”
　　缺德事？斯内普狐疑地看着坩埚里的信封，他腾出一只手笨拙地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关于对12月24日晚在校外使用变形咒等7个咒语的警告。
　　这……毫无疑问是指的自己那张施加了变形咒等一系列咒语的贺卡。
　　原来给物品附加魔法也算作违规吗？这倒是一个新知识……贺卡上附加的魔法在莉莉家里释放了，这次警告大概是记在佩妮头上了吧，难怪佩妮那么怒气冲冲，换作是谁被这样冤枉都不会心平气和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可以这样做……”斯内普诚恳地说，“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去跟他们说清楚，这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佩妮眯起了眼睛，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害她被警告的——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给物品附加魔法也算在违规之列，不过看他道歉态度还算诚恳，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打定了主意，正打算开口原谅他，斯内普的室友埃弗里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副奇妙的画面：斯内普一只手抱着坩埚，一只手拿着信封，与一个女生面对面站着，对面的女生显然是赫奇帕奇的学姐，比他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她脸上怒气冲冲，而斯内普正低声下气地向她道歉。
　　埃弗里聪明的小脑瓜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带着洞察一切的微笑踱到了斯内普身边，对他耳语道：“原来你喜欢大姐姐类型的？”
　　然后，他无视斯内普震惊的眼神，用沉稳而友好的语调向对面的女生招呼道：“嗨，你好呀，我是他的室友埃弗里。”
　　佩妮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埃弗里，她不知道这个男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回复道：“……你好。”
　　埃弗里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就是莉莉，对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和西弗勒斯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但是我敢保证他对你一定是真心的。他给你写那些情书比写魔药课论文都认真，他晚上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看在他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他吧！”
　　斯内普顿时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他宁愿被人扒光了内裤倒吊起来，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公开处刑。做梦都在叫莉莉的名字？梅林的裤子啊！这个狡猾的家伙为什么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这件事？他急切地想制止埃弗里的愚蠢行径，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啊埃弗里？她……她才不是…”
　　埃弗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了，西弗勒斯，别否认了，铁证如山。”他指了指对面女生的长袍的领口，上面绣着“伊万斯”几个字。“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的全名是莉莉伊万斯，作为你的室友，弄到这点情报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可真是个情报鬼才，用正确的情报得出了——不无根据的错误结论。斯内普腹诽道，也许黑魔王应该派你去做个间谍什么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斯内普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了佩妮锐利的目光，他感觉自己被那目光刺得体无完肤，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腿直打颤，几乎想要马上逃走。
　　“你喜欢她？”佩妮平静地问道。
　　“……没……没有。”斯内普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是吗？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好好洗洗头，我不认为她会喜欢一个不讲卫生的男孩子。”
　　佩妮说完这句话，便拨开人群，大踏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