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爱上麻瓜莉莉》梧桐梦醒

1、第一章

　　少年斯内普躲在树后，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玩耍的女孩，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渴慕的目光。
　　稍大的那个女孩——佩妮从地上捡起一朵花，花朵像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在她掌心中一开一合。
　　“姐姐！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她的妹妹莉莉语气中透露出羡慕和惊讶。
　　“莉莉，这是天生的，你学不会的！”佩妮语气中难以掩饰骄傲和优越感，“妈妈说了，我拥有超能力，而你只是个普通人！”
　　“才不是什么超能力！你是个女巫！”斯内普忍不住了，从树后面跳了出来
　　姐妹俩尖叫一声，莉莉躲到了姐姐身后，悄悄探出头来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他穿着怪模怪样的孕妇装，黑色外套又大得出奇，头发脏兮兮油腻腻的，走路那可笑的样子活像一只大蝙蝠
　　“你想干嘛？”佩妮大声嚷道
　　“你是个女巫……这是魔法！才不是什么超能力！”斯内普固执地纠正到，他瞥见躲在佩妮身后的莉莉，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补充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妈妈也是个女巫，我是个男巫。”
　　“男巫？”佩妮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嘲讽，“我知道你，你是河边蜘蛛尾巷斯内普家的那个男孩！那个下三滥的地方，只有小偷、骗子、流氓才会住在那里！你看看你穿的那是什么？你妈妈的衣服？”
　　突然，一根树枝折断了，差点砸中佩妮的肩膀，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
　　斯内普轻蔑地看了佩妮一眼，“你最好别去斯莱特林。”，便转身离开了。
　　“斯莱特林是什么？”莉莉好奇地问姐姐。
　　“别听那个怪胎胡说八道！这种话听多了你自己也会变成怪胎的！”佩妮训斥道。
　　“可是他说他也和你一样有超能力……有魔法！也许他能教我那些有趣的把戏！”莉莉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向斯内普离开的方向看去，毫不掩饰自己的向往。
　　“不许这么说！莉莉！不许你跟那个怪胎男孩一起玩！”佩妮用力拉扯着妹妹的手腕，“回家了！”
　　莉莉被姐姐拉着离开了游乐场，一边走一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
　　“你知道霍格沃茨吗？”草地上，斯内普和莉莉面对面坐着，莉莉睁大亮晶晶的绿色眼睛，好奇地向斯内普询问道，“爸爸妈妈告诉我，姐姐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读书了，我也想去，可是姐姐说我不能去……”
　　“那是一所专门为巫师孩子开办的魔法学校。”面对莉莉好奇的目光，斯内普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耐心地解释道，“所有巫师孩子年满11岁之后都要到那里学习如何使用魔法，一直要学习到18岁呢！再过不久我也会去那儿上学的。”
　　“那我也可以去吗？”莉莉语气中充满了向往。
　　“我想，大概有些困难……你还不会用魔法吧？”斯内普犹豫着。
　　莉莉撅起嘴，“虽然我现在还不会用，但我可以学呀！学校不就是教这个的吗？”她赌气似的从草地上捡起几片叶子，将它们扔到空中又落下去，似乎希望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效果，“或者，你可以教教我吗？”莉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期待的眼神投向斯内普。
　　“那……你跟我学”斯内普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他一松手，树枝就打着旋儿漂浮在了空中。
　　莉莉也学着他的样子捡起一根树枝，她盯着手中的树枝，努力想象着向其中注入一些什么超自然的能量，直到憋红了脸，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这样不对，要这样”斯内普认真地纠正着，看莉莉不得要领，忍不住从背后环住了莉莉，手把手地教她要怎样发力。
　　莉莉只顾着专注于手中的树枝，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正被斯内普抱在怀里。莉莉深红色的长发轻轻摩挲着斯内普的脸颊，他的脸很快变得跟莉莉的发色一样红，但他舍不得放开怀中温暖的身躯，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得他能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这甜美的气息令他有些恍惚，他甚至暗自希望莉莉学得慢一点，这样他就能多维持一会儿……所幸莉莉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潮。他尽可能温柔地握住莉莉的小手，莉莉手中的树枝终于颤悠悠地动了起来，伴着莉莉惊喜的小声尖叫，斯内普轻轻松开握住自己的双手，树枝立刻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掉落下来，任凭莉莉再怎么努力，都不再有任何动静。
　　莉莉失望地将树枝扔在了地上，仰面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她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看着柔软的白云缓缓飘过，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就跟姐姐说得一样，你们是特别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才不是呢！你才是特别的……”斯内普脱口而出，看得出来，他正搜肠刮肚地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我……我下次带你去对角巷玩吧！”
　　莉莉很感兴趣地支起身，看到莉莉高兴了一点儿，斯内普感到很受鼓舞。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对角巷有很多有趣的魔法玩意儿呢！有会唱歌的茶杯，会跳舞的书本，还有能飞天的扫帚，我妈妈带我去过一次——”他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一些“虽然我爸爸很不喜欢这些……他总是为此跟我妈妈吵架。”
　　“你爸爸不喜欢魔法？”莉莉偏过头问道。
　　“他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太喜欢。”斯内普皱着眉头答道。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斯内普转换了话题：“对了，说到会飞天的扫帚，我家里就有一把，那是我妈妈以前用过的，她以前是高布石队的队长。”
　　“什么队？”莉莉疑惑地问道
　　“一支魁地奇球队——巫师们骑着飞天扫帚玩的一种球类比赛，和麻瓜的足球比赛比较相似，只不过球场是在空中。”斯内普耐心地解释道。他偏过头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我父母现在都不在家，我带你去骑扫帚玩怎么样？骑扫帚不需要魔法。”
　　莉莉兴奋地点了点头，两个孩子溜下了小山坡，向河边的蜘蛛尾巷跑去。
　　斯内普推开自家房门，老旧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他闪身将莉莉迎进来，又将门关好。
　　两个孩子现在正站在狭小的客厅里，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一直对它疏于打理。
　　斯内普径直走向一面书墙，将墙后的一扇暗门打开，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示意莉莉跟过去。莉莉跟在斯内普身后走上了楼梯，来到一间小小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只有上方的一个小窗户里有气无力地透着几丝光线，莉莉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的昏暗。这里显然很久没有被打理过了，角落里杂乱无章地结着蜘蛛网，到处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斯内普轻微地蹙起了眉头，但他还是往某个角落走过去，他用力推开一堆杂物，随着杂物堆倒塌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地上立刻腾起一团灰尘，呛得莉莉咳嗽了两声，随即斯内普从杂物堆底下掏出了一把陈旧的飞天扫帚。
　　莉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这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了，这扫帚看起来平平无奇，枝条都折断了不少，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即使不会魔法的人也能感受到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扫帚。
　　“它，它真的能飞吗？”莉莉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斯内普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用袖子胡乱擦拭了一下坐垫上的灰尘，摸索着启动了扫帚的开关，扫帚立刻乱跳起来，斯内普努力地想跨上这把乱跳的扫帚，却被扫帚的枝条抽打了好几下，一不留神被扫帚柄打到小腿上，一个趔趄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扫帚呼啸着从他脸上飞了过去，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看到这滑稽的场景，莉莉忍不住笑了起来，斯内普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
　　“你要不要来试试？”他红着脸小声问莉莉。
　　莉莉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她走上前，学着斯内普的样子跨上了扫帚的坐垫，双手握住扫帚柄，紧张地看着前方。“抓紧了，小心一点儿”，斯内普一边提醒道，一边启动了扫帚。
　　扫帚“嗖”地一声蹿了出去，莉莉惊叫着看着墙壁向自己迫近，她颤颤悠悠地保持着身体平衡，用力地扭转扫帚的方向，她似乎成功了一点儿，扫帚没有撞上墙壁，而是划出一道弧线从墙角处擦了过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重重地撞在窗棱上停了下来，莉莉被震得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斯内普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跑过去扶起莉莉，紧张地检查着莉莉有没有受伤，还好窗户下面是一堆厚厚的破棉被，没有摔伤，他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
　　莉莉开心地笑着，这新奇的体验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她迫不及待地想把掉在地上的扫帚捡起来，再体验一次飞天的感觉。
　　斯内普神情严肃地捡起扫帚，用力一抬手扔进了远处角落里的杂物堆，“西弗勒斯？”莉莉不解地看着他“我还没玩够呢！再来一次，我保证会飞得更好！”“不行，太危险了！”斯内普果断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没有受伤呀！我比你这个男巫飞得更好！”莉莉咯咯地笑着，斯内普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不禁暗自想到，这个女孩，勇敢、自信、乐于冒险，如果是个女巫，说不定会去格兰芬多吧？可惜她只是个麻瓜……不过那又怎样呢？是巫师也好，是麻瓜也好，莉莉就是莉莉呀！他咽了一口口水，仍然挡在莉莉面前，坚持着不让莉莉再次拿到扫帚。
　　莉莉扫兴地撅起了嘴，她环顾着杂物间，似乎想找到一些别的有趣的玩意儿。
　　这时，楼下的门“嘭”地打开了，两人都吓了一跳，托比亚那醉醺醺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西弗勒斯……你又在偷偷摸摸搞什么名堂！给老子滚下来！”
　　莉莉看着斯内普，吐了吐舌头，斯内普表情严肃，似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似的。他转头看向莉莉，示意她在杂物间藏好，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则顺着窄窄的阶梯走了下去，顺从地出现在醉醺醺的托比亚面前。
　　托比亚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斯内普，斯内普用胆怯而不服的眼神回敬回去。“你那是什么眼神？”托比亚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突然，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整间屋子瑟瑟发抖“狗东西！跟你那下贱的妈一个德行！自以为会变那些龌龊的戏法就沾沾自喜，高人一等！你们这么能耐怎么不变出点黄金来？两个赔钱货！只会花老子的钱！自从娶了你妈老子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看看这脏兮兮的屋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你们这些狗屁巫师就应该被烧死！通通烧死！”托比亚大喊大叫着，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忍不住把手边的酒瓶朝斯内普砸了过来。斯内普一偏头，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碎了，玻璃碎片大约扎穿了他的衣服，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躲闪，还是用倔强地眼神回敬着自己的父亲，这使托比亚火气更大了，他抄起壁炉边的烧火棍，一边叫骂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地抽过去，似乎要把他抽得跪地求饶才能解气。
　　斯内普的腿上挨了重重地几棍子，他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飞舞的棍子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肿的痕迹，他抱着头缩成一团，咬牙坚持着不叫出声来。
　　托比亚大概是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嫌恶地看了儿子一眼，啐了一口，“你妈呢？”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这个死婆娘，又死到哪里去了？老子忙了一天连口热饭的吃不上！”他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大约是去找妻子了。
　　莉莉小心翼翼地从杂物间里探出头来，斯内普正颤抖着站起来，她小声惊叫一声，快速跑下楼梯，担心地看着斯内普，试图伸手去摸摸他的肩膀，“你挨打了？疼吗？”斯内普哆嗦了一下，“不疼！别碰我！”他一把打开了莉莉的手，冲她吼道。莉莉被斯内普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出去！出去！”他凶巴巴地吼着，粗暴地将莉莉推出了家门，随即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现在难受极了，并不是因为挨了一顿打造成的身体上的疼痛，而是自己挨打的样子竟然让莉莉看见了，如此狼狈不堪，如此丢人现眼，竟然最后还需要莉莉来可怜自己，他脆弱的自尊心碎了一地。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后悔，他竟然一气之下用那样粗暴的语气对莉莉说话，那跟自己那酒鬼父亲有什么区别？莉莉大概不会再跟他做朋友了吧？来之不易的友情竟然这么快就让自己亲手葬送了，想到这里，他简直要恨死自己了，恨不得再给自己几个大耳光。
　　去道歉吧——他思索着，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