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哥谭（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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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蹲在花园里，手捧一份A4纸打印材料。
她的身边，几名负责录制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话筒、云台、无人机等设备。
“虎王”经纪人凯瑟琳挂了电话，走到她身边：“流程都记下来了吗？”
小王合上纸，在脑中过了一遍材料上的文字，又翻开打印材料对了一遍，这才回答：“差不多了”
“嗯”凯瑟琳点点头，面色严肃的嘱咐道：“你要记得，直播跟录播不一样，是不能CUT重来的”
“不要为了节目效果，做出格的事情”
“如果你这次仅仅是临场发挥不佳，我们会后总结，下次改进就好”
“但如果是在直播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可能你整个职业路线都要重新调整”
“嗯，好的，我记住了”小王站起身，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进入‘AKA虎王’的角色。
“要表现的热情、友善”凯瑟琳提醒。
“嗯”小王咧嘴，笑容灿烂，仿佛春季的暖阳。
器材调试完毕，芭芭拉上前给小王别上麦克风：“加油”
“我会的”小王握拳振臂，走到摄像师前方，在摄像比出大拇指示意准备就绪后，笑着开口：“今天迈进一小步，明天就会比昨天更好”
“大家好呀，这里是AKA虎王的频道”
“前阵子我不是做了很多期，有关于后山建设的视频吗，有很多观众评论，说想看看现在后山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今天虎王就带大家一起‘探险’，揭秘后山的全貌”
“欢迎收看、转发、评论”
“如果有什么想要交流的，可以发在弹幕上”
“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一起GOGOGO~~~”
小王伸手打开面前用铁丝和木头缠在一起制作的简易篱笆门的门栓，回首，面朝镜头：“持续关注虎王视频的观众可能已经认出来了，这扇篱笆门的制作过程在我前几天发的视频里，实际上录制素材还要更早一些”
“我不是买了一群羊养在后山嘛”
“然后，我就发现，比起后山的杂草，羊更喜欢啃我花园里的菜叶”
“所以，我就做了一排简易篱笆阻挡它们”小王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摄像拍篱笆墙。
摄像师比出朝上的拇指表示‘收到’，从左至右，把全长百来米的篱笆墙收入镜头。
在工作人员都通过篱笆门后，小王关上篱笆门，小跑着回到镜头前，面朝镜头倒着走了一段。
“这段路有很多的杂草根须和石头，泥土也没有踏实，有被绊倒和滑倒的风险，大家走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哦”
“嗯~‘为什么我的视频天天拍后山建设，但这条通往后山的路，却像是没有人走过的一样？’——啊，那是因为我平时都是用飞的”小王说着，悬浮到了半空中：“就像这样”
“但今天不飞哦”小王落地：“今天带大家一点一点看过去”
“‘是为了水直播时常吗？’”小王笑了起来：“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呀”
“‘这边杂草长的好高，工作人员走起来看着好危险’”小王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又要小心不要被绊倒的摄像。
“是的呢”小王望着已经能遮住她肩膀的杂草，点点头：“这里的草本来是打算留着给羊吃的，所以就没有处理”
“不过，确实有点危险”
“那么，接下来，虎王给大家变个魔术”小王笑眯眯的伸出手，让摄像师把镜头聚焦在她的手指上，‘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仿佛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下一刻，当时间流逝恢复正常时，四周的野草被齐齐斩断，只留下了2厘米不到。
虽然剩下的那部分杂草上都留着整齐的切口，好似被镰刀等利刃收割了一般，但被切去的那部分茎叶却没有堆在附近，而是凭空消失了。
或者说，从视觉效果上来看，是凭空消失了——实际上是被风搅碎后，又被风裹挟着堆到畜牧棚附近的饲料仓库了，只是速度太快了，即使是超高速摄像机的镜头都无法捕捉到痕迹，更不要说直播手机的摄像头了。
“当的当当~~~”小王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示意摄像师把镜头拉远：“杂草没有了哦”
“‘好神奇，怎么做到的？’——哎呀，魔术嘛，就不要探究过程了”
“‘所以说做什么园艺主播，快转行进军魔术行业，拳打X波菲尔脚踢X坦娜，日入百万不是梦’——你们要是喜欢看的话，我就去问问经纪人，看能不能上传魔术类的视频”
“‘要不然去开魔术指导班吧，口号都给你想好了：aka虎王在线指导魔术，包教包会’——教不了，教不了，没那个本事”
一路插科打诨，停停走走花了近五十分钟，小王一行才绕到相对缓坡的登山路线上。
不知发生了什么，小王忽的面色一凛，立即蹲下，把自己藏进树干后头。
“来，看这里”她压低声音，小心的走到摄影师身边，给摄影师指方向：“看见了吗？那里有只小羊”
“这是一只波尔山羊的羊羔”小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框，模拟镜头，锁定小山羊后，一左一右的分开，用手势示意摄像师放大镜头：“你们看，它的耳朵是垂下来的，头部呈棕色，还有一条白色的毛带，这是典型的波尔山羊的特征”
“因为我这里只有波尔山羊和萨能奶山羊，这两种品种的羊”
“而萨能奶山羊全身呈白色，耳朵又是立起来的，所以很好区分”
“波尔山羊是肉羊的一种，多产瘦肉，肉质细嫩，无论是煎、煮还是烤，都非常好吃，当然炸的味道也很好。它属于那种不怎么挑做法，具有普遍适口性的肉”
“嗯？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吃过啦”
“采购之前肯定是要试吃的呀，不然怎么知道适不适合自己的口味？”
“小羊羔的味道比成年的更好”
“你们想不想尝尝？”
“想吃啊？那还不快转发直播间，等数据到目标了，我就去给经济人打报告，让她来给你们抽奖”
“‘抽一只小羊吗？’——你在想什么？肯定是只抽羊肉啊”
“一斤真空包装羊肉，怎么样？”
“哪里小气了，羊羔肉好贵的，波尔山羊出产的高品质羊肉更贵”
“那庆祝第一次开播，我抽二十个幸运观众，每人两斤”
“一只羊羔也才四十几斤重，去掉骨头就更少了，抽四十斤羊肉的话，需要两头羊羔呢”
“‘多出来的肉怎么办？不如二十个幸运观众均分两只羊？’——哪里有多出来的肉？抽完四十斤剩下的都是我的呀，怎么会是多出来的呢？”
“吃的完呀，怎么会吃不完，我胃口很大的……”
“‘虎王还小，要多吃点才能快高长大’——你看这条评论就说的很好”
“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们抓过来”小王说完，又对着摄影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跟来，自己去就可以了。
接着，小王躬起身，双手抵着地面，以一种就人类习惯来讲相当变扭的姿态，缓缓向羊羔靠近。
若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脚所踩的地方，都是她的手掌抵过，留下痕迹的地方。
在距离羊羔只剩下几十米时，小王猛的加速，以肉眼只能捕捉到残影的速度，扑向羊羔，一口咬住了它的脖颈，将它的脖颈咬断。
就在小王叼着羊羔准备回摄影师身边时，她又看见了另一只正在奔跑逃离她的波尔山羊羊羔。猫科动物的本能，让她不及思考就追了上去，伸出手掌拍向羊羔的脑袋，巨大的掌力顷刻间便击碎了羊羔的头颅，红色、黄色、白色的液体混杂着碎肉块，溅了她一手。
小王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形象有什么问题，在树干上稍稍抹了一下手，就左右手各提着一只羊羔的尸体，脚步轻快，小跑着向摄像师奔去。
“这两只羊还挺重的”她晃了晃手上的羊羔尸体，边说边对着镜头笑，力求让所有观众都能隔着屏幕感受到她的热情和友善。
“怎么了？”但很快，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她的摄影正在和她打手势，让她赶紧离开。
原本跟在她们后面的经纪人凯瑟琳正向她走来。
凯瑟琳皱着眉头，面色冷的几乎可以把她手上的羊肉直接冷冻了。
“马上关掉”凯瑟琳用耳麦吩咐摄像师。
很快，凯瑟琳走到了小王的面前：“你在干什么？”
“捕羊…抽奖……”小王有些无措，她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会这么生气，明明…明明她已经按照凯瑟琳的要求努力的…‘热情’、‘友善’了。
“我不是在开播之前就提醒过你，要热情，要友善吗？”
“你在干什么！”
“我们不知道你有超能力是吗？”
“需要你用狩猎来证明自己的超能力强大？”
“还是说，你一定要向所有观众证明，你实际上一点也不友善，你本性就是这样凶残又暴虐的？”
凯瑟琳一通斥责，喷的小王哑口无言。
“不是的”
“我…我只是……”
我只是在分享食物啊……
为什么……
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要是不满意团队给你规划的路线，你可以提意见”
“你要是觉得这份工作拉低了你‘强大异能者’的格调，不想干，那也趁早说明”
“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和心血”
凯瑟琳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小王嘴唇微动，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凯瑟琳正欲再言，凯特和芭芭拉追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好了好了，别这么苛责她了，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凯特伸手捂住凯瑟琳的嘴，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想要把她带离现场。
“她在工作，她已经进入社会了”
“我可以原谅她”
“我可以放过她”
“舆论会放过她吗？”
凯瑟琳挣扎着和凯特理论，奈何凯特·凯恩力气大的完全不像是个混日子的富二代，一力降十会，直接把她扛上肩就离开了现场。
小王留在原地，两只羊羔已经掉在了地上，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芭芭拉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把小王搂进怀里，掏出湿纸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还好吗？”
“对不起…”小王看看芭芭拉，又仰头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员，咬了咬唇：“对不起……”
她又看了眼芭芭拉，退后了几步：“我想自己静静，可以吗？”
“好的”芭芭拉掏出一颗奶糖，递给她：“如果需要倾诉的话，记得联系我”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哥谭（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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