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五章 恐怖美术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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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间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毫无意义，可是想到当初那个幼崽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是忍不住感慨时间带来的变化真是奇妙啊。”在将夕维送出我的空间后，科拉迪亚斯如此感慨。
“是啊，毕竟时间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我坐在空间幻化的台阶上对着夕维消失的地方出神，时间无法在我，科拉迪亚斯，和拉法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花草树木会四季轮回，周围的景色也会因时代发展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改变，周围熟悉的脸庞也会一一消失不见，换上新的……只有我们这样时间凝滞的异类被遗忘，被不断变化的世界排斥。
“话说回来，美夕你不觉得你对那个人类幼崽好的有些过分吗？明明对我和拉法这样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边的伙伴都没这样关心过。”
“你又在抱怨我的不公吗？科拉迪亚斯？”我轻笑。
“那当然！”科拉迪亚斯干脆的承认，“我可是在嫉妒啊，那个人类幼崽那里有我好，而且美夕你和她不过见了两次，怎么能这样偏心的只对她好？”
“怎么能不偏心，她可是继承了我血液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妹妹，她的存在是你无法比的。”看到科拉迪亚斯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我心情愉悦，“而且不要用人类幼崽来称呼夕维，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诶，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为她打抱不平了，我这样被美夕欺负拉法你就干看着？也不帮忙，简直太没同伴爱！”
闻言，拉法瞥了他一眼，大有活该被欺负的意思：“我只有美夕，没有同伴。”
“你，你们……”科拉迪亚斯一副受伤的样子，捂着心口道，“我太受伤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把我当同伴。”拉法自然不会理他，而我也只是笑吟吟的看他夸张的表演，在无人配合的情况下时间久了他自然装不下去了。
这样一幕在多年间重复了发生，已经成了日常一景，科拉迪亚斯收起了夸张的表情，看着夕唯消失的方向依旧有几分不满：“就算不再是人类，幼崽也终究是幼崽。”
对此我没有反驳，因为就算是觉醒了吸血姬血液获得新生的夕维，在我们看来也和刚出生的婴儿没差。不过让我没想到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拉法也会介入夕维的话题，他说：“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不将她留下，让她和我们一样陪着你。”
“她和我建立了血脉的联系，所以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虽然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她在我生命中却是无法与重要的你们相提并论的。”
“诶！明明刚刚美夕不是这样对我回答的！”科拉迪亚斯的兔耳朵猛然竖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又沮丧的垂下去，“美夕总是对拉法总是毫不隐瞒，有问必答，可是对我就各种敷衍，真不开心。”
“吸血鬼的爱中没有守护，对延续了自己血脉的生命固然在意，可是那种在意也是有限的，并不是非她不可。”我已经习惯了将科拉迪亚斯当做可以忽视的背景，继续对拉法说，“我不会参与她的未来，也不会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她只能自己成长，纵然荆棘遍地，危机四伏，那也是她必须选择的路，若是因为不够强而死在路边……那也是她的宿命。”
每个生命必然都有要背负的责任，和宿命，那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然而下一刻我的视线就被不知何时移动到身后的拉法遮住。
对拉法我总是不设防，因为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而且在我做出那个许诺的时候起，我命就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拉法？”他微凉的掌心覆盖在我的双眼上，那温柔而熟悉的触感即便是黑暗也让我无比安心，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向后仰，靠在他胸口，“你怎么了？”
拉法没有回答，反而是科拉迪亚斯叹了一口气，“哎……这个木头怎么可能回答美夕你这种问题，当然是担心啊！”
“担心？”
“是啊，美夕露出那样沉重悲哀的眼神，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也很担心的啊。”科拉迪亚斯无奈，“总觉得美夕又瞒着我们想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听到科拉迪亚斯的话，我露出好笑的表情，“比如？”
“死。”这不是科拉迪亚斯，而是拉法的声音。他距离自己很近，只是偏了偏头就感觉到他的唇擦过耳廓，更不用说伴随他呼吸吐出的湿暖雾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口中那个字的发音轻如呢喃，尽管如此，我还是听清了。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可以感觉到他搁在我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不许再想着死亡。”
这样难得强势的拉法，让我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这样将我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的的拉法，对我的生命充满占有欲的拉法，意外的可爱呢。我遵循心中翻涌的欲望，拉开了覆盖在眼睛上的拉法的手，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宣布所有权。
吸血了他的血感觉还是感觉不到满足，伸出舌尖在他脖颈伤口上舔了舔，那一瞬间我敏锐的感觉到拉法绷紧了身体，不由露出狡黠的笑容，“是拉法你不好，你诱惑了我呢~”诱惑了我这个无法得到满足的吸血鬼。
“说起来，我是不想打扰你们的恩、爱、交、流。”科拉迪亚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旁若无人，好歹我也是存在的！”
“哦呀，原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应该自觉消失才对。”对着这个打断我吸血的家伙，我从来不掩饰自己性格上的恶劣。
科拉迪亚斯的脸顿时苦了下来，“我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美夕。”
“苦劳？”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想起来了，有几个地方让我很在意。只是路过就有种微妙的违和感，就好像有神魔影响了空间一样，所以让科拉迪亚斯去探查了。“那么你探查到了什么？”
“就像你感觉到的那样，确实有神魔留下的痕迹。”
“那就有必要去一趟了。”刚好明日周末，不用找理由和学校请假，毕竟我正扮演学生，无故缺席可不行。
其中有一个地方是附近新开的美术馆，既然确定了有神魔的存在，就不能放任不管。
尽量在牺牲者出现以前将神魔送回黑暗是监视者的职责，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会遇到深红。
“啊！哥哥，那是不是美夕？美夕！我在这里！”我在人群中被深红一眼就找了出来，我很想装作没看到，可是她却唯恐存在感不够一样拼命招手，“美夕是来参观美术馆吗？真巧啊，我和哥哥也是！”
“啊，是这样的，没错。”我勉强的勾起唇角，心中满是在神魔的地盘中遇到深红的无奈。
“这家新开的美术馆我早就想来看看了，昨天从哥哥那里拿到票的时候我好高兴，原本是想约美夕一起来的，可是那个时候太晚了，而且我也没有美夕的联系方式，现在好了！美夕你也来了！”深红挽着她哥哥的手臂兴致勃勃的说着。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活跃的深红了，都是因为遇到了美夕你的缘故吧，谢谢。”深红的哥哥对我微微一笑，接着不等我回答就转向自己的妹妹，对深红说：“深红，既然你的朋友来了，那哥哥就不陪你了。”
“恩，哥哥还有工作吧？我看到哥哥刚刚接电话了，一定是很急的事情吧？我没关系的，去忙吧，我有美夕就行了。”
“谢谢你，深红。”雏咲真冬温柔的在深红额头上吻了一下，“和美夕玩的开心点，早点回家。”
“恩，哥哥放心吧。”
我看着雏咲真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皱眉，总觉得有点在意。感觉有些被我忽视的东西，正向我彰显它们的存在，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一时间想不起来。吸血鬼的记忆很好，只要经历过的都不会遗忘，只是太多的记忆堆积在那里，层层累积，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混在其中，一时间难以寻觅。
算了，总会找到的，他的事以后考虑，眼下……看着拖着自己准备朝着美术馆深处一路逛过去的深红，让我感到有些头疼。
[打晕她拖出去不就好了，小美夕你就是对人类太心软了，监视者若有这样明显的弱点可不行。]
这并不是心软。我没有理会耳边传来的科拉迪亚斯的低语，反问[我记得我们是分开行动的，那么你找到神魔了吗？]
[……没有。]科拉迪亚斯闷声回答。
[那就闭嘴。]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小美夕你的事情吗！]
想到那个不知藏在何处的神魔，我无法放任深红一个人。
而且面对她灿烂的笑容，那样高兴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忍辜负她的期待。
[不要太过投入人类的感情，否则你会被弱小的人类连累，落入神魔的陷阱。]
每次只有听到他这样低沉不含任何情绪的告诫，才会确实的感觉到他也是一名监视者。
和我截然不同的，来自西洋的监视者。
从美术馆的大堂往右边走去，我停在了一幅画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神魔恶趣味的手笔。
一路过来，无论是那些奇怪的名字，还是那些抽象的作品本身，无不透出一种恶意满满的感觉。
“美夕，美夕，你快过来看！”此刻深红正站在一个被围栏保护的作品前。
我走过去，是一副巨大的地毯作品，名字叫做《深海之世》，上面的起伏的绒毛呈现翻腾的海浪，鲨鱼在蛰伏在海浪中若隐若现，看久了后会觉得它的表现方式，真实的呈现了海洋世界的生命力，难怪深红会这样激动。
“真是个好作品呢，你说是吗？深红？”深红并没有回答，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当我将视线转向深红，却发现她此刻正旁若无人的对左边的空气说话，这奇怪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然收缩，不由加大了声音，“深红！”
“恩？”这次深红听到了我的声音，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我身上。
“你在跟谁说话？”
“我在跟我身边的小妹妹说话啊？美夕你看她是不是很可爱，还很害羞呢，她刚刚告诉我她叫伊布，她在美术馆里迷路了，还拜托我带她找父母呢。”
“深红，这个美术馆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
“诶？明明有这么多人，还有伊布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深红的话说不下去了，面色瞬间惨白。她呆愣愣的看着我，甚至全身僵硬不敢回头，仿佛此刻像她说的那样，有一个我看不见的小女孩正害羞的躲在她身后拉着她的裙摆。
接着深红就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推了一下，失去平衡，朝着地上《深海之世》那副作品倒去。同一时间我感觉到了神魔的气息，地面的作品也真的活了过来，可以看到鲨鱼猛然跃起又一头栽入深海，漆黑的海洋掀起巨大的浪涛。
眼见着深红就要掉下去被海水吞没，她像是求救一般对我伸出手，于是我回应她的祈求拉住她的手，下一刻与失去平衡的她一起坠入《深海之世》。
在坠入海水被翻起的海浪淹没的瞬间，我看到了深红说的那个叫做伊布的小女孩，齐肩的长发，红色的短裙，面无表情的站在边缘处，还维持着先前推深红的动作，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那个小女孩是神魔为了让我掉入陷阱而让深红看到的幻觉，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幻觉这么简单的事，我屏住呼吸抱紧深红，朝着深海最深处坠落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五章 恐怖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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