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娘》元谷沨

21、第 21 章

　　华丽的马车停在甲子胡同外。

　　“姨娘，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沈玉娘很喜欢萧念念这个小姑娘，“当然可以，随时欢迎你来。”

　　“太好了，姨娘你身子还虚，回去后可要好好静养，莫要干些粗重的活计，等我再来时给你带两个小厮，让他们帮你干活。”

　　沈玉娘不知，自打俩人在法华寺见过一面后，萧念念就经常来小院偷看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每天都干许多活，不是喂鸡喂鸭就是往缸里挑水扫地，要么就坐在屋里绣活，一做就是一天，似乎没有一刻能闲一会儿，索性并没有当一回事儿，笑着应允，目送萧念念离开后，情绪瞬间落了下来，身子本就虚弱，一路扶着墙壁回到自己的小院。

　　林书兰的死对她打击甚大，在郡王府几次哭都会被人看见，并询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想给人添麻烦，只能压抑着情绪，眼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进入屋内沈玉娘整个人瘫倒在炕上，抓过一旁叠好的被子捂在脸上放声大哭。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天空已经放亮，摘掉身上的饰品，簪了一朵小白花在头发上，换上一身白色素衣，早早出门去了丧葬纸扎店，买了一些元宝蜡烛和纸钱，去了林家坟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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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多少天了，玉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蔡蓁蓁早早的来到沈家给猪鸡鸭喂食，这些天多亏了蔡蓁蓁帮衬，这家里的牲畜没有一个死掉的。

　　“小宝哥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个干公差的，怎么查一个人都查不到。”

　　给圈里的活物添了吃食和水，转身进入屋里，照常端个盆打满水，拿着抹布进屋就开始擦灰。

　　转身发现这屋里的炕上，脱掉的衣服直接甩在一旁，就连被子也没有叠。

　　蔡蓁蓁见状，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嘀咕道，“玉姐姐估计是有什么急事离开的，瞧瞧这衣服，还有这被子，我记得昨天收拾的时候还没有……。”蔡蓁蓁双眼睁大，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还有余温的被子，突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小宝哥，你快点。”

　　“怎么了？”

　　蔡蓁蓁拉着秦杭进入屋内，“你快看，这屋子我每天都收拾一遍你知道的，你看看这衣服，还有这被子，明明是有人动过了。”

　　秦杭看着衣物也愣了下，“玉娘回来了。”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屋里空空的。”

　　这衣服确实是女子的衣服，但是不是沈玉娘的就不知道了。

　　“怎么办，要不要先报官……。”

　　蔡蓁蓁话没说完，院落外的大门被推开，沈玉娘手里挎着篮子从外面进来。

　　“快看，真的是玉姐姐。”

　　俩人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玉娘。”

　　“玉姐姐这么多天你去哪了？”

　　沈玉娘见状不免愣了一下，嘴角硬生生扬起一抹淡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身打扮是？”秦杭见沈玉娘穿头发带了个白色花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玉娘伸手摸了摸，嘴角挤出一记苦笑，“出了一点事。”看见熟悉的人沈玉娘眼底顿时酸胀起来，眼泪似乎要控制不住的掉下来，转过头挡着不想让秦杭蔡蓁蓁发现她的一样，就要往屋子里走。

　　俩人察觉不对，秦杭一把拉住沈玉娘的手臂，“怎么回事？大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你都去哪了，怎么穿着这么素，是谁出事了。”

　　“秦杭，你别问了。”沈玉娘声音哽咽，一点也不想跟别人她现在的事，让她每讲一次她的心就跟着疼一次，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跟女儿一同去了。

　　挣脱开秦杭的束缚，拿着篮子进了屋内。

　　“小宝哥哥是不是谁去世了。”沈玉娘身上虽然没穿孝服，可那身素衣还有头上的百花明显是谁去世的样子。

　　秦杭不放心跟着进了屋，沈玉娘坐在炕边捂着脸默默流泪。

　　秦杭拿过一张板凳坐在沈玉娘对面，“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都很担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玉娘摇了摇头，其实从林府出来，她就一直委屈着，在郡王府那些日子身边又都是陌生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倾诉，听见秦杭再三追问声，沈玉娘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扑到秦杭怀里嚎啕大哭。

　　沈玉娘自幼同秦杭一起长大，打小秦杭如同兄长般对沈玉娘百般照顾，身边没有依靠，秦杭的出现无疑成了她唯一的倚仗。

　　“我的兰儿没有了。”

　　沈玉娘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来龙去脉跟秦杭讲了一遍。

　　秦杭内心无比震惊，他没想到短短的二十几天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沈玉娘先是丧女，一个人又昏迷了那么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玉姐姐你的命太苦了。”蔡蓁蓁跟着一起放声大哭。

　　沈玉娘哭的累了直接睡了过去，蔡蓁蓁将沈玉娘安顿好后走出房门，秦杭一直坐在外面一言不发。

　　“小宝哥，玉姐姐睡着了，咱们也回去吧，等明一早在过来。”

　　秦杭摇了摇头，“我瞧着她情绪不稳，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她一段时间。”

　　蔡蓁蓁透过窗子看着躺在炕上睡的不怎么安稳的沈玉娘，自打认识沈玉娘起，就从没有见过她这般失态过，要不是伤心至极她怕是也不会这般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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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蔡蓁蓁从家中带来一些吃食，一进门没有发现秦杭踪迹，轻哼一声嘀咕道，“还说要守着玉姐姐怕她做傻事呢，人呢？”

　　“咳咳，你说谁呢？”

　　昨夜秦杭一直在外守着，半夜沈玉娘醒过来喝了点水又躺下，也没察觉秦杭就在外面，为了不给沈玉娘添麻烦，招惹一些闲言碎语，天蒙蒙放亮秦杭就翻墙回到自己家，这刚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过来，正好听见蔡蓁蓁在背后吐槽他。

　　“小宝哥。”

　　秦杭主意蔡蓁蓁手中的食盒，走上前掀开看了看，里面仅仅有两个包子一碗粥。

　　“就给一张嘴吃。”

　　“忘了给你准备了。”秦杭伸手刚点到对方额头。

　　只听砰地一声响，小院的院门被推开，刺啦啦的走进来两名陌生男子。

　　秦杭眉头紧蹙，一脸防备的将蔡蓁蓁拉倒身后，正准备斥责对方是谁，萧念念小小身影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