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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说出来可能没人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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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章羡阳、男、17岁、处女座,前段时间被同班男同学表白了。这个男同学是从出生起就因为父母关系太好而被迫天天在一起的发小,名字叫曾毅静、男、17岁、傻叉座。
由于他表白的过程十分粗鲁,导致我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其具体症状表现为——美好的早晨在他进教室的一瞬间变得天旋地转,我一秒都不能多呆必须赶紧离开。
但是这混蛋不知道动用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手段,竟然让班主任把他的座位调到了我旁边。我投诉无门反而被我妈骂了一顿,奇怪,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而言之现在的局面就是我成了村中恶霸——曾毅静手里拿捏的蚂蚁。
我自认为身上最美好的品质是不屈不挠,虽然我没办法反抗,但是我可以选择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这个形容好像不太对?
“每天早自习都翘课上厕所,你这优等生堕落了啊。”
“我便秘!”
还好厕所没其他人,不然我的清誉将毁于他的无理取闹。
出于谋略,为了打击他的积极性,我选择在美好的早晨做一些美好的事。
我努力憋出了几个响屁,想把守在厕所隔间门外的他给恶心走,结果没想到他听见之后反而敲了敲门。
还挺有礼貌。
“刚好我准备了甘油,给你抹点?”
“不用。”毕竟我不是真的便秘。
“别害羞嘛,我们都是睡过的关系了。”
混沌不堪的历史在神经元的辛勤劳动下再次被刻进我的大脑。
这是一段令我想殴打自己头部产生间歇性失忆的经历。
就在被他表白的那天晚上,他没羞没臊住进我家,并且利用我家那位不谙世事险恶的母亲大人的温柔天真,用着我的沐浴露搓蛋蛋,穿着我的睡衣扣屁股,然后钻进我的被窝拍了拍身边的地方,一切仿佛我才是那个恬不知耻死皮赖脸住进别人家的人。
我很气愤,于是拿脚踹他:“睡进去点。”
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很老实地退到了墙边上。我尽量贴近床边保持着不会掉下去的微妙平衡,背对着他想快点睡着。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觉得背后有只鬼正在盯着我,热风一阵阵吹在后脖子上吓得我头皮发麻。他要是突然扑上来把我扒光了怎么办?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我大概只能换个物种生活了,毕竟不想离开地球。
“你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身后传来那只鬼的声音,而我只能装死。
“你不转过来我就当你在勾引我,正好我带了甘油。”
甘油?和甘油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想不通,但我还是立马转过身去看着他,毕竟我堂堂十七岁正值青春期的阳光好少年怎么可能勾引他。
“有屁快放,别影响我睡觉。”
“你转过来就表示我可以亲你。”就在我听到这句话当即躺平后他又继续说,“躺平表示我可以摸你。”
我立刻给了他一脚表示我的不可以:“你敢你试试。”
他装模作样喊了两声痛,在善良的我收回脚之后又说:“我可能是个GAY。”
“我发现了。”毕竟这小子喜欢我。
“你也可能是个GAY。”
“才怪!”
“你不觉得为了我变成GAY很浪漫吗?”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变成GAY,我又不喜欢你。”
他窸窸窣窣一阵,挪过来靠在我肩上:“喜欢我又不亏。你看我长得帅,学习也不错,性格开朗人缘好,和你还是门当户对。”他说着就伸了只该死的手出来掰过我脸,不偏不倚亲到了我的嘴。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这小子大概是猫头鹰变的,还喜欢吐舌头。而我可能是木头变的,身体竟然动不了。
“又会接吻,你看是不是不亏。”
这一晚上我不知道被他抱着亲了多久,大脑全是空的,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混球技术真好。
小说电影里不是都有描述么,女巫常常会变成猫头鹰在大半夜飞来飞去。我猜他可能就是变了性的女巫,对我施加了定身咒之类的魔法,不然我怎么可能随便被他亲两口就忘记应该拿起正义的武器保护自己。
就算是做梦我也绝对不会梦见和他接吻,所以这大概就是现实。
而第二天大早醒来,我发现他正牵着我的手,以至于我五根手指全都肿了。
综上所述,我和他八字犯冲。
所以必须斩断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还人类世界一个清净。
我开门走出去,义正言辞对他说:“我睡过的人多了。”
他嬉皮笑脸凑到我面前看了半天,忽然说:“你怎么脸红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就这么喜欢我啊?”
同学们、老师们、亲爱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曾毅静他疯了。
“你太容易脸红了,我们的关系会暴露的。”
瞧他这话说得,仿佛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简直笑话,我被狗舔了难道还要跟狗谈了个恋爱不成?!
“去洗手,早自习要下课了。对了——”他拽着我走到洗手台面前,想了想又打住,“算了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多么幼稚,他肯定是想让我产生好奇心不断追问,最后让我答应他一个无礼要求才会说。
已经拥有成年人心智的我会上这么小儿科的当才怪。
不过,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承认有那么微如牛毛的一丁点在意,因此我悄悄观察了他一整天并得出一个结论——今天的曾毅静比不正常的平时还要不正常。
包括但不限于他上课用藏在腋窝底下的手拽我袖子,以及在我笔记本上写“ZXYLOVEME”。
屁,明明是“ZYJLOVEME”——我叉掉他写的狗屁,然后在他笔记本上如实写到。他不仅没有叉掉还在旁边打了个勾。
离谱。
最后,我观察他的这件事似乎被他发现,结果演变成当我假装看窗外偷瞄他的时候就会被他突然用整张脸挡住视线,并且投来莫名其妙的微笑。
说实话,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记得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吧。”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无视我的极度不爽自顾自往我家的方向走:“我家小区停电了,今天不回家住。”
“哦,再见。”
只要不是去我家,他住哪儿都行。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并且一路上都在祈祷他能去除了我家之外的任何地方。可往往事与愿违的情况总是很多,让我再次明白自己没有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是的,他又来我家了。
我只是去便利店里买了一根烤肠,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正端着碗坐在客厅里和我爸一起边看电视边洗脚。要不是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那个帅气的小孩是我,我都怀疑我的记忆出现了故障。
我爸探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看他的电视:“你妈煮了荷包蛋,锅里自己去盛。”
“不吃了,我洗个澡准备看会儿书就睡。”在看见曾毅静的瞬间我哪里还有胃口吃宵夜。
还没消化的烤肠在胃里翻滚。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来我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是打算鹊巢鸠占玩变形记吗?
“静静,你的东西阿姨都给你放在阳阳房间了,你自己整理一下。”
“好,谢谢阿姨。”
抱着浴巾正往浴室里走的我突然停住。为什么他的东西要放我房间?除了书包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刚才确实有看见地上放着行李箱……
他趁我正思考的时候走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我有道题要问你,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学习学习。”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洗完手直接出去了,那态度是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我毫无心情享受淋浴带来的幸福感,草草往身上糊了泡泡乱搓两把就擦干水穿好衣服回了房间。书桌上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他面朝房门一边吃一边哼歌。于是我开门就看见他那张惬意的脸,恨不得把手里的浴巾扔过去。
“这么快就洗完了?”他戳了块苹果往前送,“吃吗?”
不吃,谢谢。
“那个行李箱是怎么回事?”
见我没往他那儿走,他干脆把牙签上的苹果放进嘴里:“我的衣服袜子还有内裤。不能总是穿一件不换啊。”
我挂好浴巾以相当不耐烦的表情问他:“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在我家常住的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你家了。”他坐在我那把跟了我十年忠心耿耿的四脚椅上,一下一下往后晃,笑着说,“还能和你一起复习做作业。谁让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呢。”
我夺门而出冲进客厅大声喊:“妈,我要住校!”
要是和他每天晚上睡在一起,我可能真的会死。
四脚椅啊四脚椅,体现你忠贞的时刻到了,请为了你的主人我戳烂曾毅静的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