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珠光宝气]》我自人间漫浪

30、第 30 章

　　白筱柔眼里闪过无奈，就她估计小妹手里的票十有八九是贺峰给的，自家老公还傻呼呼的鼓励他小女儿赶紧去。
　　“阿柔，你说小妹不就是看场歌剧而已，她这么开心做什么？”康青杨坐到白筱柔身边不解地问，脸上表情奇怪。
　　“我怎么知道，你明天要上珠海，今晚也早点休息。”白筱柔轻笑着说，就把话题一把带过，她就算告诉了她老公，也拦不住小妹想去的心。
　　既然拦不住，何苦为这件事烦恼，她和贺峰交锋了好几次就知道小妹的抗拒持续不了多久，不过是负隅顽抗。
　　从小妹承认对贺峰有想法后，她也不是没想过从其他方面下手，但小妹确实在疏离贺峰，小妹离贺峰已经够远的了，她又不能无中生有点醒她。
　　而贺峰那方面她也攻不破，实在是贺峰为人让人抓不住把柄，且让人无可挑剔，她所有小手段上不了和贺峰交锋的台面，只能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而贺峰和小妹之间。
　　就好似人无可能一世都跌落在谷底，总会有触底反弹的时候。
　　小妹对贺峰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在压抑，让大家都认为她没事，可以轻易放下贺峰，可压抑到一种密实的程度，也会爆发，也会反弹。
　　贺峰生日那天小妹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的反弹就在于对大妹的质问，其实她不过是在质问所有反对的人，这其中包括她自己矛盾的心。
　　而她也清楚，从那刻起大妹不会在反对，会帮着她小妹，而二妹从头到尾都帮着小妹，连小妹自己都开始朝着贺峰走去，她压不住小妹的感情索性随她去。
　　更何况贺峰不是没有保证过，她也稍微放心点，只要贺峰能保证到小妹不受伤害，她也就做份顺水推舟的台阶。
　　“阿柔，你好攰吗？”康青杨有些担忧地替白筱柔揉捏太阳穴。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白筱柔闭目养神，不在意地笑了笑，和贺峰交锋那么久头疼是必然的。
　　就如一开始，贺峰就相当清楚他们家对他和小妹反对最严重的其实是她，而不是明面上的康青杨。
　　所以贺峰也从很久前就开始讨好她，而她又从淑贞口中打探到背后人是贺峰，就开始有意识到避开贺峰送的人情，最后还是见了几次面，一起吃了几顿饭。
　　饭上谁都没提小妹，谁都知道，先按耐不住的先输，于是两个人聊讯讯也能聊一顿饭。
　　贺峰是真的会说话，从没让场面冷下来，也闭口不提小妹，明明他做这么多，吃饭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目的是小妹，他明面上还是一副以讯讯Daddy请讯讯奶奶吃饭是理所应当的事。
　　让她毫无拒绝的余地，索性陪他唱大戏，小妹疏远他后，贺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也疏远小妹。
　　偏偏对她送的人情是半点不见少，她只要在天堃旗下的酒楼，茶餐厅吃饭，必定是免费的。贺峰还能贴心到帮她把那些送贵太太的礼物都准备上，她真的是无话可说的承了他这份情。
　　最后直接让经理转告贺峰，要和他吃顿饭，贺峰约了个时间，迎面就是一份礼物，连理由都是那么恰当，她身为讯讯的奶奶不接也不是。
　　两个人吃饭依旧是只聊讯讯，在末尾的时候，她随意提了一嘴，多亏了有你照顾讯讯，小妹最近工作忙，有些头疼，也没空带讯讯去玩。
　　贺峰点了点头，说是应该的，他是讯讯Daddy，不应该把责任都压在小妹一个人身上。
　　她笑了笑就转身离开，过了一天讯讯就带了份治头疼的药膳，还有一堆煲汤的药材回来。
　　讯讯和贺峰穿一条裤子这件事谁不知道，所以讯讯带回来也就意味是贺峰送过来的，她不知道究竟是贺峰心思太缜密了，做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还是他真的对小妹太过担心。
　　最后是她耐心比不过贺峰，两人再次见面，她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不是因为小妹请她吃饭的。
　　贺峰还要笑着装不是，理由一堆，处处堵她。她也直接把话题挑明，贺峰才和她谈。
　　他说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担心，但他确实是真心想同小妹有发展的，从两人因为讯讯见面开始。
　　对于虞苇庭，他和她也只会止步在朋友，但他和虞苇庭几十年的老友不可能就因为小妹而放弃，他能保证的就是不让小妹因为虞苇庭受到伤害。
　　至于舆论等其他的问题，她还是头一次见贺峰脸上有除了温和之外的颇为无奈的表情。
　　她小女儿把他推到天涯海角，他在天之涯，她小女儿在地之角，他们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两人谈完了，她也算是放心让自家小妹去栽跟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贺峰只要是真心的，都会是最适合的，更何况她清楚知道小妹多喜欢贺峰。他们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谁也拦不住。
　　她心疼小妹，也知道这是小妹头一次这么认真钟意一个人，既然贺峰真心的，那就让他们发展吧，她也不拦了。
　　“阿柔，舒服点了吗？”康青杨声音温和地问，手上动作却没停。
　　“可以了。”白筱柔思绪被打断，索性睁开眼睛不想了。
　　“那你还要看剧吗？不看的话我们也回去睡觉。”康青杨收了手，配合的把桌上的水递给白筱柔问道。
　　“不看了，我们也睡觉吧。”白筱柔喝了口水笑着说，看着康青杨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拉她回去。
　　......
　　第二天。
　　雅思和Kim在办公室谈工作不自觉神游天外，
　　Kim见雅思有点走神又喊了一声，“Jessica？”
　　“啊。”雅思回神，有些抱歉地看着Kim，“你继续讲。”
　　“虞苇庭近来好像松了口，也没有一直针对我们。”Kim微叹了口气，他和她讲工作她是半点没听进去，索性先讲个人问题，“你和贺峰是......疏远了吗？”
　　“......”雅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贺峰喝醉后就没有联系过她，她根本不清楚他到底记不记得那个吻，又或者是他对她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你最近的的频频走神，也是因为你和贺峰疏远吗？”Kim见雅思神色莫辨没说话，又顺着心里的想法推断说:“如果你疏远了，那我......可以......”
　　“我和贺峰......”雅思进退两难，完全不知道他们目前处于什么关系，没那么疏远，也没那么近，只能转移话题地说:“我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我们还是先谈工作，虞苇庭没有针对我们，对我们来说无论从那个方面都是好事。”
　　“好。”Kim看着她的表情妥协了，既然她不想讲，那就聊工作，“上次那个公司股票抛售的动静小了点，很明显就是借我们被虞苇庭针对，想要赚一笔。”
　　“最好的办法是我们谈成的合作多起来，借此抬高股价，或着是和有实力的老牌公司建立合作关系。”雅思边看文件边和Kim商量。
　　“但在香港实力数一数二的公司，除了虞苇庭就是贺峰，最后一个人就是宋世万，但宋世万做生意的习惯，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有听说过，宋世万做生意霸道，不被他咬下一层皮，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合作。”
　　“还有一个，南宋集团。”雅思点点头，又将手中文件递给Kim，指着上面的资料让他看。
　　“可是南宋集团进来做生意都是稳扎稳打，很少开拓新业务。”Kim微愣了一下，又把顾虑说出来。
　　“南宋集团远不止如此，南皖卿在很久前就给南宋集团打开了局面，单论它在内地很深的人脉关系，还有宋家和中央的关系，它就不可能没有其他打算。”
　　“南皖卿确实是厉害，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高瞻远瞩了，而她先生也不容小觑，两人能顶着英国当局的压力违法往那时候的战场运送物资，和中央有关系是肯定的，毕竟宋家从老一辈开始就是根正苗红。”Kim点头肯定道，谁都知道南宋集团没人敢碰，97年香港回归后，中央就有意帮南宋集团，不过是南皖卿自己不愿接受而已。
　　“所以让我去试试，生意上的事，利益一致就是朋友。”雅思微勾起嘴角，“要真谈不成，我们可以试一下其他办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
　　“Sure，五年里那么多难关，我们都一起度过了，你去试试，要是他们没有合作意向，我们靠自己未必不行。”Kim轻笑着说，眼里闪过微光，隐约带着必定的自信。
　　“对老伙计还是有信心。”雅思见他这副模样，严肃之余开玩笑地拍了拍他肩膀，“最佳拍档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也就工作起来，最佳拍档。”Kim看着雅思失笑，摇了摇头，眼神无奈又宠腻，“今晚一起吃饭可以吗？”
　　“可以。”雅思微微避开他的眼神，淡笑的答应。
　　但雅思却没想到Kim约的晚饭，会是表白。
　　雅思此刻紧皱着眉头，面对Kim的真情告白，她除了感动之外在无多余的情绪，她不想答应他，可又不想让他难堪。
　　甚至在晃神的时间里，脑海中浮现男人的容颜，可现实从来是，她生讯讯无助时身边是Kim，她想有人表白时也是Kim，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做这一切的人是贺峰。
　　“Jessica，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Kim见雅思沉默不语，心里苦涩，却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我对你的心意其实你也很清楚，我真的很钟意你，你......可以答......应我吗？”
　　Kim说的心酸，雅思也听得心酸，她确实很清楚他对她从来就不假，可她以前没接受，就更不可能在心里有贺峰的时候答应，不是没有比较过谁最好，她和谁在一起受到的伤害最小。
　　但理智再清楚，情感也不受控制，她多清楚她和贺峰之间会有多大阻碍，心就多不受控制的想他，想要走过余生的那个人是贺峰，而不是理智认为适合的Kim。
　　“还是不能答应吗？”Kim笑容苦涩地说，语气低微地请求，“Jessica，一次性讲清楚吧，让我一次性死心可以吗？如果你今天不能答应我，别在给我希望了，可以吗？”
　　“Kim......”雅思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如鲠在喉。
　　“Jessica，别给我希望好吗？”Kim拿着戒指站了起来，看着雅思神色温柔地说，周身气息绝望，“如果是因为贺峰，我也希望你大大方方和我承认你是因为贺峰，让我一次性死心。”
　　“Kim，确实是因为贺峰，我都估唔到我这么钟意他，以至于除了他谁都不想。”雅思看着他绝望的表情，于心不忍却还是下狠手把话说到最绝，他已经为她付出太多，如果她做不到，确实不该在拖着他，这样对谁都好。
　　“我知道了，Jessica。”Kim笑出眼泪又抱了抱雅思，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真的嫉妒死了他，如果可以我真想揍他一顿，问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啊？”
　　雅思清晰的感受到Kim的眼泪大滴的掉落在她的肩膀上，顺着衣领滑进衣服里，心里的愧疚感前所未有的卷席理智，可答应的话依旧说不出口。
　　雅思头一次没有抗拒他这么亲密的触碰，只是双手抱紧他的背，轻声说:“对不起。”
　　“Jessica，不欠什么的。”Kim抱了雅思一会，很快收敛了情绪，松开雅思，眼神释然地望着她，“你从来就不欠我，我的人生也是你救赎的，我们本就无拖无欠。”
　　“......”雅思看着他，捏紧手指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Jessica，祝福你。”Kim低着头轻笑一声，眼底有了解脱，又把戒指收回去，“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但是你真的这么钟意他，给自己点勇气向他迈近一步。”
　　“Kim，你知道，这并不容易。”雅思面上似笑非笑，隐约苦涩。
　　“Jessica，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一个人的，如果她不去，那等的那个人会被失望的洪水淹没，却没有人能把他从洪水里捞起来。”Kim眼神陷入回忆。
　　“......”雅思怔愣住，排山倒海的苦涩拍打在心脏上，激起苦味的浪花。
　　“如果你不钟意他，没有人会有烦恼。”Kim忽的失笑，“Jessica跟在自己心走，你总要有一刻为了自己内心真实感受选择生活，别在为了讯讯，为了家人，为了那些别人的看法，只是为了你心里对他的所有想法，让自己有勇气向他前进一步。”
　　“你好似一点也不嫉妒他。”雅思被他鼓励，失笑地打趣道。
　　“我要是收回了那些话，你可以答应我吗？”Kim坐回了座位，端着红酒一杯饮尽，眼底恍惚有巨大的悲伤，“他唯一的优势不过在于他在你心里，我的嫉妒就是让他在你这处处碰壁，五年了，我该让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一直在，只是我不愿退。”
　　“五年了。”雅思坐到他身边，倒了杯红酒，向他举杯，“我们依旧是好朋友。”
　　“好，依旧是最佳拍档。”Kim望着她没了执着，他其实早就死心了，她只是让他认清了他不愿面对的现实，可他面对了现实之后，才意识到路是自己走宰了，与人无忧，他撞墙撞的头破血流后，才知道后退一步，换条路走是这么简单。
　　“那今天老规矩AA了。”雅思微松了一口气，拿包站了起来。
　　“OK。”Kim笑了笑，又将雅思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后，Kim收回了视线，就迎上一旁调侃的眼神，Kim无奈扶额，“宋小姐，我发现我和你真的是很有缘分，我每次最失意的时候都能遇到你。”
　　“不开心？要我陪你喝一杯吗？”女人戴着墨镜坐在车里勾起一抹笑容。
　　“那今天又麻烦宋小姐了。”Kim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无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座进去。
　　“阿渝，我有足够耐心。”女人说了一句，跑车就驶入黑暗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