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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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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思给贺峰擦完脸后,见他好像睡着了,微松了口气,手指伸到他鼻尖感受了下,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又低头看了下手表,凌晨一点了,现在回去也没车打,而且讯讯明天还要去幼稚园,索性带讯讯去客房睡,带讯讯进浴室冲洗了遍,见讯讯眼皮打战,雅思温柔地哄他睡着后,把他抱回床上。
雅思自己则在贺峰衣柜翻找了半天,真是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最后拆了件贺峰标签都没有拆的polo衫,又找了条短裤,才去浴室洗澡。
她为他折腾一晚上,他不至于连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吧?
雅思洗完澡出来,亲了亲讯讯的小脸,正准备躺下来睡觉的时候,又不放心贺峰,无奈下床去主卧看贺峰。
没想到他又吐了,雅思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呕吐声,飞快的往卫生间跑去,有些担忧地扶住他,轻拍他后背。
贺峰吐完后,又在洗手池边接水漱口,顺带洗了把脸,感觉稍微好了点,接过旁边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贺峰才微睁眼看着雅思。
朦胧的灯光下,女人穿着不符合她身形的大件衫,越发衬得她身材纤细娇小,领口微微敞开,可以看见其中若隐若现的风景,一头浓密的黑发不自然地散布在衣领上,还有丝丝缕缕勾在脸上,眼眸如同山中的清冽泉水,带点点潮湿,脸上是满心担忧的表情。
贺峰眼眸暗沉加深,一步步靠近她,就把她逼退到了身后的墙上,在她震惊的眼神中,低头吻住。
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攻击力,雅思挣扎他没挣开,却被他霸道炙热的吻搅的脑袋浑浑噩噩,迷迷糊糊间迎合他。
黑暗的夜里,苦涩的酒精味混着点蜂蜜甜味在口腔里发酵,直到雅思被贺峰压在床上才惊醒,趁贺峰放松警惕用力推开他,溜回隔壁的客房。
雅思迅速把房门锁了两个扣,才靠在门上平复心跳,过了很久,才抑制住乱蹦的心,又低着头微眯了会眼睛,神色疲惫地往客房的卫生间去。
镜中的女人面若桃花,眉眼微勾,红唇泛着水光,雅思伸手抹了下唇,眼里闪过懊恼,怎么就和他发展到这一步?
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了一声,康雅思,你没救了......
其实发展到这一步,何尝没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心里对贺峰的渴望,她也不过是半推半就的配合他。
越清醒才越无力,因为除了贺峰谁都不想要,可她怎么说,后果是什么,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就是众口铄金就能给她打上无数的标签,她倒是不在意这里东西,那贺峰会怎么想,会不会有一天也怀疑她对他只是因为钱,或是各种能够被杜撰出来的理由。
也许将贺峰推远,大部分原因也是她没有那么信任他,因为她看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是不是可有可无,她可以赌上一切,可万一呢?万一他有天放弃她了呢?她不敢赌,怕开始就是万劫不复。
而贺峰被推开后,脑中理智回归了点,虽然头依旧很疼,可贺峰还是清楚刚刚的对象是谁。
明明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为什么要一再推开他?
贺峰头疼欲裂,没想明白,却被酒精涌上脑袋,进一步麻痹意识,最后躺在床上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带讯讯离开了,接过彩姐递来的醒酒茶,贺峰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阳光打在室内都有些晃眼,贺峰微眯着眼睛,就想起两人昨晚那个吻,她清冷的眉眼染上情欲,手抱住他的腰迎合他......
贺峰不自觉嘴角微勾,紧抿着唇,舌头在唇上微舔了下,仿佛还有她的味道,贺峰低笑了一声,一杯茶见底,脑中的疼痛缓解了点,也更加清醒的知道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
康雅思,避是避不开了,逃也逃不掉了......
相对于贺峰愉悦的心情,雅思送完讯讯回去上班,就频频走神,不是贺峰,还是贺峰。
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后,雅思向Kim请了半天假,就跑发记去取经。
......
“想不清楚就问吧。”南皖卿看着雅思溢于表面的烦躁淡笑了声,又摇了摇头,能让她这么烦的,八九不离十也就孩子他父亲了。
“没有想不清楚,只是和他关系更加复杂了。”雅思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无奈,“有讯讯在,我和他就分不开。”
“发生什么了?”南皖卿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边喝边说,眉宇间是从容不迫和淡淡的笑意。
“贺峰喝醉了,讯讯担心他,我不得不带着讯讯去看他。”雅思在茶香缭绕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心静了语气也就更加平静,“昨晚和他有了一个吻。”
“其实你自己也担心他,对吗?”南皖卿轻笑,抿了口茶,眼里笑意愈发浓烈。
“是,推开了又拉回来。”雅思看着她自嘲地笑了笑,眼里是留恋和恍然,“有时候我想就这样放任自己答应他好了,不去计较那些未来。”
“你很清楚你们不可能活在故事里。”
“是,我非常清楚,也不信他对我会有多深的感情。”
“所以怕?”
“怕我们感情连结婚都熬不过,就淡了。”雅思看着她优雅的煮茶的动作,被她身上的平淡的气质感染,语气没了烦恼,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瞻前顾后?”南皖卿看了雅思一眼,摇头失笑道,“反而像我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的老古董,利害分明,走一步看十步。”
“可能是有讯讯吧,我习惯做有计划的长远打算,”雅思微微皱眉,看着茶的热气在空中化雾,鼻尖是浓郁的茶香,“而且带着讯讯一个人生活,是生活教会了我瞻前顾后,利害分明,走一步看五步。”
“你也就是这样才烦,你们都太聪明了,怕受伤,所以谁也不敢向前迈一步,一定要站在安全线的距离内,可这样和雾里看花有什么区别。”南皖卿举起手中的茶闻了闻,又微微晃动下,“就像这杯茶,你不喝怎么知道它是个什么味道?你不喝到最后又怎么知道茶味会不会变淡?”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迈一步?”雅思轻笑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而且要表白,不也得是男方表白?他次次都是似有若无,欲说还休。”
“那你这不是想明白了,盼着人家和你表白?”
“我只是想罢了,想他能在逼近我一点,这样我不得不答应他。”
“这世上那有不付出代价就坐享其成的事,你不对他有点表示,他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他也有同样想法。”
“我怎么没表示了。”雅思忽的发笑,“我给他送了笔。”
“他知道那笔的意思吗?你也好意思和我说你给他表示了。”南皖卿失笑,这小姑娘看的挺聪明一脑袋,偏偏对感情的事这么磨叽,喜欢又要把人推开,恨不得有多远隔多远。
“他应该不知道吧。”雅思说的有点心虚。
“那你没其他表示了?”南皖卿脸上满是笑意和调侃,“而且你昨晚和他亲了,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这......我怎么......知道。”雅思瞬间红了脸,语气结巴地说:“我一早就跑了,就是怕尴尬。”
“你到底是怕尴尬,还是怕他对你无意,不敢知道?”南皖卿又给她续了杯茶,抬眸看她,眼里闪过精光,很快又恢复平静。
“兼而有之吧。”雅思不确定地说,端起茶喝一口一口的啜饮。
“那他要是知道,来找你,你准备和他说什么,不会又是一堆拒绝的话吧?”
“我......”雅思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我是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你再推开他,他就说不定真死心了。”南皖卿轻叹了口气,“更何况对他而言,他年龄同你有一段距离,他要是和你讲了,就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这件事,我先生和我说过,他说他每次面对我都会自卑,因为我年轻他那么多,他鼓起所以勇气和我表白,如果我拒绝了他就心如死灰了。”
“那我推开他那么多次,他是不是也......”雅思忽然觉得自己行为太过分了些,以贺峰性格而言,还有他们之间这么大差距,她走向他需要勇气,同样的他走向她也需要勇气,却偏偏被她伤一次又一次,也难怪他在生日那天后客气又疏离。
“他要是找你了,你要么就答应他,遂了自己的心,要么就忘了他,你要是后悔回头,他也不会再回头的。”南皖卿看着雅思如同看曾经的自己,可那时的自己又怎么会像她这么瞻前顾后,宋鹤青要说和她结婚,她不得分分钟答应,小姑娘也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知道了。”雅思轻笑一声,又点了点头,眼中少了沉郁,多了些明朗。
“你也就这个时候像这个年纪的人,不要活的和我一样死气沉沉,青年人本该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而不是活成你这样的日暮迟迟。”南皖卿看着雅思打趣地说,也知道她有现在这个性格,也是世事所致,她不是没有一个人带过孩子生活,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逼着自己学,逼着自己成长,可经历过后有得有失,年轻朝气的棱角早被岁月抹平。
“可您现在过的也不死气沉沉啊!”雅思反过来调侃地说。
南皖卿大笑,笑到流泪,眼里刻骨沉重的伤痛转瞬即逝,她活着只是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而已,宋鹤青不在了,南皖卿怎么会想活着?
雅思沉默了下来,又走到她面前俯身轻轻抱了下她,“宋鹤青一直都在,在您的身边,在您的心里,在您的整个世界,他一直在陪着您。”
南皖卿抬手微抹了下眼角,又轻拍了下雅思,带着绚烂的笑意说:“这种事还需要你个小姑娘告诉我吗?连和人家亲一下,就会脸红的小姑娘。”
雅思脸上温度上升,别过头不自然地说:“我就和他一个人有过这么多事情。”
“害羞呢?”南皖卿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调侃地说:“我以为你也就死气沉沉,沉的不能再沉,没想到还会害羞?你别告诉我,你就有过他一个男人。”
“我......”雅思面色通红,细若蚊声,“我这不是照顾讯讯,除了和他那一次之外就没找过别人。”
“......”南皖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忘不掉他,在感情方面如同一张白纸的小姑娘。”
雅思连她调侃的眼神都不敢看,抓着包就跑,“下次找您喝茶,我接讯讯去了。”
南皖卿失笑,小姑娘皮薄的很,碰上阿峰那只老狐狸铁定被吃的死死,她倒是好久没见阿峰了,没想到他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栽在一只聪明又蠢笨的小狐狸身上,可怜了老狐狸一片真心被人家拒绝。
南皖卿又端起茶淡淡的喝了一口,眼里闪过一阵光芒,对守在身边的助手嘱咐道,“告诉大儿子,今年九十寿宴想办就办吧,记得找小姑娘那个公司办。”
“我知道了,南老。”助理点点头就转身去打电话给如今的南宋集团主席。
而雅思在接讯讯回家后,手里就被英姐塞了张票,雅思眼神微微复杂地看着手中褶皱的票。
“小妹,你说这票多贵一张,看都还没看,怎么就扔了?扔了可就捡不回来了。”英姐眼神不赞同地看着雅思,语重心长地说。
“捡不回来了吗?”雅思怔怔地问,又轻晃了下票,“这不是多亏了英姐帮我捡了回来。”
“你下次扔东西也注意点,看清楚了再扔,别什么都往垃圾桶里扔。”英姐苦口婆心地说,见雅思沉默,又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做主意,有些东西呐,丢了就回不来了。”
“可是捡回来了,就不会丢吗?”雅思喃喃自语地问,手中的票不自觉被攥紧。
“小妹。”康青杨好奇地看着小女儿一眼,又刚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怕丢就赶紧把票用了不就行了。”
“用了?”雅思转头问康青杨。
“对啊。”康青杨说着凑过来看了下雅思手里的票,指着上面的日期说:“这不是还有3天就25号了,你正好可以把它用出去。”
“我知道了,阿爸。”雅思轻笑着,又抱了下康青杨,“多谢你,阿爸。”
康青杨:???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先回去处理些文件了。”雅思心情颇为愉悦,转头就进了房间。
康青杨看着雅思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不就是去看场歌剧,她至于开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