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珠光宝气]》我自人间漫浪

21、第 21 章

　　下定决心远离的人却在第二天大清早遇见，那心情不谓不复杂。
　　雅思开门后，口中叼的包子刚好卡在嘴里，愣神中包子就掉了下去，谁知道贺峰那么好身手，一把接住包子，又递给雅思，雅思呆愣愣地接过包子，温热的指尖相触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Jessica，怎么了？”贺峰声音温和地问。
　　“没什么。”雅思回神匆忙的解释，又看着贺峰身边的讯讯，“你怎么送讯讯过来了，我正打算去接讯讯。”
　　“讯讯想见你，正好翻工前把他送过来，省的你又跑一趟。”贺峰微笑着说，看着她眼神不自觉温柔。
　　“Mummy，我们快进去吧！”讯讯边说边拉贺峰进去，雅思哑口无言，人都被儿子带进去不，她怎么拦在门外？
　　康家人吃早餐的动作一顿，实在是面前画面颇具冲击感。
　　不得不感叹是两父子，就这如出一辙的黑色西装，身上的气质都相同，一大一小就会重叠，要没DNA测试，单看脸也相差无多。
　　贺峰嘴角微勾，伸手揉了下讯讯小脑袋，语气温和，“打扰了。”
　　“贺生吃了吗？”白筱柔带笑问，手在桌底打了康青杨一下，康青杨意会地看着讯讯，“讯讯今天穿的好靓！”
　　“讯讯还没吃，只是喝了杯牛奶。”贺峰温和地回答，言外之意是讯讯没吃，他当然也没吃。
　　而讯讯已经拉着贺峰的手坐到桌前，看着还站着的贺峰，疑惑地问一句，“你不坐吗？”
　　“是啊，来了那就一块吃！”康青杨脸都快笑僵，以前没见小孙子这么黏贺峰，就住了一晚，是和贺峰分不开还是怎么了？这么自然地往餐桌上带，他怎么拒绝？
　　“多谢，□□。”贺峰礼貌地道谢，就坐在讯讯旁边的位置。
　　“Martin，讯讯这身是你给他买的吗？”康青杨尬笑着开启话题。
　　“订了一整季的款式。”贺峰边剥蛋壳边回答，又细心地把最外面的一层膜撕掉，然后递给讯讯。
　　“爷爷，是不是好靓？”讯讯吃着鸡蛋语气兴奋又得意地问，人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彩姐都说我穿的靓！”
　　康青杨失笑，“讯讯最靓了，爷爷小孙子穿什么都靓！”
　　“爷爷，你敷衍我！”讯讯嘟着嘴不满地说，脸就被雅思捏了下，“讯讯，你还想你爷爷怎么夸你，都好靓了，还不满足？”
　　“Mummy！”讯讯眼神放光地看着身旁的雅思，又去拉雅思的手撒娇，“Mummy，讯讯好挂住你！”
　　“我以为你乐不思蜀！”雅思避开贺峰视线，自然地和讯讯打闹。
　　“可是那里也是讯讯的家，讯讯不算乐不思蜀！”讯讯望着雅思认真地说:“乐不思蜀是开心的忘记家，但是讯讯没有啊！”
　　“......”雅思抬头瞥了贺峰一眼，他究竟做什么，让讯讯这么帮他？
　　“好了，讯讯快吃饭吧！”贺峰摸了下他小脑袋，声音温柔地说。
　　讯讯放开雅思，安静吃饭，在送贺峰离开的时候，又给他塞了个鸡蛋，贺峰好笑地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Mummy说吃鸡蛋对身体好，讯讯特意准备的，你肚子饿了就可以吃！”讯讯小脸认真，又拿着鸡蛋就塞进贺峰西装口袋里。
　　贺峰都没想到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西装，会被装一个鸡蛋，还是拒绝不了的鸡蛋，儿子特意准备的，他总不能拿出来吧？
　　康家人在讯讯身后捂着脸笑的很不客气，讯讯疑惑地回头，大家表情一片严肃，讯讯再转回贺峰身上的时候，大家嘴角就开始抑制不住发笑。
　　讯讯再次转头，大家一片严肃，来回了几趟，讯讯也很奇怪，拉着贺峰出了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出来，讯讯才小声问，“为什么我觉得大家都在笑？”
　　“没有。”贺峰眼带笑意，摇了摇头，蹲在他面前，摸了下他柔软的黑发，语气认真，“谢谢讯讯的礼物，Daddy翻工去了。”
　　“你今天还要翻工？”讯讯好奇地问，“可是今天不是星期日，Mummy都没有翻工。”
　　“我同你Mummy系不同的。”贺峰温柔地解释，“等讯讯长大Daddy就退休了，每天翻工的就是讯讯了。”
　　“讯讯以后不用去揾工吗？”讯讯奇怪又茫然地看着贺峰。
　　“讯讯为什么要去揾工？”贺峰失笑，“Daddy的工作就系讯讯的工作。”
　　“那你是什么工作？”讯讯一脸迷惑，眼神迷茫地问。
　　“就是当老板。”贺峰简略地回答他。
　　“真的？”讯讯两眼放光，又拉着贺峰袖子撒娇，“可不可以带讯讯一起翻工？”
　　“讯讯想去？”贺峰有些诧异地问他。
　　“Mummy都不带讯讯去公司，讯讯想知道当老板是什么样的！”讯讯满脸好奇，又蠢蠢欲动，“带讯讯一块去嘛！讯讯保证不捣乱！”
　　“那你自己和Mummy讲，她同意了我就带你去。”贺峰考虑了下也就由着他去，反正将来那间office也是讯讯呆的，提前带他认识一下也不算什么。
　　“那你等我下，讯讯这就找Mummy去！”讯讯一溜烟就跑回雅思面前，拉着雅思的手，“Mummy，Mummy，讯讯可以和他一起翻工吗？”
　　“什么？”雅思一脸迷惑，他们就门外说了几句悄悄话，怎么就发展到带讯讯去天堃？
　　“Mummy，你同意吗？他说你同意了，就带我去！”讯讯小脸满是兴奋，仰头看着雅思满是期待。
　　“额……”雅思眼神往自家姆妈身上看去，白筱柔笑着接话，“既然贺生也同意了，那你就让讯讯去吧！”
　　雅思点点头，又蹲下来整理了下讯讯衣服，揉了揉他小脸蛋，认真地嘱咐，“讯讯过去了，不要闹你Daddy知道吗？安分地一点知道不知道？”
　　“Mummy，讯讯知道了。”讯讯点点头，就放下雅思的手，挥手告别，“Mummy，讯讯走了。”
　　“好。”雅思笑着点头，讯讯就要拉着贺峰迅速离开，贺峰回头对雅思点了点头，就将在前头走的飞快的讯讯一把抱了起来，讯讯转头看贺峰，就安静了下来，贺峰失笑，给他擦了下鼻尖的薄汗，语气打趣地说:“讯讯这么钟意当老板，那就快点长大，Daddy就可以退休了。”
　　“你好像很想退休的样子？”讯讯纯净的眼睛盯着贺峰，语气疑惑地问。
　　“以前以为会这么做一世。”贺峰眼神注视着远方，语气不自觉染上苍茫，“可是现在有讯讯了，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会想退休。”
　　“要是没有讯讯呢？”讯讯仰头看贺峰，眼神明亮坚定。
　　“没有如果。”贺峰抵着他额头说:“讯讯就是Daddy最重要的人。”
　　“那Mummy呢？”讯讯注视着贺峰的眼睛，语气认真地问。
　　“你Mummy......”贺峰微愣，又笑着转移话题，“下次再说，讯讯不是要和我一起翻工。”
　　“好耶！”讯讯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
　　贺峰抱他上车后，又仰头看了楼上一眼，他知道他对康雅思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知道这份感觉有多重要，在那次咖啡馆他就答不出来，更何况如今他和她并没有什么不同，讯讯对他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Mummy是不会看你的！”讯讯的声音猛然把贺峰思绪拉了回来，贺峰失笑，吩咐司机开车去天堃，又侧头问讯讯，“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看我？”
　　“因为Mummy在生你的气！”讯讯认真地说。
　　“谁说她生气了就不会看我？”贺峰反问他。
　　“这......”讯讯不知道怎么反驳，又硬找借口说:“Mummy每次都没看你，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那不能是不好意思看我吗？”贺峰轻笑着说，又捏了下讯讯红扑扑的小脸。
　　“自恋，Mummy才不会对你害羞！”讯讯不甘心地反驳，“再说Kim叔叔长的也挺好看的，Mummy肯定比较喜欢看Kim叔叔。”
　　贺峰眼睛微眯了下，把讯讯抱进怀里，语气温柔地问，“你Mummy最近一直和Kim叔叔呆在一起？”
　　“Mummy最近经常带我和Kim叔叔吃饭。”讯讯又凑到贺峰耳边低声说:“讯讯觉得他们好像在拍拖，但是不知道Mummy为什么要带讯讯一起去。”
　　“拍拖？”贺峰语气轻微地反问，“你Mummy经常和Kim叔叔打电话？”
　　“讯讯印象中Mummy每天晚上都和Kim叔叔打电话。”讯讯认真地说。
　　贺峰眉头紧皱，难道真在拍拖？拍拖的话为什么要因为Melissa生气？难道是......替Kim生气？
　　“讯讯总觉得你不行，还是放弃吧！”讯讯看着贺峰的面色又说。
　　“......”贺峰低头看着讯讯，是怎么也没想到亲儿子对他就这点自信。
　　“要不然你也和你那个好朋友拍拖，这样就不用烦恼了！”讯讯神色认真地建议道，脸就被贺峰捏了几下，贺峰看着他语气温柔地问，“说什么？嗯？”
　　“讯讯错了，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讯讯眼神慌乱，按住贺峰的手，语气讨饶地说，“我今晚就帮你回去问Mummy有没有和Kim叔叔拍拖。”
　　“问不清楚就算了。”贺峰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在说是我让你问的，昨晚你Mummy一问，你就说是我诱惑你吃汉堡的。”
　　“讯讯都向你道歉了！”讯讯微微不满地看着贺峰，“讯讯保证不会说你的。”
　　贺峰点点头，就听到讯讯小声嘀咕，“真害羞！”
　　“说什么？”贺峰猛然靠近他，轻声问。
　　“没什么。”讯讯眼神惊恐地看着贺峰，又伸手把贺峰头推开，“你干什么偷听讯讯讲话！”
　　“难道不是你讲的太大声？”贺峰神色无辜地反问他。
　　“大人真奇怪。”讯讯没有接贺峰的话，只是看着他，神情迷惑不解地说：“想知道又不敢问，可是直接讲和听到的是不一样的。”
　　“……”贺峰不知道怎么应答他，大人的世界都是靠试探，或许只有小朋友才会直白的表达心里想法。
　　“你和Mummy都好奇怪。”讯讯又说：“如果你们喜欢，为什么不说？”
　　“讯讯，说出口就要负责，所以在说之间要认真考虑，做好准备。”贺峰轻轻摸着他的脸，语气淡淡地解释。
　　讯讯显然不理解，却不再反驳。
　　贺峰引导他往别的方向讲，讯讯听的津津有味，很快就到了天堃地下车库。
　　“这是Daddy和讯讯的秘密，知道吗？”贺峰下车时轻笑着嘱咐他，又转移话题，“中午带讯讯吃Hamburger好不好？”
　　“知道了，不会让Mummy知道的。”讯讯点头，又语气担忧地说：“万一被Mummy知道了。”
　　“她又不会来公司的，Daddy派人买了，在公司吃就行了！”贺峰心情颇为愉悦地说:“带讯讯去工作了，走吧！”
　　讯讯放下心来，而且又可以吃汉堡了，心里非常开心，一把扑贺峰怀里，脱口而出，“Daddy，你最好了！”
　　贺峰愣神，望着他眼底浮现温暖的笑意，“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讯讯别过头，说了不认账。
　　“讯讯，Daddy今天很开心！”贺峰失笑，揉了下他小脑袋，带他坐专用电梯上去，
　　讯讯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胸腔听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讯讯有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