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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EP. 9 下 ...

  •   【I am still your bloved right?】

      别墅里的人在早上九点多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散去,林风眠却巍然不动。
      他是没有什么好提早去的,昨天晚上的短信里他和鹤秦川讲的清楚,要在[无名]里见面。

      [无名]是一家club,晚上才营业,他自然不急,公司里也没有要立刻处理的什么急事,林风眠自然难得赖床。
      余淮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很贴心的没有拉开窗帘,他睡得安稳,一觉醒来竟是到了正午十二点再多一些。

      林风眠赤脚踩在地板上,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玻璃肆无忌惮的过来,房间里登时一片亮堂。
      他没有戴眼镜,光线直直的照射着他,不自觉的眯着眼睛,纤长的眼尾染上了红晕。

      别墅里一片寂静,但很显然,别墅里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窗户大开,尽头的乐器室的窗户应该也没有关,流畅的音符伴着细碎的风传进他的耳朵里,听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却意外的好听。

      ……鹤秦川也没有离开。

      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鹤秦川情绪一旦波动的大了,就会想要弹弹吉他拨弄些乐器来平复心情,等他弹够了,心就静了下来。
      所以鹤秦川在烦恼着什么?
      林风眠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采访】

      Q(好奇):平常只要在乐器室的话,窗户都是关着的,怎么偏偏就是今天,窗户被打开了呢,是特意要送给某个人听的吗?
      鹤秦川(无奈):不是,只是巧合。

      Q(好奇):有想过是专门弹给你听的吗?
      林风眠(无奈):怎么可能啊,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以鹤秦川的性格……这应当只是一个巧合吧。不过也无所谓。
      林风眠(难得凌冽):我会让他是真的。

      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鹤秦川有一点点的猜测,但他也不知道。
      林风眠参加这个节目,包括第一封写给x的信也好,每晚发的短信也罢,他的所有目的就只有那一个,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叫他动摇。

      林风眠(看到采访人员这么惊讶所以也忍不住惊讶起来):我觉得我表现的还挺明显的啊,关于我想和鹤秦川复合这件事。
      林风眠(肯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鹤秦川复合。

      【别墅里】

      林风眠没有停顿很久,不过一两分钟之后,他就穿上了拖鞋下楼。
      他是不会做很多菜,但也只局限于大餐,像那种简单的炒青菜啊炒肉啊之类的还是会的。估摸着量煮了些米饭,林风眠坐在餐厅里慢慢的吃。
      明明别墅很大他一个人在桌子边上显得空荡荡的很孤单,但林风眠一点都不觉的。
      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并没有叫鹤秦川下来,在晚上去[无名]之前,他们不之间会瞧见彼此一眼的,鹤秦川应当也是这么想,不然不会一直在乐器室里待着。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他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选择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果然,不过半小时之后,耳边的音乐声渐渐停了下来,有很长时间的一段空白。

      林风眠抿了抿唇,苍白的唇色抿出了一丝艳红。
      他想他该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复精力去面对晚上的命运。

      他们甚至连去[无名]的时间和方式都不一样,完完全全达到了在同一个别墅里一秒钟都没遇见的目的。
      似乎可以想象出来晚上的故事。

      【无名club】

      鹤秦川比林风眠要早的出门,此时还没有一对回来,玄关处孤零零的只有他和林风眠的两双鞋子摆在一起,头对着头。
      他换上鞋子,拖鞋被他摆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把大门轻轻的关上。

      坐的公交,别墅离club的距离还算近。靠的窗边,开了一条小缝,风吹进来不是很冷,是让鹤秦川舒服的温度。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绪不宁。先前弹的曲子算是白弹了,他还是紧张,没来由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不行的。
      鹤秦川把额头贴在窗户边上,试图以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他晚上还有演出,乐队的主唱终于在数天的病假后重新归来,他回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位置上,打的架子鼓。
      他不允许自己久违的敲架子鼓时会出现失误。

      去了club后有很多人和鹤秦川打招呼,大多是现在就来喝酒的熟客,或者club里的工作人员,他以同样热情的笑一个一个回了过去,找到自己乐队的成员,开始为接下来的演出做准备。
      因着他是鼓手的缘故,他很自然的成为了这只乐队的队长,恰好主唱问他:“队长,我们今晚的歌单是什么?”

      鹤秦川思考了好一会儿,选了几首他们比较常唱的歌,believer、起风了之类的,他们唱的向来都很杂,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风格,但无一例外的就是非常受观众们捧场。
      但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明明所定下的歌单已经经过了乐队成员一致的认同。

      他犹豫的不久,说:“要不再加上一首吧……《Apolpgize》怎么样?”
      “行啊!”主唱调侃的搭上了他的肩:“这首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唱了,上回唱也都要一年前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唱了。”
      他也不在意鹤秦川有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的讲:“不会是送给心上人的吧,那要把这歌放第一个唱吗?”

      鹤秦川反而肯定了一些:“不,不用。放中间就行。”
      不必特意去调顺序,如果能正好被听见的话,就当做是巧合吧。

      【别墅里】

      林风眠换上鞋子出门。
      他同样的是选择坐公交,额头贴在冰冷的窗户前。大约离见面的时间越近就越发难熬,此刻他坐立难安,只记得第一次去无名的时候了。

      在人群之中鹤秦川最耀眼,鼓棒被他举起又重重的落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歌曲的高潮。

      万物与他都是荒诞的寂静。

      坦白说,去club并不是一个好的谈心的地方,人多,还有舞台做为距离限制,唯一的优势只在于它在夜晚。
      晚上是人情感最泛滥的时候,但天时地利人和club只占了天时。

      “无所谓的,”在节目组好奇的提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林风眠说。
      “我和鹤秦川在一起前甚至没有讲几句话——不敢相信吧。”

      他抿了抿唇角,眼中漾起清浅的笑意,薄薄的一层。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到的。”

      明明慕名而来去[无名]来听他们live的人如此之多,可他就是一眼只瞧见他。

      林风眠自第一次看完演出之后就想方设法想要了解乐队的鼓手,可惜小圆台周围围的人太多了,饶是聪明如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每天每天坚持不懈的来。
      来了差不多两个月吧,他照例在乐队散场后想要离开,人很多,他只有一个背影。

      鹤秦川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那应该是一个冬天。”
      林风眠说。

      【无名club】

      乐队的演出从八点开始,而林风眠来的正好,七点五十,乐队刚刚登台正在调整自己手里的乐器,圆台底下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在跟吉它手和主唱聊天。

      鹤秦川在后面,低着头在给架子鼓试音,鼓棒被他散漫的敲下,伴随着club里尽量被压低的尖叫。

      他疑惑的抬头,底下就又没了声。
      鹤秦川,乐队的抗把子,无名的一枝花,人气之高,怕是自己也不知道。
      林风眠叹了口气,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他去看了一眼锁屏,就自然而然的错过了鹤秦川扭过头来看的那一眼。

      【采访】

      Q:我看你有特地往底下看一眼,是看见林风眠了吗?
      鹤秦川(应声):啊,是的,我看见他了。

      有句话他一直没有跟林风眠说。
      在他第一次来无名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了。

      八点。
      club的灯光愈发的绚丽,但是比之前稍显黯淡了些,唯一一束炽白的灯光,在舞台的中央。
      所有的动静在那一刻尽数消失,空气中连呼吸都被屏住。
      这仿佛代表了些什么。

      “咳咳。”人群中只有他的声音。
      鹤秦川踩着踏板,鼓棒被他高高地举起:“Welcome to our party!”
      “ Let\'s start the all night carnival ——” ①

      鼓棒被他重重的敲下。
      而后是一连串吉它娴熟的滑音,主唱开嗓唱出了第一个音节。

      而后欢呼声震天。

      没有人会不喜欢无名的,不如说因为这支乐队在无名,所以无名会被那么多人喜欢,成为附近 club里最受欢迎的存在。

      林风眠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只看着正在打架子鼓的鹤秦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
      鹤秦川是骄傲的,自由的。
      是他所爱的。

      林风眠喜欢鹤秦川,无论是那些他所给予的惊喜还是什么,只有在和鹤秦川在一起的时候林风眠才能体会到什么是自由,那是区别与父母口中名为“请求”实则为“命令”的要求的不同,也是他循规蹈矩的前半生中唯一的例外。
      于是他迎来了自己迟到许久的叛逆期,和鹤秦川一起。

      与鹤秦川分手后,数夜数夜里他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哪怕第二天还要上班。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鹤秦川对自己有多重要,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挽留不住一缕风、一只鹤。
      人就是这样,失去后才开始珍惜。

      他想要是可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和鹤秦川复合。
      林风眠说。
      他对鹤秦川的心动永远不会停止。

      【采访】

      Q(重复):那么,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分手呢?
      林风眠(垂眸):……是的,我怕我留不住一阵风。

      他从纷乱的思绪中醒来。很巧,乐队正在唱一首流行摇滚的歌,跳过了前奏,这首歌对林风眠最熟悉不过。

      “ I\'m holding on your rope,Got me ten feet off the ground
      我抱着一线希望,将一切托付于你
      And I\'m hearin what you say,But I just can\'t make a sound
      我听到你的言语,在半空回旋却无力回应“②

      是《Apoligize》。
      林风眠骤然抬头,死死盯着鹤秦川,想要等他一个抬头。

      这首歌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普通。
      林风眠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是在无名,于是他对鹤秦川一见钟情,但他也就听过那一次,之后来了时候就再也没有听过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两年。
      所以……这是专门唱给他听的吗?

      鹤秦川敲着架子鼓。他感觉到了有人的视线一直在瞧着他看。那么多目光里,但他就是知道是谁。
      他在高潮过后抬起了头,鼓棒在手里肆意的转了一圈,准确的朝人群中望去。
      按照一般套路,鹤秦川应该低着头专心的敲鼓只有内心为此动摇,证明自己有为两个人之间的结局焦躁才对,但他偏不。
      他就是要抬头,就是要看向林风眠,唇角上扬,直到自己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人影,直到与他四目相对。

      他没有戴眼镜。

      林风眠好看,能力也强,年纪轻轻就坐在了公司高层的位置上,手底下也管着一批人才,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的前半生。但是抛开他的外貌、他的能力,支撑着他往上攀爬的,是他的野心。
      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影响,林风眠一向是个做事周全的人,他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计划,在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前进,绝对不会超出计划之外,而工作,在他的计划中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林风眠是一个野心家。

      现在,鹤秦川看着林风眠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满是执着。

      【采访】

      鹤秦川:我看到过他的计划书,在我们交往以后。
      Q:什么意思呢?
      鹤秦川(苦笑):我并没有想到,明明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还没有那么深的时候,他把我加进了他的计划表里。
      鹤秦川:是的,我插队了。

      你可以看出来的,林风眠实际上很强势。
      他的心一颤。

      演出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正是club里人最多的时候。
      鹤秦川从台上跳了下来,宛若摩西分红海那般,他所到之处,客人们都给他让了条路出来,同时还想着挽留他,想让他再唱一首,鹤秦川摇了摇头权当拒绝,人们也就没有阻拦,见乐队的成员都在收拾自己的乐器,就散开去吧台或者卡座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再多关注他们。
      而鹤秦川则大步走到林风眠身边。

      他们找到了一个位置特别好的地方,鹤秦川和林风眠坐在彼此的对面,想开口讲话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或许是一天都未曾见面,见面了也不曾讲话,此刻气氛微妙到了极致,克制而又暧昧。
      鹤秦川只是唱了一首歌。

      点的两杯薄荷茱莉普上了桌,林风眠搅了搅吸管。
      “呐,鹤秦川,”他念着他的名字,尾音莫名的带上一点缱绻:“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竟然打的直球。

      鹤秦川无奈:“这么直接的吗眠眠,我还以为你会试探几句呢。”
      敲了很久的架子鼓,发泄情绪应该是一件很累的事,但显然鹤秦川并没有,呼吸依旧平稳,只是喊他“眠眠”的时候略带了一丝生疏。
      显而易见,开始录节目之后,他们很少两个人单独相处。

      这是第一次。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林风眠道,态度平缓,依旧冷静,衬衫板正不带有一丝褶皱,而灯光落在他瓷白的手指尖,一时之间间看不出来谁更加白:“我们之间余情还未了,对吧。”

      “鹤秦川,春天就要到了。”
      他说。

      林风眠和鹤秦川在一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写了一封计划书,里面全是之后要两个人在一起时要去做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时是一个冬天,那么下一个冬天就可以一起去鼓浪屿,春天去踏青去喝茶去放风筝,夏天要在院子里一起下象棋,秋天要去橘子洲看漫山遍野的红枫。

      他们分手才四个月而已。四个月能做些什么?
      “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暗淡的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颤抖。

      鹤秦川克制的吐出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哪有人天生散漫呢。
      他也……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采访】

      鹤秦川(叹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鹤秦川:眠眠是我的……初恋。
      他也是第一次学着去爱一个人。

      鹤秦川从小接触的就是乐器,他其实是一个艺术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冷知识。他很多乐器都会一些,吉他、钢琴、贝斯,所以他在乐队里可以担任各个位置,但唯有一点是他最肯定的,架子鼓是他最喜欢的乐器,鼓手是他最想担任的位置。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是这样的,所以他的情感很内敛,很少会把情绪摆在脸上。
      他教过林风眠打鼓,出乎意料,林风眠一点就通。
      他为此欢喜了好久。

      破掉的镜子还能重圆吗?
      一见钟情带来的悸动能持续多久?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但这一切都需要鹤秦川去尝试才知道。

      林风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一个挣扎又有趣的灵魂。
      第一次见到林风眠,鹤秦川就有一种奇特的预感,他会是他的理想型。
      很巧。

      握着玻璃杯的手不断地握紧,林风眠还在看着他,他感受到在他胸有成竹的眼神之下焦躁的神情。
      他恍惚间幻视成他在公交车上时的不安的样子。

      冰冷的水珠顺着杯壁落下,一路绵延在他指尖。
      “好吧。”鹤秦川说,“I am still your bloved ,right?”

      他有一把好嗓子。

      隔着一张桌子。林风眠站了起来。
      下一秒,他吻了上来。

      他们之间有无数的巧合。
      所有的巧合碰到一起就是天作之合。
      ——林风眠和鹤秦川就是天作之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EP. 9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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