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不行》野焰

7、chapter6

　　大黑搂着他的小女朋友，还没过街来，沃若已经发现了他，越是心急，越要镇定。
　　言简意骇，富有哲理。
　　这是和他不共戴天的爸爸说过的。
　　什么时候，他都记得。
　　血的教训，岂敢忘记？

　　黄陨就看见躲在玻璃大门角落的沃若，瞧见他鬼鬼祟祟，东瞧西望的样子，黄陨打心里心生反感。这人，还真阴魂不散！
　　他假装着很累，让未落的视线成功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陨，怎么了？”摸着脸的手上，有着雪花膏的味道。黄陨偏过头，舌头轻轻滑过她温暖的掌心。
　　她，并没察觉。
　　“有点累，今天作业好多啊，小姨，我要上一中，有希望吗？”
　　“怎么没有？我家小陨学习很棒的，上次开家长会，秦老师不是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夸过你吗？那个时候，小姨觉得特有面子。”
　　“小姨，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会因我自豪的！你看着吧。”
　　豪迈的誓言，是对她，也是对自己。
　　“有出息，我家小陨就是我的依靠，真好。”
　　秋玉跟在后面，依然不停地发着短信。
　　“你今天怎么了？哪来那么多的信息”回头间，见秋玉盯着手机屏幕不停的翻看，她忽然问道。
　　“没。。。。。。就是一老朋友，缠着我。”好像忽然被看穿的秘密，秋玉不太自然的神色，未落并没注意。
　　黄陨偏头间，沃若已经拧着他的黑色大塑料袋，和未落错身着，走出了玻璃大门。
　　他轻轻吁了口气。
　　“你还有缠着你的？把握机会，别错过了。”揶揄意识到这句话稍有不妥，未落赶紧改口道：“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成家也好。”
　　“未落，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这么老气。真奇怪，和我完全不一样。”
　　“经历吧，经历不同而已。”远处大吊顶的水晶灯，熠熠闪亮，未落恍惚间，是回答，也是感慨。
　　舒大发迎面走来，刮得清亮的下巴，擦满啫喱的头发，闪闪发亮。
　　“咦，王秋玉，你来逛街？哦，还有小桑啊？”
　　“对啊，舒大发，你也来逛街？”秋玉故意笑意满面，她心里，却早已将他埋怨数次。
　　“小舒，这里能够遇到真是缘分，对吧，未落。”
　　“是啊，小舒，打扮过后还真让人都不敢认，对吧，秋玉？”她兴致勃勃地反问。
　　原来，秋玉想要找他啊，自己，作为同事，应该配合。她对自己心允着。
　　黄陨冷眼看着，这出拙劣的巧遇，他不相信小姨没看出来。
　　未落微笑不语的脸，慢慢一一应答。
　　显然她并不知道。
　　傻小姨。。。。。。
　　他更近地靠在未落的肩头，朝着小姨的颈窝子，轻轻吹气。
　　“这是我家侄子，黄陨，喊人啊。”推推他，忽然之间，她觉得很尴尬，唯有假意责备。
　　“哥哥，你好！”
　　“小陨，辈分错了，应该喊叔叔。”秋玉叫嚷。
　　“哥哥很好啊，显得年轻。”舒大发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
　　“他叫未落是小姨，你怎么就成了哥哥呢？未落，你说是不是错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叫叔叔是挺老的，还是哥哥适合。”
　　“黄陨，我看你还是喊叔叔吧，今天，第一次遇到，叔叔请你吃饭，好不好？”舒大发油光满面的脸，和蔼顿生。
　　“好啊好啊，我也顺便沾沾光。”秋玉趁机应和。再次撒娇地晃着未落另一边的手臂。
　　眼光望向黄陨时，她直眨眼：“这个。。。。。。这个。。。。。。不太好吧？小舒，我家小陨的衣服还没买呢。对吧，小陨？”
　　“这样啊，好吧？舒叔叔请客，我当然愿意，小姨，饭总是要吃的，今天舒叔叔请客，我们吃点好的啊？王姐姐，你也要多吃啊，不然，我小姨都不好意思了。”
　　思维转换时，黄陨不去看小姨明显求救的眼色，既然你们演戏，那我也得配合着，对吧？
　　今晚，吃光你这个月的工资，看你以后还对小姨甩手段！黄陨，搜遍脑海，想着这附近有什么能够吃完他一月工资的餐馆。
　　舒大发当然不会猜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心思慎密，他还在那傻笑，得意地想着，自己的第一步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成功。
　　“对面那个家电城七楼有家自助餐，我和小姨还没去过呢，今天舒叔叔请客，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小姨？”牵牵未落的衣角，黄陨恳求声声。
　　“好啊好啊，自助餐，我也没吃过，走吧，舒大发。”秋玉咽下口水，仿似未落的手臂成为美味，不依不饶地摇晃起伏。
　　未落还没开口，黄陨赶紧牵着她的手，挑衅地望着眼前殷切瞧着未落的男人。
　　舒大发，是吧？今晚，我要你真的‘输大发’。
　　不怀好意的奸笑，黄陨心生无比的畅快。
　　整人，第一次，居然这么成功。

　　情景既是这样，也就是一餐饭的事，大不了改天回敬一次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那家自助餐，会不会很贵啊？小陨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同学们聚在一起，就是天天谈论这些？不行，一定要给他说说，享受的东西，她家还给不起，可是再看见黄陨兴奋的发亮的眸子，未落又努力按捺下激涨的情绪。这孩子，跟着我，可怜啊。。。。。。
　　抬头间，未落无奈地点点头，冲着舒大发嫣然微笑。
　　他顿觉，今天，这钱，无论花多少，多少高兴的。
　　他也跟着傻笑。
　　黄陨的脸，在阴暗处，却拉得老长。

　　回走到大街上，需要翻过天桥，才能到自助餐厅，拾阶而上，未落一眼就看见了远处正和人扭打在一起的黑色夹克。
　　背后四个英语字母，她熟悉。
　　“小陨，快点跟上，前面好像是沃若在打架！”扔下这句话，未落早已撒开脚步，奋力前跑。脚下的高跟靴，让她很不习惯，两次，都差点跌倒在地。
　　一行人，都快速狂奔。

　　扭打在一起的沃若，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拳，他依然紧紧拽着大黑的灰色夹克。
　　夹克的拉锁划破他的手章，点点红殷。
　　眼角肿起来，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等到意识时，大黑的大拳头已经闪到了面前。
　　这会，他深刻理解一个词;‘自不量力。’
　　躺在地上被人猛揍的自己，就是自不量力。意识渐渐有点迷糊，脑海里闪现的，就是这个词。

　　“你他妈还不松手！打死你！打死你！”
　　拳拳带风，掌掌迅猛。沃若只剩闪躲的风。
　　辩解，早已不能。

　　“大黑，算了吧，算了吧，你看前面好像是他帮手来了，快走快走。。。。。。“大黑女朋友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见到暴虐疯狂的大黑，早已心生害怕，这会见到他这么朝死里打着瘫在地上的乞丐，她愈加恐惧。只想赶快离开，在想法子甩了他，才是正道。
　　“你放不放？还不放手,是吧？老子踹死你！”全然不顾周围的窃窃私语，大黑准备抬脚而上。
　　“停下！住手!警察已经来了！”未落在不远处，大声叫嚷。
　　狂喊间，声音尖惨，黄陨第一次听到小姨这样歇斯底里的声音。
　　他更加恼怒地瞪着已经软成一滩泥的沃若。眼角阴霾。

　　大黑停住了，警察，现在他还不想招惹。
　　悻悻然，朝沃若的后背吐口唾沫喊叫：“你小子这么拗，老子也不过骗你三千块，值得你从北方追查到这里吗？你那路费加上其他的，应该不止三千吧？傻帽，账都不会算！”
　　沃若也想破口大骂，可惜，他除了喘气，捂着剧痛的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警察真的还是来了，拦下正欲离开的大黑和他的小女朋友。
　　沃若恍惚间，见到手上那张死死拽着的钞票的主人。
　　他微笑着，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黄陨的宰羊晚餐，彻底泡汤，圣诞礼物，彻底没戏。
　　一晚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拳头捏起又放下，直到天亮。
　　小姨，在医院，陪了那个倒霉蛋一夜！这个债，一定要讨回来！
　　他，不能让小姨替他辛苦，就算他是个外人，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

　　腹黑的孩子不讨喜啊，黄陨
可是，亲妈我咋这么喜欢你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