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靠近 ...
-
哈尔森是个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
但他也曾见过那些人跪在地上只为祈求一口吃的，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瘦削的、毫无血色和肉感的。
那模样看着就瘆人，但这却切切实实地就是人。
他也想改变什么，但是上层领导者的不作为，让他无从下手。哪怕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单靠他一人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这个想法他从未在明面上说出来，今天听见亚伦的一番话，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的想法的可行性。
往前一步，不是死就是新生；但退后一步，宿命注定是死。
一切悄然好像在这一刻的对话中改变，未来的走向也在缓缓进行。
-
温室里的花争先开着，与一墙之隔的外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里面有多茂盛，外面就有多萧条。
亚伦叹了口气。
哈尔森见状，递给他一支红玫瑰。
花瓣上还沾着些许晨时的露水，衬得那花越发的娇艳。
“你什么时候把花摘了？我都没看见。”
说着，他便要去接过玫瑰。
或许是一时不顺，又或许是突然得让他发懵，他接过后被花枝刺破了食指。
千娇百宠的少爷突然被刺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甚至被刺后脑回路清奇地说：“好你个小哈，难不成说你不想送我花，而是想谋杀我？”同时演技精湛地表露出惊恐的模样。
“小？哈？”哈尔森神色怪异地看着亚伦，这个称呼真是闻所未闻。
亚伦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傻傻地看着哈尔森：“怎么了？”
“你……”哈尔森哑然道，却又说不出话来。因为……因为亚伦这副样子真的是太想让人欺负了，让人想要把他给……弄哭。
哈尔森惊恐地摇摇头，不对，他在想什么，他们哥俩好怎么会想到这种东西。
他再看看亚伦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他真是个恶人，太不知廉耻了。
“没事，只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而且你之前都是直接喊我名字的，不习惯罢了。”
“哦，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他试探性地看着哈尔森，问道。
哈尔森看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不是和善，亚伦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含义很危险，应该是不能叫了，在这种警示下如果继续叫，就算他和哈尔森是八百辈子都穿一双靴子的好兄弟，他也不能幸免于难。
“好的，那我不这样叫你了。但是老叫你名字总感觉哪里生疏了，要不叫你……emm”他细想了下，发现他就是个取名废，叫人也想不出什么称呼最好，“老森？！！”
“噗——”
正欣慰于亚伦终于想到给自己一个更亲近的称呼时，他喝了一口的茶又被喷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温室。
亚伦尴尬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吗？”
话锋一转，“好像是哪里怪怪的，我还是叫你小森吧。”
哈尔森咳咳了几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含糊道：“随你吧，小森就小森。”
两人有来有往地聊着，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去。晨昏线在天边直愣愣地挂着，缓缓地向下移去。
“回去吗？”
“现在？”
哈尔森点点头：“嗯，我们在这待得有点久了，今天你是宴会的重点，我拉着你出来已经算是逾矩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回去吧，他们说不定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出现呢。”
“好。”
***
离开寂静温暖的温室，一路顶着寒风来到宴会厅，还未走近就已听见了里面的吵嚷声。
宾客们各怀心思，互相拉拢。
两名男侍各持一边，拉开了大门。
宴会厅大门再次敞开，剧烈的“咯吱”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哎呀！琼斯少爷！迪伦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宾客们见他们回来，兴奋不已，又想要再次簇拥上去，眼冒金光，好像要跟他们掏心掏肺似的。
这可真的是令人头大。
不过可能是二人的神色过于冰冷，周身都散发出了凉意，像是烦了一样，也没人敢上前去。
像鹌鹑似的窝在那，只敢私下交谈几句，想着暂时就先不过去了。
谈事可以等会儿再谈，但是现在过去指不定得死成什么样。迪伦少爷的事迹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当年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加上年纪轻，这个年纪这番作为更加令人忌惮。
那些人的目光和议论声好像是干扰不了他们。
哈尔森从男侍端着的酒盘子上端来两个杯子，杯子里猩红的颜色让人的目光总是追随着。
他手持一杯，另一杯送到亚伦身前。
几近透明的高脚杯在亚伦的手中拿着，显得格外刺目。
凑近了还隐约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酒香，那味道很淡。但是哈尔森的神经好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他感觉自己可以很清楚地闻到，好像还有亚伦身上的味道。
很淡，但是很好闻。
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亚伦手上，酒色衬得他本就白皙的手更加地白。
亚伦的手很好看，细长，骨节分明。
好看到让人看见他的第一眼除了那出众的脸之外，就会注意到。
刚从外头吹了风回来，指节处还透着淡淡的红。
及其地……
诱人。
哈尔森看着亚伦的手，舌尖舔了舔门牙旁边一点的一颗虎牙，有些尖锐。稍一用力，便刺破了一个小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他的口腔中袭来，倒是让他清醒了些。
周遭的气氛也开始缓和起来，众人一看，有些跃跃欲试。
第一个人站了出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
不过这次他们还是没有簇拥而上，几乎是几个几个人一块儿，谈完又跑来几个。但也不会一直接着，该有的分寸他们还是有的。
只是谈事情，免不了要喝酒。
亚伦自诩挺能喝的，却也是被灌得有些晕乎乎的。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还能认出人，但是总感觉不太清晰。
他喝酒挺上脸的，此时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喝酒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呆萌？
“我帮他喝吧，你们别敬他了，他都快晕了。”一只手从他手中夺过高脚杯，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人。
他喝得身上都发烫，这酒后颈儿大，这会儿已经开始发作了。热气熏得他眼珠都开始流眼泪，在眼眶里酝酿着，要落不落的，哈尔森看着更加感觉自己是个禽兽。
偶然一次做的梦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种场合注定是不能表露出太多东西的，他在心中暗自低骂了一句。
面上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众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约莫是不能再谈下去了。
有人打着哈哈道：“看来两位少爷都有些不胜酒力了，脸都这么红了，还是别喝了，让他们两个回去休息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自己祸害自己吧哈哈哈哈哈。”
“是啊，两位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亚伦保持着理智说：“好。”
***
哈尔森没让亚伦跟着，扶着亚伦回房间。
“你房间在哪？”
他虽来过公爵府很多次，但是也没道理去人家房间。
亚伦给他指了个方向，迷迷糊糊道：“二楼西南角。”
在众宾客的目光下离开，经过琼斯公爵的时候打了个招呼，公爵也喝大了，就说你们去吧，晚上也别回去了，就留下住吧。
哈尔森道了声好。
二楼西南角就一个房间，那边也就只有亚伦一个人住，这是当初他自己说的要单独住。
这边静悄悄的，府上的下人全都被安排去了宴会厅，这会儿他们也不在门口守着。
走到放门口，亚伦便飞一般跑了进去，直直地往床上一坐。
然后还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哈尔森，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也过来坐。”
他这副样子哈尔森倒是第一次见，他不禁讪笑道：“好，我坐。”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坐那个字上的音与其他的字相比好像格外重。
他一坐下，亚伦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哈尔森都有些坐不住了，“你要去洗澡吗？你这副样子还是早点睡吧。”
“不要。”他一把抱住哈尔森的胳膊，脸像小狗似的蹭了蹭，“我不想离开你，你要陪我睡觉吗？”
“什……什么……么？！！”哈尔森被吓得都结巴了，亚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想，说不准就是想让自己陪着他呢。
都说人在喝酒以后容易说真话，亚伦现在说这些，估计是想要人陪，并不是那种意思的睡觉。
他耐着性子，像哄小孩儿似的对亚伦说：“要睡觉是吗，你自己能脱衣服吗？”
“能！”
“好，那你自己脱。”他站起身，正准备去锁门，这时候就怕突然有人上来，还是保险点好。
亚伦以为他要走，忙拉住他，“你不想陪我睡觉了吗？”
“不是，我去锁门。”
“好，那你锁吧。”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这搞得好像真的想要和哈尔森做什么似的。看着他，哈尔森就感觉亚伦有毒，一直在他的底线边缘徘徊，总会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锁门回来，转头一看，亚伦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
“你……”那一刻，呼吸都好像停滞了一般，哈尔森忙着转开视线，可亚伦的一句话让他溃不成军。
“你不抱抱我吗？”
他想着，也就是抱抱嘛，抱就抱吧。这么想着就去抱亚伦了。
时间好像过了有几个纪元那么久，亚伦在他耳边轻声道：“小森，你好像ying了。”
哈尔森一下子脸就红了，想要推开亚伦，只听得亚伦说，“我也是。”
好像这一刻有什么东西笼罩着，他再也忍不住了，欺身吻上了亚伦的唇。
像是回到了千万年前的，再次复原了当年的那一幕。
………………………………………………………………………………………………
meatmeat哈哈哈哈，我自己欣赏，谁都看不到啊哈哈哈哈哈
我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