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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倒转命运,真假难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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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阴云密布,厚重得好似要将整座兰陵城压垮,恰似命运那沉甸甸的威压笼罩而下。
皇后万俟汐凰,身着一袭玄黑色战甲,那战甲由精铁锻造,鳞片般的甲片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冰冷寒光,仿若暗夜魔神降世。
他一头乌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棱角分明的面庞边,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亲率着浩浩荡荡、士气高昂犹如钢铁洪流般的大军,马蹄声如滚滚闷雷,踏碎了宁静的官道,以摧枯拉朽、无可阻挡之势攻进了兰陵城!
兰陵城巍峨高耸的城门,曾历经无数风雨侵蚀、外敌叩击,依旧屹立不倒,守护着城中百姓的安宁,此刻却在撞城锤一下又一下沉重且决绝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吱呀”哀鸣,最终轰然崩塌,扬起漫天烟尘。
城墙上的守卫士兵们,或满脸惊恐、绝望奔逃,或拼死抵抗、血溅当场。
这惊世骇俗、仿若天崩地裂的消息,恰似一只被囚困于牢笼许久、一朝挣脱枷锁束缚、振翅高飞且声嘶力竭的飞鸟,借由市井间那些消息灵通的贩夫走卒、好事者之口,以惊人的速度,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的每一处旮旯角落,成为街头巷尾、寻常百姓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唾沫横飞、乐此不疲的热门谈资。
彼时,兰陵城仿若阿鼻地狱、修罗战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令人几欲作呕。
鲜血似决堤的汹涌洪流,从街角巷尾、屋舍内外汩汩奔涌而出,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洼,将大半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仿若被恶魔诅咒的通红。
冰冷坚硬、承载着兰陵城数百年历史的青石瓦上,那妖异刺目、仿若燃烧着业火的红色,与冷漠高悬、散发着残碎余晖、宛如冷眼旁观者的夕阳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惨烈到极致、仿若末日画卷的阴森场景。
在那堆积如山、横七竖八、层层叠叠的无名尸体中间,有三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他们竟奇迹般地在这修罗场中尚存一息,仿若被命运之神偶然眷顾,却又似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满身血污与尘土,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丝倔强。
一人双膝跪地,身形颤抖得犹如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双腿似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每一下颤抖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呜咽,似是所有的骄傲与尊严都已被碾碎在这片血海之中;
一人端坐在地,脊背挺直得仿若长枪,尽管满面的尘土与血水糊住了原本俊朗的面容,却掩盖不住周身散发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似在强忍着无尽悲愤与不甘;
还有一人挺立着,身姿伟岸却也难掩周身的疲惫与沧桑,战甲破碎,露出里面被血水浸透的衣衫,脸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夕阳余晖下愈发显得狰狞可怖,双眸却依旧透着犀利与决绝。
“我的好妹妹啊,这些年你这皇帝当得可还称心如意!”万俟汐凰满脸的鲜血,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冲散了原本精心涂抹在面庞上、用以掩盖男儿本色的胭脂水粉,露出一张线条刚硬、仿若刀削斧凿、充满阳刚之气,与女装极不相称的男性面庞,那深邃眼眸恰似幽潭,此刻却满是汹涌澎湃、仿若岩浆喷发般无法遮掩的厌恶之情。
只见他猛地双手如恶狼扑食般扯开自己的衣襟,“哗啦”一声,结实健壮、线条分明犹如刀刻斧凿般的八块腹肌展露无遗,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块肌肉都似在诉说着这些年他在磨砺中成长的艰辛与隐忍。
“想不到吧?或者我应该尊称你为......陛下。”他双手如铁钳一般,用力握住万俟炅凤的肩膀,十指深深嵌入对方肩头,两张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容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紊乱的呼吸,灼热的鼻息喷在对方脸上,带着怒火与不甘。
“你知道吗?我恨呐,我恨透了你,是你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那个昏庸无能的狗皇帝,居然轻信巫师的谄媚之言,非要送走女孩!”
他仰头,对着那被鲜血染红的苍穹,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仿若一头受伤暴怒、红了眼的野兽,明明神情狠厉得犹如寒刀出鞘,寒光凛冽,却又莫名多了几分委屈,那是多年积怨与不甘在心底发酵、膨胀后的宣泄。
“可究竟凭什么,凭什么被送走的是我,去他的宜野不宜朝!”言罢,他满含怜爱又似带着扭曲快意地抬起万俟炅凤的下巴,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对方细腻的肌肤,细细端详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像是要从这张脸上寻出过往岁月的秘密,寻出命运为何如此不公的答案。
“说来也巧,当初那个眼瞎的奶妈,连男女都分辨不清,居然抱错了。
不过还好,她的眼珠子已经被我挖出来给你吃了,味道如何?”他情绪愈发激动,语调忽高忽低,时而咆哮如雷,时而呢喃低语。
说到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破云霄,在这死寂血腥的战场上回荡,惊起一群觅食的寒鸦。
笑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的血水蜿蜒而下,滴落在脚下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土地上。
万俟炅凤其实早已知晓了这一切不堪的过往。
那些秘密仿若深夜里的鬼魅,时不时在她心头萦绕,可当亲耳听到那个人亲口道出,心中那滋味,恰似黄连入喉,苦涩得直钻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贝齿紧咬下唇,直至咬出丝丝血痕,下唇微微颤抖,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恶毒!”
随后,猛地用力,挣开了万俟汐凰的手指,那双手,曾似有亲情的羁绊,如今却只剩满心的嫌恶与仇恨,指甲划过万俟汐凰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万俟汐凰见状,纵声大笑,那笑声穿破云霄,震得身旁之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的闹剧,“这就叫恶毒?更狠毒的还在后头呢!”
“哥哥。”一声软糯呼唤,仿若春日暖阳穿透层层阴霾,带着一丝怯意与眷恋,纵使心如磐石、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万俟汐凰也不禁身躯微微一震,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那紧绷的面部线条有了一丝松动,眼底深处似有一抹复杂情绪闪过。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一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在暗无天日、备受欺凌中所遭受的种种苦难,那被深埋心底的怨怼与怒火再度熊熊燃烧,仿若被浇了热油的烈火,愈烧愈旺,他又立刻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还顺势凑到万俟炅凤的耳边,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冰锥般冷冷道“你怎么这般下贱?”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几近窒息的压抑沉默。
年仅二十岁的万俟炅凤,在历经无数次心灵的千疮百孔、被背叛被利用的折磨,□□上亦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双重折磨后,终是不堪重负,娇弱身躯晃了几晃,双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而在意识消散之前,万俟汐凰听到了她那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湖面、细微得几不可闻、小心翼翼的三个字“对不起。”
那声音仿若一道微弱的叹息,消散在这血腥的风中。
而这荒诞不经、仿若命运恶意捉弄、被命运之神肆意拨弄的一切,得从二十年前那场举国欢庆说起。
彼时,兰陵国的国后在兰陵王登基后不久,便在众人的殷切期盼、翘首以望中,于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后宫寝殿里,诞下了一对容貌出众、仿若上天恩赐、惹人怜爱的龙凤胎。
消息传出,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红灯高挂,锣鼓喧天,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们奔走相告,人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仿佛整个兰陵国都被幸福的光辉笼罩。
可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神色神秘、云游路过的巫师,被召进宫中,在那香烟缭绕、烛火摇曳的宫殿大堂之中,为这两个孩子卜了一卦。
卦象一出,巫师神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拂尘轻摆“此二子皆具天子之命,然而皇子命中缺火,自是宜朝不宜野;公主命中缺水,乃是宜野不宜朝。
而且,二人万万不可相遇,否则必有血光之灾。愿陛下能够妥善安排,如此方能确保国泰民安,此乃民心之所向。”
皇帝听闻,顿时愁眉不展,原本因新添子嗣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赶忙召集太后、太上皇以及皇后,齐聚一堂,在那雕梁画栋、烛火摇曳、气氛凝重压抑的宫殿之中,一番商议权衡。
众人围坐于檀木圆桌旁,面色各异,或忧心忡忡,或满脸无奈,最终,无奈之下,他们决定将公主送去丞相府,且立下严令,此生严禁她与皇子相见,并为皇子取名万俟炅凤,公主取名万俟汐凰,期望以此来规避那可怕的血光之灾,保得兰陵国的长治久安。
然而,命运仿若顽皮孩童,总爱开些残酷玩笑,上天那神秘莫测、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刻意安排,彻底颠倒了他们的人生。
从此,皇子被唤作万俟汐凰,公主则被称作万俟炅凤,命运的齿轮悄然错位,开启了一段满是坎坷与辛酸、仿若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的旅程。
那皇帝,当真是何等的不负责任!
他一听说有了万俟炅凤便可从此江山无忧,便满心满眼只想当那高高在上、不问政事、逍遥快活的太上皇,仿若将这江山社稷当作一场随意可弃的棋局,将家国重担轻易抛却。
于是,年仅五岁的万俟炅凤,尚还懵懂无知,眼眸中满是童真与好奇,穿着华丽却略显宽大的锦袍,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皇位,在那威严庄重却又暗藏凶险的朝堂之上,在本应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于花丛间嬉笑、在庭院中逐闹、依偎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无奈又无助地踏入了这朝堂纷争、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一滩浑水之中。
在那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仿若一群饿狼在争夺一块肥肉,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万俟炅凤身处漩涡中心,无人庇佑,无人引导,仿若孤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
久而久之,她性情大变,变得顽劣不堪、性情暴戾,稍有不顺心,便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大开杀戒。
她会冷眼瞧着犯错的大臣,命他们跪着,一步一叩首,膝盖磨破、鲜血淋漓地爬到她面前,听着他们的求饶声,却面无表情,仿若一尊冷酷的雕像;
会将包藏着老鼠药的食物放进猫猫狗狗的食盆,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生灵痛苦抽搐、死去,而后将它们烧焦的尸体逼着宫人们含泪吞下,嘴角甚至还会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甚至会只因替她梳头时不小心刮到了头发,就怒目圆睁,抬手砍掉那人的手,鲜血溅在她的裙摆上,她却视若无睹……
可即便身处这无尽黑暗,她从小就清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遥远角落,有一个叫万俟汐凰的人存在,仿若夜空中微弱却执着的星光,她一直在满心期待,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与之相逢,或许能在那人身上寻得一丝温暖与慰藉。
而另一边的万俟汐凰,自小就隐隐察觉到自己与其他女子的诸多不同之处。
年幼时,因周围人不断在耳边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迂腐话语,懵懂的他,一直误以为自己是个女孩。
庭院中,女眷们聚在一起做着女红,他却对那些针线活计毫无兴趣,反倒是对书本上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充满好奇。
可那说教越是严苛,越是激起他心底的叛逆之心,仿若春日野草,烧不尽,吹又生。不让他学习?
他便趁女眷们午睡之时,偷偷溜进私塾,躲在角落,跟着先生摇头晃脑,诵读经典,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不让他习武?
他就趁着夜色,瞒着众人,偷偷寻到侍卫住处,软磨硬泡,甚至拿出自己积攒的小玩意儿当作贿赂,求教一招,在月光下刻苦练习,汗水浸湿衣衫,却从未言弃。
后来,在一次练习轻功时,他身法稍显生疏,一个不慎,撞上了正在大街上威风巡游的万俟炅凤。
那一日,阳光炽热,街道两旁百姓噤若寒蝉,纷纷跪地叩首,他却因这“以下犯上”之罪,被侍卫们按倒在地,重打了三十大板。
每一下板子落下,都似重锤砸在他稚嫩的背上,皮开肉绽,痛彻心扉,当场便昏厥过去。
待悠悠转醒,那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仿若鬼魅般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之中——万俟炅凤,这个名字,从此成为他心底一道复杂的执念,既有对那张相似面容的好奇,也有因挨打而生的怨愤。
这便是他们命运交织的初次相遇,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却不知日后会掀起惊涛骇浪,改变彼此的一生。
随着时光悠悠流转,因万俟炅凤那残暴乖张的统治,原本就根基不稳、摇摇欲坠的朝廷,愈发混乱不堪,恰似一盘散沙,各方势力各自为政,政令不通,百姓苦不堪言,街头巷尾皆是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而万俟汐凰,凭借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情,指尖在琴弦上轻抚便能奏出绕梁之音,落子棋盘便能布局精妙、掌控全局,挥毫泼墨便能写出飘逸洒脱之字,再加上那倾国倾城、雌雄难辨的容貌,在城中声名远扬,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引得无数富家公子、名门闺秀竞相追捧。
可旁人不知的是,在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一颗心正暗暗筹划着自己的计划,仿若蛰伏在暗处的猎手,静待时机,眼中偶尔闪过的犀利光芒,昭示着他内心不甘平凡、渴望夺回一切的野心。
十五岁那年,兰陵国迎来一件大事——万俟炅凤挑选皇后的日子到了。
辉煌的宫殿之中,美人如云,环肥燕瘦,各具风姿,她们身着华服,锦缎上绣着精美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头戴珠翠,步摇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眼神或羞涩,或期待,或忐忑,排列整齐,等待着帝王的垂青。
“选谁呢?这些美人我都喜欢,不如,你们一起当皇后吧?”万俟炅凤慵懒地坐在那龙椅之上,龙椅由整块沉香木雕成,散发着淡淡幽香,她一只手轻托着下巴,眼眸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支价值连城、雕工精美的毛笔,笔身流转的光泽,映照着她似笑非笑的面容,墨汁偶尔滴落在桌面的锦缎上,她也毫不在意。
目光随意扫过下面一排排娇俏可人的女子,语气随意得仿若只是在挑选一朵路边的野花,毫不在意。
其实于她而言,选谁当皇后都无所谓,在她心底,皇后也不过是个摆在朝堂上的精美摆设罢了,她岂会让旁人轻易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装傻充愣,可别真当她是任人拿捏的傻瓜!
此话一出,下面的大臣们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选皇后,这可是关乎国本、如此重大的事情,岂能这般儿戏?
右边第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老头,赶忙向前一步,脚步踉跄,神色焦急说道“陛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千万不可......”
万俟炅凤哪有耐心听他絮叨完,玉手一挥,随手抄起桌上的奏折,奏折纸张厚实,装订精美,那奏折裹挟着风声,就朝老头的头上砸去,“你当朕不懂事吗?啊?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哆嗦,顾不得被砸得疼痛欲裂的额头,“扑通”一声赶忙跪下,膝盖与地面撞击之声在寂静大殿中格外刺耳,“臣......臣该死,臣知罪!”
万俟炅凤看着这老头狼狈模样,也不知心里在琢磨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朕今天心情好,就饶你一命吧。”
老头如蒙大赦,赶忙磕头谢恩,额头与地面碰撞,砰砰作响,开什么玩笑?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颜面,只盼能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最后,万俟炅凤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只选中了一人,那便是那个虽然戴着面纱,却莫名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哥哥。
好吧,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好奇,反正她也说了,不过是随意而为罢了。
那面纱材质轻薄,如烟似雾,隐隐透出后面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引得万俟炅凤愈发想要一探究竟。
大婚之夜,万俟汐凰独自坐在那红烛摇曳、锦被绣衾的床上,房间内看似静谧祥和,实则暗藏玄机,早已布满了各种机关。
床榻周遭的地面下,细微的绊索如蛛网般隐匿交错,稍有触碰,便能触发头顶悬挂的铁笼,瞬间将闯入者困于其中;
墙壁夹缝里,尖锐的暗器在幽暗中闪烁着寒光,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如疾雨般射向目标;
床头案几之上,看似普通的香炉,若被打翻,便会散出迷烟,让人在恍惚间失去抵抗之力。
他精心谋划这一切,只为给这个“任性妄为”的妹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晓自己亦非任人拿捏的柔弱之辈。
可当那扇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刻,机关却并未如预期般启动。
万俟炅凤安然无恙地穿过门扉,莲步轻移,身上的凤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绣金的丝线在烛光下闪烁。
她手中执着一支精巧的玉笛,那是她心爱之物,本想着大婚之夜或许能吹奏一曲,缓和气氛,此刻却因紧张,指节微微泛白,紧紧握住笛身。
她抬眸望向屋内,烛光映照着万俟汐凰的身影,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复杂情绪,有好奇、有忐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促使她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万俟汐凰的面前。
万俟汐凰坐在床边,听到声响,心猛地一紧,手中飞刀早已握紧,寒芒在袖间隐现。
可就在万俟炅凤推门的前一秒,他瞧见那门外之人身影单薄,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仿若怀揣着无尽期许,心中那股狠厉劲儿竟莫名一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手腕轻抖,飞刀一闪,割断了那根控制机关的“咽喉”之线。
这一系列机关设计巧妙,全靠那一根根隐蔽的线来连接,只要破坏了最初的这个机关“命脉”,后面的便都成了无用的摆设,不会被触发了。
此刻的万俟汐凰,眼前虽一片漆黑,可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仿若拉满的弓弦,时刻警惕着自己这个从未谋面、却声名在外的妹妹,生怕她将自己推到床上,让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双手在袖间悄然握拳,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但他却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的动作竟是如此轻柔,轻到如同羽毛飘落,几近让人难以察觉,小心翼翼地挑开了自己的盖头,那双手,带着几分颤抖,几分期待,指腹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尖一颤。
这和在朝廷上那个嚣张跋扈、动辄喊打喊杀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汐汐,来喝交杯酒吧?”万俟炅凤问得极其小心,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卑微,仿若眼前之人是她珍视一生的珍宝,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碎这片刻的宁静,眼神中满是诚挚与渴望,紧紧盯着万俟汐凰,手中已端起两杯酒,酒水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烛光,潋滟生光。
万俟汐凰终于正眼瞧了瞧自己这个妹妹,烛光摇曳下,只见她面容娇艳,双眸犹如澄澈秋水,却又透着几分英气,眉梢眼角自带一抹倔强,说她柔弱吧,举手投足间却带着飒爽风姿,行走间衣袂飘飘,尽显洒脱;
说她飒爽吧,眉眼浅笑时又不失温柔缱绻,恰似春日暖阳轻拂心田。
虽和自己有九分相似,但若不刻意分辨,还真难以看出差别。
他微微勾唇,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说道“好啊,那请陛下过来吧。”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然而,就在两人交臂饮酒之时,万俟汐凰眼眸一转,故意手腕一抖,将酒洒在了万俟炅凤的身上。
酒水沿着凤袍的锦绣纹路缓缓渗透,洇湿了一片,交杯酒被打翻,这本就是不祥之兆,他佯装愧疚,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脸上满是懊恼之色,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借机试探,观察万俟炅凤的反应,看她是否会暴露出朝堂上的乖戾性情。
万俟炅凤见酒洒了,也不恼,轻轻放下酒杯,动作从容淡定,脱下外袍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衣架上的铜钩在碰撞中发出轻微声响。
她拍了拍被酒水沾湿的衣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宽容的笑,轻轻说道“没事没事,反正你也是不小心。”
那笑容仿若能驱散阴霾,透着几分暖意。
没人注意到,万俟汐凰的袖中藏着一把匕首,匕首柄上缠着黑色丝线,方便握持,寒光隐现。
可就在那匕首刚刚露出锋芒,即将刺破袖口之时他又猛地将它按了回去,心中暗自思忖,这般轻易动武,或许会错失探寻真相、了解此人真面目的良机,况且她表现得如此平和,倒叫自己有些下不去手了。
其实,只要万俟炅凤稍有一点不善的神色,或是言语间稍有冒犯,此刻她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但奇怪的是,在外人面前那般尖酸刻薄、喜怒无常的她,到了这里,面对自己这个哥哥,却变得如此随和、温柔、宽容,仿若换了一个人,眼神里满是真诚与善意,毫无朝堂上的戾气与骄纵。
万俟炅凤放下酒杯,走到万俟汐凰的身旁,弯下腰,身姿轻盈,一副想要与他促膝长谈、倾诉衷肠的模样,裙摆随着动作在地上铺散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繁花,“其实对我来说选谁都一样,而我选你也只是因为你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声音轻柔,仿若在分享一个心底的小秘密,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困惑,似乎长久以来都被这莫名熟悉所萦绕,渴望能在此刻得到解答。
万俟汐凰低着头,看似在听,实则心里正在盘算着其他事情,思绪飘远,仿若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对万俟炅凤的话仿若充耳不闻,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往种种,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在这复杂局势里寻得主动,眼睛不自觉眯起,透出几分深邃与神秘。
看到万俟汐凰这般冷漠,万俟炅凤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又惹得他不高兴了,一时间竟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措,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许久,万俟汐凰突然抬头,对她说道“你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波动,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双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衣衫,坐得更直了些,似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万俟炅凤挠了挠头,几缕发丝散落下来,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哪有让女孩子睡外面的?”
话语里带着几分娇嗔,几分不解,歪着头看着万俟汐凰,眼中满是纯真,仿若真把他当作需要呵护的女子,全然不知眼前之人实则是与自己身份错位的兄长。
万俟汐凰心中冷笑,这人可真是有趣,居然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
“好吧。”他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深水,可心里却一直在思量着,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该如何好好“关照”自己这个妹妹,是继续试探,挖掘她性情转变背后的缘由,还是寻机报复,夺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亦或是另有打算,与她携手打破这命运的枷锁,种种念头在心底纠缠,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夜渐深,红烛渐短,蜡泪簌簌而落,仿若无声的叹息。
万俟炅凤依言躺到床榻内侧,拉过锦被,盖在身上,却因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床顶的帷幔,上面绣着的龙凤似在云中嬉戏,此刻却更添她心头的复杂情绪,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床边的万俟汐凰。
见他一动不动,又赶忙收回目光。而万俟汐凰坐在外侧,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澜起伏,听着身旁之人细微的呼吸声,想着这荒诞的大婚,未来莫测的命运,也久久未能合眼,直至窗外曙光初现,才微微眯起眼,稍作休憩。
此后日子,两人相处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万俟炅凤常寻借口来找万俟汐凰,有时带着御膳房新做的点心,精致的糕点装在雕花食盒里,层层叠叠,散发着甜香,说是让他尝尝鲜;
有时拿着新得的古籍,书页泛黄,透着墨香,想与他一同品鉴诗词歌赋;
有时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他抚琴作画,眼神里满是倾慕与眷恋。
而万俟汐凰一面不动声色地享受着这些“关照”,一面继续暗中谋划,他结识了朝中几位对万俟炅凤统治心怀不满的大臣,常在密室之中,借着昏暗烛光,商讨推翻现有局面、拨乱反正的大计,地图在桌上摊开,标记着各方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之处,手指沿着城郭比划,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频繁的接触,引起了朝堂上一些势力的警觉。
一日,万俟炅凤如往常一样前往万俟汐凰住处,刚踏入庭院,便被一群侍卫团团围住,带头的侍卫队长一脸冷峻,手按刀柄,“陛下,臣等奉太后之命,前来请您回宫,皇后娘娘身份存疑,恐对陛下不利。”
万俟炅凤闻言,脸色骤变,怒目圆睁,“放肆!你们敢质疑朕的决定?”
手中玉笛一横,摆出防御姿态,可侍卫们不为所动,步步紧逼,就在剑拔弩张之时。
万俟汐凰从屋内走出,看到此番情景,心下明白局势已然失控,却仍镇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后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怕我这小小女子抢了她的风头?”
说着,身形一闪,挡在万俟炅凤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看似柔弱,实则暗藏劲道,与侍卫们对峙起来,庭院中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若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庭院中,气氛剑拔弩张,恰似暴风雨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风声瑟瑟,吹过枝头,抖落几片残叶,飘零于众人脚下,似在无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变故的悲凉。
万俟汐凰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手中折扇轻摇,扇面开合间,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劲道,那绘着墨竹的扇面,此刻仿若也化作了犀利的兵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光芒,与侍卫们对峙着。
他目光如电,扫过一众侍卫,最终落在那侍卫队长身上,声音低沉却字字含威“太后此举,是要罔顾皇家颜面,擅作主张么?我身为皇后,承蒙陛下恩宠,与陛下琴瑟和鸣,何时竟成了心怀叵测之人?”
言罢,手中折扇“啪”地一合,发出清脆声响,恰似一道利箭划破这紧绷的寂静,惊得周围侍卫身形一凛。
万俟炅凤站在他身后,凤袍烈烈作响,手中玉笛紧握,笛身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双眼满是怒火,恰似燃烧的烈焰,直视着侍卫队长,娇声怒斥“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今日若敢动我与皇后分毫,来日必让你们人头落地!”
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又透着几分护短的急切,在庭院上空回荡,可侍卫们接到的是太后严令,虽心有忌惮,却也不敢轻易退下。
侍卫队长额头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至下巴,滴落在石板地上,溅起细微尘埃。
他深知此次任务棘手,一边是太后懿旨,一边是当今圣上与皇后,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但军令如山,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陛下,皇后娘娘,臣等只是奉命行事,还望陛下与娘娘莫要为难属下,随属下走一趟吧。”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上前。
侍卫们手持长刀,缓缓逼近,刀身在日光下闪烁寒光,映照着他们冷峻且决绝的面庞。
万俟汐凰见状,冷笑一声,身形陡然一转,如鬼魅般穿梭于侍卫之间,手中折扇或点或挑,专击侍卫手腕、手肘等要害之处,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数把长刀落地,侍卫们吃痛惊呼,阵脚大乱。
万俟炅凤也不甘示弱,玉笛飞舞,笛音虽未奏响,可那凌厉的攻势却如灵动乐章,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劲风,扫过侍卫身躯,让他们狼狈闪躲。
然而,侍卫人多势众,一番缠斗下来,万俟汐凰与万俟炅凤渐感吃力。
万俟汐凰衣衫被划破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白皙肌肤,所幸未伤及要害;
万俟炅凤发髻松散,几缕发丝垂落脸颊,透着几分狼狈,呼吸也愈发急促。
恰在此时,院外又涌入一批侍卫,将他们退路彻底截断,局势愈发危急。
“哼,想困住我们,没那么容易!”万俟汐凰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他瞅准时机,猛地跃向一旁的围墙,脚尖轻点墙面,借力飞身而起,手中折扇甩出,直击远处一棵大树,折扇嵌入树干,他借力一荡,稳稳落在树上,随后向万俟炅凤伸出手,喊道“炅凤,快!”
万俟炅凤闻言,奋力摆脱身边纠缠的侍卫,施展轻功,朝着万俟汐凰奔去。
可就在她即将握住万俟汐凰的手时,一支冷箭从旁侧疾射而出,直奔她背心。
万俟汐凰眼疾手快,用力一甩手中衣带,缠住万俟炅凤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拽上树,那冷箭擦着万俟炅凤衣衫飞过,钉入树干,箭尾嗡嗡颤动,惊出两人一身冷汗。
“多谢皇后。”万俟炅凤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说道,眼神中满是感激与后怕。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俟汐凰神色凝重,拉着万俟炅凤,在树枝间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他们一路奔逃,躲进了城郊一处荒废的古宅。
古宅大门斑驳,朱漆剥落,庭院中荒草丛生,蛛网横七竖八,屋内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桌椅东倒西歪,似是许久无人问津。
二人寻了间相对隐蔽的屋子,稍作歇息,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与惊魂未定的心情。
“太后为何突然发难?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挑拨离间。”万俟炅凤皱着眉头,一脸愤懑,玉手紧握成拳,砸在身旁的旧木桌上,扬起一阵灰尘。
万俟汐凰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沉思片刻,缓缓道“想来是我们平日里的举动,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让他们感到了威胁,这才借太后之手,欲除我们而后快。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我们的计划已然初见成效,让他们坐不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似是已有了应对之策。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躲在这破宅子里吧。”万俟炅凤望向万俟汐凰,眼神中满是依赖与信任。
“自然不会。我们需先弄清楚朝中局势,知晓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再联络我们的势力,伺机反击。
在此期间,我会暗中外出,探听消息,你且安心待在此处,莫要乱跑。”万俟汐凰起身,拍了拍万俟炅凤的肩膀,安抚道。
此后数日,万俟汐凰昼伏夜出,凭借着矫健的身手与过人的智谋,避开巡逻士兵,潜入城中,与朝中几位亲信大臣取得联系。
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是宰相联合几位皇室宗亲,忌惮万俟炅凤与万俟汐凰日益亲近,害怕二人联手整顿朝堂,稳固统治,从而削减他们手中权势,这才在太后面前进谗言,致使太后下令抓捕。
“哼,这帮鼠目寸光之辈,为了一己私利,竟不惜搅乱朝纲。”万俟汐凰得知真相后,怒火中烧,在古宅中来回踱步,脚下荒草被踏得倒伏一片。
“哥哥,那我们现在便可行动了吧?既然知晓了幕后黑手,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拿下,以正朝纲。”万俟炅凤站起身来,满脸急切,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不急,还需等待一个时机。
如今他们既有太后撑腰,又手握重兵,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是以卵击石。”万俟汐凰冷静下来,分析着局势,“待到他们内部出现嫌隙,或是城中兵力调动出现空当,便是我们出击之时。”
于是,二人在古宅中耐心蛰伏,一边密切关注着朝中一举一动,一边养精蓄锐,磨砺自身技艺。
万俟炅凤重拾荒废已久的剑术,在庭院中日夜习练,剑光霍霍,斩断荒草无数;
万俟汐凰则钻研兵法谋略,对着古宅中寻来的破旧地图,反复推演,手指沿着城郭山川比划,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谋划一场决胜千里的大战。
时机,终是悄然降临。
城中传来消息,宰相与一位皇室宗亲因分赃不均起了争执,双方剑拔弩张,各自调遣麾下兵力,致使城防出现薄弱环节。
万俟汐凰得知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即决定“炅凤,就是此刻,我们杀回朝堂!”
二人整顿行装,趁着夜色,如两只出山猛虎,朝着兰陵城疾驰而去。
城门前,守卫寥寥,万俟汐凰与万俟炅凤轻松突破防线,潜入城中。
他们直奔宰相府,一路上避开巡逻队伍,如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
宰相府中,灯火通明,宰相正与那位皇室宗亲争吵得面红耳赤,全然不知危险已然逼近。
万俟汐凰与万俟炅凤翻墙而入,悄然来到大厅外,透过窗棂,窥见屋内情形。
“哼,你这老匹夫,胃口倒是不小,想独吞那批粮草,门都没有!”皇室宗亲满脸怒容,拍案而起,桌上茶盏被震得跳起,茶水四溅。
“你懂什么!那批粮草归我,是众望所归,你不过是个妄图分一杯羹的跳梁小丑!”宰相也不甘示弱,吹胡子瞪眼,指着对方大骂。
就在此时,万俟汐凰与万俟炅凤破门而入,二人身影裹挟着夜风,如天降神兵。
“你们这班乱臣贼子,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万俟炅凤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直指二人。
宰相与皇室宗亲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欲唤侍卫,却发现侍卫早已被万俟汐凰暗中解决。
“你……你们怎会在此?”宰相声音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欲瘫倒。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祸乱朝堂,今日便是算账之时!”万俟汐凰手中折扇一展,扇骨如利刃,朝着二人攻去。
一番激战,宰相与皇室宗亲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数回合,便被制服,瘫倒在地,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将他们押入大牢,等候处置。”万俟炅凤收起长剑,神色威严,下令道。
随后,二人马不停蹄,前往皇宫,面见太后。
太后听闻二人到来,大惊失色,正欲斥责,万俟炅凤抢先开口“太后,您被奸人蒙蔽,险些酿成大祸。如今宰相与皇室宗亲已被拿下,他们的罪行昭然若揭,您可要看清形势啊。”
太后见大势已去,又深知自己被利用,满脸懊悔,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是哀家糊涂,今后这朝堂之事,还是交由你们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