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风雨前夜（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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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史塔克。”
“早上好，布伦史塔德。”
在以和平为整体基调的人类社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社交。
简单的问候，随意的挥手，以及作为回应的点头，所有流程就如语言学习的第一课一般标准。
这让绿发破面莉莉妮特·金洁巴克非常震惊。
“史塔克，竟然有人能一脸平静地和你说话诶！”
“嗯？难道第一刃是规则类怪谈里无解的鬼怪，只要叫一声就会被追杀致死？”
停下脚步的银发破面一脸认真。
“这下可麻烦了，毕竟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强在哪里，硬要把这个灵压称之为强大实在有违本心。”
“你骗人！虽说史塔克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燃料已经挥发的陈酒，无用到只能丢在角落积攒灰尘，但是再怎么说史塔克也是最强的，因为他除了强大以外毫无用处！”
“额，莉莉妮特，你能为我辩解我是很高兴没错，但是你就不能说得稍微委婉一点吗。”
“只要和能够承受你的灵压的虚站在一起就会高兴得不行的史塔克不准发言！”
对从属官的蛮横无理早已习以为常的第一十刃没有脾气地抓着头发。
“莉莉妮特，你没有参加十刃会议可能不知道……”
对从属官总是有无尽耐心的第一十刃想要说些什么，不过银发破面将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然后她微笑着，向着一旁双眼放大的莉莉妮特说道。
“你看，会被人轻易接近到这种程度的家伙……”
然而这回换成她被人打断了。
莉莉妮特啪的一声伸出手，直直指向史塔克的鼻子。
这个大胆的从属官用尽全力瞪着第一十刃，以错乱的声音大喊：
“能和同类直接接触就这么让你开心吗，史塔克？！被人用手指点住嘴唇就面露笑容简直就是变|态，还是性质最为恶劣的那种类型！”
被外表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女孩指着鼻子怒骂，第一十刃依旧心态平和，反倒是一旁的银发破面，就好像被连带责备了一般起伏了一下肩膀。
“你误会了，莉莉妮特。”
就在柯雅泰·史塔克用食指揉着太阳穴想要辩解的时候，熟悉的压感在嘴唇复苏。
是将身体凑向他的七夜·布伦史塔德，把纤细的手指再次按在他的嘴唇上。
好像很有趣。
她没有出声，而是在极近的距离张开樱花色的双唇，刻意让他判读唇语。
史塔克，再让我回味一次。
当七夜摆动着身体离开他的身边时，史塔克发现莉莉妮特向这边投来了如有实质的视线。
“史塔克你……好像真的在享受一些很不妙的东西。”
我刚才难道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史塔克开始认真思考。
他发出“嗯——”的长音，半合上眼，把头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摆。
对于史塔克来说，有些问题就和数学题一样复杂难解，比如说莉莉妮特为什么生气，又比如说莉莉妮特到底在想什么。
即使史塔克和莉莉妮特是从同一灵魂分裂而出的两个个体，但是史塔克有的时候是真的难以跟上莉莉妮特的思维。
所以思考暴走的莉莉妮特先他一步得出了答案。
眉头紧皱、嘴巴歪曲的绿发破面，好像含了一块很酸的话梅一样发问了：
“史塔克，你也觉得大就是好？”
“嗯？”
不解其意的第一十刃歪了歪头。
“明明、平时被我拳打脚踢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但是被那个大胸按住嘴唇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啊啊，怎么连史塔克也是这样，要知道和那些高个子女破面站在一起已经让我很有压力了啊，为什么还会在这种地方让我品尝不必要的不甘啊！更何况成长形态已经固定下来的破面，是不能随着心意把某些东西放大缩小的（小声），现在一想，完全是未经思考就把我分裂出来的史塔克的错（大声），总之一切都是史塔克的错（超大声）！”
咬着指甲的莉莉妮特把脸鼓得像块蛋糕。
意识到少女正在向奇怪的方向脱轨，身为监护人的史塔克感觉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于是一辈子都没有过正常社交的大叔破面好像安抚暴走的猫咪一样摆着双手，这样回答道。
“既然我们可以合为一体，尺寸又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啊笨蛋史塔克，你可以完全不在乎，但是我——”
双手叉腰的莉莉妮特突然掐断了倾吐而出的抱怨，绿发少女扭扭捏捏地向内弯起膝盖，用脚尖蹭着地面小声说了些什么。
尽管没有听清莉莉妮特的低语，史塔克还是带着“我已经想通了”的表情说：
“看来你也明白了，莉莉妮特，对于没有生存目的的我们来说，能够对什么怀有热情是一件很好的事。”
“我看你是完全没有明白啊，史塔克！不过你把话题拔高到这种程度，不就让想要反驳的我变成了恶人了嘛。”
莉莉妮特哀叹出声。
不懂少女心的史塔克歪着脑袋，而洞悉人心的七夜面带笑容，在丰满的胸前轻轻合起手掌。
“那么想不想体验一次呢，可爱的小小姐？”
“我怎么记得你和八刃九刃是一伙的……”
七夜没有回避她的视线。
这个只要有心就能散发出无穷魅力的女人双手合十按在她的胸前，好像金牌推销员一样露出温煦的笑容并亲切提议道：
“编纂你的灵魂可比现世的假体植入手术要困难得多，但是我们没有必要绕上那样的远路，也就是说，诶嘿☆”
七夜弯腰揽住莉莉妮特纤细的腰，把她当做货真价实的小孩子举了起来。
在双脚距离地面足足有二十厘米的情况下，感觉到某种柔软的东西停放在自己的后枕，而不是后背的时候，身材娇小的莉莉妮特一声不吭地流下了泪水。
“果然还是直接感受要来得更快，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小小姐。”
“好赞，虽然不甘但是真的好赞，难道这就是大人的世界，真是太过分了，虽然很想咬手绢但是完全克制不住羡慕之心！”
怀抱着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挫败感，莉莉妮特好像落入甜蜜陷阱的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可恶，这个触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破面的钢皮为什么能进化出如此美妙的质感，感觉一不注意就会卸下防备被拖进究极松软的天坑！”
“能够正确欣赏同性的美也是一种美德哦，小小姐。”
看来真的很喜欢怀里颤抖不已的少女，七夜用一只手温柔地摸着莉莉妮特硬质的外壳。
“为、为什么要装的那样和蔼可亲，难道这也是大人特有的味道？不行啦，和这样的对手同台竞技不管怎么说难度也太高了啦，不知不觉间头脑已经被软乎乎的东西彻底攻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胸部平平眼泪汪汪的少女被【成熟女性的风韵】击中，无法动弹！
“你到底怎么了莉莉妮特，你的对话能力突然在一息之间退化成了幼儿？”
“闭嘴史塔克，一直以来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很开心的穷光蛋，结果在某天吃到了足以改变人生价值的美味珍馐，我就是在经历着如此程度的冲击啊，稍不注意就会在人生的分叉口上完成咸党到甜党的蜕变啊！”
等到肩带滑落的大姐姐一点一滴品尝完胸前少女的青涩的泪水，并用一只手遮着嘴向大叔和少女的破面组合道别时，双脚终于着地的莉莉妮特已经变成了嘴里吐出魂魄的白色雕像。
“你还好吗，莉莉妮特。”
“我——不——好——”
彻底雕像化的少女好像僵尸一样直挺挺伸出手脚，抓住史塔克拳打脚踢，同时泪如雨下。
“不行，史塔克一点也不软，饭前吃了太多美味点心的下场，就是看着干巴巴的剩饭感到难以下咽！”
“女孩子的味道其实很棒哦。”
“？”
突兀接收话题的萨尔阿波罗脑海中跳出了一堆问号。
一旁的七夜轻轻摇了摇手指，她打开包装精致的糖果盒，用食指和拇指从中捻起一块球形巧克力。
“啊呜。”
她张开色彩艳丽的嘴唇，随手将巧克力丢入口中，然后用湿软的舌头和温暖的口腔内壁使其融化。不需要很长时间，随着白皙喉咙的一声鸣动，香浓的褐色原浆就已流经食道融入胃中。
七夜伸出焦糖色的甜美舌尖，轻轻舔过柔软的指腹。
“不管是破面还是完现术者，在舌尖化开的感觉都很美妙，就和巧克力一样哦，力量这种东西也是纯度越高就越会令人痴迷。”
“听起来你似乎去现世加餐了啊，七夜。”
萨尔阿波罗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说，完现术者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看来我也应该尝试一次，感受一下你的舌头曾经体会到的滋味。”
“不行哦，萨尔阿波罗，我可以只享用锁结这道主菜，但是没有美食家的眼力的你一定会饕餮一顿，把别人的灵魂全部吃下肚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风雨前夜（二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