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房一手爱》伴夏

3、第三章

　　开门进屋，没看见小丁，那丫头肯定会男人去了，正好。

　　“臧西，衣服买回来了。”李栎叫着藏某人。

　　“哦，李栎，我没吃饭，你给我煮点饺子，要不出去买点吃的给我也行。”臧西刚洗了澡，穿着浴衣，顶着还湿漉漉的头发从李栎的房间走了出来。

　　“啊，你，你，栎栎，他……”某人看着这幅帅男出浴图愤恨的语无伦次。

　　“李栎，还有吹风机没有，屋里那个坏了。”藏某人仅斜视了一下大惊小怪的陌生人，神情镇定自若。

　　“没有了，一会儿买个新的。”李栎不知道这家伙是怎样蹂躏跟了他五年的吹风机的。

　　“栎栎，不介绍一下么？”某人被忽视，强烈不满，眼神死盯着臧西。

　　“臧西，莫然。”李栎介绍的简单。

　　“李栎，我很饿，你是煮饺子，还是出去买？”臧西向莫然点头示意，不过更关心自己的民生。

　　“你让我们家栎栎伺候你？”莫然眼睛瞪的溜圆。

　　“你们家栎栎？不然呢？你去？”臧西没空理会别人的家务事，从李栎手里接过衣服，进屋。

　　“栎栎，你不是吧，这男人哪里好了？你还伺候他吃饭，还有，你居然让他住你的屋子，你们发展的也太快了，我才几天没见你，你就移情别恋了？”莫然神情有些受伤，每次他要进栎栎的屋子都被踹出来。

　　“老子就是移情别恋，呸，老子什么时候恋过你了？行了，人你也看了，该滚蛋了吧，我还得煮饺子。”李栎想赶紧打发掉这人，又是这样受伤的表情，他看够了。

　　“栎栎……我……”李栎装没听见，莫然攥着拳头郁闷。

　　欢快的圆舞曲这时响了起来，莫然只得先听电话。

　　“啊？好，我马上就来。”

　　“栎栎，我先走了，晚上给你打电话。”莫然风一样消失了。

　　“莫先生走了？”臧西换了衣服走出房房间，看看有点呆愣的李栎。

　　“我给你提供吃食，可没说当老妈子，要吃饺子自己动手，我去超市再买点东西回来。”李栎鄙视拿他当免费劳动力的人。

　　“我和你去。”

　　“我没有和一个大男人逛超市的恶习。”

　　“我也没有，不过你买的垃圾食品我已经受够了。”

　　“那你自己买去，老子还不伺候了，大冷的天，你当老子真的很闲是吧。”

　　“你收了我的钱。”

　　“你……”李栎刚想反驳，算了，想起他颤颤巍巍去银行把支票变成粉票后的片刻喜悦，他忍了。

　　最后还是两个男人一起逛超市去了，就是有点扎眼，一个好看的男人会引人侧目，两个好看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引人臆想，李栎一天之内已经被臆想两回，越想越悲催，却也只能暗自愤恨，拿人手短，忍了。

　　“喂，拿那么多菜，打的啥主意，先说好啊，我可是不会做饭，再说了，会做老子也不可能伺候你。”李栎斜看着购物车里堆得满满的号称有营养的绝对绿色的有机蔬菜，对某人做事先声明。

　　“没指望慢性自杀的人有这觉悟。”臧西头也没抬，扔车里两桶酸奶。

　　“随你怎么说，不让我动手都随你，我管你吃啥呢。”李栎没指望这人能说出啥好话。

　　“李栎，你很缺钱？”臧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太缺了，咋的，您老准备给小的千八百万的？”反正这人钱就是纸，多的很。

　　“可以，你让我包养我会考虑的。”

　　“还有五天，你就可以给老子滚蛋了，这期间最好说人话，老子讨厌狗瞎叫唤。”李栎有上去掐住这人脖子的冲动。

　　“外表果然不能说明一切，你说你顶着这么一张招人的脸，嘴怎么就那么毒？”臧西眼神里的疑问貌似很虔诚。

　　“你还人模狗样的呢，谁知道私底下是不是杀人狂魔啊。”李栎凉凉的回应。

　　“你这么看？那你要小心了，凡事都有可能。”臧西一笑。

　　李栎看着姓臧的这么一笑，浑身一激灵，咋有点阴森森地呢。

　　看着购物车里琳琅满目的新鲜蔬菜水果，鸡鸭鱼肉虾啥的，李栎有一瞬间的傻眼，他长这么大只在他老妈的购物车里瞧见过这阵势，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一个德行，有个馒头填肚子都不会去煮泡面地，啥简单吃啥，王八蛋莫然不算人。

　　“买这么多，都得吃长虫子喽。”李栎还真没看出来姓臧的原来是传说中的食神。

　　“今晚家里聚餐，我负责购买原材料，你晚上回家吧。”臧西说的好像他俩是一家的，完了他还是不回家的那个。

　　“就你和小丁俩人那也叫聚餐？”完了，小丁不是被迫沦陷了吧。

　　“你不知道其他的人在昨天都回来了么？只不过刚刚你回去的时候恰巧都出去了，晚饭时会回来的。”

　　“哼哼，你还挺自来熟。”这人咋这么会搞关系？就他那几个房客，没一个正常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那也近不了身啊。

　　一天工夫就打成一片，果然他要小心点来过未来的五天，谁知道会不会被卖了。

　　“还好。”臧西忽略李栎语气里的不友善。

　　付钱的时候照样用的李栎的粉票票，一小摞，李栎的小嘴唇都咬出血腥味了，心疼。

　　购物那人呢，怀揣一本子支票，就是没有半毛钱现金，怕被抢也不用唱空城计吧。

　　出了超市李栎就撒丫子走人了，那么一大包一大包的，他不跑他是白痴，多沉哪，他才不拎呢。

　　臧西就看见一股烟在眼前飘啊飘的不退散，李栎没挥衣袖也没有云，他留下的只有灰尘。

　　晚上六点李栎准时到了他家楼下，他倒要看看这些个祸害是怎么和姓臧的打成一片的，邪门的事年年有，这个春节真是特别多。

　　一推开门，李栎一阵眩晕，风中凌乱那是不足以形容的。

　　标榜美女在家远庖厨的小丁系着大围裙在厨房里快乐的挥舞着小菜刀，早知道这丫头厨艺了得，就是根本没有机会吃过，她的工作就是每天教一群人做饭，所以回家就极度厌恶厨房，这是咋了，思维错乱了？

　　从来鄙视街机游戏的小土豆此时正在地板上盘腿大坐的和姓臧的厮杀的昏天黑地，这是脑子被蚊子踢了？

　　还有，还有，李栎不想看下去了，一向懒的无以伦比的二奎同志他媳妇小玲子居然在收拾房间，二奎当然在旁边傻不拉几的摆出幸福的面孔，这个世界果然是要毁灭了么。

　　“咳咳。”李栎只能用声音唤起众位忙碌的人们的小小注意。

　　“李栎，你回来啦，等着，饭马上就好。”小丁拎着铲子由厨房冲出，冲着李栎甜甜的微笑。

　　紧接着一干人等都抬头向他致意，怎么着，这么个颠倒黑白的境况就他一个人觉得神奇么？为什么这些个家伙都泰然自若，好像原本就是这样的。

　　这时候姓臧的同志不拼杀了，从地板上站起来直奔还处于呆傻状态的李栎。

　　“回来了。”臧西很友善。

　　“你不是看见了。”李栎很不友善。

　　“跟我进来。”李栎黑着脸，他把房子租给这人十天，他可别搞出什么妖法给他惹麻烦。

　　关门李栎还是很小心的，毕竟门坏了那是要花钱修的。

　　“花你钱买菜心疼成这样？”臧西看着李栎的黑脸，想不出其他理由。

　　“那么一摞子花出去，我能不心疼么？不对，别打岔。”李栎鄙视自己的顺杆爬。

　　“那不然呢？”

　　“你不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吧？还是使黑魔法的？”李栎不知道除了魔法以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那一干人等瞬间转性。

　　“你刚看完电影回来？”思维混乱着呢吧。

　　“那你说说，外面那群，咋都像大变活人似的。”李栎也觉得魔法是有点那个什么了。

　　“没变之前什么样？”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那你该问他们，不是我，我只是个逛超市买菜的。”臧西耸肩，事不关己。

　　“也是，想你也没那么大本事，你还能在这住五天，别给我找麻烦就行。”李栎还是有点犯嘀咕。

　　“我走时你别拖着舍不得我就行。”臧西眉毛一挑，面无表情，和说的话不搭调。

　　“神经病。”李栎已经对姓臧的诊断完毕。

　　“门开开，能出去了吧。”

　　李栎一闪身给臧西让了道，吸气，呼气，他得适应那些人的突然转变。

　　刚准备出去，手机响了，是“王八蛋”，他的手机一响，十之有九是这个祸害。

　　“啥事？”李栎不想废话。

　　“栎栎，你在哪？晚上我请你吃饭喝酒。”

　　“没空。”

　　“栎栎……你怎么这么冷淡嘛，来嘛，你想吃啥我都请。”莫然早习惯了李栎的没好腔没好调。

　　“那我吃豆腐拌人脑，你的，红烧你心，清蒸你肝，手指头剁了拌凉菜，做好了通知我。”说完李栎毫不犹豫的按了小红按键。

　　“你有吃人的爱好？”臧西一推门正听见李栎咬牙切齿的点菜。

　　“你有偷听的爱好？”李栎斜视。

　　“看来你不用和我们一起了。”门一关，臧同志又出去了。

　　直到诡异的聚餐结束，李栎的心里一直有点纠结，莫然没再打电话来，不是他风格，他都是一直打一直打的，今儿是怎么了，怪。

　　李栎想抽自己嘴巴子，闲没边了么这不是，那人还轮的着他惦记。

　　回到店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黑乎乎的一坨，流浪汉跑他门口来了？

　　“嘿，哥们，冷不，给你个被子啊。”这人缩成一团，冻坏了吧。

　　“栎栎，你回来啦。”莫然揉揉眼。

　　“你TM脑子进水啦，大冷的天窝我门口干啥。”李栎一下子跳起来，黑大衣下面的脸让他愕然。

　　“等你呢，是有点冷哈。”默然一笑牙挺白。

　　“滚进来。”李栎赶紧开门，直奔饮水机倒热水。

　　“恩，暖和，栎栎你真好，不过白开水换成热果汁就更好了。”莫某得寸进尺。

　　“等着，老子上辈子一定是点你家房子了，欠着你呢。”说归说，热果汁还是马上端来。

　　“栎栎，你总是骂我，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吧。”莫然捧着杯子一本正经的发言。

　　“喝完滚蛋。”李栎听见莫然这样的动静神情一顿，不想再听。

　　“栎栎，其实，我……”

　　“我说喝完滚蛋，听不懂人话啊，爱上哪上哪，别在老子眼前瞎晃悠就行，我困了，想睡觉。”李栎凶悍的打断莫然。

　　“栎栎，看在我数九寒天的等了你一个晚上的份上，别赶我走了，外面太冷了，这个时候都叫不到出租车。”莫然恢复了死皮赖脸的劲头。

　　“谁让你等了，谁让了，再说你出门不开车，装什么穷人啊。”李栎松了一口气。

　　“栎栎……”

　　“滚蛋。”

　　“饿。”

　　“吃完面滚蛋。”李栎认命的煮面去。

　　李栎别的不行，煮方便面还是在行的。

　　“赶紧吃，饭也不吃，自虐非要虐到我跟前，你就是欠揍。”

　　莫然早就不在椅子上了，床上鼓起一个人形，让李栎血脉喷张，他要剁了这厮。

　　“滚起来，蹬鼻子上脸了你还。”一把掀开被子，里面的人动也没动，只是隐约的哼哼着。

　　脸红红的，嘴唇干干的，缩成一团，很明显，发烧中。

　　李栎叹了口气，重新盖上被子，找药去。

　　“莫然，吃药。”不停的摇啊摇，莫然的嘴终于张开了。

　　试了试体温，不是很烫，吃了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被一只八爪鱼缠着BIA在墙上一晚，浑身腰酸背痛，李栎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第二天一早李栎没给莫然说一个字的机会，就把他打包推出门外，发誓绝不和这人有任何牵扯了，他爱找谁找谁，别找他就成，心里隐隐的疼，深呼吸几下，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