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房一手爱》伴夏

2、第二章

　　回到店里找了份房屋租赁合同打车回他住的小区，此时小区里的鞭炮声还是震耳欲聋，臧某人左瞧瞧右瞧瞧：“脏乱差。”
　　进电梯，臧某人说“龟速。”
　　开门进房间臧某人说“空气污染严重。”
　　然后发现新大陆一般：“你这房子里住了多少人？”
　　“不一定，或者五个或者六个或者七个。”李栎说道，男孩子女孩子都有朋友，偶尔带回来过夜他也不说什么，谁还没个生理需要。
　　“我住哪儿？”臧某人问道。
　　李栎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闻闻，很好，一如既往的干净。
　　“看吧，看满意了签合同。”李栎说道。
　　臧某人果然进去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连他衣柜都没放过，打开来看了看：“差强人意，说好了，我自己住是吧？”
　　“你带人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弄脏了的床单要赔付。用完的TT用袋子包好自己扔到楼下去。”李栎说道，一万多块钱呢，大不了他搬走了自己再重新置办东西，两千块怎么也够了。
　　“合同。”臧某人伸手。
　　“钱。一万一，中介费我就不要了。”李栎说道。
　　臧某人一屁股坐在床边：“买别墅中介费怎么算？”
　　“反正不会便宜你。”李栎说道：“钱拿来。”
　　“合同，我要再看一遍，谁知道你有没有改什么。”
　　递过去，却见臧某人迅速自里怀兜拿出钢笔签了字，然后从他那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钱包里拿出了支票，刷刷签完了给他。

　　“你没有现金么？”这时候我上哪儿取钱去？李栎看着支票。
　　“现金？”臧某人翻一遍兜又翻一遍钱夹，最后抠出了一枚一元硬币，亮闪闪的举在他面前：“就这些了。”
　　“你这支票是真的还是道具？你没有银行卡么？可以取现的？”李栎问道。这玩意他是没用过，了解程度也就是电视里那种从支票本上撕下一页，签上大名这样的镜头式认识上，偏巧眼前这人就给他表演了这一套。
　　“没有。”
　　“那要是假的怎么办？”
　　“110那地方你不是熟么？再把我扭送去得了。”臧某人下巴指指他：“看清楚没，我给你签了两万，那九千就当我未来十天的生活费，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过你得负责我穿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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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请了个爹回来。
　　果然钱不是白拿的。
　　虽然还不知道真假。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手工馒头、方便面，鸡蛋面，你自己看着办吧。”李栎说道：“哦，还有，也许这十天之内其他房客会回来，你最好别光着出来进去的。”
　　“给我买两套衣服吧。”臧某人道。
　　难为人是不？这时候哪里买衣服去？不过说到这个他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明晃晃的衣柜他要是给据为己有……不会的，酒店都嫌脏的人怎么可能会穿别人衣服。

　　李栎无视臧某人的抗议转身出去了，热闹劲儿过去，该睡的也都睡了，终于消停了。
　　回到店里，春晚都完半天了，折腾了这么两回也有些困，一头扑到沙发上睡了。
　　李栎梦见自己拿着支票去银行取现被保安打出来了……

　　大年初一，还是老样子。李栎有点担心，臧某人会不会把家给他搬空了？
　　算了，反正也没啥。
　　房客们走之前他也已经都告诉过了，贵重东西必须带走，丢了不负责。
　　剩下的锅碗瓢盆几件衣服几套被褥根本不值钱。
　　随他搬吧。

　　大年初二，还是老样子。

　　大年初三半夜李栎刚躺下就被电话吵醒了，以为是“王八蛋”，眯着眼睛看看竟是房客小丁。
　　“哇，李栎，你把自己的房间也租出去了？”小丁很八卦。
　　李栎闭着眼睛：“嗯。”
　　“好帅哦。”
　　屁。
　　“哦。”
　　“没事了，我就是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坏人。李栎，你睡吧。”小丁挂了电话。
　　李栎把电话扔一旁，忽然想起来，小丁一个人和臧某人共处一室，那家伙长着桃花眼，看着就不是善男信女，这万一……
　　扑通又躺下，这下子有点儿睡不着了。

　　大年初四，李栎还没爬起来电话又疯狂的叫，接通了是小丁带着哭腔儿的声儿，李栎的心一沉，完了，那鸟人真他妈的变身大色狼了，完了，刑事案件，他的房子以后租不出去了。
　　“镇定，镇定，什么事儿？”边问着边胡乱套上衣服到处找钥匙。
　　“李栎，马桶堵了。现在怎么办啊？”小丁的声儿还是颤微微的。
　　马桶堵了至于用这声道么？
　　“那不是有皮搋子么，弄弄就好了。”李栎说道。
　　“试过了，弄不好，臧西都吐了。”小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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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桶堵了→臧某人吐了？
　　这有什么关联？
　　算了，他是房东，还是回去看看吧。

　　打车回去刚出了电梯就见门开着，臧西和小丁一边一个像俩门神，臧西脸皱得像抹布，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这“叮”的一声引得两人看过来：“李栎，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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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李栎终于用皮搋子搞定了厕所，仔仔细细洗了三遍手之后看臧西。
　　“你往里扔什么了？”李栎问道。
　　这厕所他用两年多都没堵过。
　　“一小块鸡骨头。”臧某人可能自觉理亏声音也小了。
　　“一小块是多小？”李栎问。
　　臧某人动作迅速地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而已。”
　　中指那么长还叫“而已”？
　　算了，再对付几天他就搬走了。
　　李栎转身出去，小丁在门口探头探脑：“李栎，你别骂你表哥，他也不是故意的。”
　　靠，表哥？
　　“我表哥小时候游泳淹死了。”李栎说道，他要是有这么个钱和烧纸一样多的表哥他还拼死拼活奋斗个六饼。

　　初五，李栎窝在店里快长霉了决定出去溜达溜达买点生活必需品，进超市挑东西，扔了两包方便面进去，一回头的功夫发现方便面没了，李栎不以为意，这年头懒人还真多，方便面货架就在隔壁一趟儿也有人这么懒。
　　李栎又折回去取了两包儿再溜达回来装作拿调料的样子，余光却瞥着车，果然，鬼鬼祟祟的一个身影探出头来，那只贼手正探向车里，李栎一把抓住。
　　“栎栎，真巧，买东西啊。”来人个头一米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花里胡哨的运动装扮也没有影响他的英俊。
　　“你TM转行当小偷了？”李栎声音不小，引得周围的老大爷老大娘立刻下意识地各自摸了摸钱包。
　　“栎栎，不是告诉你不能总吃方便面了么？这东西里头有防腐剂，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某人说道。
　　“我自己制作木乃伊行不？”李栎一把拍掉他的手，两包方便面应声落入购物车。

　　“不行。”某人又想伸手，李栎一个小眼神就把那小心思给扼杀了。

　　“那要不栎栎你把我也打包回去，我和你一起变木乃伊，同生共死，好不？”某人瞬间抓起李栎的手，呈星星眼状。

　　“给老子有多远死多远。”李栎一把甩开某人，哎？买鸡精送玻璃碗，恩，买两袋。

　　李栎继续购物，心情还是不错滴，当然必须忽视掉一直在他屁股后面蹲着画圈圈的某人。

　　“你给我死起来。”终于受够了大爷大妈的异样审视，李栎咬牙切齿。

　　“栎栎……”某人无限委屈。

　　“脸再皱成包子样就给老子滚蛋，推着车。”

　　“是，嘿嘿。”某人呲着大白牙。

　　李栎专心购物，幸好后面的某人也没再烦他，差不多了，结账去吧，回头看看购物车，李栎的脸瞬间绿了。

　　“你TM的大初五的不窝在你那群小媳妇怀里醉生梦死，专门来气我的，啊？”合着他半天白忙活了，他放进去的东西被这死人拿出去了八成。

　　“好栎栎，不气不气，那你拿的东西都是防腐剂巨多的东西，我不是说了，我可以给你送三餐的嘛，你大可以支使我没有关系，那些个垃圾食品，咱摒弃它，好不？”某人缩头缩脑的，怕被打，帅不帅气此时就先暂不计较了。

　　“趁我没发火之前，你速度把东西都给我搬回来，快点。”李栎小脸维持着绿色。

　　“不要，决不妥协。”某人硬着头皮挺了挺胸，口水咽了好几口。

　　“王八蛋……”李栎出手绝不客气，那是用了十二分力气，脑袋上的小火苗腾腾的。

　　“哦……”某人捂着肚子痛苦哀嚎，脸扭曲成了麻花状。

　　“先生，先生，你怎么样，要不要报警？”保安迅速赶来，扶住某人。

　　“没事没事，我消化不良，他帮我。”保安走人了，这年头，治病的办法真是千奇百怪。

　　李栎事不关己大踏步走人，啥也没买。

　　小北风嗖嗖的，李栎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瞄见路边一家外贸店居然在营业，正好给臧某人买两套衣服，别回头真洗劫他的衣柜。

　　外贸店的东西物美价廉，他喜欢，不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两套下来，也着实花了不少他的粉票票，心疼。

　　也不知道这姓臧的是个啥来路，别是个头号通缉的贪污犯啥的，后来想想不大可能，派出所的人没认出来啊，算了，就算是也是人民警察拜托他窝藏他的，十天一到，他也就滚蛋了，不想了，先把衣服送过去。

　　“栎栎，你居然背着我找男人了？”某人的声音神出鬼没的嚎叫了起来，把李栎吓了个趔趄。

　　“刚才那一拳不疼是吧。”李栎面无表情看着某人。

　　“栎栎，他是谁？比我帅么？比我关心你么？比我好么？你带我见见他，我要跟他决斗。”某人雄赳赳气昂昂。

　　“要见是吧，你车呢，还不开过来。”李栎这会脑子有点充血，好，反正那边那个看起来也不是吃素的主，都是大过年来让他不自在的，要是能狗咬狗，他愿意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