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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如果是最终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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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莫比乌斯环吗?
无尽的循坏,如果不将圆环截断,循环将一直进行。
五人来到教堂,仔细观摩起了神像。
“你觉不觉得,这个神像很像一个人?”邹佟臬将神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将手移到了神像嘴唇右下方道:“如果这个地方再点上一颗痣,是不是特别像先生书桌上摆的那排照片里的人?!”
张傅年似是想起来了什么,恍然大悟:“就差件大褂了,这好像是他某一任主人吧。”
二人将目光投向了三个陈晏萩。
陈晏萩一号耸耸肩说:“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我只有进入副本后的记忆。”
陈晏萩二号抖了抖自己的衣服,遗憾道:“我只有从捡到张傅年往后的记忆。”
“都看我干什么,我不知道。”陈晏萩三号把玩着石头,漫不经心,“我建议你直接去问本体,我们有的记忆都是片面的。”
张傅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哈哈……如果能叫醒,我至于和你们几个一起来吗?”
本体垂死病中惊坐起,诈尸般的弹了起来,额头上依旧留有细密的汗珠,他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切,也许通关并不是一件难事:“哈……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他起身向教堂方向本去。
“佟臬,你还知道多少关于他这任主人的事……”张傅年一语未了,被门口来势汹汹的陈晏萩打断了。
陈晏萩定在了门口,踌躇不决,眼神里有一丝讶异。
“嗨,中午好帅鸽~”陈晏萩二号伸出手。
陈晏萩歪了歪脑袋。
陈晏萩三号递过去一把板栗:“饿了吧,我才买的。”
“你哪里来的钱?”本体发出疑问。
“我用蛇胆换的。”
陈晏萩一号:“来看看这个神像,别吃了!”
满头冒问号的陈晏萩被“自己”拉到了神像前。
“这是,陈稷旻?”陈晏萩看清楚了神像后有一瞬的晃神,随后发问,“这家伙和‘和平之神’八竿子打不到一撇上去,你们在搞什么?”
陈晏萩一号剥了颗板栗塞嘴里,含含糊糊道:“你不觉得点上这颗痣更亲切吗?”
张傅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魔幻的一幕,他在刚被陈晏萩捡回家的时候曾许过愿:这样温柔好心的大哥哥可以再多一些吗?如果长得都和晏萩哥哥一样好看就好了。
少不经事许的愿望,最后一语成谶了。
总觉得这么多只鸽子在一起,白花花的,看久了还有点审美疲劳。
“先生,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自己出现吗?”邹佟臬蹲在神像后面,有些幽怨。
“哦对,正想和你们说这件事,你们谁有红色指甲油?”
张傅年递过去凌晨没有用完的半瓶。
“果然是你小子。”陈晏萩握紧的拳头上青筋隐隐突起,“你知道我平时打理一次翅膀要多久吗?!三个小时!你知道三个小时对一只鸽子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吗?张傅年,你用什么东西来提醒我不好,你非要用带味的,带味的就算了,你还要带颜色的!”陈晏萩深呼吸了一下,继而又道:“我暂且不说带味和带颜色这件事,你为什么要用指甲油!你知道它在羽毛上有多难洗吗?你难道不能借一下candy的涂改液吗?!”
陈晏萩二号:“我觉得本体从游戏里出去之后可以不用当职工了,干脆改行去做脱口秀演员吧,说这大一串都不带喘的。”
“先生先别急,你不如说说在镜子里发现了什么。”
“你饿吗?”
“什么?”
“你饿吗?”
邹佟臬有些茫然:“我不饿啊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
“四天了,你一口主食没吃,一点也不饿,问题就出在这里。”陈晏萩从腰间抽出一把漂亮的小刀,干净利落的抹了陈晏萩一号的脖子。
陈晏萩一号捂着脖子呆愣愣看着陈晏萩。
没想到神明卡的隐藏技能在非本体身上也有用。
陈晏萩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下手快准狠,朝着自己脖子狠狠地扎了过去,霎时间,他的血滋啦滋啦的往外冒,过快的失血速度让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陈晏萩!!!!你他妈疯了吗!”张傅年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消化他的举动,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捂上了陈晏萩冒血的脖子。
场面比杀鸡刺激。
“别叫,你,吵死了。”陈晏萩抓了一块带血的石头就要往张傅年嘴里塞。
张傅年冲着门口大喊:“邹佟臬!!!你愣什么神!过来啊!”
陈晏萩的血渐渐染红了张傅年的袖子,可见下手之狠,他压根就没想给自己留活路。
荒谬,太荒谬了。
张傅年的大脑一时之间承受了太多,眼前的场景险些给这只小狗的主机干冒烟,很快啊,当时那只鸽子毫无犹豫的就给自己来了一刀,明明是该莫名其妙的,但是为什么自己鼻子这么酸。
眼泪砸在了陈晏萩的脸上。
陈晏萩“刷”的睁开眼:“别哭了,死不了,你看看那几个陈晏萩还在不在。”
“不在了。”张傅年环顾着整个教堂,确确实实只有三个人了。
“这么大的一只狗,怎么这么爱哭。”陈晏萩从血泊中站了起来,如果他的脖子没有还在往外冒血的话,是与常人无异了。
这就是邹佟臬拿着酒精、缝合针线和纱布匆匆赶回来时看见的画面。
“先,先,先,先生,你要不要先......额,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了,过会自己就长好了。”陈晏萩将自己摇摇欲坠的头扶正。
头歪了。
再扶正。
头又歪了。
……
陈晏萩似乎是放弃了,于是吊着半个脑袋冲着张傅年和邹佟臬笑了笑。
“嘻嘻。”
“等等,你在嘻嘻什么啊!”张傅年头皮发麻,“自己的头掉了这么值得高兴吗?!”
陈晏萩态大幅度的转变让人有些应接不暇,张傅年正想走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
“哇靠,这都什么破事啊。”张傅年用那把沾着陈晏萩血的小刀朝着那道透明的屏障挥去,他身边的场景飞速变换。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检测到有玩家蓄意破坏游戏屏障,已开启回溯惩罚】
“等等,什么?!”不等张傅年反应,他俨然来到了一处陌生的街道上。
【本次回溯惩罚地点处于1940年的上海】
“借过。”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张傅年耳中,那样的语气除了陈晏萩不会再有了。
“陈晏萩?”
大步向前走的那位“熟人”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来打量了一遍张傅年,最后礼貌地发问:“在下先前与您见过?”
“我想大抵是没有见过的,但看着先生面熟,方才见先生急匆匆的是所为何事?”
陈晏萩的脸上浮现出哀伤之色:“我有一位老友被叛徒出卖不幸被捕,我这打算去探望她。”
“快些去吧。”
有一瞬间的恍惚,陈晏萩却已融入人群中。
风凌乱着他的头发,他与张傅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张傅年瞳孔骤缩,猛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已经远去的陈晏萩。
“别去!别去!陈晏萩!别去!”
【检测到前置剧情正常启动,正在为您传送到剧情发生地点】
陈晏萩最后还是没有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那位朋友面前,他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使现出原形,飞上了那间牢笼的窗户上。
陈晏萩用力撞击着窗户上的铁栅栏,企图发出声音让那位朋友注意到自己。
“是你吗?小鸽子?”
“咕。”陈晏萩点了点鸽头。
昏暗的房间里伸出了一双伤痕累累的双手,陈晏萩自然而然的跳了上来,“小鸽子,你怎的来了?你是从北平飞来的?是槐诚让你给我捎信来啦?”
陈晏萩钻进房间里变回人形。
“稷旻!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肯告诉我?”
“事发突然,没得法子联系你。”
“陈稷旻,那你每个月寄到北平的信是怎么回事?”
陈稷旻干涩的笑了笑:“哈哈...那是很早之前就写的了。”
张傅年看着这一幕想到了什么,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安。
下一秒,牢房的门被狠狠踹开。
“这娘们嘴真硬,半年了也没套出来一句话!去去去,拷起来接着问!”为首的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真是他娘的晦气。”
陈稷旻被两个人拖着走了,她的膝盖在地上画出了两条刺眼的红痕,在暗处的陈晏萩紧握着拳,手臂上青筋隐隐暴起,赤色的眸子流动中恨意,但他却没有勇气去看那个可怜的女孩受刑。
多么璀璨鲜活的生命啊,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位故友的生命正在流逝。
【正在为您跳转至高潮剧情】
“够了!不要再进行下去了!”张傅年震怒,但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无论是多么残忍的发展,都是当年陈晏萩亲眼看见亲身体会的。
“你如此惩罚我的意义又是什么!”
【惩罚机制一次性抽取两名玩家,其中一名为违规玩家,提取一名玩家最痛苦的回忆让另一位受罚玩家以第二人称视角体验的同时,另一位玩家也会再次重温这段回忆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