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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相吗 ...

  •   “我要吃肯德基,牛排,披萨。”

      衡似神叨叨的说着,一手扶着背后的腰,一手在空中不知道挥舞着什么,神色激动,对着任期。

      “我要把我一晚上受的伤补回来,小任子,我身先士卒为你睡了床,你一定不会亏待我的。”

      “……….”

      任期听着衡似说出口的一堆垃圾食品,再看看桌子上摆的一堆营养粥,没吭声。

      “这儿有小米粥,绿豆粥,酸奶配面包,你要哪个?”

      言翌看了眼衡似,慢悠悠说了一句话。

      “小米粥吧。”

      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衡似顿时消了音。

      任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也不怪衡似,主要是他刚入队的时候,整个基地都在准备欧亚赛事,一队的队员每天不是去训练室就是自己的宿舍,两点一线神龙不见首尾的。让衡似这些新队员入队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交流,尤其他们队的挂名队长,名声远扬,高不可攀,在他们一众新队员的心理挂上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号。

      所以衡似在背后对任期骂了言翌两下,气势上来了,实际上见了面,跟个鹌鹑一样动都不敢动,连个声都出不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还要去学校上个课什么的,你把你的日程表给我发一份,实在不行欧亚前请两个月的假,去集训一下,新队员的事儿,我先今天去弄。”

      吃的快差不多了,言翌突然想起这件事,对着任期说。

      “他还去什么大学呀,他高……….”

      衡似突然噤声。

      又接了话。

      “高考完他就没选大学,休学期间哪还需要去学校。”

      “你在国外读高中的时候,上大学期间都会有人办两年休学然后才上大学,这很常见吧。”任期紧跟着说到。

      言翌听完,点了点头,习惯性的转了一下手腕。

      其实当初任期要打比赛的时候,他和J W的战队经理李雷信誓旦旦地跟任期的父母保证过,一定让他上完高中后再上大学,读完本科,虽然没有说期限,但他们知道,起码这件事要做完。

      这也是为什么两年前任期天天跑到言翌的房间里,说完游戏扯东扯西的扯到学习后,言翌都会再给他讲高中的理科知识,尤其是物理。

      毕竟是考上重点高中的实力,再加上有国外知名大学在校生的辅导,任期学得挺快,在基地训练的时候,赛事不紧张的情况下,言翌常常会把任期压车里送他上学,任期次次也能拿个优异回来。

      所以在离开了两年中,才没有担心任期的学习成绩。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任期当年高考连都没有去。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今年JW能打出去的话,那么推一年上大学也无可厚非。

      这么想,言翌心里稍微轻松了些,手指一钩,拿起了车钥匙。

      “那走吧,一起去挑一下今年的新选手。”

      衡似看着他俩以一前一后的出了JW基地的大门,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收拾起来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发动机一响,正值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流量比较多,言翌开的车时走时停,等待时间长了顺手把车载音箱点开了。

      Today I'm kinda feeling like a ghost,
      Call my friends but ain't nobody home,
      Tell myself I'm fine but I don't really know,
      I'm just scared that I'll end up,
      I'll end up I'll end up alone,
      I never let it show,
      But I feel like a missed call on a phone,
      Tryna live my life pay as you go,
      But I'm so scared that I'll end up,
      I'll end up I'll end up alone,
      You know I'm like a ghost sometimes I have to fade,
      And it haunts me that I have to be this way,
      You say it's gone cold I say I'll do better,
      But I always seem to disappear again.

      声音从音响中缓缓流出,绕着车顶端环绕,节奏比较舒缓,搭配现在车速莫名有一些和谐。

      任期整个散着身子,懒洋洋的,向后边的座椅靠着。

      有意无意地盯着车载音响上播放的歌词,撇到了言翌握方向盘的右手。

      言翌的的手生的极为好看,之前在评选时,粉丝自发投票(谁的手看起来最性感),当时评选率最高的就是言翌,手骨节分明,手指又细又长,指甲圆润干净,满足了大多数人对手的所有诗意的想象和要求。

      但如今原本漂亮整洁的右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疤。

      从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空隙向外延伸出约有3厘米的长度,看上去有些突兀。

      之前任期并没有发觉,是因为这刀疤比较细,虽然看起来很长,但是跟手的纹路融合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明显,如今在阳光的照耀下,他原本的面貌便一一显露了。

      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脸上浮出了本不应该是少年拥有的神情。

      他过得并不好。

      连他之前视若珍宝的手现在都成了易碎品。

      “这怎么回事?”

      任期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言翌正专心致志的开车,车载音乐调的声音有些大,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任期在问什么,于是侧头望了一下任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右手。

      “打碎了东西,划了一下。”

      语调轻松,似乎并不想过多赘述这个话题。

      任期视线投到窗外,没有再看言翌的右手。言翌透过前视镜看到,他的小朋友,微微红了眼眶。

      到了发布会的下榻酒店。

      “可以先在这儿等着,我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他们了。”

      言翌拉着任期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

      相视无言,气氛一时还沉浸在刚刚讨论右手上的疤痕的话题上。

      “你是想知道我知道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任期知道言翌并不好过,作为一名将生命献给了电子竞技的选手,更何况在黄金年龄阶段内,两年都没有上赛场打过比赛,那无可比拟的痛楚任期知道。

      因为他已经经历了一年。

      气氛一时有些凝结,任期也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就是静静的看着言翌,不予置评,默默等着言翌说。

      言翌看到这一幕,换作两年前,任期一定是刨根究底一定要问出这个缘由,但现在两年的奔波成长,已经让他原本的小朋友长成了一个独立的大人。

      言翌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继续,让他呆在室内做不被风吹日晒的花。

      他也有权利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半决赛前两天,我们在酒店走廊遇见要比赛的队伍吧?”

      “嗯,他们队就是那年欧亚赛冠军。”

      “怎么了?”

      话语刚刚挑起,顿时难以继续,两年多的时间,藏在嘴里不能向外界透露的真相,言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的小朋友接受这个现实。

      “当年的退队文件,其实不是我签的。你知道战队经理也有决定的权利吧。”

      言翌慢慢道来,眼神投到了远方,好像看到了两年前无可奈何的自己。

      “是李雷替你签的文件才让你退出队伍了?”

      任期皱起眉头,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吧,但又不是。”

      “当时因为国内只有我们一队,而且是中国赛区第一个队伍打出去的,所以新的队伍进入欧亚赛总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打进欧亚赛的成员在比赛期间不能进行人事调换。”

      “如果在比赛的时候进行了调换,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基本上,这个队伍不论在国内或者国外再打这种出线赛事的话,都会被各个对国际队伍针对。”

      会被人诟病。

      “而我当时退队的原因是前两天的时候手被划伤了。”

      当时言翌手被划伤后,立刻去医院进行了缝合手术,医生告诉他三个月之内不能再使用右手,但言翌不听硬要回去打比赛,只有两天的时间就是半决赛。

      他心里装着不仅使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更是JW全队的希望,还是中国赛区所有电子竞技粉丝的殷殷期盼。

      他不能不上场,但他的确无法再打比赛。

      英国的天总是阴沉沉的,暗的有些早,从医院回来,言翌和战队经理李雷在大街上走着,沉默不语,他们心里知道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只有最后一个做法。

      “那就是言翌退队。”

      那天晚上,退队文件已经起草好,网上的公告只等发布,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准备好了,铺在在言翌面前的,是那份退队报告。

      言翌看着那份退队报告。

      看了一夜。

      第二天眼中的红血丝蔓延开来,旁边的游戏设备是使用过的状态,手上的绷带隐隐渗出了血。

      李雷在一旁看见他不要手的做法,走上前,硬生生的摁着言翌,让他签了退队协议。

      那也是李雷看着他一手带大的天赋型狙击手,在任何大事面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步一步成为JW天赋盛名的队长。

      第一次落了泪。

      时隔两年,任期听到当年事情的真相,楞了神,他没想到,当年的结果是这样,更没有想到他的队长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楚,而他作为队内最小年龄的队员。

      所有人都考虑到了他的心理状态,所以他只能不知情。

      “那当时的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对面欧洲战队故意划伤的吗?为什么两年前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时的难过不让我知道?

      任期有些崩溃,浑身发冷,嗓音颤抖。

      除了他两年来无数次想说出口的话,尽管改变不了结果,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他还是发着颤说出了这两年的苦楚,不仅是他自己承受的,更是他的队长承受的,是他之前所有奋斗过的队员一同承受的。

      言翌看着面前的任期。

      “当时没有证据可以指认是欧洲战区那一队弄的。”

      “更何况,指派这么做的。”

      “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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