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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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唯是真的觉得陆重很好。
想方设法赚钱给母亲养病的担当，即使被霸凌也只是反击、从来不向无辜和更弱者转移发泄的底线。这样的人，和他做朋友绝不会是一件坏事。
只是他不能和盛煜说。
盛煜意识到他认真的态度，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直直看着他：“他哪里好了？”
容唯眨眨眼：“学习好。”
“……”
“盛煜，你和他做朋友，应该也能提高学习成绩。”
“我才不，”盛煜又放松下来，明朗的眼里盛着轻快的笑意，“我跟你一起学就够了。”
容唯吃饭比较慢，等他吃完，食堂里也没什么人了。
盛煜把两个人的餐盘送去洗水池，容唯看着空旷的食堂，又看看陆重孤零零的背影，总觉得就这么离开有点不太好。
他们是同桌，同桌见面怎么能不打个招呼。
容唯想了想，去打菜的窗口，买了瓶玻璃瓶装的牛奶，轻轻放到陆重桌子上。
陆重迟了一秒抬起眼：“？”
“给同桌的见面礼，请你收下。”
容唯吃完饭又戴上了口罩，陆重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弯了弯的眼睛。
“——唯唯？”盛煜回来，叫了他一声。
“我们走啦，再见，陆重。”
容唯对他挥挥手，和盛煜一起离开。
食堂大门挂着一串风铃，推门关门都会有一阵清灵的响声，在安静的时刻更显得清晰。
陆重听着响声渐渐安静，垂下眼，握住了牛奶瓶。
考试结束，容唯接到了来自妈妈的电话；妈妈告诉他，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她在学校门口等他们。
“好的妈妈，”容唯答应下来，“处理结果是什么？”
“欺负你的那个学生要在全校念检讨，记一次处分。”
“那盛煜呢？”
“小盛不是见义勇为吗，他需要处理什么？”容宛仪微笑着反问。
容唯也笑了起来：“好，谢谢妈妈。”
他本来还在担心，他被孙猛欺负，盛煜又揍了孙猛，这两个人可能会被各自处理，还好没有。
就算这个处理结果不公正，但这所学校本身也没什么公正可言。
更何况盛煜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偏心他的好朋友，也没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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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容唯黏糊糊和妈妈撒了会娇，就像一只委屈的小奶猫，脑袋搭在妈妈的膝盖上：“妈妈。”
他本来想说，他不想再让孙猛留在学校，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系统：【这是男主的剧情，必须要给男主走。】
“怎么了，宝宝？”
“没什么，”容唯没有纠结，只是说，“就是想叫叫你。”
容唯陪妈妈看了会电视，然后被妈妈赶回房间睡觉。
他揉揉眼睛，进卫生间洗漱，顺便观察自己的脸，红印消下去了一点，试着捏了一下，还是有点疼。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刷牙的时间，他顺便和挂件系统聊天。
他相信，一定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够健康，才让他如此脆弱，轻易就能留下痕迹和痛感，然而系统回答他：【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的皮肤太娇气啦。】
原来如此！
不是因为身体差，可是听起来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洗完澡，容唯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睡觉。
闹钟准时在第二天清晨响起，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看清楚东西前先一步感受到了某个人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在睡的时候。”
容唯脸上的红印清楚地映进眼里，方知则一顿，再开口时压住了情绪：“唯唯，脸上疼不疼？”
“应该不疼了吧。”
容唯下意识回了一句，还想再睡，眼睫毛昏昏欲睡地下垂，像是蝴蝶轻轻扫动的蝶翼。
方知则看了他一会，走到床边，俯身下去，抬手很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细腻柔软的触感传来，他却无心在意肌肤相触时身体本能产生的强大渴望与满足，只问：“疼吗？”
“不……”方知则的手冷得像冰，容唯被冻得清醒了一点，突然想起系统昨天说的话，含含糊糊改口，“疼。”
“我好可怜啊，方知则。”容唯侧过身，脸颊不经意把方知则的手压进了枕头里，看起来又像是把脸送到了某个人的掌心，不过下一秒，他就被冰到把脑袋挪到了一旁。
他伸出手，把方知则的手拉进被窝里暖暖，抬眼看他，努力卖惨：“我昨天真的很害怕。”
气温一降下来，容唯就换了牛奶绒的四件套，被窝里暖乎乎的，方知则冰冷的手指都被暖意刺得发麻。
他全身都变得紧绷，指节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削薄的眼皮却平静地垂下去：“我知道了。”
·
回到家，方知则先吃了一颗药。
他接了杯冷水，送药吞服，喉结只滚了滚，苦涩的药片就滑了下去。
他昨天知道了容唯被欺负这件事，花了很长时间才忍住失控的情绪，但是亲眼看到，那些残忍暴戾的情绪就又卷土重来。
他打了个电话。
方家的家政阿姨都是定点上门清理打扫，家里只有方知则一个人，他说话的时候不带情绪，生冷的字符跌进空旷的别墅，莫名显得森寒。
打完电话，他随手把手机扔到旁边，垂眼看着被容唯握过的手。
这只手还留着些许暖意，似乎还能感受到肌肤相触时的柔软，只是回想都能让他灵魂颤栗。
他抬起手，闻了一下，隐约闻到了残留的一点花香。
是容唯身上从未变过的气息。
·
容唯今天仍然戴了口罩。
因为某个男的又不在，同学们胆子也大了一点，也敢和容唯有了交流。
“你的脸怎么样啦？”最先过来的是两个女生，手牵手占了前排的两个座位，说话的语气还有一点生疏和关心。
容唯对她们笑了笑：“挺好的。”
“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
“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那我们也能叫你唯唯吗？”
“可以啊。”容唯不介意。他小时候身边的同学朋友都这么叫他，后来大概是因为都长大了，这么叫他的人也少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好的唯唯，我叫唐夏，夏天的夏，”坐在容唯面前的女生自我介绍，拉起朋友的手晃了晃，“她叫秋月，就是春花秋月的秋月。”
容唯目光转了转，点头：“我记住了。”
“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这也是她们的最主要目的，一起玩可能会受到盛煜和方知则的阻拦，但是在网上畅聊，谁能管得住？！
既然是同班同学，容唯还是会答应的：“好。”
繁礼不管学生带手机，三个人光明正大拿出手机，正要互相扫码时，一道声音在他们头顶上空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盛煜皱着眉，语气听不出来生气，但是又好像有很多种别的意思。
唐夏和秋月偷偷拉扯对方衣袖，意念传输崩溃的心理活动；好不容易等到盛煜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两天，观察敏锐的她们就发现了，以前在学生眼里很好说话的盛煜在容唯的事情上并不好说话，所以格外紧张。
“在加好友。”容唯扫了二维码，添加她们俩为好友，如实回了一句。
“哦。”
出乎意料的，盛煜只是扫了一眼，没有阻拦。
“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李耀文很是幽怨地飘过来，“第一个朋友不是我，怎么连第一个加的同学也不是我啊。”
“那你把手机拿出来吧。”
容唯没什么意见，李耀文高兴起来，拿出手机就递过去，递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拦截在了半空。
“你为什么也要加？”盛煜眼也不眨地看向容唯，“唯唯，他成绩不好，长得也不帅，就不加他了吧？”
“为什么不能加，我也想和新同学交朋友！”
李耀文强烈抗议，但盛煜硬是按着手机不让它再往前进一步，他抗争不过，悲愤地看向两个幸运儿。
唐夏和秋月默默捂住手机。
嘤，她们得之不易的微信账号，不想和臭男的分享。
容唯笑起来，抬手，也没有用什么力气，还是很轻易地把李耀文的手机拿了下来：“没关系的。”
盛煜其实不会真的拦着容唯认识同学，班里其他蠢蠢欲动的同学看到李耀文都加上了新同学联系方式，于是也连忙排队过去加。
加完一圈，同学们心满意足散开。
容唯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十几个新联系人，建了个分组，把他们统一挪到高二一班里，一一加上备注，避免搞混。
幸好他记忆力还不错，还能把同学们的自我介绍和长相和账号挂钩。
整理完，他看了眼同桌。
同学们在加他的时候，同桌在写作业，加完了，同桌还在写作业。但或许是被吵到了，他写作业的速度有点慢，只写了两道题。
容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陆重，你要加一下我吗？”
陆重安静一会，回答得很简短：“我没账号。”
“好吧。”
同桌没有再说话，陆重看着题目，忽然觉得方才还条理清晰的题目变得滞涩，让人无从下笔。
身边响起了一阵细微的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然后一张猫咪便签纸被人推了过来。
他一顿，转过头。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微信账号。”容唯眼睛微弯，像是在笑，“我不会换，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加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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