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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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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签约就是我和安阳和好如初的契机。楚河汉界一个周后,她又开始了左边靠着我的肩,右边拉住我的手,有时还能从后面环抱住我。推开过一次的我,再推第二次,我怕她会真的不过界了。在这样犹豫踌躇之际,就成了我的默许。我都默许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非议。
“恭喜你,你家迷路的大狗子又找回了主人。”刘倩拿着剧本却在打趣我。
“你就只敢对着邬长风说。”一旁的张远也是眼看剧本,心在飘飞。
刘倩借着剧本向他打去:“你个墙头草,没风都喜欢两边倒。”
张远一跃,笑开了怀:“手短就不要动手动脚,免得摔了自己。”惹来刘倩冷哼一声。
和导演对完戏的杨汝灵走过来:“邬长风,一会儿你端盘子的时候,稍微斜一点,我一碰,它们好掉。最好滚一个在我脚下,我直接踩破一个,让画面的张力更饱满。”
“这么狠,你就不怕电视一播,自己成了口诛笔伐的千古罪人,人人喊打。”刘倩顺手将茶几上的葡萄递了一颗给她。我也看向了这个清冷范的人。
杨汝灵接过葡萄并没有马上入口,而是再看了看剧本,然后无视了刘倩的话,没太大表情向我看来:“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再狠点。不踩桔子,直接踩你的手。”
刘倩一听,惊得连连咳嗽。
我匆匆想了想这个画面:“不。应该是我捡掉落的桔子,你一步走过来,直接踩上我的手,手里的桔子被压坏,汁液流了出来。这个画面张力更强。”
刘倩对我们俩竖起大拇指:“牛,你俩都是对自己够狠的牛人。”
“坏人就该有坏人的意识。我只是怕某人不肯。”说完,她将葡萄往嘴里送。
我正想答我肯,刘倩就挑着眉道:“不如,趁她这会儿不在。”
张远起身:“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拿着剧本走开。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安阳。好剧本遇上好对手,我有点激动的朝杨汝灵看去:“你觉得如何?”
“你确定要被我踩?”她将剧本合上。
我将剧本递给刘倩:“不如让木导来定夺。”说完,就和她两人向木导走去。
木导一听,立马拍板,准备就绪。我和她眼神一对接,就开始各自准备走位。心里有谱,眼里有情,就连弯曲的手指和绣了花的锦鞋都是戏。一条过,再来补拍几个特写镜头。这场没有台词却暗流涌动的戏很快搞定。
一下戏,吃瓜群众刘倩就拍手过来:“不得了,不得了,大眼睛是捡到宝了。”这大眼睛不是别的,正是她给aoa经纪公司取的外号。“此剧一播,不知道要碎了多少人的眼泪。”她已作出了抹眼泪的模样,“看得我是又愤恨又痛惜。”
杨汝灵没有多说什么,提着沉甸甸的裙摆去休息。刘倩又凑了过来:“我听说,张远也要签约大眼睛了。你们以后可真是一家人了。”
“那你还不赶快过来。”
“我也想呀,但合约还没到期了嘛。年末,年末,我们就可以大团圆了。”刘倩做着委屈的样子往我身上蹭,“风风,你要等着人家哟。”
“等你什么?”安阳画好了妆走进来。
刘倩弹跳似的从我身上离开,然后笑道:“等我们五枝花齐聚首。你的大眼睛真是赚到了。”
安阳看着她笑笑,看着我也笑笑,然后很自然的一边挽着我的手,一边用风扇吹着凉风。
洗完澡准备休息,徐泳儿的电话打来:“最近怎么样?”
我边擦着头边往飘窗走:“挺好的,一切顺遂。”
“那就好。”她说着,“听向雨霖说你想拼尽全力演好这部戏。怎么,你以前都是敷衍了事。”
我坐在飘窗上,靠着软垫:“她这个大嘴巴。我是觉得大家都很努力认真,我也不能松懈。”
“搞得以前他们不努力认真。”
“怎么说呢?可能是以前的拍摄,不怕夭折,不怕卖不出去,不怕没戏拍。大家认真,是肯定的,努力,也是有的。但不像这部戏,尤其是撤资事件后,感觉大家被拧成了一股绳,只有拼尽全力,才不会留有遗憾。”
“是是是。”她不客气着,“但你也不能太拼。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因为一场骑马的戏,从马背上摔下来,小腿骨折。吊威亚演打戏,落脚不稳,脚踝韧带撕裂。跳个水,都能滑一跤载里头。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老母亲考虑。”
虽然被无情的数落了,但我知道她这是在贴心的惯怀着我。我默默点头:“记住了。这部戏,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请你说到做到。”教训完,她便挂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被月光照得模糊的树林,手机在手里翻动着。想要拼尽全力,不光光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人,让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她从一个懵懂的小白入圈,到现在能单独完成自己的戏;她为了这部戏,不止劳心劳力还劳人脉。她对这部戏的无限付出,相比之下,我的拼尽全力又算什么?
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周围泛起的星星灯光,把这寂寞的夜照得有些暖意。能和她成为《长安花》的搭档,我感觉非常非常非常幸运。沉寂了一年,是不是就为了遇上一个这样的她。让我对演戏的热忱就像这星星灯火,灭了的期待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夜再黑,也不怕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我打开门,见安阳板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医药箱:“听说你们今天演了一场动作戏。”
我愣了下,然后似乎猜到了她说的是哪场戏,笑道:“就是看上去被踩了。”
“只是看上去吗?”她往里面走了一步,我感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向我袭来,我连忙往后面退,“我怎么看都像是真的踩上去了。”
我呵呵笑着:“做戏了嘛。以假乱真。没事,一点都不痛。”为了力证,我还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给她看:“你看,一点伤都没有。”
她可不管,拉着我坐在飘窗上,然后反复查看我的手,气呼呼的打开医药箱:“剧本上明明没有,你为什么要随便加戏。”
我怼了回去:“你不经常也是。”
她灭了我一眼,低头用棉签沾着酒精给我消毒:“哪能一样吗?我加的戏,都是文戏,不动手不动脚,只动口。”说完,她还特意盯了我一眼。
我成了做错事的小孩,不敢乱动,等她给我上药:“剧本毕竟是理论,实践还需要深化。”
“就你的需要深化。”她不好言不好语着,“怎么没见刘倩张远程晓刘敏佳需要深化。”
看着她细致上药的模样,我感慨自己多说多错,越说越错,干脆:“我错了。”
此话一出,她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给我均匀的涂抹药膏:“我知道,你们拍戏会有很多意外,但是,我希望你一个意外都没有。”
笑意浮上脸颊的我却把嘴悄悄缝好,免得把过去漏了一二,看着她这般认真的模样,总有一种被她知道后,后果不堪设想的错觉。
“你就这么喜欢拍戏?”上好了药,她把药膏收好。
我抱着双腿看着她:“越来越喜欢了。希望自己的每一个镜头,都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她摸着我的头发:“怎么还没有擦干。”顺势把帕子拿在手中,走到我的身后给我擦拭:“你的发质不错。又软又黑。不知道你短发是什么样子?”
既然她这么一提,我就拿起手机翻看自己的相册:“我找找。”手机里没有,又到微博里去看。出道前的照片都锁了。翻出一张拿给她看:“这是大一南宫玥过生照的。”
图片里,南宫玥站中间托着蛋糕,我站在左边靠向她。剩下的是其他室友。那时候的我刘海都要把眼睛遮了,整一个锅盖倒扣。和现在大相径庭。
“大一,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安阳把手机还给我,继续给我擦湿发。
我回忆着:“缘分吧。她本来不是我们寝室的。来了我们寝室,很会照顾人。”
“我也很会照顾人。”安阳立马接了话头。
我撇着头看着她,像极了一个想要邀功讨赏的小孩子,有点幼稚有点可爱。我笑道:“嗯,你也很会照顾人。”这四个月多的相处让我不断的了解她,发现她不仅优秀、努力,还很谦虚、认真,对工作、生活、同事、朋友,都充满了极大地热情。
“我可不轻易照顾人。”她却沾沾自喜上了。
我也顺杆子往上爬:“承蒙你的厚爱,让我倍感荣幸。”
她抿着嘴角的笑意,轻柔的为我服务:“所以,你别再想着换室友了。”
“难道在这里住一辈子。”我玩笑着。
她客气着:“一辈子,我是不介意。”
我坐正了哈哈哈接着:“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和你一起住,怎么会后悔。”
她不轻不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觉得她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这个朋友,值得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