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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兄弟相残 ...

  •   执君于归【三十一】【警医】『all之慎入』【武侠】
      突然船身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猛然停止了,几个人都被这股惯性撞上了舱门,“咔嚓咔嚓”几声,舱门直接被撞断了,江月楼把陈余之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舱门边暂时歇一下,然后他将展君白扶到床边,让他躺了下去,展君白冷汗渗渗,苦笑着说道:“月楼,如果这次本王回不去的话,本王想求你件事。”

      江月楼看着他默然不语,陈余之转过身安慰展君白道:“郡王爷别这么悲观,事情总会有转圜的余地。”

      展君白朝着陈余之笑了笑,柔声道:“余之你还是如此体贴善良,明明是本王的任性才让你如此难受,让大家陷入如此绝境之中,你非但不责备,还说些宽慰的话,识得你,本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展棋泽猛地站起身指着展君白狂笑不止,“展君白,你这个下贱的东西死在本王的手里,你也算死得其所了!”话音刚落举起腕刀便欲再刺。

      舱内空间太小,展君白无法避让,不屑地看着他落下的腕刀,毫无惧色。

      江月楼一把托住了展棋泽的手腕,微微皱眉:“晋王爷,如今我们应该同舟共济,实不该再自相残杀了。”

      展棋泽用力甩开了江月楼的手,那微弱的光线中,只见江月楼的手被他划了一道口子,血汩汩流了出来,展棋泽狞笑着大声喝道:“江月楼,大将不走小路,胜者不留余地!你身为三军统帅,岂能不懂这个道理!如今,你既然一直护着这个贱种,那么你对本王而言,也是毫无用处,那就只有让你先去死了!”说完眼神陡变的狠毒无比,腕刀转了个方向直刺向江月楼,江月楼后退的话展棋泽就会伤到陈余之,而他身为臣子,也不能无故以下犯上,只好咬紧牙关准备硬挨他一刀。

      陈余之见江月楼不避不让心下一急,不假思索地一个转身挡在了江月楼的面前,准备替他挨这一刀。江月楼大惊失色,推他不动,急道:“陈余之!快闪开!”却见展棋泽的腕刀在陈余之的咽喉处堪堪停住了,只要再往前一寸,陈余之便一命呜呼,江月楼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还真算得上是情同手足,都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展棋泽缓缓收起腕刀,怔怔地看着陈余之,目光忽然变得有丝丝落寞,接着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本王很期待,当真相浮现,二位能否依旧。”

      江月楼痴痴地看着陈余之,心情复杂。陈余之愿意为他而死,自己何尝不是。

      半生戎马,能得一蓝颜知己,夫复何求?

      可是自己不仅是戴罪之身,而且还误杀了公主,即使大王不怪罪,可朝中那些一直反对自己,以武力征服周边王国的朝臣们,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来置自己于死地。

      还有晋王跟郡王,自大王性情大变之后,他们兄弟之间的党争就开始了,那些朝中大臣因站队而被对方暗中屠戮满门的事,数之不尽。那么同样的,自己这次不管站在哪一边,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是以,自己又能奢求什么呢?

      生于乱世,身为将帅,即使,不被卷入诸侯之争,那么他也注定要死在沙场上,那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让他为自己牵肠挂肚、魂牵梦萦,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呢?

      陈余之望近江月楼眼中,懂他何以愁肠九转,不禁凄然一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前路茫茫如无根浮萍,而在漂泊天涯吗?

      “难怪听人说‘行船走水三分命’,要是遇上今夜这风浪,不死也的去半条命了。”展棋泽拨开江月楼跟陈余之,从他俩中间穿过,跃上甲板,大声笑着道,“也亏得咱们福大命大,遇上这等鬼天气,居然都死不了。必定是神灵庇佑,本王果然是天命所归!”

      山区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的狂风暴雨渐渐停歇了,乌云散去,月亮也慢慢地探出了头,朦胧的月光下,这船似乎被风浪刮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岛上了,江月楼将船锚抛向离得近一些的沙地,先稳住船不再被风浪刮走再说。

      船舱内的灯油也快燃尽了,灯芯焦了一大半,火光渐渐微弱,陈余之上前将前端灯芯捻了一点,舱内便渐渐亮堂了些。

      展君白渐渐陷入了昏迷,陈余之阻止了江月楼想用自己的血来救展君白的举动。

      陈余之血中有断魂谷中的奇花异草之药性,可以克制玲珑花的毒性,而展君白却没有可抵御的解毒抗体,一旦用江月楼的血恢复伤口,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江月楼这才知道为何陈余之会在让自己使用了玲珑花之后,还让自己食用了那所谓的百花毒露丸。

      理解了陈余之的苦心之后,江月楼对陈余之已然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郡王爷恐怕伤口感染了,需要立刻找到草药消毒才行。”陈余之为展君白切脉之后担忧地说道,江月楼点了点头,道:“好,这里看上去是座小岛,岛上应该会有草药,我去采药,你照看郡王。”

      “江月楼。”江月楼准备出去的时候陈余之出声喊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这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一起去的话,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江月楼本来担心展棋泽会伤害展君白,所以犹豫了下。

      陈余之没有他想的那么多,来到甲板便看向岸边,船离岸边大约还有六七丈左右,他刚要下船被展棋泽一把拉住了手腕,陈余之不解地看着他,江月楼正好上了甲板,见到此景大步上前拉开陈余之,分开两人的距离,警惕地问道:“晋王爷不知为何阻止?”

      展棋泽瞥了江月楼一眼,从玉带囊中取出一小巧精致的玉瓶扔给陈余之,歪着头邪笑道:“本王一片好心,余之卿,你应该懂。”

      陈余之接过玉瓶拔出塞子轻轻闻了闻,原来是止血散。

      “多谢晋王爷的好意。”陈余之笑道,转身便欲向舱内救治展君白,展棋泽抢近几步又夺走了止血散,陈余之跟江月楼齐齐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晋王爷又想搞什么鬼。

      展君白捏着小瓶子转了转,看向陈余之眉目轻佻,微勾的唇角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忽然吃吃笑道:“想本王救人也行,江将军可去救治。不过嘛……”他围着陈余之走了两圈,那邪恶的欲望眼神,让陈余之只觉毛骨悚然,想起了在馆驿中展棋泽那些暧昧的行为,身体不由得向后退去。

      江月楼眼露寒光脸色阴沉,他之前虽然曾听说这晋王好色无道,因是很少接触自然也就不甚了解。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目中无人,明知道自己心意的情况之下,还几次三番戏弄陈余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良辰美景,无人陪着赏月,岂非大煞风景?”展棋泽斜睨了江月楼的反应,心中有些发憷,怕他要是被激的失了礼法,对自己不利,在此他算是孤家寡人没有帮手,毕竟江月楼可不是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臣子。但是他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后退了几步不再逼迫陈余之,转而望向夜空明月,发出喟叹。

      江月楼上前一步冷声道:“如今大家都狼狈不堪,情况也是不明,末将实在不明白晋王爷为何还有赏月的心情?”

      展棋泽并不回答,只是旁若无人地对着月亮伸开双臂,似乎想将月亮揽入怀中。

      “江月楼,你去照顾郡王。我也有话想问晋王爷。”陈余之看着江月楼对他说道,“先救人要紧。”

      江月楼知道陈余之心结未解,只是怕他一时冲动跟晋王动手,又怕触到他心里的伤口,欲言又止。

      陈余之对他笑了笑,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

      江月楼这才放下心,展棋泽转过身将止血散扔了了江月楼,一个纵身落在了船围边坐了下去,挑衅似的看向陈余之,陈余之淡淡一笑,也纵身跃落在了上面。

      江月楼转身进入了舱内。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展棋泽开心不已大声吟唱着,这本是一首哀怨缠绵悲伤忧愁的诗,却被他用轻松的调子开心地唱出来了。

      陈余之不解的看着他,听着他的笑声,忽然感受到他心中最深处,藏着深深的伤痛。

      “你很爱令堂吧。”陈余之轻声说道。

      展棋泽声音忽止,没有丝毫征兆地一把掐住陈余之的咽喉,将他压倒在甲板上,陈余之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了,他呼吸困难无法言语,刚想反击便被展棋泽点住了穴道不得动弹,这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陈余之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对着展棋泽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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