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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海上之难 ...

  •   执君于归【三十】【警医】『all之慎入』【武侠】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涨潮水行船就非常困难,就听那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且再看潮头有数丈之高,一涌而至,那浪头里的船在这惊涛骇浪中直被卷的上下颠覆,犹如上天坠地荡秋千一样让人心生畏惧,船上的人只感觉船被惊涛骇浪疯狂的抛起、落下…抛起、落下……

      幸好那几名船夫是有着几十年的丰富经验,他们指示着一些侍卫们背上纤绳,在岸上拼命的拉着纤来维持船身的平稳。

      然而,天公不作美,原本明月悬挂,不一会儿居然狂风大作下起了暴雨,山间的天气一向如此多变,只能说这山区的特色,是展君白这种在京都平原上成长的人是无法预料得到的。

      是以展君白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江月楼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果不其然,真有人晕船了。

      陈余之晕船了,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不但都散架了,连五张六腑统统搅和在了一起,难受至极。

      他吐的一塌糊涂,因为晚上没吃东西,直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江月楼一边帮他轻抚着背,一边抓紧缆绳防止掉落海里,之前教给陈余之的那些运功打坐什么的法子,统统被陈余之都抛诸脑后了,对现在的陈余之来说,任何办法都不管用了。

      风雨交加潮浪袭来,小船又是连续几个颠覆,陈余之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接载入了水流湍急的海里去了,江月楼想也不想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抓紧了陈余之的手,迅速扯下腰带系在了陈余之腰间。

      展君白及时的拽住了江月楼的脚稞,船夫们跟侍卫们全都惊慌失措,个个都想要来帮忙,却都寸步难行,后面船上的宋戎、邱明跟孙永仁更是心急如焚,声音也都被巨浪潮涌声给吞没了,每个人都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全部掉落海里,几个浪头过去,三个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郡王爷!!!”邱明吼的声音都嘶哑了,也始终没有人回应。

      “将军!将军!!”宋戎跟孙永仁勉强站稳,不停的喊着,“陈公子!……”

      “晋王爷,前面好像有人。”一名巡夜的侍卫站在船头看着海面上高声喊道。

      他们因为风浪太大,加上刚入峡口便遇到了暴风雨,便紧急在峡谷口抛锚,想着等待风浪稍小再行前进,谁知道却遇到了前面有人落海。

      “不要节外生枝。”展棋泽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趴在船舱里探出头看着外面,不停地用手接着雨水、洒出,再接,再洒……乐此不疲。

      “船家,救命……”江月楼此刻庆幸自己的养父曾经为了训练自己憋气,于海中训练自己的水性,直到后来,自己只要入水便如蛟龙入海一般,之后还领着水军从水路袭击蜀军,使得他们大败而归。

      现在江月楼也是仗着水性好才带着两个人,加上海里不时的出现那些,之前被击散的木筏浮木漂流过来,于是江月楼跟展君白紧紧抓住机会,抱紧了浮木,也得亏展君白还会些水性,不然没遇到浮木就被风浪吞没了。

      但是在这暴雨狂风巨浪之下,也是万分危急。

      陈余之根本一点水性都不懂,也亏得江月楼之前就用腰带将他卷住,直到现在江月楼的手也一直紧紧扣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不敢丝毫放松,还不时地半托着他的身子,努力使他可以呼吸。

      而陈余之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知觉,他跟展君白都不敢确定陈余之是死是活了。

      然而此时的江月楼,也几近油尽灯枯了,他与陈余之之间的腰带也不知何时断开了,看见前面的几条船,江月楼没办法再多作他想,便出声呼救。

      “晋王爷!好像是江将军跟郡王爷!”侍卫惊呼出声。

      晋王忽地站起身走上船头扶着船锚,因为风浪太大暴雨淋湿了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太清楚,以为只有江月楼跟展君白,暗道:这么大的风浪也淹不死你们,你们还真是命大。眼珠转了几下,高兴了起来,高声喊道:“江将军,你如果放开展君白的话,本王就救你上来,如何?”

      眼看江月楼便要随着激流过了自己的船只,展棋泽甩出一条缆绳扔给了江月楼,只待他应允自己便拉他上船。

      “晋王爷?!”江月楼暗吃一惊,此刻也没有余力再去多想了,只努力的拉住缆绳,拼命的绕着拉进与船只的距离不被冲远,憋住一口气喊道:“快救陈余之!”

      展棋泽愣了一下,这才看见几乎溺在浪涌里的陈余之,他没做多想,随手将一根缆绳系在腰间,吩咐卫士拉紧,然后飞身下水一把抓住陈余之将他带到了船上,江月楼跟展君白也在侍卫的帮助之下勉强爬上了船。

      再看展棋泽原来是将几只船系在了一起,这才使得船身稳固,没有被风浪击打的太厉害,江月楼跟展君白喘着粗气、大口的呼吸着,心下都不得不佩服展棋泽这个法子确实不错。

      展棋泽先下到船舱命令侍卫将陈余之抱了过来,然后自己接过陈余之将他放在床上,江月楼随即跟着低头弯腰下到舱内,此时的陈余之呼吸已然停止,江月楼连忙上前撕开他身上的所有衣衫让他可以呼吸,顺手扯下头上的玉簪让陈余之咬住,然后将他拦腰横陈在垫高的被子上,随即轻轻按压着他的腹部,不一会儿,陈余之吐出了几大口海水。

      “他这下应该死不了了吧?”展棋泽难得一本正经地问道。

      江月楼舒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顾不得行礼,只瘫坐在床边,话也说不出来,只摇了摇头。

      “展棋泽,你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展君白待得喘息稍稳,进的舱里看着展棋泽眼神凶狠地道。

      展棋泽估计陈余之没有危险了,走近展君白上下打量着他,忽地露出开心的笑容,展君白愣了一下,只见展棋泽随之拔出腕刀“噗”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展君白此刻力气几乎耗尽了,根本躲不开展棋泽的袭击,展棋泽邪笑一声迅速拔出了腕刀,一道血注随即喷了出来,展君白来不及反应,便被展棋泽旋即飞起的一脚踹得撞击在了床边,翻滚在地。

      展君白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气息紊乱地指着展棋泽,满脸怒容,却说不出话。

      船身因为两个人的震动而产生了剧烈的晃动,船身上立着的两名侍卫一个没站稳齐齐摔落下海,来不及呼救便瞬间被海水淹没了。

      江月楼在展棋泽刺出第二刀的时候迅速拔出腰间软剑“哐当”一声荡开了他的腕刀,挡在展君白面前,而此时本就窄小的渡船因为再次的震动与海浪暴风雨共融,“啪啪啪”几声,缆绳俱断,在侍卫们的惊呼声中,展棋泽四人的小船离群而散,独独随着海浪而去了。

      那些侍卫们想用自身船上的缆绳扣住展棋泽的小船,在暴风雨之下,准头全失,侍卫们也根本不敢上船,怕小船载不了太多人,却见船夫一个人努力拉住船锚扣在船桩上,也不敢使唤舱内人帮忙。

      展棋泽与江月楼都随着船身剧烈的晃动而站立不稳,只得齐齐蹲了下去,各自抓住身边固定的物件,船身的晃荡使得刚醒转过来的陈余之也摔倒在地,被展君白一把抱住,陈余之这才没有受到次伤害。此刻陈余之腹内的水刚咳出了一些,但是剧烈的晃动使得他难受不已,还是忍不住的发出阵阵干呕声。

      展君白看着脸色苍白又虚弱的陈余之微感歉疚,于是忍住伤痛,对陈余之愧疚地说道:“余之,……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

      陈余之这才发现展君白受了伤,忙忍住腹内翻江倒海的难受,靠着江月楼的帮忙勉强跪坐了起来,硬憋着一股气,点了展君白的肩井穴,帮他暂时止住了血,又简单帮他包扎了下,好不容易做完这些累得差点脱力,得空虚弱的回道:“郡王爷别再说了,先照顾好自己。”

      展棋泽哈哈狂笑,大声喊道:“陈余之,你就算现在帮他止血,他还是得死在本王的手上,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浪费自己的体力呢?况且你就算救了他这次,还能救得了他哪一时?”

      陈余之实在没力气回答了,被这船身晃荡的头晕眼花,江月楼一把托住差点倒下的陈余之,急声说道:“晋王爷,郡王爷,如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先不要斗了,想办法把船靠岸停住吧,不然我们可能会随着浪潮直接漂近茫茫大海里,到时候我们都要葬身鱼腹了。”

      展棋泽扶着船身向外看去,夜色中只见茫茫一片,他们的船就像一叶孤舟,不知道方向,没有掌舵人,而且随时有可能被海浪吞没。

      那船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知道是被海浪卷走了,还是跳河逃生了。

      展棋泽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恐惧之感,他“啊”的狂叫一声,跌倒在地又迅速的爬了起来,独自卷缩在床角,脸色发青,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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