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
那天伊莱的话一直回荡在艾布特的脑海中，的确，起初一段时间里，他犹豫过迷茫过，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可以真正承担起发掘真相的重任。他总不断在案件中与精神变态共情，偶尔，他也感到自己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更加可怕、更加邪恶的家伙。
那种感觉如同看着跳动的浮沉，而他的影子却悠扬而上，轻飘飘的不受控制。
艾布特并非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他用酒精、香烟、性来麻痹自己，在别人眼中，他是可靠的探长、聪明的伙伴以及贴心的情人，可只有艾布特自己明白内心的空虚与恐慌，而这一切却被伊莱堂而皇之的揭穿，一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无数个发颤的夜晚，满手血腥。
可偏偏，在看到伊莱的时候，艾布特明白，对方才是缓解这一切罪恶的钥匙，他需要接近他、了解他。
“你还好吗？”亚特伍德将咖啡放到艾布特手边，自从皮赛尔的尸体被找到后，他的这位搭档就变不对劲起来。亚特伍德明白对方破案方式的特殊性，当初调查局调任他作为艾布特的搭档时便提醒了要好好注意对方的心理变化。
巧克力帅哥如今也不确定是否要上报这个消息。他总觉得继续留在镇上，并非一个好的选择。
“……我很好。”艾布特说，揉了揉鼻梁，眼眶也发酸起来。相比较咖啡他更喜欢浓茶，只可惜这里并不是他的办公室。昨晚他失眠了，在梦里伊莱一直质问着那个问题——“你会成为他吗？”
起初，艾布特还能坚定的回答“No”，可现在，他却犹豫了...自己真的不会吗？
伊莱并不明白自己当初的问题带给了艾布特多大的麻烦，他只是平静的度过自己的生活直到原本剧情中的谋杀越来越近。
奥蒂莉亚的焦虑症越发严重，她总是失眠睡不着，只有通过酒精、安眠药来提供暂时的悠闲，甚至她在诺德的帮助下注射了吗啡药剂，一种会成瘾的药物。绝望和脆弱总是容易吸引到某部分的人，正如最开始的路易一样，他想看到对方更加痛苦的一面，这种情绪让他愉悦。
可见到伊莱后，他的目标发生了转变，甚至厌恶面对奥蒂莉亚。
“路易，你再讲讲你和理查德在军营里的故事？”奥蒂莉亚撑着脑袋面容憔悴的看向路易，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整个人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丰腴，变得像个骷髅架子。
理查德参军之前就和奥蒂莉亚结婚了，那时女人已经怀了孕。理查德曾经是位风度翩翩的浪漫绅士，他的眼中总满含爱意与期待的盯着女人。可自从战争结束，理查德回到家乡后便变了一个人，他们搬到了镇上，曾经年轻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肆意辉煌。
奥蒂莉亚明白理查德对自己的爱变了，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直到伊莱慢慢长大，仿佛理查德又变成了曾经的模样。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直到这场车祸，直到路易出现在了眼前。
路易就好像理查德年轻时的样子，奥蒂莉亚恍惚起来，究竟哪位才是她的丈夫。
“夫人，你该休息了。”路易挂着完美的微笑低声道，他看向一旁的诺德脸色有些发冷。
“我扶您进房间。”诺德连忙道，他是个精通人情世故的老人，自然也发现了在路易身上的不对劲，他只能尽自己所能保护赛德曼庄园的母子俩免受侵害。
有些无趣。路易想到，现在是下午五点多，伊莱却还没有回家，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他需要去找找这头不听话的小鹿。
伊莱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看着布兰德在球场上张扬的模样，皮赛尔的事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即使学校里有风言风语暗示是他杀了对方。布兰德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两天禁足，让他没办法见到伊莱。
布兰德的学习绩点很高，凭借良好的家室也能申请到数一数二的大学，不过他的父亲却想将他送到欧洲去，他母亲家族的所在地。
这场球赛是全国高中联赛，有俱乐部星探在观众席上，如果表现得好可能直接就被签下去打职业了。
布兰德作为校队队长，他对职业并不感兴趣，他已有更好的未来。不过从始至终，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
不出所料，在主力队员的力挽狂澜下，他们取得了胜利，布兰德张扬肆意的挥洒着汗水与队员们拥抱在一起，球场上满是欢呼声，隔壁高中的球员宛如丧家犬一般，阴郁围绕在他们头顶。
这一场胜利驱散了皮赛尔死亡带来的压抑，啦啦队员们更是跑到场上与每个人拥抱。在人群中，布兰德与伊莱对视，扬起了一个笑容，他需要得到伊莱的奖励。
一个人趁着拥挤撞了布兰德一下，布兰德沉了脸色看着在他耳边放着恶言的敌方选手——“是你杀了那个学生吧？你这个变态杀人凶手。”
“就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敢待在这里？”
布兰德揪住对方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周围人被突生的变故惊的闭上了嘴，布兰德站在球场中央面色无表情，但他的眼中却弥漫着怒火，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你是个杀人凶手！”那人不怕死的继续大声吼道。一瞬间，整个球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伊莱也忍不住挑起眉头期待后续发展。
布兰德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男生摔倒在地颧骨青了一片。而布兰德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带了些高高在上，良久，他猛的笑了一声：“我还不屑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脏了我的手。”
接着，他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冲男生说道：“如果我要杀人，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我会让那个人永远在世界消失，从生到死，再也找不到。”
气氛一下变得黏着起来，男生慌乱的看向布兰德，莫名的恐惧弥漫在心头，后背发凉。或许杀死皮赛尔的凶手的确不是布兰德，但这个家伙一定也是个和凶手不相上下的变态。
球赛草草收场，就连特定的庆功宴也取消了，布兰德的父亲现在严厉禁止他在家里办party……最起码得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我送你回家。”布兰德仿佛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自然的背起伊莱的书包，牵着对方的手漫步在校园里。两人并没有确认关系，可如今亲密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是热恋中。
“我以为你的车已经被没收了。”伊莱说道，夕阳有些刺眼。
布兰德耸肩：“我没必要为别人的行为买单。”
伊莱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今天球赛赢了。”布兰德说，“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不打算给我奖励吗？伊莱。”
他站在原地，期待的看向伊莱，这种行为表情简直像拟人版的金毛。
伊莱故意打趣：“你想要什么？腕表、领结？我的零用钱可不太多。”
“很简单……”布兰德缓缓凑近，“我只想要一个吻。”
“亲亲我，伊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