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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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晚风越过窗棂吹抚进来，雁樱那头银白的长发在空气中飞舞着美丽的曲线。原本戴在她头上的护额不知何时已经安静的躺在地上，额上艳红的角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男子单手持刀指着雁樱，刀尖紧逼雁樱的眉间，只要男子向前一刺，雁樱美艳的脸上立刻会多出一道伤口。两人之间的战斗几乎是一触即发，但雁樱却像什么事都没有般，忽然扬起一声冷笑，略过男子的刀，直接走到俯倒在男子旁边的总司面前，连看都没看男子一眼。
「真是难看啊，曾几何时你变得这么狼狈了？」雁樱一刀刺在总司脸旁的榻榻米上，刀锋紧贴着总司的脸，却巧妙得没有伤到总司分毫。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总司，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其说在笑，倒不如说蕴含着厌恶与不屑。
「雁ちゃん吗？你还是那么粗鲁，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总司用刀子撑地，努力想站起身子，但还未站直身子就引发了强烈的咳嗽。雁樱瞇起双眼看着鲜血从总司紧摀着口的手中滴落，她湿润的舌尖不着痕迹的滑过自己的上唇。
「温柔？」雁樱──正确的说是「雁」──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向前踏了几步，似乎是要伸手搀扶总司，但下一秒却用刀柄狠狠朝总司击去，此刻的总司根本无法阻挡雁的攻击，整个人撞上背后不远的墙壁，失去了意识。
「可别把我当成樱ちゃん那孩子。」雁冷哼一声，轻甩了下头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眼眸中却闪动着冰冷的杀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也不想想当年你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还替你挡下攻击──」
「你同样也是费尽心思啊。」猛然的，男子手上的刀从雁的后方架在雁的脖子上。打从雁忽视男子、从他身旁走过开始，男子就一直看着雁的动作。雁表面上始终背对着男子，完全无视于他，但身体却正好挡住男子的视线，让男子即便想攻击总司，也无法看清总司的情况。「现在可以把注意力放到我这来了吗？」
「当然，那么也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吧？」雁转过身，以近乎睥睨的眼神看着男子，慢慢的，用肯定语气，唤出对方的名字。「西方鬼族首领，风间千景。」
世上有一种笑容，高傲、冰冷，却艳丽得使一切都黯然失色，让人们甘心为其奉上所有，只求获得那倾城一笑。
世上有一种美，像是罂粟花般撩动着人心，即使知道危险，人们仍甘愿被欲望拖入死亡漩涡之中，将生命当成祭品，只为了更贴近那份美丽。
此刻的雁，就是这样的存在。
当雁手中提着刀出现在二楼阶梯口时，世界忽然静默下来，任何人都知道在刀与刀交锋的生死关头，仅是瞬间的迟疑都可能会丧命，但是所有看到雁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不是不明白危险性，而是近乎本能的这样做了，因为那抹太过强烈而美艳的身影，一瞬间夺去人们的理智，让他们在看到雁的剎那，一同选择了沉沦。
雁缓缓步下阶梯，衣襬随着动作轻轻摇摆。她微抬起眼，视线扫过众人，一双金眸清澈但又带着说不出的致命魅惑，彷佛要将每个看到的人都吸入，让人几乎忘记她头上那对异于常人的赤角，只想沉溺在雁的美丽之中。
「不管时间再怎么流逝，血的味道仍旧甜美得令人愉快。」空气中弥漫的浓厚血腥味让雁漾起笑容。「可惜，还不够。」
一楼最接近楼梯口的浪士还未反应过来，雁已经走近他眼前，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细腻柔软的触感，令浪士不由得失了神，直盯着雁那张近在咫尺的美艳脸庞：如雪般洁白的肌肤、艳丽的红唇，以及勾魂的金眸，三种颜色交错在一起，谱成最妖艳的模样。
「为我献上你的鲜血吧。」
雁轻轻声呢喃着，悦耳的声音撩动着浪士的心弦，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轻飘飘了起来，然后下一秒，没人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浪士全身鲜血喷洒而出，变成无生命的肉块四散着，只剩下头完整留下，倒落在血块当中，脸上浮现的与其说恐惧，倒不如说是陶醉，陶醉在那死亡的过程。
『如果迎接死亡是如此美丽，有多少人能够抵抗得了死神的诱惑？』──新八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快退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新八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斋藤已经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后拉，闪过直扑而来的刀势。雁凌厉的攻击从新八的额前削过，几撮头发飞散在空中，新八此时才回过神来，赫然发现眼前其它人都已经成为尸块散落着，到处是喷洒的血迹，要不是斋藤动作快，新八恐怕也成为其中一个牺牲品了。
「嗯～～斋藤一君吗？」雁瞇起双眼，没有再进一步追砍，只是似笑非笑的将注意力转到了斋藤身上。雁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另一只手则提着几颗不知名的人头，尚未干涸的血仍不停的自那些人头的脖子断裂处滴落。「又想来妨碍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新八收起险被魅惑走的心神，摆出剑术架式。他直盯着眼前的对手，青藏色的和服、浅葱色羽织，虽然发色和赤角与原本的雁樱不同，但那身打扮无疑就是雁樱。「他是雁樱吧？！为什么忽然攻击我们？」
「他并不是雁樱。正确说，身体是雁樱的，但里面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斋藤同样警戒着雁，他右手轻推腰间的刀出鞘，左手握住刀柄，准备等雁一发动攻势，就要用拔刀术制住对方。「只要打倒他就会恢复原状的。」
「打倒就可以了吗？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哼，凭你们两个也想跟我打？」雁单手拿刀对着两人，脸上流露的是高傲而自信的微笑，淡淡的，却蕴涵着强烈的杀意。「乖乖献上你们的鲜血比较好喔？我会让你们毫无痛苦的死去的。」
「听起来还真是充满诱惑的建议啊。不过，就这么乖乖被杀，可不是我们新选组的作风！！」语音未落，新八已向雁砍过去，而在雁闪过新八攻击的同时，斋藤的刀也瞬间出鞘，向雁招呼了过去。
风间千景倚着二楼的扶手，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一楼的新八、斋藤和雁三人的对战。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另外一个高大的红发身影已经来到风间身边，同样抱胸看着楼下的三人。
「红色的角──雪代家的鬼吗？」
「哼，很意外的收获，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传闻中的『赤角战鬼』。」
「要带回去吗？」红发男子看出风间眼中的兴趣，风间没有回话，只是冷冷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
不绝于耳的金属碰撞声充斥在池田屋，刺眼的鲜血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飞舞在夏日黏腻的空气中。雁在新八和斋藤的攻击中挥舞着刀，流畅的动作、带着微笑的神情，与其说她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跳剑舞，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常人战斗时不会有的美丽。
「请住手。」正当斋藤抓准时机准备逼近雁、给予猛烈的一击时，忽然一个身影阻挡在斋藤和新八的面前。那是一个高大、穿着黑色外挂的红发男子，他赤手空拳的挡下斋藤的攻击，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们两个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你想做什么？」雁柳眉微皱，难得享受的战斗被打断，使她的语气中透着不悦。她将视线投向身在暗处的风间，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所指使。
「对方的援军已经来了，将娱乐留到下次再继续吧。」风间自暗处走出，一只手伸向雁。「现在先跟我们走。」
「跟你走？意思是要我加入你们吗？」雁闻言瞇起双眼，高傲而冷酷的看着风间。「想要我的代价可是很高的，你付得起吗？」
语音方落，雁已经逼近风间的眼前，挥刀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反应，但风间立刻以刀接下雁的攻击，两把刀的撞击引发强烈的鸣叫声。
「这只鬼是我们放出来的，我们会负责制伏。」新八和斋藤正想有所动作，红发男子马上挡住了他们。「请你们暂时不要出手。」
快速而狠辣的攻击在风间和雁之间展开，即使高手如新八、斋藤也很难完全看清两人的动作，只能勉强看到银色的刀光不断在飞舞，间或捕捉到一点攻击的招式。红发男子默默从衣服中掏出一样长条型东西，看准风间的暗示，猛然介入两人之中，从后用东西勒住了雁。
──那是雁樱原本戴在脖子上、具有抑制雁力量的项链。
风间事先捡起了被自己割断的项链并且交给了红发男子，交代他看准时机就替雁戴上，藉此封住雁。红发男子此举立刻奏效，雁的力量马上被夺去七八成，但未系紧的项链并未能完全压制住雁，她抓住男子的手，正准备将他过肩摔时，风间已经抓准这个空档，一刀刺向雁的腹部。剧烈的疼痛向雁的脑中袭来，雁一咬牙，举起手上的刀想要反击风间，但手才举到一半就垂了下来，整个人向后瘫软，被红发男子稳稳接住。
「雁樱！」
斋藤和新八立刻上前想要查看雁樱的情况，风间将刀子从雁樱身上抽出，改而指向两人，阻止了两人上前的动作。风间指着他们的刀尖上还残留着雁樱的鲜血，缓缓滴落而下，在地上留下点点红斑。
「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他是新选组的人，没有理由让你们带走！」
「哼，不自量力。」风间冷笑了一声。「你们也看到了吧，他的力量你们压抑不住，也不属于你们。」
「那同样也不属于你，把他放下！」新八一声咆啸，一刀攻向抱着雁樱的红发男子，斋藤则是对上风间。红发男子将雁樱扛在肩上，闪过新八的刀，右拳对准新八的胸口就是一拳重击；风间同样挡开斋藤的刀，不客气的向斋藤攻击过去，结果实力上的差距让新八和斋藤双双被击飞，倒落在地上。
「走吧。」
「可恶……给我站住！」新八用力搥地，想要站起身来，但方才的攻击让他连站起来都成了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风间和红发男子头也不回的带走雁樱，徒留下他们心中的不甘，以及那顺着雁樱身体不断滴落的艳红血迹……。
下一话「遥久记忆」──一切的开端始于那个明媚的午后，当她第一次看到他时，所有的故事就注定要如此展开。
幕后花絮小DRAMA：斋藤一（请自行想象声音）
原田：「大家好，我是原田左之助。又到了幕后花絮的时间，让我们欢迎斋藤一。」
斋藤：「……。」
原田：「喂喂，斋藤，你好歹回句话啊。」
斋藤：「要说什么？」
原田：「说说名字、生日之类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了解你。」
斋藤：「为什么？」
原田：「呃，你问为什么……」
总司：「一君，土方さん说这是为了新选组的营运资金，要好好表现喔。」
原田：「没错，就是这样……喂，总司，你怎么跑进来了？」
总司：「真是的，当然是因为想进来就进来了。」
原田：「这不是理由吧？」
斋藤：「副长这么说吗……我明白了。我是斋藤一，新选组三番队队长。说到新选组这个名字的由来，要回溯到文久二年……」
原田：「等等，斋藤，要介绍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新选组啊。」
斋藤：「要了解我，就该先了解新选组。况且与其谈我的事情，不如为队上多加宣传，建立良好名声。」
原田：「还真的满脑子都是队上的事情……但是少女们感兴趣的是你的事情，等你说完新选组的历史大家都会睡着了啊？」
斋藤：「精神不济吗？那么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原田：「───这不是『石田散药』吗？」
斋藤：「是的。」
原田：「我说斋藤，『石田散药』应该是跌打损伤药吧？」
斋藤：「是，但它是万能药，对于精神不济也能有良好的效用。」
原田：「不是这么回事吧？况且它根本就是假──」
斋藤：「假……什么？」
原田：「呃，不，没什么。」
总司：「一君，这是个好机会，不如趁机好好向大家介绍一下『石田散药』如何？」
斋藤：「嗯，好主意，那么……」
原田：「斋藤，快住手，这里不是卖药专栏啊！」
【完】
作者有话要说的地方有重要事情宣布，请大家看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