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成真的预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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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及相熟的同伴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不如希望中的那样慢，掰掰指头算一算似乎两只手还没数完，彭格列那边已经再次有了消息。
这真不算什么好事，至少对心怀“沾边就倒霉”这样想法的杰尼亚来讲。
收到联络通讯时杰尼亚正和安德烈悠闲的在并盛中学外吃着街边小店，也许因为面向的是学生，口味总是很符合年轻人的爱好，杰尼亚在意大利呆的时间不如在世界各地走的时间长，饮食习惯还没被爱琴海边的浪漫民族影响的彻底，反而呆在日本好几年，和上辈子菜系相聚没太远的日系小吃让她更为钟爱。
相比起来安德烈有些兴致缺缺，好在时值中午本来肚子就空荡荡的，因为是执勤时间也没有跑回冤大头米露菲奥里日本基地享受良好福利的道理。
两人负责的就是并盛中学这一片，杰尼亚每每想到并盛一霸的某黑发东洋美人就打心眼里冒寒气，同样在这里站班游街的还有黑魔咒的第九部队，杰尼亚毫无同伴爱的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对上，立即将对密鲁菲奥雷“忠心耿耿”的九队诸位推上前台，自家人做转罗转移。
可惜算盘打的响，一串丸子还在手里拿着没下去口，通讯器已经震动起来，然后不等两人空出手去按接通，代表全员单方面接听的三队最高命令直接响了起来，太猿稳重的声音里透着快活和戾气，不明不白的来了句：“兔子出洞了。”
杰尼亚一本正经的和比她更正经的安德烈对视了一眼，脑子里不知为何反应出泽田少年的脸，几秒钟后才真的反应过来，所谓“兔子”一向是指他们的目标。
密鲁菲奥雷发下来的正经任务对象是“目标”，自家大人发下的任务对象是“高级目标”，目标一直找不到不爽了就叫“兔子”，目标找到了一直攻不下不爽了叫“杂碎”，目标找到了攻下了没意思了叫“垃圾”。
破坏力一等一的这些个前基里奥内罗战斗部精英班底被伽马带的性情扭曲，像野猿那么真的横冲直撞的没几个，脑子转的比数学家什么的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谨慎也是够的。但谨慎前提下对待外人——尤其是要对付的外人，总是带了那么点伽马特有的高高在上，自家人聊天说起别人总是话里话外的八只眼看不上，真碰上了棘手的踢到了铁板一般也不会感慨万分的四十五度角看天来句“真是个强大的敌人。”而是全体总动员围观之殴斗之打败之，然后继续藐视之。
这特色真说不出是好是坏。至少若基里奥内罗有彭格列那样的历代ＢＯＳＳ魂灵的话，估计几百年保守主张的ＢＯＳＳ们会对找了伽马这么个性格恶劣的人当手中利剑及指向的美人艾丽亚施以充满谴责的斜眼。
安德烈对着自己才吃了半碗的拉面苦恼的挠了挠头，“太猿大哥就说这么一句，连地点也没有，这是……？”
杰尼亚干巴巴的抽了抽嘴角，“终于找到人了心里爽快来炫耀一下吧。”
这想法在安德烈脑子里其实已经转过两圈了，但温润青年坚持前辈是美好的值得敬爱的勉勉强强把这念头按了下去，杰尼亚这么直白的一说出来，安德烈脸色顿时“好看”的很。
“那么……等野猿联系过来再说？”安德烈的声音也干巴巴起来。
杰尼亚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没咱俩什么事。”
□□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就不由带了笑意，“那么要通知□□那边吗？”
“除了扫垃圾申请娱乐费用我不想再被伽马大人分派任何惩罚性职务了。”杰尼亚警惕的看着提议难得不大靠谱的好好先生。
三队里唯一的女性队员，因部分自身原因，待遇一向闻者伤心。而显然和□□酸溜溜推测的不一样，女性成员的加入并未影响任三队何娱乐活动。
不担心的原因仅仅是杰尼亚下意识的认定彭格列诸位死的没这么早，在对方冲进基里奥内罗无数黑心财富堆砌起的基地之前，密鲁菲奥雷很龟毛的人这么多都没能真的奈何得了他们。毕竟不是没有满怀希望跑过去围观结果是抓错人的经历。
她忘了她自己及三队诸位也是这龟毛中的一份子。
当然，她其实忘了更重要的，旁白四十五度望天，几天前明明还心惊胆战的担心伽马不明不白的重伤于并盛恶霸、东洋美人之手，此刻却完全没联想到那边去。
毕竟是太猿和野猿在彭格列雨之守护者手下吃了亏，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在确定太猿野猿哪怕不大意全力以赴的状态下也打不过人家之前，三队诸位绝对仍是悄悄围观悄悄等消息而不是一拥而上，毕竟两人的铁拳报复超级大白眼没人犯贱想去挨。把安德烈的脑子借给杰尼亚她此刻也绝对想不到太猿和野猿要找的人恰好被伽马碰上了，且当领导的没什么正义感的直接碰到了就是他的点火开匣去试人锋刃了。
旁白可以说一句杰尼亚你这作弊器太不负责任了吗，一次可以说是大意了，再输一次说大意会很假啊，同样几百年传承的黑手党家族，难道到你们这一代就只能眼巴巴看着一群十四五的小男生拯救世界无人能敌，然后彭格列在战时严重受损的黑手党世界一家独大？
哦，鸡冻过头了。
杰尼亚三串丸子下肚，才想叫老板再来一些，通讯区嗡嗡的震动起来，接通后野猿的声音兴致勃勃的嚷嚷过来，“哈哈，听到刚才俺哥的话没！”
“当然。”杰尼亚翻了个白眼，潜台词：瞧把你美的。
下意识觉得碰上彭格列没有出头之日，但真想想杰尼亚其实没法设想这群朝夕相处的同伴输给莫名其妙的对手的样子。
安德烈忍笑拿过杰尼亚通讯一响起就放在桌上共享的通讯区，温声询问：“野猿，你在哪？用我们过去吗？”
“来看行，不能跟俺抢。”
“ＭＭ，你确定这回是真的？上次把我们一群人叫去就看到了一个青年山中武，这回是哪个武？”杰尼亚笑呵呵的打击多年好友，野猿被三队乌龙抓错的日本青年当做女生告白的事已经成了基里奥内罗不得不说的二三八卦的其中之一。
野猿果然炸毛，两人斗了半天嘴还没来得及说道正地方，通讯忽然被截断了，老而严肃的让人掉口味的第九队队长的声音跨队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能发最高指示的只有伽马和太猿的通讯器，三队的通讯设施铁桶一座，哪怕是入江正一想发全员调令也要通过各队通讯小组来办，第九队队长显然不是通讯组一员。
“三队全员，立即回基地。”短短的一句话说完，野猿和杰尼亚、安德烈的通讯再次恢复，野猿直白的说了杰尼亚二人的直观感受。
“这家伙谁啊！”
当然不是不认识，仅仅是愤慨。
可惜愤慨的时间太短，几分钟后正不紧不慢往回逛的二人再次接到野猿发来的通讯，速度立即翻倍翻倍再翻倍恨不得跟大街上全力飞驰的汽车比比快慢。
伽马遇袭重伤。
“杰尼亚说过这事，彭格列的那个用拐子的家伙会和伽马大人打！她也说了这个结果了，她说对了。”
杰尼亚二人刚跑回基地的医疗部就听到有人在走廊上这么大声吵着，那腔调活像预言了伽马重伤的不是杰尼亚而是他本人，所以他万分期待别人相信他一样。
安德烈看了眼杰尼亚难看的脸色，出声打断：“行了，别再说了。”
说话的是三队平时就很爱说话的一个小个子男人，也许曾任干部的安德烈难得有这样严肃的语调，也许没想到背后说人会被人听到，男人闭了嘴，看了看杰尼亚，小声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杰尼亚干涩的说。
伽马就在他们争吵的房门后，没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窗来给大家探视，因为在大家赶过来之前太猿野猿便守在了里面，并且几分钟前第九队的队长老头也进了去，这时谁也没法直接进去表达慰问。
“这事大庭广众下乱吼什么。”另一个年纪颇大的队员点了支烟小声嘀咕着警告，“个子笑脑子也小。”
小个子男人灰溜溜的看了一圈，没反驳。
如果可以杰尼亚希望她从没说过那些话，这想法和伽马必然会有的不爽毫无关系。只是这样的‘知道’似乎无可避免要伤害一些人的感情。
安德烈捏了捏杰尼亚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守在病房外的大多数人事实上都没得到进取探视的允许，伽马在和九队队长谈过之后只叫了杰尼亚、安德烈外加一个来凑热闹的□□，野猿来叫他们的时候神色很郁闷，比当初他输掉的那一次还要灰心。
而只有进了病房后杰尼亚才明白野猿灰心的并非伽马大人被打败了这回事，而是败战后伽马的状态。
很暴躁。
“我恨死那老头了。”野猿小声怨念着。
安德烈脑子里转了一圈想这句话的意思，低声回应：“我不信伽马大人会被这种人说的动摇。”
杰尼亚坚定跟进：“我也不信。”
可事实就是伽马的状态很差，病床上方折起了一个倾斜的角度，这让他看上去是半坐半躺的状态，从伤口的包扎来看伤的确实很重——只是简单的皮外伤的话晴属性的炎大概已经能治愈了。
“伽马大人。”杰尼亚乖乖叫出声，病床上的金发男人眼睛微微睁开，斜着眼瞥了她一眼，冷冷的带着怒火。
“虽然叫你进来。”伽语速缓慢，似乎是斟酌了又斟酌，又像是在发泄什么，“但我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你，哪怕是彭格列那个家伙也不会这么让我生气。”
在床尾那边陪着的太猿出声制止，“伽马大人。”
安德烈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能说什么，只忧心的看着一脸哭相的杰尼亚。
插播一句，用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做这表情完全没有楚楚动人的效果啊姑娘。
野猿看样子还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你都知道什么，知道家族会走向终点，知道彭格列们会从十年前来到这里，知道我会莫名的输上一场，然后呢。其他什么的？”伽马目光针一般紧紧盯着杰尼亚，“你知道尤尼公主的事吗。”
杰尼亚脑子被抽空了一样傻傻的站着，几秒种后想起了幻骑士叛变那天尤尼公主坚定的充满理解的目光，想起那双细弱的手臂拥抱着她对她讲：“我只希望你好受些。”的温度和声音。画面转而变成了密鲁费奥雷总部那双再不复灵性的深蓝色眼眸。跳转着，居然又想起了醉酒时抱着幻骑士大哭大叫的样子。
“你知道幻骑士会叛变吗。”伽马似乎已经从杰尼亚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脸色越发阴沉的追问。
思想像是浮在半空中，在抽空般的难说中，杰尼亚晕眩的刺回去：“你想问我这些有多久了，是不是从知道我那些莫名其妙的‘知道’就怀疑了，你是不是早想问了。”
“啪”，床头的茶杯狠狠砸在杰尼亚额头上，一旁沉默着看戏的□□几乎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过硬挺着不躲伽马砸过来的东西，却在被砸中的一刻掉下眼泪的杰尼亚护在身后。
“这样互相指责未免太难看了。”□□笑着，目光带着极大的不赞同望向伽马。
而金发男人只闭着眼重新放松的靠在床上，面上的疲惫连掩藏的力气都像是失去的一干二净，眼角眉梢时光刻上去的历练与风霜此刻全成了过往苦难的烙印，仿佛人生一路走来的背负的重担终于在此刻让他窒息无力，又仿佛这短短的谈话及遭到的质问太直接的提醒了他所失去的。那么多，几乎算得上他一半的生命。
“滚吧。”
伽马冰冷的说，却如叹息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成真的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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