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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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愤怒背后的心情
—— 我，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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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尾智子的身体像一个没有底的容器。尽管从周围完全不间断的疯狂的汲着取灵子，她的灵压依然在持续增高，没有丝毫接近极限的意思。这样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没人能预料它在什么时候会爆发出不可想象的毁灭力。
日番谷一瞬间觉得，要理解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非常困难。
但他却没有时间犹豫。
“森尾，你冷静点！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么？！”
“我要为自己从你们两个那里受到的屈辱讨、个、说、法。”
语气出口平平淡淡，完全不像是从面前这个已经被羞愤完全蒙蔽双眼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森尾你听着，我并不知道雏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情也并不像你所看到的！现在收起你的灵压。毫无理由对自己人出手会有什么结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诚如日番谷说的那样，自己并没有和雏森串通起来做戏。说什么希望她和蓝染保持距离也是自己一厢情愿保护雏森的鬼点子。事情发展到这里，他已经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判断失误，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发生。不会置雏森于危险当中，更不会让森尾智子如此失控。尽管他还不能理解其中的缘由，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结果什么的我不想管，我就是忍不了。”正色，抬手，她从容的举动仿佛是一触即发的关键！
日番谷睁大的翠绿瞳孔充满了惊恐，在莹白色的光晕照射下显得非常空洞。下意识的他大吼一声：“雏森，快！缚道三十九！”
少年队长并不是不相信雏森的能力，而是此时的森尾智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先是运用了完全未知的能力分解了周围的物体吸收成自己的灵子，再是从未感受过的超强灵压，面对这些讶异日番谷不敢拿雏森去冒险。他甚至能想象到，说不定森尾智子动一动手指，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能马上灰飞烟灭。
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只用恐怖来形容了啊。
“森尾，我再说一遍…住手。不要逼我……”已单手附上刀柄，日番谷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不要逼我……”
愣在远处的雏森桃明显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随着十番队队长一句鬼道的提醒她本能的扬起了圆闸扇，一道圆形防护盾自空中出现。
看到她的这个举动，森尾智子却不紧不慢的抿起嘴轻轻笑了一声。
愤怒中的笑意，是何等轻蔑。
“本来没想用鬼道的。既然被称为鬼道天才的你这么想与我一较上下，我森尾自当是奉陪的。”
已经抬起的玉手轻巧一翻转，食指比出，就直逼雏森的方向。微微一用力，身上的能量就风卷残云般一股脑的向指尖涌来。四周的空气更加猖狂的咆哮起来，就在这风暴的中心森尾智子衣诀飞扬，神情漠然到极限。
日番谷知道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女子出手，他关节猛一用力刀就出鞘。就在同时女子清晰而缓慢的声音在风中传开。
“破道之九十…………”
什么？！森尾已经能使用九十级的鬼道！
“破道之九十………… 黑……！！唔？！————”
没有念完的最后一个字被咽到喉咙里。
一个熟悉的大掌及时封住了智子的嘴，另一只手臂则紧紧地钳住女子柔细的腰身，在风暴的中心稳稳当当地架住了早已失控的她。
同时，日番谷方才果断拔出的斩魄刀也已直指到智子脖颈间，他怒不可遏的眼眸直视着她，也看清了赶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那个男人。不等皓发少年有时间询问来人为何会突然出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已经在远处雏森的方向响起。
巨大的黑色盒子将雏森困在其间，那所谓的圆闸扇在瞬间被轻而易举挤压得粉碎。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鬼道并没有被完整念出，破坏的威力也自然降低至了极限，否则雏森桃绝不可能只因为强烈的撞击而陷入昏迷。
可仅仅因为那些虚无的理由就随便动用九十级的鬼道对自己人出手，此等荒谬的发生是日番谷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森尾你居然…………”
“你说过的！！——————”女子的嘶吼打断了皓发少年未说完的话语。
他看到，自己紧握的斩魄刀刀尖后面是森尾智子动容的脸庞。
上面。
全都是
泪水。
“你明明说过的！你是…你是用你的声音，用你的嘴，是对着我说的啊！——为什么现在会…会拿刀指着我？为什么？———”
彷佛适才所有的愤怒已与那个黑棺一起释放出，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体像被抽空般失去了支持的力量，软软的瘫靠在后面男人的胸膛，满脸是泪对着碧眸少年嘶吼着。
少年队长看见，森尾身后那个男人一皱眉就用力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情绪失控的她，轻轻柔柔的抚摸着凌乱的长发和颤抖的背脊。而他怀里的人儿找到了委屈发泄的出口，在痛哭声中喊叫着，双手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狠狠抓住男人的印着“五”字的羽织后背。关节苍白，毫无血色。
日番谷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远远赶不上森尾情绪变化。
“收起刀吧日番谷君，似乎去看一下雏森君会比较好。” 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紧拥着森尾智子。明明是句跟平常一样的温柔话语，而日番谷却觉得此时的他眼里写的全是冰冷。
突然的出现只是为了平复怀里女子的愤怒，安慰她的委屈么。连自家受伤的副队长都完全不放在眼里？
适才在他提醒下，日番谷想起远处昏迷的雏森桃。
自己再明白不过了，现在唯一应该担心的就是雏森的身体。
但不是为何……
耳朵里充斥着的全是森尾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虽不明白她为何故如此伤心，又为何故做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斥责。
即便无法理解，可她的每一声抽泣，每一声哭喊，每一声责骂，像一把把的利刃，刺到了少年心脏的最深处。
蓝染是如何用情的抱着她的，又是如何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彷佛一闭眼，所有的情景就再能清晰再现。
手紧抓前襟的衣领。
这里，闷。
简直是一场闹剧。
而这闹剧，居然还是自己一手酿成的。
****
松本乱菊一阵慌乱的小跑，“砰”的撞开十番队队长室的大门：“队长？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把智子送去监牢？”
屋里一片沉默，她看到自家碧眸的少年队长紧蹙眉头望着她，嘴畔紧抿，身旁还站着那笑的温和无害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松本乱菊！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这里是队长室！”日番谷因为自家副队的鲁莽不禁责备起来。
“不…对不起，我没想到大清早蓝染队长会在这里……”
“请不要责备松本副队，就在下而言…”棕发男子望着乱菊温文尔雅的一点头，“看到智子有这么关心她的朋友反倒感到很高兴。”
稍后两人目送印有“五”字的背影消失在十番队。金发女子这才偷偷扯了扯少年的衣角，小声嘟哝了一句：“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了么？”
开始还是沉默。
接着声音淡淡的。
“…别问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日番谷这般隐忍的表情实在少有，乱菊也只好知趣的压制了她本能的困惑。幸好禁闭只有几天。她这么想着。
待她最终一脸失望的离开了队长室，皓发少年终于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队长椅上，抬起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揉着太阳穴。
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周围那一片像被砍伐了的树林，或许他真的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谬的梦而已。
“雏森君已无大碍，我安排她在队舍休息，这几天就不需要出队了。日番谷君大可放心。至于智子，十分感谢你能采纳在下将她送去监牢的提议。她需要一些时日好好冷静。”
蓝染惣右介刚才那番话好像还在耳边响起。
蓝染对森尾智子的狂躁和无理的举动给予了充分的否定，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接着又提议送她去监牢。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蓝染你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啊。本只想草草了事，并没打算给森尾任何处置。说到底这还是应该归咎于自己，又怎好将责任推卸与她人？我怎会如此反常啊。
想到这里更烦了。
还有森尾的能力。
别说从来没看过了，连听都没听说过。加上那个呼之欲出的九十级破道，要不是蓝染的及时出现阻止了一切，自己会因为雏森而不顾一切向她拔刀的吧。然后呢，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一阵后背发紧的凉意。
拥有如此力量的人为何近百年时间里最高只达三席，为何降至十席现在又甘心当一个无名队员。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森尾她，并不像蓝染说的只是百年前真央的优等生那般简单啊。不能始解斩魄刀，现在看来大概也只是掩饰而已。
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多少未知。
毫无心思批改公文，少年队长难得的倚靠在队长椅上休憩，情绪却是无由的烦躁。门外走廊里又是一阵匆忙的碎步。
“队长队长！——”
金色长发的女子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少年队长也没力气再跟她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开口问到：“松本你又怎么了？”
“我刚才去看过智子了。看守的队员说，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乱菊情不自禁的拧着好看的眉一副担心的表情，“到底怎么了嘛……问队长队长不说，问智子智子也不说…你们这样把我排除在外，很、过、分、。”
还是那份沉默和淡然。
“森尾不吃饭松本你找到我又有何用。她的嘴不是长在我脸上。”
说着森尾的事他有意的压抑着情绪，然后话锋一转“你应该操心的是那些还没处理的队务，松本乱菊副队长。”
“诶———— 队长好过分哪！”
***
是夜。
月色随风摇曳。灯芯微弱的颤动，好似美人邃长眼睫那般忽闪。
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趴在队舍的窗边发呆。
看着夜空悬挂的那轮明亮，他不禁触景生情，想起从前她说过的那句“并不是只有满月才叫冰轮喔，冰轮是指像这样又大又亮的月亮！”
又大…又亮……，像今晚这样？
然，记忆里的那个挥着手兴奋给自己解释的女孩，现今为了另外一个分毫心思都不在她身上的男子，以泪洗面。雏森啊，你自己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那个男人在乎的，只有森尾而已啊。
可是森尾，为什么总对雏森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最后居然痛下狠手？
雏森从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但对森尾智子不长不短的了解中他也清楚，她也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啊。矛盾的中心难道是蓝染惣右介？……可是又不像，森尾平时可完全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啊……
不管他是什么样百年一遇的天才少年，在男女之情这方面始终迟钝，连人物关系都梳理不清更别说能找出其中关键缘由。
难道当初答应森尾智子转来十番队，是一个错误么。
森尾智子。
森尾智子……
那女人，…怎么会以那样的表情，和那样声音，在哭泣啊……
怎么会那样质问自己呢？
『你明明说过的！你是…你是用你的声音，用你的嘴，是对着我说的啊！——为什么现在会…会拿刀指着我？为什么？———』
说过…什么啊我到底……怎么完全记不起来呢。
第一次见到森尾似乎是刚当上队长去五番队找雏森的时候。只记得那女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也罢了，一路不知多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也不多她一人。毕竟这么年轻就被任职为番队队长，果然都会质疑不是么。
第二次见她是在五番队的挑战赛上，她与雏森辛辣的对战。
第三次也是，第四次也是。
直到调队工作处理结束，在队长室会见算是第五次。
算起来总共见过五次面的人，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我绝不会记错。
可是这样的我，到底都答应过她什么啊可恶……
灯芯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突然熄灭了。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就像…那晚云突然铺天盖地的遮住冰轮那样漆黑。
黑暗里，突然想起，她的脸。
愤怒的映着莹白色光晕的脸，
哭泣着带着满脸泪水的脸，
责备中沾染痛苦的脸。
为什么此刻想起的……是你。
『看守的队员说，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黑暗里看不清少年的表情。
待抬起略微颔起的下颌时，他已瞬步离开。
轻启的房门又被一阵风刮上。
四下无声，安静极了。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