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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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秋后算账，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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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过后，无论是松本还是自己，似乎都对那场令人失望又尴尬的贺宴刻意避讳。
这几个月间，自家副队长难能可贵的表现得成熟一回，倒是让日番谷吃惊不小。
照常理来说，事后她怎么都应该要对自己这种传统意义上“表面看起来越是无动于衷，其实就越是耿耿于怀到内伤”的恋爱心理狠狠的冷嘲热讽一番，才作数。
再不济，总归也要批判一下所谓的自负性格才算正常。
但是自己，真的是自负么？
其实，搞不好恰巧刚刚相反吧……
—— “不想太过刻意。什么非要她来不可的话，我说不出口。”
记得在自己老实的对松本表明心态后，平日里六分慵懒四分优雅的女人，居然不成体统不计形象的飞速倒退了七八米，差点就僵硬的一屁股跌坐到队长执务室另一端的角落里。
嘴紧抿成一条线，挑着眉毛，瞪着眼睛，几乎是在用探测未知外星生物的惶恐眼神在看自己，脸上还明显写着“队长你确定你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么”。
该死。真丢脸。
这、这的确不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还有………………………… 脏东西什么的，到底算哪门子的吐槽……
我只不过是，我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如果执意要求森尾来，万一当面被她直接拒绝掉，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再也忍耐不了而做出什么惹她讨厌的举动。
所以、所以才不想去强调的。
真该死，又来了。
这似乎，也不是我原有的思考模式吧？
这个言情文艺的人是谁？
是谁啊啊我不认识啊啊。
森尾你的斩魄刀始解能力，除了灵子结构相关以外，原来还可以完全改写人的性格么岂可休！！————————
……
“—队—— 队长～今晚，看起来要加班了吧。呐呐？～ ”
某人惯用的娇嗔模式突然开启，打断了皓发少年的自怨自艾。
日番谷这才意识到，视野失焦大脑放空，他维持同样的姿势，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活动麻木的手指，换个方向握着笔杆，就自顾自挪动手腕就继续书写起来，连平时最基本的“如果你还有点身为副队长的自觉，根本就用不着我加班”理论，都没有搬出来。
墨汁继而在白纸上肆意成形。
待墨香恰好蔓延过来的时候，松本乱菊慢悠悠的从沙发背上转过去，调整坐姿，弯下身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对旁边的人念道起来：“你看—— 就算再等下去，也是一样。要处理的公文实在是太多了，今天还是先回去吧。那、就这么决定了！～”双手啪的一声合掌，嘴角一弯，眉梢一动，笑靥灿烂如桃花。
宽敞的十番队队长执务室里，全是落日白灿灿的余辉。
白日里的光景开始比冬季时候变得长起来，即使到了这个时刻也完全不用掌灯。
同松本乱菊一块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人，正是身材娇小、可爱又受欢迎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
而现在拿自家队长工作的理由去搪塞她，也是松本乱菊为了日番谷冬狮郎而不得不用的下下之策。
尽管日番谷没有在第一时间首肯，却也在通过慎重的商讨后，默认了松本的这种做法。
按照金发美人儿的话来说就是——
“给对方无谓的希望，是很不道德的行为。队长你有我的监督和指导，绝对不能犯这种恋爱初阶者才会犯的错误。”
“松本，雏森她不是……”
“不是？恩？——”松本特意将问句的尾音扬的高高的，有点阴阳怪气，“队长算算雏森平均一周来十番队几次？平均每几次里有一次是因公？这么明显的变化，队长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认为这是完全没有目的性的。”
“可突然这样，会不会太……”
“太？”习惯性的打断日番谷的话，“队长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才行呐。智子要是知道的话，以她现在的性格，队长就再也别想扮演铁骑战士，在打到大魔王兼夺取智子公主的荆棘道路上，继续前进了呐！”
“…………………………”
“嗯？”
“………………………………………”
“？”
“……………………………………#………”
……
说森尾是公主就算了。
那个什么大魔王到底是谁啊！
荆棘的道路又是什么回事？
还有，谁、谁、谁主动跟你申请要角色扮演铁骑战士了啊喂？！
我们这是死神，是死神呐，不是什么充满西风元素的故事啊！
听了你刚才举的例子，我忽然感到很忧郁，我对松本你所谓的监督和指导水平，感到很忧郁啊啊混蛋！
尽管如是抱怨，在恋爱方面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皓发少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毅然服从松本乱菊的安排—— 在人为控制的有效范围内，由她来适当调节雏森跟自己骤增的相处时间。
自从知道记忆里的人是森尾智子后，圆月夜里黑衣女人的背影，还有她模糊的脸，支离破碎的话语，和森尾的，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之前对雏森抱有的所有既怪异且不真实的朦胧感觉，都忽然消失无踪，唯一还留存的熟悉，是小时候两个人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时光。
日番谷冬狮郎不是没有心思去琢磨，松本口里，雏森桃的这些变化代表什么，而是始终不愿正面去深究，松本说的“这种事情要靠她自己认清～”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呢。
……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继续打搅了。看看时间，奈丽应该马上就要来了呢。队上晚些时候，稍微，也有点工作安排。”
墨发少女长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身前的死霸装，笑眯眯的这么说着。
可下一秒她的表情就突然僵硬住，门外应也时应景忽的响起突兀又急促的脚步声！
彷佛赛跑最后疯狂的冲刺，吱嘎一声长响后，熟悉的灵压在十番队执务室正门口戛然而止，紧张得让人几乎能够闻到摩擦的火星味。
雏森回头，春田奈丽煞白煞白的脸看起来失魂落魄。
“奈丽？你这是……”就算来十番队找自己回去，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更何况，自家三席看起来除了着急，更像是…恐惧着什么？
一向活泼有余、爱打爱闹的五番队三席春田奈丽此刻僵硬着身子，还时不时偷偷往身侧的走廊瞄去，乖张到如此别扭的原因雏森不明白，发现春田居然紧张到直咽口水。
心虚像一把热火，作势要将她身体里所有的水分蒸发光。
“厄…我…我…不，其实是……”
“其实是？”
“…我……………”
短发少女杵在门口吃力的绞着手指，进也不是，退也不能，连句连贯的解释都给不出来。
但很快，致使春田如此这般焦急的答案，自动现身了。
走廊里开始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有节奏的拍打声。
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
“啪、————”
“啪、——————”
那个声音每近一分，春田奈丽的脸就更白一层，瞳孔变得灰蒙蒙，几带恐惧之色。雏森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三席从来只会在那个人面前，变得如此反常。
……
“哦呀哦呀。都堆在大门口是个什么意思啊。”来人用手里卷成筒的文件，一下下敲打酸疼的后脖颈，捂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水，懒懒散散的从颤巍巍的春田身边擦过，晃进了队长执务室，“乱菊，这个，十番队的报告。”
说罢，完全没有羞愧的意思，将已经揉得变了形的纸筒，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
听到女人的声音，日番谷抬头看，正好，她也侧脸望过去。
相视，无声。
—— …………
—— 你害羞了日番谷。
—— ………………
—— 喂喂…不要随便默认啊混蛋。应该要吐槽回来啊！
“我来送报告。也，有事情找你。”她开口解释。
映在森尾浅褐色瞳仁里，日番谷从文件小山堆后露出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须臾间眼神兴奋得骤然亮起来，像某种敏感的夜行生物，在灌木丛林里寻着了捕猎的线索。
女人想着幸好这会儿天还没黑，要不然这双属于猫科动物特有的碧眸，明明因为她的调侃而燃烧，要给别人看了去，那可就亏大了。
ヽ(ˋ▽ˊ)ノ
呆愣中，日番谷后知后觉的接收到雏森桃投过来略带疑虑的视线，只好下意识低头接着写起来，口中模模糊糊裹着一声“唔”，算作是答应，再之后却迟迟未能下笔。
“我等你啊。”说得直接又肯定，也不给日番谷回话的时间，森尾智子就笑嘻嘻的揽着松本的胳膊，拖着金发美人直接往楼下走去。
从森尾智子进门的第一刻起，墨发少女就一直把目光锁在她身上，直到发觉日番谷看森尾的眼神是那种再明显不过的异样时，心里突然一抖。
凉意像水银瞬间注满了她的双腿，沉得抬不起步子。
森尾从自己身边经过，带来一阵没有味道的轻风，不同于她对春田奈丽沉甸甸几乎要碾碎人腔骨的压迫，雏森几乎怀疑森尾是不是刻意隐藏了灵压。她给自己的存在感，稀薄得跟空气一样。
哪些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哪些又是她真实的。为什么每个人，对她的感觉会有那么多不同？
呐、小白你对森尾君的…又是什么呢。
“………………”
尽管在极力的自我控制下，墨发少女的脸还是有点变色，唇瓣干燥苍白，恍惚在森尾智子即将迈出执务室那刻微微开启，硬是发不出一个音。
一滴冷汗从脸颊划过，“啪”的砸在脚边的草席上。
掷地有声，像是用了半世的时间。
※
花香，鸟啼，春醉人啊。♪
我沾满鼻水的手帕，煞风景啊。♪
（听起来好像划拳的节奏……大家试试……踊跃点…… = =）
胡乱哼哼着，森尾智子把手绢卷成一团往怀里掖，藏了去，大半个身子倚在木栏上，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
番队庭院里的树枝多数抽了嫩芽，葱绿里带一点鹅黄，青得可以掐出水来。
风一起，带着温度的发丝顺势吹到脸上，动动鼻翼，她又开始觉得痒了。那痒就安生的附在鼻子里的软骨上，慢悠悠的，半天也不随着喷嚏打出来。
“那个孩子，短头发那个，”乱菊抬手，比到耳朵下面的长度，“怎么见了智子那副模样？她刚才的灵压你看见没？碎成渣了啊。”
“…………………………………… 嗯。以前我给她留下过不太好的印象。”森尾智子满脸诚恳的解释道，捏了捏鼻梁。
“那是什么？”而且这么长让人觉得可疑的停顿，又是怎么回事。= =
“席官挑战赛，一脚给她踹下了台，结果头撞到地下的一块尖石上，”森尾智子伸手拨开刘海，对着松本指了指自己的额角，指尖从眉峰一路划到耳边，“她这里……留下了很～大的伤口。据说流了很多血啊……噗噗的往外冒……”她啧啧的学着淌水的声音直咂嘴，恐慌得抱臂摩擦，好像那件事情不是她亲手做的一样…… = =
“呀！”乱菊惊呼，“女孩子的脸，可是跟生命一样重要的啊。”
“后来痊愈了。不过是心里忘不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吧。大概……”说到这，森尾吸了一口气，不经意问起，“对了乱菊……日番谷过生日，你怎么也没提醒我。”
—— 队长不让啊。
乱菊想这么解释，不过又觉得直接告诉智子的话，队长和她两人之间的乐趣就会少很多。
于是改口：“等会智子还是直接问队长吧～”虽然队长也不可能老实回答就是了。
“呐，刚才雏森看到我，脸都白成那样了。呿。之前对外爆我料的事情，我都没找她秋后算总账……”怎么反倒还好意思，做出那张诚惶诚恐的脸啊。
那当然得白啊！
乱菊心里嘀咕，雏森等了一天，队长也不吭声（是乱菊你不许队长乱搭话的），人家还三番五次扮黑脸帮忙赶人；这倒好，智子刚来说找他有事，二话不说队长就答应了，要不是雏森在场，他恐怕连工作都要放下来了吧。
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那脸，都得白！
见松本不回答，森尾智子伸出食指绝望的揉着鼻子，一阵酸意从鼻心里传来，半响终于捂嘴打出了那个忍隐了多时的喷嚏。
“啊——啾——————”
女人的声音淹没在渐渐降温的夜风里，寻不着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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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