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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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意料之外的退出
—— 我是后悔的，不过只有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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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番队队舍。
听说因为是在空中交战，日番谷最终不可避免只得踢落雏森将伤害降到最低。现在她因强力的冲撞陷入了昏迷。
一行三人看着躺在十番队队舍床上的雏森桃。
“松本，明明刚才叫你回队舍了，怎么又会出现在那里？”
“是。因为智…”森尾智子猛的扯了一下乱菊的袖子，微皱眉望着她摇了摇头，金发副队长也就心有灵犀的改了口，“因为感到冰轮丸的灵压，所以半路又折了回来……”
“松本…谢谢你保护了她……”要不然当时的神枪肯定…
“我还是请四番队救护班的人来一趟吧。”总觉得雏森看起来不太妙啊，金发女子如此想着，屋里就只剩下森尾智子和日番谷冬狮郎。
智子看到皓发少年攥紧了双拳，强制自己忍耐着身体里不断膨胀，快要将他压垮的不安。
是谁人的沉默啊，如今居然显得那般哀伤。
“日番谷…”
“我没哭。”
“可是你心里哭了啊……”
“森尾智子你哪只眼…！”
少年羞恼的转头，看见森尾智子冷静稳沉的侧脸，上面流过浅浅的泪痕。她并没有转头迎上自己的视线，反而全神贯注看着躺在床上的雏森桃。
“我看见了哦。清清楚楚。你，心里在流泪。”她说。
这是第二次，日番谷看见森尾智子流泪，却和第一次的歇斯底里大不相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不让人觉得她有落泪的理由和必要，就这样任大颗泪滴慢条斯理的从眼眶中落出，连细如蝶翼的眼睫都未被沾湿半分。
彷佛…是在为了日番谷此刻那无所适从的苦恨在发泄。
仅仅这样，少年回过头去，攥紧的双手居然慢慢松了开来。
『那时我心里对于你的感情很难用言语去界定，我甚至没有想过要去思考那心情到底是什么。我后来却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那个时候如果说点什么，就不会让你做出那个决定了。是不是？』
※
没用多久，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乱菊就发现中央四十六室全数死亡。蓝染惣右介死亡所带来的谜团无疑越发浓重。
紧跟着吉良井鹤冲了出去，少年队长却在他一句提醒下注意到对自己心生怀疑的雏森早就从内部破坏了镜门，尾随在他和松本之后。不幸中计，市丸银领着单纯的少女副队长去了清净塔居林—— 完全禁止进入的中央四十六室的居住地。
也在那里，拥有无垢之心的女孩终于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蓝染惣右介，没有死。
“真的很对不起，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因此必须藏身于此，也因此必须……”
“已经没关系了……队长能够活下我已经非常……”少女噙着泪，跑过去紧紧拥抱住蓝染惣右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落下了名为幸福的泪水。
然，下一秒斩魄刀直接穿透了自己胸口的行为，像是送上祭祀的贡品般，真的就将那自己长久以来憧憬的满心幸福，永远、永远定格了在那一刻。面庞还带有泪痕的少女呵，惊恐的睁大了她空洞的瞳仁，涓涓的血水从嘴角流淌出来。棕发男子一句眼神冰冷的“永别了”为这场闹剧真正拉下了帷幕。
一切都是虚无，因为从没有人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仅仅来迟片刻，日番谷看见全身浴血的雏森桃倒在蓝染身后。
来不及去理解那个死而复生男子口里细数的阴谋，对方简单一句“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一种感情啊”彻底打垮了少年队长最后的心理防线。
所有的剧情似乎只因想要击溃皓发少年的内心而存在。
怒气熊熊燃起，他用尽了残留的理智想要解放『冰轮丸』。
“我…我要宰了你蓝染！！！————卍解……”
“等…等一下！…………”
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及时制止了十番队少年队长的卍解。
众人诧异的发现倒血泊里的雏森桃，居然还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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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塔居林内。
“等…等一下…………”
尽管鲜血染红了衣襟，雏森桃还是硬撑着身子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极了那在绝望的情愫中摇摇欲坠的彼岸花。
“啊拉，蓝染队长刺得不够透彻呢～”
“雏…雏森……你没有…………” 碧色的瞳仁瞬间放大，不敢相信眼帘中映出的情景。
少女副队长气若游丝，说起话来连不成一个完成的句子，“说憧…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一种感情……”，她晃晃悠悠的走到棕发男子的身前，缓缓探出满是血腥的手，紧抓住他的双臂。仰头，满脸的泪混着血，语调里盈着浓浓的哀怨， “是…是…这样么……？…蓝染队长………………”
彷佛正是这股不甘心的执念，硬是把她从死亡边缘又带了回来。不知是诧异抑或震惊，蓝染惣右介这次居然没有甩开她的手，任凭少女紧抓着他的袖管，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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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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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哼…………”少女的笑声听起来像是既满足又充满了兴奋。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一种感情啊……果然…果然…………还真是你这个装模作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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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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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森」一把推开刚才紧抓着的蓝染惣右介，鲁莽的用袖管狠狠在将脸上的血污擦净，“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口中那个温柔、强大、包容一切的男人原本的样子！你心里爱着的那个所谓的蓝染队长，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啊雏森！！————”
朝着少女怒吼的方向看去，隐在清净塔居林石门背后的，居然是一个一模一样，但是完好无损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
“这…不可能……两个，雏森怎么……”皓发少年看看清净塔里的少女，又看看门口的来人，一旁的蓝染和市丸更是陷入了沉默。
“这个男人…”满身血污的「雏森」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漫不经心的指向棕发男子，“可不是什么善类啊，说什么温柔啊包容啊那都是假象！一百多年以来他就一直都只爱我一个人，雏森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白费心思了……”
随着女子话音的起落，清净塔内充盈忽然闪现的莹白色光影，似清晨古刹乍起的幽森浓雾，像苍穹尽头弥漫无遗的厚重云层。众人皆侧过头，回避这越来越强的耀眼光亮。
除了日番谷冬狮郎。
他看见，被莹白光团重重包围的人儿渐渐褪下少女稚气的外表，显现出原本属于森尾智子的模样。茶色的长发，浅褐的眼眸，白皙的皮肤，只在这刻因为柔和的光晕显得更加透明，好像就要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就好像…那个阳光充裕的午后，他曾在队长室里看过的，闪烁着浅金色光芒的美丽侧脸。
女子刚才分明被刺穿了胸口落得满身血污，现在却是毫发无伤。
这就是…可以掌控灵子结构变换的能力么。
“智子……”棕发男子瞬间的皱眉被她看了个清楚。
“怎么？心疼我啦？我看你刚才捅的时候下手可真没带一点犹豫的啊……虽然没受伤，但你以为我不疼的啊？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喜欢的，结果根本就没认出来是我你惭愧不惭愧啊！！”森尾智子朝蓝染惣右介投去愤恨的眼神，同时也为自己自导自演的戏感到好不得意。
那些痛苦的眼泪，那些微微的颤抖，不是一般人能随随便便演出来的好不好。
╮(╯▽╰)╭
“智子为何会？”
“口胡！要不是我，她现在已经变成你手下的肉串了啊！如果她死了有人会很伤心的你知不知道啊？！还有，我不想解释我的能力跟灵子结构有关系你们慢慢猜去吧。反正变成雏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可是相当手到擒来嗯哼～”
“这么说来，小智子上次变成雏森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那时候她还是真央…糟！”忽的紧咬下唇把下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智子单手捂住了嘴。
你这个奸诈的银毛啊……
她一个狠狠眼刀朝市丸银方向飞过去，打算与他来一番眼神的交战（前提是他肯睁开眼睛的话），却看到，银毛此刻以相当呆滞的表情望着自己。
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怪异的眼神。
…干甚……O_O……
呆滞这个词，好像跟市丸狐狸的气场不太河蟹啊……喂喂，蓝染你说是吧。
………………蓝染…你这个眼神放空又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市丸银、蓝染惣右介，众人之前所有的沉默居然被木讷的表情所代替了。
森尾注意到他们一个两个睁大了眼眸看着自己，彷佛像是不相信她简简单单从雏森桃变成了森尾智子。
等等等等…你们的惊讶是不是有点太滞后了啊混蛋，要吃惊的话刚才我变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要吃惊不是么？！现在演的哪出啊口胡！
智子正心想是不是她吐槽的力度不够，为什么大家的情绪似乎一点也不高涨。她这么精彩的演技居然连个鼓掌的人都没有……
正打算整理整理衣衫接着长篇大论的时候，智子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腿，自膝盖以下变得不真实起来。
说起来，像是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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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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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这么狗血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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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详细识别灵子结构的她非常清楚，身体这样不真实的状态明显昭示灵子结构已经遭彻底破坏。
诶？刚才解除灵子变换状态时，明明已经好好规整了，也确认过了啊。怎么会因为突然消化不了外来的能量，内部反而结构遭到破坏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灵子进行了「雏森式」的重排，所以在斩魄刀刺穿身体的那刻来不及进行与刀的融合调整？
还是说为了演得逼真，所以节骨眼上自己一狠心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往刀口上撞了？
可是无论是哪种原因，智子从行动开始时便没仔细考虑过后果。
就像现在，她仍然没有假想，如果自己散去了，究竟会到哪里。
细细想来，就算是再普通的一刀，那也毕竟是自蓝染惣右介手里出来的一刀啊。自己真不该大意……
“不是吧……我当初可真没想搭上我这条命啊。”忍不住感叹命运多舛，面前的蓝染惣右介居然露出了有些受伤的表情， “蓝染你这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我以后真的会被女协写成千古流传的悲剧女主角的好吧。”智子心想着当初那个关于女协著作的想法，是不是自己对自己下的诅咒。
光线射进塔内，她无奈的在投影下晃了晃手，明亮的线条就轻巧的从智子的掌间穿透。
——生命转瞬即逝这话还真的不假。
“市丸狐狸，”智子有气无力的抬手往银的方向挥了挥，打断了银发男子的呆滞，“上次柿饼的谢礼，估计我没有机会还给你了。先说句抱歉。”
“小智子，你还能记得我已经很开心了唷。”
“再来你，雏森桃…… 没事跟你的小白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干嘛非跟男人乱参合啊，现在知道后怕了？”智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说着，“要不是我，等会翘辫子的可就是你了阿喂。虽然痛扁过你那么多次，可是拿条命来换我还真是吃亏啊……”
“…呜呜……森尾君………………”
一贯厌恶和骄傲的表情摆上脸，智子对跪在地上悔恨哭泣的少女说了一句又一句的“你怎么这么吵啊混账”。
“最后……”她侧过脸对着身旁的棕发男子，“以我现在这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分解一两把斩魄刀还真不成问题。镜花水月…哼哼……我可是要作为赔偿带走的……不过，就算少了把斩魄刀，我认识的蓝染惣右介也不会觉得困扰，对吧。”
棕发男子低眸，看见别在自己腰间的『镜花水月』竟然也随同智子的身影一样变得虚幻起来。没有半点为难反而觉得高兴，高兴她愿意把自己随身佩戴的刀作为纪念品带走。
靠近她，蓝染伸出他的大掌，“还是这么任性呢，智子……”，想要像平时那样温柔的在女子头上抚摸，却惶恐的感觉不到她的身形。
蓝染惣右介有没有一刻在后悔？说没有那是骗人的。
身处这清净塔的五人，似乎在短暂的时间内忘了他们相互对立的身份，忘了这尸魂界的纷争。
直到最后，皓发的少年终也没有等来智子的注意。他慌忙间就开口，像是知道如果现在还不说，很多话便没有机会再说出口。
“为什么要这样？变成雏森，替她…为什么？……”
“是因为答应我要看好她么？根本…根本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啊！”
“说什么变成雏森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是不是以前…那个………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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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尾………森尾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千思万绪都聚在喉咙，日番谷冬狮郎嗓音干哑的问了一句又一句。最后出口的话，居然全是无辜的乞求。
可是他连一个回答都没等来。
森尾智子明明把自己对不起的，对不起自己的人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却好像刻意避开了碧眸少年那个又震惊又伤痛的眼神。
并不是那样。如果再多看你一眼，或许我就后悔了今天的举动也不一定啊。可是，你的雏森现在完好无损的，不也挺好的么。
但仅仅只是一瞬的后悔，智子就觉得胸口痛的要死过去了。
诶，真是可笑的比喻，因为反正等会就真的要死过去了。
碧眸的少年注意到，女子胸口以下的部分，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她的面容恍恍惚惚，像极了那个黑夜里，用抱歉的表情说了句什么的女子。
明明就听清了自己的问题，森尾智子却依然一言不发，日番谷慌乱忍不住吼起来。
“每个人都说了那么多，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一句也没有么？！森尾智子！————”
智子一直别过头不肯看他的脸，终在最后因为瞬间的舍不得，匆忙的对上了视线。
那双犹如祖母绿宝石那么好看的，自从第一眼见过就没再忘记过的眼眸。本能想像初次相遇时那样将手臂探出去抚摸，却已经在此刻变得轻薄无力。
固执的坚持，认为不是你想起来的就没有意义。
并不是没有话要说，正是有太多太多想说的，却一直以来都不能说。
没有所谓歉意，没有所谓后悔。
匆忙间也只得化成短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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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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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