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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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序幕
—— 只得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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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我来试试？”
阿近斜着眼瞄瞄森尾智子的脸，又瞄瞄她指向桌上图稿的手指。
“……涅副队长，麻烦你请闲杂人等出去。我还忙着呢……”重新把精力集中在绘图上，当身旁这女人是在痴人说梦话，吊眼角君扇着手示意她走远点。
—— 你以为我这个堂堂技术开发局的副局长是喝白开水长大的啊！耗了我三天三夜的东西能是你嘴里那么轻巧的“试试”么？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智子保持蹲着的姿势，伸手掌住他的脑袋两侧猛的往自己方向一扳，副局大人差点摔了个踉跄，以相当微妙的距离对上这个奇怪女子的瞳孔，“说话要看着我说。别跟涅大人学，拿后背当正面可不好。”
语毕她站起身拍了拍，猫上腰站在阿近身侧。茶发女子瞥了一眼巨大实验皿里的肉团，又琢磨了一下阿近手中那未完成的灵子结构和数位分析，她低身整个人以从背后环抱阿近的姿势靠了下去。
别说智子不懂男女有别，被蓝染那厮『调教』了多年的她对异性之间应有的距离掌控相•当•不得当。
左手按在阿近左边的肩上，右手轻轻附上他拿笔的大手，然后在男子耳边低语说“这里接下来应该是这样的……”
阿近感到一抹灵巧的柔软，在智子的带动下他握笔的手在纸上行云流水，盯着报告看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结果的灵子结构图，转瞬间就轻易的完成了。
带着女子香气的温热气流似乎还在耳廓里围绕，从没试着跟任何一个异性（音梦和日世里不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阿近“嗙”的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口中含糊其辞，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激动声音略带颤抖：“完完完完成了局长……”
涅茧利因为过大的动静不满的转过头来，看见一旁的某个女人握着笔飞速的攥写数位分析书，桌面上摆着的是已经完成的灵子结构图。
灵子结构图类似于化学结构，是反映物质灵子内部各元素灵子的秩序，即灵子的联结方式和顺序的范畴。
而这个数位分析则更像是间谍密码，不由常识里任何一种能被识别的文字组成。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绝对无法掌握—— 至少整个瀞灵廷，除了技术开发局的骨干绝无其他人所能通晓。而此时，森尾智子的手就像不受控制疯狂运转的机器，飞速的记录着这种外星文字。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么？”
局长涅茧利的双眼放出金色的寒光，让一旁终于爬起来的阿近不寒而栗。
莫名其妙闯进实验室，莫名其妙嚷嚷要试试，再莫名其妙贴着自己耳边说话又强迫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恐怕才是重点吧）完成灵子结构图，现在又娴熟的书写数位分析，拥有这样超强的学术功底和分析技能的人才之前为什么没被发掘出来？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么？”
眼看森尾智子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稿纸，在文尾最后重重的点了一个点表明她已完成，技术开发局二代局长露出他白森森的牙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
智子放下笔揉着自己微酸的右手手腕：“完全不知道。”
森尾智子没有撒谎。
她跟从自己手下写出来的报告文字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事实上，仅仅让手跟随大脑中枢的控制，把通过始解分析记载下来的数据全部反应到稿纸上，智子充当的只是一个抄写的文员角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还有什么都给我看看！”
阿近明显被眼前这个女人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而涅大人似乎却呈现出了想对她进一步了解的兴趣囧—— 乖乖……女人你难道不知道让涅大人有兴趣并不是一件好事么！你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也不是这么个推法啊！
森尾智子倒是毫不在意涅茧利疯狂的笑声，反而显得很满意。
她小步慢慢靠近吊眼角君，不待他问出“女人你又要干什么”的时候右手已经飞速的刺出！阿近看着女人的右手，硬生生的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侧过脑袋看了一眼后背，女子的整个手掌和半截小臂已经从自己后背穿了出来。
「我…我被……可是没有流血，甚至一点痛感也没有…与其说是贯穿更不如说像是穿透……」
“乱动的话等会捅出来个大窟窿我可不负责啊副局长。如果这样涅大人还觉得不够有趣的话……”没有抽回穿过阿近胸膛的右手，智子动动左手，像是放出感应能量一般，一阵阵微热的灵子浪便从实验室深处流来，一滴不漏的全数被她聚集莹白光团的左手吸收。
阿近碍于行动被阻止，叫了一声“音梦，看看屋里的实验腔！”涅副队长闻后冲进屋里。
片刻后，智子左手光芒渐弱，右手也缓缓从阿近身体里抽了回来。在女子的手抽离自己身体的刹那，阿近因为脱离的异物感颤抖了一下，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胸口……居然，完好无损？
“涅大人，阿近三席，三号实验腔体……空了。”
“噢？捡了个我屋里最有营养的给吃了？”
“你到底……”
智子难得堆起一脸诚恳。
“所以，”她指了指屋内那个被千奇百怪泛着寒光的机器所包围的地方。
“这样的我现在有资格躺上技术开发局的实验台么？”
同时。
十番队队长执务室。
“糟了糟了，十二番队的报告反馈耽误好几天了……”金发女子站在文件柜前神色慌张，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恰好皓发少年队长回屋撞个正着。
“松本乱菊你找什么呢？”
“十二番队的报告反馈啊！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我光顾着生气都给忘了。”
“你早上不是特地派森尾送去了么？”
“(⊙v⊙)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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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的天空总是那么漂亮。无论哪个季节都一样。
但森尾智子却觉得今天的阳光分外刺眼，她不得不本能抬手挡在眼前阻止光线，恍惚间耳边就炸响起自家副队长松本乱菊的声音。
“智子？智子！你你你！！——”智子看着对面的金发美人急匆匆的跑向自己，感叹道连跑个步都能跑的如此波涛汹涌婀娜多姿实属不易，“智子你你你—— 你•这•两•个•礼•拜•到•底•去•哪•了？人家瞒队长瞒得很辛苦的！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编不下去了！”
正打算继续口若悬河审问来人的时候，森尾智子一个站不稳就倒靠在自己的胸前，乱菊听着面前的人儿有气无力：“我都做好被日番谷劈头盖脸骂一通够再扣光工资的准备了，乱菊你跟我真是心心相惜心有灵犀，你太够意思等我身体好些了咱们上白鸦喝个够我请客……”
说实在的，松本也不知森尾什么话也没留下就突然消失了两个礼拜为的是什么。但是当日番谷貌似不经意问及森尾智子行踪的时候，她得意的在心里笑了笑而后下意识的编了几个连环套连环的瞎话搪塞了自家队长。为了乔装自己的不经意，皓发少年也没再多问。
智子不肯讲一定有她的考虑，所以乱菊只好疼惜的摸了摸怀中女子的后背连说“乖乖乖”。
匆匆挥别充满爱心的自家副队长，森尾智子马不停蹄浑浑噩噩的摸索到了十番队队长室。
———“智子你赶紧去给队长报个道，他都连续问了我好几次了。”
执务室里，碧眸少年如同往常一样奔走于足够高的可以掩埋他身形的公文堆中。
智子没敲门走了进去在他桌前停下脚步，低下身子单肘撑在公文上，举起右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听说你找我？”
“是你啊。”少年停笔抬起头来，没有在意来人的无礼，想着都已经有松本乱菊这样的副队了，多森尾一个不多，少森尾一个不少。“怎么，事情都处理完了？”
“啊，差不多就那样吧……”
“下次请假注意一下流程，不能因为是急事就突然走人。就算是普通队员也要遵守队纪。尤其现在旅祸来袭，山本总队长他…”
什么？旅祸？自己离开的短短两个星期里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智子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少年看过，启唇。
“是，你没听错。有旅祸入侵了。现在上头已经颁下密令要求十三番队进入严防期。没事就不要到处走动，尽量待在番队里吧。”又再拿起批改的笔，他似乎刻意将这句话放在最后，想要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两个礼拜不见你脸色这么难看？”
转换一个微笑。“日番谷你是在关心我么？”她一手重重搭在少年队长的肩头上拍了拍。
“这是队长对下属的嘱咐。还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仅仅一句就撩拨起他的心绪—— 碧眸少年看见茶发女子轻微抿起嘴角笑了笑，说着如果是关心的话可真让人开心啊。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微透着樱瓣那样的粉嫩。
咽喉干涩胸膛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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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躺在床上森尾智子胃里一片恶心，只得将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
偏偏这种时候出现旅祸，分明有点混淆视听的意思。如果没有猜错，暴风雨就要来了，所有的准备活动也似乎在自己消失的这两个星期里如数完成。
这就该要拉开序幕了吧。
可我……
『怎么样…果然还是不行？』
『已经试过所有能尝试的了。』
智子蜷紧了身体彷佛要抓住那一丝在身体里流走的不安。夜不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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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是很要命的。
第二天清晨智子从梦中猛然惊醒，忍耐着浑身的疼痛瞬步尾随松本乱菊到队长副队长的定时集合会。不等金发的副队长询问智子为何出现在这，众人听见东大圣壁的方向传来一声绝望凄惨的嘶叫。
「雏森桃？…果然开场了啊……」
心里满怀不安跟了上去，和乱菊同时到达的森尾智子在东大圣壁上看到的是这么一副场景。
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的尸体被高高的钉在圣壁上，满墙的血腥昭示着那场苦战的残酷。
雏森桃因他之死受到刺激完全丧失自我，满面愤怒的想要讨伐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却被三番副队吉良井鹤抵挡。两人的战斗被先前一步赶到的日番谷冬狮郎阻断，而后双双被关进了监牢。
少年队长看到青梅竹陷入混乱而感到痛苦的模样，还有他那句对市丸狐狸发自肺腑的“要是雏森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宰了你”，无不深深印刻在森尾智子的脑海里。
早就知道蓝染惣右介对于雏森桃的重要性，也明白日番谷可以为了雏森不顾一切，勉强再算上自己，这诡异的四人拉锯战实在繁琐。她几乎就快要揣测到，蓝染这样的戏码除去本身为计划所用，却似乎是为了雏森桃和日番谷特别安排的。
四人追逐的关系，不打破是不行的啊。
闹剧过后众人渐去，四番队队长还未赶到，只剩零星几人留守现场。
森尾智子走到东大圣壁前，伸手摸过墙壁上近乎干涸的血腥，看看悬挂在高墙上的蓝染惣右介的尸体，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一时没想好怎么表达，就顺势选择了比较容易的笑。
—— 蓝染啊蓝染，你到底想搅和什么啊。
“森尾，不要留在这里，回番队去吧。”少年队长看见森尾智子面无表情的发出尴尬的笑声，想着刚才雏森桃的失态不禁也担心起她来。
以她跟蓝染以百年计数的交情，就算平时再没心没肺，看到这幅场景只怕内心的伤痛比起雏森来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蓝染队长的事情我很遗憾…”
“我如果说我现在难过得要死的话你会因为当做是关怀下属抱抱我么？”说罢茶发女子戏谑的敞开双臂，朝着皓发少年做出了一个迎接的姿势。“别管什么五番队的副队长了，我可是要比她伤心难过一千倍啊。”
那一瞬间日番谷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同时出了问题。这完全不像是伤心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啊喂！
森尾智子的确是没有伤心。
无论镜花水月如何催眠双眼，物体的本质却无法逃过她细心的观察。挂在东大圣壁上的那团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蓝染惣右介。
他看到她不仅没有放下手臂的打算，居然还朝着自己步步逼近，依然笑着问“会么，会么？”
“森尾智子你…”
一瞬间，耳边什么都安静下来。
少年的下半句话被硬生生的哽了回去，切身只感受到女子怀里的温柔。那是怎样一个柔软安心的怀抱啊，他从未离她这么近过，近的连她身上的香气都能闻得到。他听到自己胸口猛烈撞击的声音，震到咽喉干涩。
“逗你的。”她低头靠在他肩窝轻轻说着，“雏森，我帮你看着。别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森尾智子！！”少年最终面红耳赤的一把推开智子，而她就站在晨曦的光晕中捂着嘴笑个不停，耀眼得像是尽情吸收了清晨所有的光子那般炫目多彩。
轻松的气氛让日番谷完全忘记了尸魂界即将要遭受一次史无前例的冲击。
「这场戏的主角居然还算上了雏森，不跟紧她恐怕是要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了。」
序幕开启，无声无息。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