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故事》半夏浅陌

3、第 3 章

　　期末考试结束后，马上就是假期，然而在假期之前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假期作业。
　　一边翻着桌子上满满登登的卷子，一边在本子上写着
　　“放假43天，语文卷子38张、数学40张、物理化学38张、英语38张，加上三本欢乐假期、20篇日常记录、10篇读书笔记……还不算老师其它布置的作业。”看着本子上越写越多的作业，有些崩溃：“老天爷啊，这是放假吗？这是要命啊。”
　　“每个假期都是这样，别抱怨了。”她将装订好的试卷给我:“有时间抱怨，不如现在就开始做。”然后开始装订属于她自己的作业。
　　我看着她，眼睛转了转:“嘿嘿，商量个事呗。”有些谄媚。
　　她转头看着我，嘴角弯了弯：“没商量，自己写。”
　　我诧异：“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就你？我还不知道？”她翻了翻我的卷纸找出数学的一摞：“作业自己做，没得商量。”
　　“心冷冷、哭唧唧。”我故作莲子捧心。
　　“没用。先把数学做了，有些知识是下学期的，不会可以先空着。”
　　“奥。”垂头丧气，我真的是被她看的管的死死的。
　　不过……
　　“寒假你有什么安排打算吗？”
　　她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没什么打算，也没什么安排。你呢？”
　　“我？不知道耶。”咬着笔帽，想起前些日子看的动漫。灵光一现，抓住她手臂，有些兴奋：“我们去打工怎么样？”
　　“打工？”
　　“对啊，既增加社会阅历，还能赚钱。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对她眨眨眼睛，摇着她的手臂撒娇：“一起吧，一起吧。反正你也没什么安排不是吗？”
　　她拍了下我的手，把手中的卷纸装订完成，转身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
　　“确定？”
　　“嗯嗯。”看着她认真的双眸，我虽然有些慌，但是还是想去打工。
　　“会很辛苦。”
　　“没关系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你想去哪里打工？”
　　“啊？”揉揉耳垂：“不知道啊。”
　　她将装订好的试卷整理好放到一边，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作业：“有什么想法。”
　　“？”一脸懵逼
　　“去哪里？做什么？多少天？心理薪资多少之类的。”
　　“啊，没想过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去打工，剩下的，没有想耶。薪资啥的不重要，体验最重要。”
　　“我就知道。”一脸了然的看着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我摇头：“听你的。”
　　她停下笔，转头看我：“真的不是一时兴起？能坚持下来？”
　　“当然，虽然想法是一时兴起，但是绝对不是一时之快。”我很是坚决，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她看了看我，好像在确定什么一样，然后继续开始在本子上记录。冷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然后呢？”
　　还没等我再问什么，就听到有人叫我说数学老师让我去办公室一趟。
　　“数学老师？”我有些慌：“你确定？”
　　“是啊是啊。确定，你赶紧去吧。”
　　“她表情啥样啊？”
　　“看不出来。”
　　“奥。”我挠挠头，有些害怕的看她：“你说数学老师叫我去干啥啊。我最近也没犯错啊。”
　　她把笔帽盖上，本子放到一边拿出书：“这个时间数学成绩应该下来了，回来记得告诉我多少分。”
　　晴天闷雷一声，打的我有些癔症。
　　“啥？数、数学成绩？”我咽口口水：“这才几天啊？”
　　“一周了，时间差不多。”她淡定的翻过一页书：“快去吧。”
　　看着我笑了一下，薄唇微启：“别怕，加油。”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吗……”我有些欲哭无泪。
　　一边走着，忽视周围狗子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边回想着数学考试的内容，更加崩溃：“都考了啥，我都写了啥，咋啥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住的就是她在考完之后对我说的：“答案先不和你对，等成绩下来再说。”老师讲卷纸的那天我也因为一些事情请假没来，过后她也没和我说，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考成什么样子。
　　“完蛋了，天要绝我。”
　　我们教室和办公室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出教室前门就是办公室的后门，而数学老师就在靠后门对面的位置。
　　“嘿嘿……”我趴在门框上探出个头，正好就那么巧的和数学老师四目相对。
　　“嘿嘿……”傻笑。
　　“进来。”看不出老师的喜怒。
　　“奥。”有些拘束的进去：“老师，啥事啊？”
　　“数学成绩下来了。”果然如此。
　　“啊。”我还是倒一口凉气：“那我……？”
　　“这次考的还不错。”数学老师笑了出来：“总算能让我在别的老师面前高兴一下。”
　　“啊？”有些诧异：“难道我及格了？您没诓我吧？”
　　“不仅及格了，而且是差两分优秀。”
　　“啊？啊！优秀！？我？”不可置信。
　　“是差两分。这次题目中等，不算太难，但是对之前的你来说进步真的很大。”数学老师满意的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耳垂继续听老师说：“我看了下，你这个数学成绩能进年级前三十了。”数学老师把卷子找了出来，给我：“进步真的非常大。”再次强调。
　　“我？数学？前三十？”有些不可置信。
　　“你复读机啊。”数学老师笑。
　　我看着卷纸上鲜红的133，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痛……”揉了揉，傻笑：“嘿嘿，是真的。”
　　“傻孩子，还能有假不成。不过我和你讲，千万别骄傲，马上放假了不能松懈……”
　　我捧着试卷宛如珍宝一样，一脸傻笑的听着老师说。
　　“我听说了，你数学成绩提升这么快大部分是你同桌的功劳。”
　　“哪有哪有，老师教的好。”
　　“我要是能把你教开窍，我就不至于上火一年半了。”
　　“嘿嘿。”
　　“我也就不是很明白了，你说说你多聪明，稀奇古怪的题一点就会，怎么正经书本上的知识就记不住。”老师继续碎碎念，我也只能微笑着点头听着。
　　“行了，说这些你也不乐意听。回去吧。记得多和你同桌学学。小姑娘稳稳当当的多好。”
　　“老师，你和我们老班说了一样的话耶。”
　　“那不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站好。小姑娘哪有你这么豪放的。”
　　“哎呦～老师，您别突然从夸我变成声讨我啊，再让我兴奋会儿啊。”我对着老师眨眨眼睛：“再说了，性格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时间能改的啊。”
　　“就是不能让你飘，我看你下学期开学测验啊，别就好了一次，然后就现原形了。”
　　“好哒好哒，我保证考出风度。”
　　“行了，还考出风度呢，你别让我中风就行了。回去吧，卷子给我，还要上成绩。”
　　“好。”依依不舍的把卷子还回去：“对了，老师啊，我问一下我老对儿多少啊。”
　　“和往常一样全年级最高分，不过这次满分。”
　　“满、满分！……”变态啊。
　　回去的时候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变态。
　　突然想起来上次她让我做的卷纸，135是当然不可能的。勉强及格的后果就是剩下错题一个十遍，附加同类型题二十道错一道继续十遍。后来那些题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以至于那几天做梦，梦里都是在狂刷题，和她熟悉后才知道数学竟然也能用语文的方式来学，她说这叫：因地制宜……
　　现在仔细想了想，好像期末考试的题型大部分我都做过耶。真的变态啊，我的同桌，不过我喜欢，嘿嘿。
　　“多少分？”看到我回来的第一句话。
　　“133，嘿嘿。”一脸求表扬的看着她。
　　“不错。”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也没有下文：“没有了？”
　　“你还想要什么？”
　　“也不夸夸我？”有些委屈：“我进步这么大，这次没意外年级第一就是我的了呢。”
　　“夸什么？题型你都做过那么多遍，要是这点分数都考不上，我可能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我被噎的无话可说。
　　“所以说，你为什么能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啊”
　　“岁月静好都是假象。”她翻过一页书，冷然的说着：“残忍才是能支持你前进的动力。”
　　“……”她总是这样，总能说出来一些血淋淋不符合我们这个年纪的话。
　　有些时候，她双眸透彻的好像已经看开了所有。也有些时候，她执拗的仿佛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孩童。
　　矛盾又协调。
　　所以经常我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第二天她还是给我带了好吃的作为奖励。
　　刀子嘴豆腐心，大抵说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