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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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恨他
翌日。傅寒川上朝时未着人唤她起来伺候，卓清绾醒时已近正午，兰芝伺候她洗漱、用饭，接着传太医诊脉。
卓清绾得知身子已然大好了，心情一时又有些不太痛快，担忧今晚傅寒川又要来春水榭歇着，转念一想，不论她病或不病的，他皆无怜悯之心，兴致上来该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
卓清绾满目皆落魄，扯了扯嘴角，只道这后位在世人眼中是无上的荣耀，殊不知于她却宛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笼。
此言一出，骇得兰芝跪地求娘娘慎言。
卓清绾知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被宫中暗卫听去又要掀起腥风血雨，傅寒川惯来爱拿她身旁亲近之人作筏子，兰芝极有可能受牵连丢掉性命。
兰芝在青鸾宫中伺候多年，与卓清绾有些感情，她终究于心不忍，发誓不再说了，命兰芝携上誊抄的佛经，随她前往永寿宫向太后请安。
将踏进院子便听闻一声接着一声的欢笑，卓清绾入后院瞧见几位眼熟的官眷及伴随左右的小娘子们，心下了然：太后这是又着急皇嗣，想法儿要往后宫里塞新人了。
卓清绾款步上前，道了声：“母后安康。”
太后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意淡了几分：“身子好些了？”
既没免礼，卓清绾仍屈膝跪着，脑袋也愈发低些：“劳母后记挂，妾已然大好了。”
太后呷一口茶，似笑非笑地：“难怪呢。”
原以为这次皇帝能彻底冷了她，岂料他借口政事繁忙，宁愿宿在保和殿也不曾进入后宫，冷着各宫的美娇娘便也罢了，皇帝登基这些年，专宠皇后，而皇后又是个不争气的，直到如今仍膝下空空，长此以往可如何得了。
太后愁的不得了，昨夜好不容易从净事房的朱照口中得知皇帝歇在后宫的好消息，结果竟是又去了皇后房里。
今日一大早，皇帝便遣刘保全送来好些个珍稀物件儿，美名其曰是给太后解闷，实则是表明了态度：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废后实乃无稽之谈。卓清绾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她在哪儿，哪儿便是“青鸾宫”。
太后气得不轻，早膳没用几口便头疼不止，也因此免去各宫妃嫔的拜见。醒来仍觉得憋闷，于是借着品茶的由头，传了几位家中有适婚女儿的官眷贵妇，打定主意要给皇帝身边塞些可心的人儿。
卓清绾本就体虚，昨夜又没怎么睡，累得厉害。跪了没半晌，背脊冒出一层虚汗，眼前一阵阵发黑，耳畔嗡鸣，竟没听见太后让她免礼。
兰芝忙上前搀扶。
余下的女子见状也纷纷起身，卓清绾余光一扫，视线精准捕捉到立于后方的小娘子，瞧上去年岁不大，一张惹人欢喜的桃花面，身姿娉婷，瞧着有几分惠嫔入宫前的风姿。
卓清绾既已知晓这是要给傅寒川挑近身伺候的人，也没遮掩，招手唤小娘子上前相看，遂又问：“你名唤什么？如今多大啦？”
小娘子养在深闺中鲜少见人，更是第一回入宫面见贵人，害怕又紧张，手心里汗涔涔的，指头比冬日房檐上冻结的冰块更凉。
卓清绾没嫌弃，温和地笑着：“不必紧张，本宫随便问问而已。”
小娘子睫毛簌簌地抖，脸颊蔓上一团红晕，脑袋里想着：皇后娘娘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生的极美，眸光清澈温润，气质纯净如雪中白莲，嗓音清甜动听，手掌心也是又暖又软的。
她被皇后娘娘握着，凑得太近，嗅到一股清淡的香味，一颗慌乱不安的心脏逐渐平复：“回娘娘的话，小女姓顾，名唤水蓉，今年十四了。”
“原是顾大人家的女儿。”
卓清绾继续问：“家中共有兄弟姊妹几个？”
“九个。水蓉排最末，上面有六个哥哥，两个姊姊。”
卓清绾拉着她一并落座：“姊妹三个只剩你没议亲啦？”
水蓉脸一红，怯怯地颔首。
两人聊了一会子，太后仍端坐于上首没有开口打断，卓清绾知晓太后定然也十分满意这位小娘子，故而不再兜圈子：“本宫看你甚是合眼缘，想留你在宫中作伴，你可愿意？”
水蓉先是瞥一眼满脸笑意的顾夫人，又瞥一眼缄默不语的太后，犹豫再三，终是点了头：“能留在宫中伺候皇后娘娘，是小女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自然是愿意的。”
听听，多么识趣又懂分寸的小娘子，只说入宫是为侍奉皇后娘娘，绝口不提旁的。
若说无人提前教导过，谁信呢。
卓清绾笑意更深，顺势道：“本宫身旁有一个兰芝足够了，还用不上你来伺候，倒是陛下那边……刘公公虽是陛下用惯的人，可到底年岁大了，平日里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现下陛下身侧正缺个机灵又妥帖的人，你若乐意，改明儿先叫嬷嬷教一教你在保和殿伺候的规矩。其余的，待本宫先秉了陛下，再做打算。”
“母后以为如何？”说着，卓清绾还不忘拉住水蓉的手，摆出一副姊妹情深的样子。
纵使太后有千般万般看不惯卓清绾，也不得不承认，她这皇后做的确实识大体，换作旁人，未必有她这般肚量。
太后心中郁结许久的不满终得以缓解，口吻也变得柔和：“后宫之事总归是要皇后拿主意，你若有意，留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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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永寿宫出来，顾夫人本以为要带顾水蓉先回府上向礼仪嬷嬷学规矩，未曾想，皇后娘娘离开后，令身旁的一等宫女兰芝领着顾水蓉前往保和殿。
顾水蓉又怕得抖上了。
顾夫人心里也没底，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金子试图塞给兰芝。
兰芝不肯收，安抚道：“二位不必过分担忧，皇后娘娘好心让小娘子先到御前露个脸，若是一切顺利，日后小娘子该学的便不止保和殿的规矩了。”
闻言，顾夫人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小女一直养在深闺中，性格胆小怯懦，亦未曾见识过大场面。如此贸然面圣，怕只怕她哪里不合规矩，恐会惹得龙颜大怒。”
兰芝淡笑不语，只管依照自家主子的吩咐，领着二人到达保和殿，让她们在原处稍候，独自上前与刘公公低语几句。
刘保全一听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人，立即伸长脖子往廊下眺望，发现是一位柔弱娇艳的小娘子，摇头啧道：“入秋以来第三回了罢，上上次是刘家女，上次是李家女，这次又来了个顾家女，娘娘这是何必呢，陛下定然不会收的。”
兰芝亦低叹：“娘娘这般交代了，咱们只管照做便是。”
刘保全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咬咬牙：“成。”
殿内燃着安神香，纱幔垂地，微风轻拂，好不惬意。
傅寒川近来常歇在保和殿，偶尔也会到青鸾宫中将就一晚，不过冰冷的床榻总归比不上温香软玉在怀。时隔许久再从她身上尝到甜头，仿佛毒药入骨一般，轻易戒不掉了。
这一上午，奏折没批阅几本，满脑子尽是卓清绾攀着他娇气叫停的魅样儿。
当真是美色误人。
傅寒川丢下折子，用完午膳，入内室歇着。
他自幼从刀山血海中闯出来，落下个容易惊梦的毛病，除去在卓清绾身旁总也睡不安稳，因而那股陌生又甜腻的香味一靠近，他立马睁开双目，厉声呵斥：“大胆婢子！”
顾水蓉猝不及防，吓得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抖成筛糠一般，还不忘举着盛放糕点的托盘，生怕吃食洒了一地，被治个御前失仪的罪过。
傅寒川眯起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危险而阴森。
这女子未着宫女的服饰，年岁尚小，还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又不傻，怎会不懂她出现在内室的用意。必然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的。
阖宫上下，只有卓清绾如此胆大妄为，敢将主意打到他枕边来。
一想到昨晚攀着他享受鱼水之欢的妻，现下翻脸不认人，要把他推给旁的女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刘保全，给朕滚进来！”
刘保全早就料到会有这一茬，守在门口没敢走，闻言连滚带爬地进来，与顾水蓉一齐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地道：“陛下。”
傅寒川头疼欲裂，质问：“皇后人呢。”
往常皇后娘娘送了新人来，都会在殿外待上一时片刻，这回只让兰芝将人领了来，没留下只言片语，若是他如实相告，恐又得惹出一堆不安生。
思及此，刘保全汗流的更凶了，揣度着答话：“娘娘午时前去向太后请安，这会子应是回春水榭歇着了。”
太后？此事原是太后的手笔。
傅寒川脸色稍缓，起身往外走，复又想起什么，脚步一停，回头扫向仍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眸底滑过一抹暗色，道：“还跪着作甚。”
顾水蓉吓傻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待皇帝离开，一旁的刘保全忙扶她起身，提醒：“陛下这是要你跟着呢。”
顾水蓉没懂：“去哪儿？”
“皇后娘娘如今的寝殿，春水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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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兰芝搀扶卓清绾于院中散步。
卓清绾问起顾水蓉的情况，兰芝道：“依娘娘的吩咐，奴婢眼睁睁看着小娘子入内，确保殿内没有异样方才离去的。”
“那便好。”卓清绾悬着的心暂时踏实了。
瞥见兰芝欲言又止的样子，卓清绾恬淡一笑：“有话直说，莫要遮遮掩掩的。”
四下无人，兰芝讲话便没了太多顾忌：“奴婢只是不明白，以往娘娘送去的美人，陛下无一例外都拒了，甚至还因此与娘娘争执，娘娘怎的还执着此事呢。”
卓清绾无所谓道：“这些年，后宫中进的美人还少么，多一个顾家小娘子又如何。”
“话虽如此，可是……”
兰芝急得发慌：“娘娘，那女子未免生的太美了些。”
顾水蓉年岁不大，偏偏韵味十足，身段柔弱无骨，双瞳剪水，似嗔还娇，宛如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鹿，灵的很，敢问世间哪个男子能扛得住这般诱-惑。
卓清绾没料到兰芝竟想到这一层，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因着兰芝是心腹，宫中许多弯弯绕绕，卓清绾并没打算瞒她，“母后挑的人，容不得本宫说不要，也容不得陛下说不要。子嗣一事拖了太久，已成母后心上的顽疾，不根治，不罢休。若是陛下真看得上顾家小娘子，来日她诞下皇嗣，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怕就怕，傅寒川非但看不上美人，还会因此反过来刁难她。
一想到昨晚种种，卓清绾身上残留的暧昧痕迹便隐隐发痒作痛，使得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卓清绾借口乏累，回内室歇着了。
只不过这觉睡得并不踏实，意识清醒着，眼睛却睁不开，活像是被梦魇住了。
恍恍惚惚中，卓清绾仿若又回到多年前，傅寒恒出征的那日。
卓清绾自从踏入皇宫便循规蹈矩，生怕行差踏错半步，偏偏对一个绝不能动心之人动了真心，听闻他出征的消息，情急之下连规矩都顾不上了，冒着滂沱大雨登上城墙，啜泣掩藏在雷声轰鸣中。隔着细细密密的雨幕，卓清绾隐约看见马背上的傅寒恒回头望向她，无尽缱绻和不舍掩盖不住。卓清绾捂着唇，泣不成声，目送他率军远去。
卡巴国原是个不起眼的边陲小国，无人料到，国主竟敢下令与兵力强盛的胤朝开战。这一仗更是打了两年之久，耗费的人力物力自不必说，先帝最宠爱的六皇子也一并葬送了。
听闻是因为援军迟迟未到，敌军趁此机会发起总攻，傅寒恒抱着必死的决心率领众将士迎敌，别说只言片语，他甚至连个完整的尸身也没留下，用命守住全城的百姓。
将士们扶棺回京的那日，卓清绾天真的以为是傅寒恒凯旋而归，如约娶她来了。喜悦冲昏了卓清绾的头脑，竟全然未觉宫女泛红的眼眶，她顾不上手中将要绣完的红盖头，匆匆登上城墙眺望，满怀欢喜期盼而来的却是冰冷的灵柩。
那里面躺着的只有一件破损带着血污的战甲，昔日那个笑意盈盈的少年彻彻底底消失于世间，卓清绾接受不了，抓着归来的将士挨个询问傅寒恒的下落，泪爬了满脸，疯疯癫癫地念叨：“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六皇子，他怎会死呢……”
他为了娶她，于殿前苦苦哀求父皇母后，烈日炎炎之下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求得帝后应允。他们有言在先，待他打赢这一仗便成婚，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永无分离。
他怎么能抛下她先离去呢。
卓清绾心口一阵绞痛，两行清泪滚落，浸湿鬓角黑发，接着被人用手轻柔地拂去。
尽管是在梦中，她仍分辨出这触感不属于傅寒恒。
卓清绾倏地惊醒，发现傅寒川就坐在床榻边，一双阴鸷的黑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卓清绾不由自主地屏息，不敢有片刻的放松，藏于被褥下的双手控制不住轻颤，宛如一只被叼住后颈肉的兔子，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心下突突地打鼓：
方才，她应当没有梦呓罢。
过去不知多久，傅寒川抬手细细摩挲她小巧圆润的鼻尖，嗓音不辨悲喜：“呼吸。”
卓清绾得令，胸膛起伏明显，后知后觉脸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此时此刻，她只庆幸天色已晚，屋内尚未掌灯，一片昏暗中傅寒川想必也看不清，让她还有狡辩的余地。
“陛下今日怎来春水榭了。”卓清绾胳膊肘撑着床榻，本欲唤兰芝上前伺候，却先瞥见纱帘外匍匐于地的那抹倩影，顿感不妙。
傅寒川指腹揩去她面颊上的湿痕，大掌拢住她一把腰肢，稍稍向前用力。
卓清绾不喜于人前同他亲近，当即小幅度挣扎起来，换来的却是傅寒川更大力的禁锢，他毫无怜悯之心，恨不得将她的细腰捏碎。
卓清绾挣脱不得，识相的服软，娇声似泣：“您松松劲，弄疼妾了。”
话音未落，她瞧见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物什，浑身血液霎时冷却了。
察觉到怀中人僵硬的背脊，傅寒川眸色愈冷，不疾不徐道：“皇后如今的胆子愈发大了，将朕的话全然当作耳边风，肆无忌惮的往保和殿塞人，若非念在你的份儿上，朕必然要杀了她。”
他字眼说得轻飘飘的，但却宛如千斤顶压在卓清绾的心头。
她瞪圆眸子，惊恐而凄凉地喃喃：“那陛下希望妾如何做呢，难道要妾当众忤逆母后的意愿，除去引-诱皇兄，再背上个不孝的罪名么。”
所有人闭口不言的禁忌从她口中轻巧地吐露，傅寒川一时没克制住力道，厉声警告：“住嘴。”
卓清绾果真闭上嘴，待宰羔羊一般被他捏在掌心里，完全是一副等死的淡然感。
傅寒川被她这样儿气得额角一抽，就快要压抑不住怒火。
他死死盯着卓清绾，低叱：“滚出去！”
卓清绾却没动，倒是一直跪在纱帘外的顾水蓉如获大释般，顾不上酸胀的膝盖，连滚带爬的逃离皇后寝阁。
屋内没了碍眼的人，傅寒川滔天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紧紧钳住卓清绾削尖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卓清绾休憩时褪去了外衫，现下只着一件小衣，冷冷月光从半开的窗钻入房中，尽数洒落在她前襟上，将那些红到发紫的痕迹照的一清二楚。
卓清绾赧的不行，想要遮盖却无法动弹，眼泪顺着面颊啪嗒啪嗒砸落，浸湿了傅寒川的衣袖。
而他无动于衷，拎着那只香囊，凑近她眼前，咬牙道：“你骗朕说这是你娘亲的遗物，可这里头的香料分明只供给皇家使用。有一味还是六弟当年为缓解先皇后失眠惊梦的症状，特地从西域带回来的。朕的好皇后，好妻子，你不妨说说，你那死在南城的娘亲，是怎么制的出这样一枚香囊的。”
秋日夜风吹得太凉，卓清绾在他手下抖得如筛糠一般，不知是冷还是怕，唯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不肯认输。
她流着泪，玫色双唇颤抖几下，磕磕绊绊地道：“没错，这、这是阿恒哥哥送我的。”
话音未落，钳着她下颚的大掌猛然收紧，卓清绾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涨红。
傅寒川真动起怒来，比阎罗更骇人：“错了，阿绾，你该随朕一起唤他一声六弟。”
卓清绾葱白样儿的指尖虚搭在他袖口，看似是推开，实在是想从他这儿求个痛快。怀着仇恨在宫内度过这些岁月，将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这般死了也好，到了地府，她便能与家人、与阿恒哥哥团聚了。
卓清绾阖上眼睛，双手缓慢垂落在棉被上，引颈受戮般扬起身子，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傅寒川，期待他快快动手。、但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到来。
傅寒川低头，泛着凉意的唇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心口处，他贴了贴雪肌，立即感受到她的轻颤。
卓清绾不怕死，不怕痛，却唯独怕和他做那档子事。她踢了两下腿，反抗：“不。”
傅寒川到底还是不忍心，拉高被褥裹住她，一手扣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着她脖颈，以一种绝对圈占的姿势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残酷而温柔：“六弟早死了，你现在是朕的妻，心悦之人也只能是朕。”
卓清绾摇摇头，小声说做不到。
傅寒川淡淡一笑：“无妨，爱没有，把余下的恨留给朕，也行。”
语毕，他大手一挥，将香囊丢入炭火盆中，任由火舌肆意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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