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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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姿态，献祭一样仰起修长的脖颈，纤细易折，只要他微微用力，那些让他感到烦躁的场景就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柏旸想的入迷。
对方痛苦的神色，扭曲的那张脸总是让他感到兴奋和癫狂，是有趣的、刺激的；而原本那漂亮的、温柔的，带着暖意的笑容会使他感到平静和放松，透着舒心的愉悦。
这张脸，这个人，是毒药，也是解药。
偏偏解药被拿出一些分享给了他人，毒入骨髓，适得其反。
情景即将再现，宋志伟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柳雨哥！”
柏旸眼球转动，看向出声的宋志伟，勾起微笑，掌下逐渐使力，感受着掌心下猎物的挣扎，解着心头莫名的恨意。
却又被对方的眼泪灼伤了皮肤般，倏地回神，缓慢的眨眨眼，看向时柳雨已经哭花了的脸——苍白、漂亮，白色的花朵被风雨摧残，含着水珠脆弱的摇摆凌乱，依旧美得让人堪折。
眼神向他哀求，嘴巴颤抖开合的是他的名字。
柏旸松开了手，再一次见人落入他人之怀，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不喜的皱了下眉，看着人在别人怀里咳喘不止，手抵在唇边，身体跟着一颤一颤。
他在等，等时柳雨抬起头，冲他微笑，向他伸出手，对他说，“我们走吧。”到那时，他愿意原谅对方冲着别人笑的过错。
然而宋志伟低着头，不断的轻拍安抚怀里的人，投到柏旸身上敌视的目光被忽视，他只能对着他的柳雨哥说道：“柳雨哥，还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趟医务室？”
“咳咳！咳咳咳！”时柳雨艰难的摇摇头，咳得眼泪直流，“一，咳咳咳！一会儿，咳咳！一会儿就好——咳咳咳咳！”
“好好，不说话，柳雨哥不要说话。”宋志伟着急安慰，心里跟着对方的咳喘声一阵阵的感到难受，迫切的想要他的柳雨哥远离那个施暴者，安抚了一会儿，班上的同学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上前，只是围观着。
“柳雨哥，还能站起来吗？”
时柳雨点点头，依靠着宋志伟的怀抱站起身来，他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眼还站在跟前的柏旸，说不上失望，只是暂时没办法做到对对方微笑。
他咳嗽的无暇顾及，听到宋志伟要送他回去的话也只是摇头拒绝，但是愿意被对方搀扶的走出教室，他没有回头去看柏旸的表情。
但是宋志伟看到了，宋志伟转头，目光敌视带着厌恶，又掺杂着惧意。柏旸只瞟了他一眼，极其短暂的一眼，阴沉沉的，下三白的眼满是凶狠与冰冷。
他被看的浑身发凉，回过头，又坚定的揽着他的柳雨哥离开。
自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柏旸踹翻了一旁的课桌，眼神阴翳，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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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下雨天冷，时柳雨没有脱掉那些厚重衣服，怕校服领子立起太过明显，便在进福利院门的时候扯高了穿在里面袄服的衣领，遮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脖颈。
他虽还没照镜子看上一眼，但是即便是猜测也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会和上次被掐脸时一样。
他吁了一口气，居然庆幸这次被掐的是脖子还可以被遮住，而不是像上次脸颊一样明晃晃的扎眼。
就是不知道柏旸怎么好好的又突然发什么疯。
同院里的灵灵姐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后，时柳雨帮着清洗完碗筷便打了个招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照例写完今天的日记后，时柳雨难得的没有拿出课本温习，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对着里面的联系人发起呆。
以他目前对柏旸的了解，他觉得对方无缘无故的不可能会这么对待他，太突然、太毫无预兆了。
而且他相信这几天柏旸的变化也不是装出来的，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他能切实感受到对方沉默不语的外表下是一颗孤独的心。
就像对方喜欢自己摸他的头发，喜欢把头靠在自己的身上，喜欢自己偶尔关注他的目光，喜欢自己絮絮叨叨关心的话语。对方不说喜欢，只是安静的纵容。
时柳雨想着，勾起一个微笑，倒也不是他自恋，对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尤其是那天放学的路上，昏暗的灯光，柏旸不想一个人回到那个空寂的大房子里，低头看他，不说话。
柏旸的那张嘴最难撬开，要是一般人早就气到七窍生烟，要么放弃，要么怎么也得想个办法把这张嘴扒开。偏生时柳雨都不会，不放弃，也不强求，只乐观的想着——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可以按我自己想的来做。
时柳雨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久到让人以为无人接听，时柳雨却坚持不懈的要等到最后一秒，事实是，他觉得柏旸会在最后一秒接通，对方也确实在最后一秒接通了。
用以观察柏旸用的小本本果然没有白记。
那头接通了电话却又不说话。
时柳雨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去喊柏旸的名字，“柏旸。”
“......”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觉得对不起所以才不说话的吗？”时柳雨开起玩笑，他猜这回对方也不会回答他。
“......”
果然。
时柳雨笑了一会儿，怕把人惹急真挂断了电话，便很快敛了笑，只是向上的嘴角没有半点下滑的趋势，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今天突然这样，但是我原谅你了。”
谁让你性格又坏又别扭，也指望不了你亲自道歉了，毕竟还答应了你的家人要和你做朋友的。况且，我也不讨厌你。
时柳雨想着。
“你对所有人也都这样吗？”那头的声音穿过话筒微微有些失真，柏旸语气冷漠。
时柳雨大概明白点了什么，他回道：“并不是，我只对在乎的人这样。”
“......是吗？”
“是的。”时柳雨给予肯定，“如果你是因为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你说话生气的话，那我向你道歉。”
太直白。
柏旸安静的只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但是时柳雨并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为了珍惜这通电话，时柳雨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外面的雨稍歇，他起身脱了鞋子坐到床上，“你晚饭吃了什么？”
“还没吃。”那边也同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坐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时柳雨听着皱眉，忍不住又唠叨一番，觉得对方这般饮食不规律早晚身体出问题，又有点责怪那么大的房子可以有人打扫，为什么不能有人做饭呢？
但是他不知道，柏旸三餐不定，有时做好的饭摆在桌子上凉透了都不一定吃上一口。不喜欢安静，更不喜欢有陌生人待在他家。打扫的阿姨还得挑着他不在的时候来。
人都是矛盾的。
“......所以好好吃饭是很重要的。”说的太多，人已经躺倒在床上，那头不挂电话，居然也不厌其烦的听了下来，“所以，你明早想吃什么？我带给你吃。”
“随便。”
“包子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小笼包味道很不错，明天带给你吃好不好？”时柳雨说着，他其实就偶尔买过一次早餐，就是那间包子铺的，平时都在院里和大家一起吃，但是那包子味道确实不错，还便宜，“不然锅贴好不好，我看见过，还有......”
“......”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