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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次日,经过众人多日的奔波找到了完整的证据,凶手确实不是虎妞,不过她却是知情人。

      自从罗西出了宁城后,整个西街都是虎子和虎妞两人在帮忙维持往日的秩序,虽说大家都是一群社会意义上的九流,可江湖中素来有江湖的规矩,一开始说好的也没人敢擅自违背,毕竟罗西只是离开,总有回来的一日。

      要么说“情”字害人不浅呢,虎子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多年来都是充当武力的那个存在,家里的一应俱全全是虎妞打下来的,本来两人要这么过日子也和和美美,偏他在这种“吃软饭”的流言中越发感觉到不自在,用这种刻意让人吃醋的下三滥手段给自己找场子。

      偏偏虎妞也不是个被困在后院里哀哀凄凄的妇人,你敢背叛我那就是从来都没爱过。

      怀疑的种子一旦中下,便再没了回头的余地,往日的情谊早在虎子第一次夜宿在楼里的时候便什么都不剩。

      上过战场的虎妞可以挥洒血水、卸甲之后也可以为了家庭,为了兄弟们在外拼搏,几乎所有的人见到她都会感叹女子成亲之后眼里只有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可所有的人也忘了,她曾经也是在阵前冲杀都不眨眼的英雄。

      她的尊严不允许她服软,在军营里的人都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背刺过一次后便再没了回头路。

      她是身在泥沼,是生活在西街那个平民百姓都看不起的地方,周围的秦楼楚馆酒水铺子里全是满嘴脏话的男女们,可那又如何呢?

      她从来都没觉得谁比谁高贵,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人,只要有地方能让他们睡个好觉,就是莫大的奢侈。

      而虎子把这一切亲手打破。

      虎子真不愧人如其名,虎背熊腰满身的花绣,一身腱子肉在官宦人家只是打手的存在,在西街这片地界就是力量的象征,更别提他还是罗西的手下,西街的一号的人物。

      从前罗老大还在的时候,他们两个感情关上门来不说如何,在外头至少是默契的。

      可自从罗老大离开宁城后,虎子便受不住周遭的调笑声,尤其是虎妞越发地能干之后,铺子开了一间又一间,本来两人在西街的地位相等,现在竟隐隐约约地比自己高了一头。

      从前楼里的姑娘不敢表达对他的爱慕,在喝醉几次便纷纷朝他下手,枕边风不愧是自古以来最容易让人忘神的东西,这么几次下来,他越发的对虎妞不满。

      前几日还只是单纯的喝酒,到最后便慢慢发展成了偷吃,渐渐地沦陷在脂粉堆里把骨头都浸泡得酥了不少,发展到最后就是夜不归宿,明明白白地把虎妞的面皮踩在了脚底下。

      如果但是这样,虎妞也能等到罗西回来之后和他和离。

      可耐不住财帛动人心弦,虎妞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打下来的。

      楼里的姑娘们,就算是当初身世再凄惨可怜,整日沉浸在这风月场里,那颗心早就被磨得生了茧子,刻意表现出来的情深义重,不过是几番拉扯下来的手段罢了,一个生性憨直甚至连些言语都受不住的男子最爱吃的这一套,她们信手拈来,就像是姑娘们的招牌一样,虽说各自的手段都不同,目的倒是一样,颇有些殊途同归的味道在里面。

      春水风流,缱绻温柔的人抬起一双莹白的纤细玉手来,再眨巴着刻意摆弄过的睫毛,一双桃花眼尽得风流。寻着虎子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肆意地钻了进去,勾引、玩弄、占有。

      很多时候也许虎子本人没什么想法,只是暂时地开了一条缝,他关上了门,那个准备上岸的人却没能从里面出来,这个时候,他知道,或是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虎妞死了,死在虎子前去忏悔之后。

      主谋是某一间青楼里的某一个姑娘,她买通了虎妞的手下,往井里下了雷公藤,虽不致死,却也让人心悸乏力、头痛腹胀、四肢麻木抽搐。

      她也许是想趁着虎妞被抓进牢里的空档让虎子掌控名下的商铺,又或许是想着万一事情没有闹大,虎妞处理这些也很要费一番力气,这样他们有机会拢些财物。

      怎奈何世事无常,她不懂药理,下在井里害怕稀释掉,计量非比寻常。

      至于怎么弄到的毒药,已经不重要了,三教九流的地界,弄些毒药还是很容易的,可她唯一没料到的是虎子压根没有娶她的想法,就连妾都不会让她做。

      自以为拿捏住的男人此时跪在公堂上没再看她一眼,双眼干涸的已经流不出更多的眼泪,捧着虎妞临死前写的血书看了于南一眼后恭敬磕了三个响头:“二小姐,劳您帮忙合葬,她说死生不复相见,可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得追着去赔罪。”

      话音刚落,还不等人们前去掰开他的嘴,黑色的血水便从嘴角流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脖子撑着最后一口气扭向了虎妞死前所在牢房的方向,整个人没了声息。

      那张被她捧在手里的血书也飘落在身旁,于南转着轮椅上前看他没了声音,良久后才拿起地上的信转身出去。

      虎妞在信上承认自己知道下毒一事,她知道一切,只是没管罢了,伤害她的人不可能轻易的全身而退,她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谁能想到先走的那个人会有一日跑到她跟前诉说着这些年的苦闷呢。

      爱恨在那一瞬间让虎妞感觉很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他嘴上说着回家好好过日子,眼里也是这般想得,可她突然就不想好好过了,这么些年,说实话,也有些累。

      虎妞用自己的死亡惩罚了虎子,虎子也赔给她一条命,两人真是纠缠一辈子,到死都没个清净。

      唯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只有那个痴心妄想的姑娘,机关算尽误了卿卿性命。

      于南看着头顶暴烈的太阳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到了下面,他们三个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她没回头,轻声对身旁的墨北说道。

      虎妞临走前,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于南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会用自己的命来惩罚男人,这种杀敌一点点,自损整条命的招数,让她心里憋得慌,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虎子这是陪着她一块走了,可花着媳妇儿的银子抬小妾的人才是大多数,倒时候估计得在棺材里气地诈尸。

      “管他们呢,这都是自找的,一心一意爱护自己的妻子,哪来这么多事儿。”墨北感觉整件事就是个闹剧,和看外面的笑话不同,他们仨把这事儿闹得太大。“怎么说,闹到这个地步,虎子还要求合葬,你。”

      于南听懂了墨北的未尽之言:“虎妞那个恋爱脑,既然她还爱着,那我就成全他俩。”

      “什么是恋爱脑?”

      “哼哼,恋爱脑啊,那是一种丧尸都不吃的脑子。”于南对上墨北迷茫的双眼冷笑两声,实在强笑不出来,感觉无法理解这个事情的走向。

      “你别担心这个,咱们这群兄弟里面,除了何慈那个风流浪荡子府里通房满地走之外,全是一心一意对待未来妻子的好儿郎。”

      一脸幸灾乐祸前来的何慈刚走到两人身边,听到这评价转身就走。

      亏得我还当你是好兄弟,当初你离京,我也排除万难地跟着过来,没想到竟然会在背地里为了抬高自己猛踩兄弟,不地道。

      “来都来了,转身就走是什么意思?”墨北戏谑的声音在何慈身后响起,被抓包的人只好一脸无奈地转过身来:“我说,我可没有迎娶夫人,你别败坏我名声。”何慈现在想想这桩案子也觉得头皮发麻。

      以他的身份,找的妻子那必须是大家闺秀,府里的祖母那可是老太君,正妻之位容不得自己随意。

      今儿个的事他浅浅代入一下,就感觉要窒息,正妻被小妾气死,那得是京里百年的丑闻。

      不说府里放不过他,就是未来的老泰山,那都得削死,把他抽筋扒皮也不一定。

      风流了多年被吓坏的何慈被两人“和善”地注视着,打了个寒颤,抖动着身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前来做什么都忘了。

      “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还得帮忙安抚那些中毒的食客和西街的事儿呢。”于南现在不想看到何慈那张风流的脸,转动着轮椅朝外走去。

      “没事我也走了。”墨北赶紧两步推住轮椅也往外走去,趁机想找机会和于南把话说清楚。

      “有事,林阳县的县令到了,正在堂屋喝茶呢。”

      “一个县令难不成连拜帖都不会写?”墨北摆手懒得搭理这些乱七八糟,一双手死死握着于南的轮椅,打定主意今儿个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把自己要坦白的决心打击掉。

      有些话自己说,叫坦白,从旁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欺骗。

      不得不说罗西的出走和二哥的追妻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整个人沉浸在脱开身份后顺势成亲的喜悦中,所有来阻拦的人全部是阶级敌人。

      “林阳县新到任的县令是罗酆。”何慈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对上墨北猛地回头不敢相信的眼睛使劲点点头,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京城里著名的小霸王,他带着他同样是小霸王的媳妇儿朝咱们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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