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
暖姝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九阿哥，这两年她在大清着实吃了不少好东西，不过盛京那边多以炖菜为主，吃的多了难免有些腻味。
她伸手扯了下九阿哥的衣袖，急切道：“你昨晚不是说要介绍掌柜的给我认识，咱们就去福满楼用膳吧。”吃饭的同时还能认识掌柜的，一举两得。
胤禟有些哭笑不得，他竟不知福晋跟十弟一样也是个爱吃的。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额娘之前养的宠物猫，那只猫想要吃小鱼干时也是这般模样。
福满楼距离他们如今的位置并不远，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
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福满楼巳时开门，主要做中午和晚上的生意。酒楼早上不接待外来的食客，只会做些包子、油条搭配清粥小菜给住宿的客人们。
当然胤禟是酒楼幕后的主子，他并不需要遵守这个规则。只要他来，随时有大厨伺候着。
时间尚早，暖姝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好奇的打量着街角。
不得不说胤禟很有做生意的头脑，这选址就很不错。
整个镶黄旗领地被一条十字街道划分成四个大区，而胤禟的酒楼就在最中间的十字处，占地面积广阔。紧挨着酒楼的是一座三层建筑，上面挂着‘福满客栈’四个字，看名字就知道它跟酒楼是一家，都是九阿哥的产业。
此时年关，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客栈里住宿的人并不是很多，偶尔有人从客栈出来也是大包小包一副急着回家的模样。
酒楼正对面是一家银楼，胤禟介绍道：“这银楼是整个内城最大的一个，里面首饰花样子挺多，京城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里面挑选首饰。你若是愿意，等会儿可以去看看。”
他凑到暖姝耳边小声说道：“这个以前是太子妃陪嫁的铺子，后来给了太子，掌柜的是太子奶娘一个远房亲戚。那人势力的很，惯会踩地捧高，你一会儿若是看中什么先别急着买，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胤禟之前为了做生意选铺子没少在京城转悠，但凡他看重的地方也都跟里面的掌柜接触过。他认识银楼的掌柜，银楼的人自然也认识他九阿哥。
这人仗着背靠太子经常狮子大开口，胤禟就是怕暖姝不知道这些，被当做肥羊给宰了。
毕竟这人背后有太子，很多时候就算他们知道被宰，一看是太子的产业，也只能自认倒霉。
胤禟则不然，他可不怕太子。敢宰他，就算是太子来了，他都不带怂的。
介绍完银楼，他又指着与银楼隔了一条街的另一座银楼道：“那个算是大哥的产业，不过是纳喇家再管。”
这里原本并不是银楼，而是另做他用。大阿哥大婚的时候，明珠把这座商铺给了大阿哥做贺礼，大阿哥一看对面太子家开了银楼，秉着‘对方做什么他都要争’的原则，也开了一家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他大哥是个粗人实在没有经商头脑，他也不是真心想要管理银楼，因而只在上面挂了个名，其他的都给纳喇家去操作。
大阿哥私底下曾说‘赚不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恶心太子’。只要能给太子添堵，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正好明珠也跟索额图不对付，他也是财大气粗的主，根本不在乎一座商铺是否亏损。这座银楼就因为如此奇葩的目的开了数年之久。
“你瞧见那个伙计没有，他专门盯着对面的，只要有人从对面出来，他就会上前去拉人，然后推销自家的首饰。一般而言，他家的东西同等质量下要比隔壁便宜很多。就是花样子没有对方换得快，毕竟要偷学对方的手艺。”
首饰这东西是最难保密的，只要找个高级点的手艺人，很快就能仿造出来。
太子妃娘家是汉臣降将，之前在前朝就是达官显贵，知道很多汉人的手艺。加上赫舍里家之前管过内务府，接触的匠人较多，银楼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反观明珠，他本就志不在此。明珠始终认为银楼是女人的生财之道，若不是因为大阿哥要跟太子一较高下，他犟不过大阿哥，早就把银楼给关停了。
因为他并不看好银楼，只是为了打击太子与索额图一脉，也就没有好好经营，若非占据好的地段，又跟皇家扯上关系，怕是第二的位子都保不住。
暖姝嘴角抽搐，难怪九阿哥会说大阿哥在打击太子上无所不用呢，这种无赖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愧是大阿哥。
不过这大阿哥也挺倒霉的，不管做啥都被太子压一头，万年老二实锤。
她指着福满楼对面道：“那那家酒楼又是谁的？敢在你对面开酒楼抢生意，来头怕也是不小吧？”
胤禟斜了那边一眼，阴阳道：“能是谁的，索额图呗。这老小子阴险的很，见着我开酒楼赚钱，就在我对面开了一家。我买铺子，那是明码标价从不以权势压人；他倒好，人家都说了祖传的产业不卖，他就给人安了个罪名，逼着人家半卖半送。”
“你一定想不到，这么大的酒楼，对方花多少银子买的。”胤禟伸手比划了个三字。
“三万两银子。”
胤禟当时也有看中这铺子，他开价十万两对方没卖，之后他才买的现在这个，同样是十万两白银的价格。
他原本的打算是两边都买下，一个用来开酒楼，一个弄成客栈。不论是酒楼还是客栈，都是人员密集的地方，天南海北，赚钱的同时还能用来打听消息。一举数得。
索额图逼迫人家卖了铺子不说，还故意也开了个酒楼。胤禟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似的，被恶心的不行。
暖姝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不喜欢太子？”
九阿哥对太子的厌恶都摆在脸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好意思问。现在明白了。
胤禟没有否认，“你来的时间短，没跟太子接触过，太子这人虚伪的很。”
索额图就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索额图干的事儿他不信太子不知道。太子呢？却故意装作不知，事后还假惺惺的跑到他跟前跟他道歉，说什么全是索额图的主意。
敢做不敢当，这才是九阿哥厌恶他的地方。
胤禟虽然厌恶太子，对太子妃却很敬重，他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不许暖姝跟太子妃来往。就像他自己跟八阿哥关系好，也没有要求暖姝必须跟八福晋好一样。
在他心里，暖姝是自由的，不是他的附庸，她有自由交友的权利。
十阿哥站在门口大喊，“九哥，九嫂你们聊什么呢，赶紧的楼上走着。”
福满楼占地挺大，除了一楼之外，剩下的二楼跟三楼都是各具特色的包间。胤禟作为福满楼的东家，有着自己专属的包间，不用跟其他一样，担心来晚了没地方。
听到十阿哥的喊声，胤禟转身，“这就来。”
十阿哥往后看了一眼，“九哥，聊什么呢？”九哥现在已经不在阿哥所学习，汗阿玛也没有给他安排正经的差事，他每天除了去朝堂点个卯，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就是朝堂，如今也已经放假，九哥跟九嫂是夫妻，天天在一起，怎么有说不完的话？
皇阿哥们所学很多，满蒙汉都必须会。十阿哥不存在跟十福晋交流障碍问题，他本身是个憨的，不知跟自家福晋聊什么，也完全不弄不懂九哥夫妻。
胤禟还没回答十阿哥的话，福满楼掌柜的一路小跑过来。九阿哥穿的是常服，一看就是不想要表露身份，他没敢给九阿哥行大礼，只半弯腰，“奴才见过九爷，十爷。”
九爷，十爷这是外面的人对九阿哥跟十阿哥的称呼，与之对应其他阿哥行几就是几爷。
胤禟挥了下手，他指着暖姝道：“这是爷的福晋，福晋的话就是爷的意思，日后招子给爷放亮点，明白吗？”
掌柜的惊诧一瞬，然后赶紧过来给暖姝行礼，“奴才见过福晋，您万福。”
暖姝只冷淡的点了点头。面对不熟悉的人，她又恢复到高冷的状态。
“去准备几个招牌菜，还有账本也都给爷送过来。”
掌柜的有些惊讶，送菜没什么，这个点虽然早又不是不能吃饭。账本？
他家爷不是昨日才查了账？
作为奴才，掌柜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虽然心里诧异，还是照着做了。
把账本跟算盘给了九阿哥，他就站在身后随时等着吩咐。
九阿哥也没理他，只拿着账本教暖姝看账。
暖姝之前在家就学习过管家，看账本还是会的，确认暖姝这般没问题，他才对着掌柜的说道：“账上的事儿，日后我若是没空，你就直接交给福晋。另外今年的盈利银子也都给我拿过来。”
掌柜的又是一惊，须知道之前账本一直是九阿哥自己核对，赚的银子除了自己预留一部分剩下的都是给八阿哥送去。像今天这样把银子全部收走还是头一遭，更别说账本给福晋管理的事儿。
随后他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夫妻一体，九福晋跟九阿哥才是一家，八阿哥在重要能比得过自己的福晋？
一番对比，掌柜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拿出怎样的态度对待两人。
不不得不说老九是真的会做生意，只福满楼半年盈利就有万两白银。
见暖姝一页页翻着账本眉头紧蹙，掌柜的赶紧解释，“前段时间隔壁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唱曲儿的姑娘，那姑娘长得甚是我见犹怜，因而咱们酒楼的生意被截胡不少。”
福满楼的厨师手艺没的说，楼里从掌柜的到跑堂小二都是经过严格筛选，讲究的是让客人愉悦舒心，如同归家一般。
厨师手艺好，酒楼跑堂机灵，凭着这两样，福满楼之前每年能有三万多盈余，完全吊打隔壁的酒楼。
可自从胳膊弄来个唱曲儿的姑娘后，他们酒楼的营业直线下滑，一个月比一个月少。若非酒楼的厨子手艺实在高超，是对方比不了的，说不准就被对方逼迫的停业了。
本来呢，这种情况他应该早点跟九阿哥说，奈何人家是皇阿哥，住在宫里头，他见不着人影。
好在昨天九阿哥前来核账，他已经把情况说明一番。按照他的想法，对方既然弄了个姑娘，他们也应该效仿，这样才能把人拉拢回来。
只是，他拿不准九阿哥的想法。
十福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边好奇的询问身边的十阿哥，十阿哥没说话。
这让他怎么说，总不能说男人都好色，跑对面看姑娘去了吧？
暖姝就没那么多顾忌，她合上账本就把掌柜的话翻译给十福晋听。
十福晋小嘴微张，满脸不解，“唱曲儿还能管饱？”
暖姝噗嗤笑出声，她解释：“那倒不能，他们哪里是去吃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跑去看姑娘去了。不信你问问，跑的客人里面绝对都是男人。”
说到这她冷哼一声，男人啊，果然都是好色之徒。
胤禟虽然一直洁身自好，却也被这哼声弄的有些不自在。不可否认，男人嘛，大都是喜欢新鲜的。但他绝对是那一小撮坐怀不乱者。
暖姝倒是没怀疑胤禟，反正她有巫术在，胤禟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在想要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要她像隔壁一样弄个姑娘唱曲儿肯定是不行的，酒楼里弄个姑娘，这到底是酒楼还是清楼？
但让她就这样看着隔壁抢生意也不行，管它是不是太子的产业，公平竞争可以，搞歪门就是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唯一能行的也就只有继续在吃食上下功夫了。
暖姝品尝过福满楼的菜色之后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与此同时，九阿哥也在想着怎么把客源拉回来。
他是走高端路线的，如果也跟隔壁一样弄个唱曲儿的姑娘，无异于落入下成，显得世俗。
不过，他也不着急，现在是年关，生意最惨淡的时候，他还有时间慢慢去尝试。
吃饭的时候暖姝也发现一个问题，福满楼的菜色确实不错，却是以鲁菜居多，要的是个鲜香。其他三大菜系也有，只是没有一个是辣的。
然后她问了一圈，居然没人知道辣椒是什么。
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辣椒？
暖姝眼睛亮了，没有辣椒好啊，那她就是独一份。什么时候都是‘唯一’赚钱，只要她能守护住辣椒的秘密，何愁福满楼不兴旺。
晚上回到阿哥所，暖姝也不管什么晚上不要吃太油腻、饮食要清淡，她直接吩咐云和做了辣子鸡、麻婆豆腐、水煮肉片、水煮鱼等好几样以麻辣为主的菜色。
担心九阿哥头一回吃不适应，她还嘱咐云和做了几个清淡的菜。
胤禟狐疑的看着桌上的菜色，他指着其中的辣椒问道：“这是何物，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暖姝：“这个就是我说的辣椒，它味道同样属辣，可以当佐料使用，但跟葱姜蒜又有所不同。爷您要不要尝尝用它做的菜，我保证你吃完还想吃。”
没有人能拒绝的了辣椒的魅力，哪怕他本人不能吃辣。
暖姝的辣椒其实是从系统里兑换来的。
这两年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她经常拿着被她摔碎的晶石把玩，想要探索其中的秘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碎晶石稀里糊涂认她为主。
刚开始暖姝还以为它死灰复燃，还要搞事情，后来发现并非她想象的那样。
系统里面的东西确实被她彻底抹去，现在的系统只有一个简单的商城。商城里面的东西还不是很全面，至少董鄂灵犀曾经用的傀儡符她就没发现。
商城里的东西大都跟衣食住行有关，比如各种植物的种子、各种绸缎料子、首饰、建筑材料配方、各种菜谱等等。
单说菜谱，这里面的菜谱比现在的大清丰富多了，其中不仅仅包括现有的食材，还有后世研究出来的各色美食。八大菜系，国内外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暖姝是个贪吃的，发现系统不但没有危险还有诸多好处后，她当即就选了些菜谱兑换出来。
她今日让云和做的几道菜都是从这里面兑换的。
胤禟早就被空气中独特的香味所吸引，若不是怕破坏自己在暖姝面前的形象，他早就坐下开吃。胤禟也不客气，用手掀了下袍子，坐在座位上。
暖姝充当起奴才的角色，先给他夹了块辣子鸡。
九阿哥喜欢吃肉，她今天做的几道菜也是以肉菜为主。
胤禟之前没吃过辣，当辣子鸡入口他没有准备，被呛的猛咳。
暖姝赶紧给他递了杯茶水过去。
胤禟摆摆手，尽管被呛的直流泪，这股味道确实鲜美，让他舍不得吐出来。
等他慢慢熟悉这股辣味，在仔细品尝，不得不承认暖姝说的很是。
没人能拒绝得了这股味道，特别是在冬日里。
他不过吃了几口就出了一身的汗，之后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紧接着他又品尝了其他几个‘特色菜’，包括麻婆豆腐。
结果就是一大桌子菜都被胤禟吃光了，他撑得差点走不动道儿。
暖姝抿着唇偷笑，她道：“爷觉得这些菜怎么样？你说如果咱们用辣椒作为佐料福满楼能不能打赢对家？”
胤禟这才知道他福晋做这一桌子菜的目的。
他有些感动，他的福晋啊，果真是爱惨了他吧，全心全意都在替他着想。
胤禟：“这些菜都不错，只是这辣椒……不知道你有多少，能不能撑得起整个福满楼？”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如今的八旗子弟跟以往不同，他们最是贪图享受，若有之前没吃过的，肯定会去尝鲜。
他们又最喜欢随大流，如果大家都去吃同一种食物，哪怕不喜欢，剩下的人也会跟着去品尝。不然，聚在一起的时候很可能就会被看不起，接不上话。
没人愿意被落下，特别是那群纨绔。
胤禟亲自品尝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辣椒的东西有着独特的魅力。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福晋有多少？
暖姝抿下唇，她道：“我带的确实不多，供应福满楼的话顶多能支撑一个月。不过，咱们可以现在就种植，过上几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成熟。”
暖姝当初只从商店里兑换了一斤辣椒，她吃了一部分，剩下的留作种子。经过两年多的摸索，她手底下也培养出几个种植辣椒的能手来。
因为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佐料，暖姝当初也没想着去推广，因而种植的并不多。
她手里也就十几斤的量。
现在的天气并不是种植辣椒的季节，谁让胤禟是皇阿哥呢，内务府都能在冬天种出蔬菜来，想必九阿哥也能。
暖姝自己只留了两斤，剩下的都给了胤禟。
“爷为了我们这个家赚钱那么辛苦，如今能帮上忙，您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我一直觉得只有两个人共同努力建造的家才是最幸福的。”
暖姝口口声声一切是为了我们的家，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把九阿哥浇醒。
是啊，这东西是他福晋提供的，赚的钱也理应给他福晋花用，他怎么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八哥而不是福晋呢？
福晋一直在为他们俩的家努力着，自己却先想到别人，胤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个东西。
他在心里叹道：罢了，酒楼就给福晋玩去吧，他还有其他的产业，总能帮到八哥的。
胤禟的想法正是暖姝想要的，她又不是光明女巫，最喜欢施舍、助人为乐。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东西。
现在她跟胤禟成了亲，胤禟的就是她的，之前的她可以不计较，之后的她自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事实证明，辣椒确实很得人心。
年后福满楼开业，掌柜的按照胤禟的吩咐给几个经常来吃饭的贵客送了本店的特色————水煮鱼。取自年年有余的意思。
毫无疑问，除了刚开始很不适应水煮鱼的麻辣，之后但凡吃过的，无一例外全部都爱上了它。
可惜，福满楼的水煮鱼有限，只给每日消费前十名的顾客。
如此，为了一口吃的，福满楼日日爆满，累的后厨险些抬不起胳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