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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相爷遭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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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宋离会痴情,会伤痛,沈浪的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懂得忍,把痛苦放在心里默默承受,不愿用坏的情绪去影响别人,让别人难过。你们只看到宋离的痴与痛,沈浪的深情又有几人明白?
朱七七已经回到京城,京城里热闹非凡,行人纷至沓来,人声鼎沸。
朱七七却似与这嘈杂的环境脱了节,黯然无神地驾着一匹白马,施施而行。
想起数月前,她从这里离开,信心勃勃,对前路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如今却带着满腹的惆怅铩羽而归,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丞相府,朱七七茫然的心绪登时紧张起来,只见几百个锦衣卫将丞相府层层包围,门口不断有人巡逻,想必发生了什么大事。
朱七七当下抛开满腹思绪,下马便往相府奔去。一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其拦截,厉声质问道:“站住!皇上有令,相府已被严密监查,任何人不得出入,你是什么人?到丞相府所为何事?”
“什么?相府被监查?这是为何呀?”朱七七大惊问道。
锦衣卫登时喝道:“朝廷大事有你过问的吗?快说你是什么人?再不说就将你逮捕收监。”
究竟是怎么回事?曾在京城呼风唤雨的相府千金,如今却被小小的锦衣卫呼来喝去,真是祸不单行,朱七七又气又急道:“我是朱七七,朱富贵是我爹!”
朱七七原以为说出自己的名头,他们会另眼相对,不料却恰好相反,原本只是粗言相对的锦衣卫现在连居然动起手来,一把将朱七七推了进去,喝道:“来得正好!凡是相府中人,一律收监!”
朱七七恨得是牙痒痒,手中丝鞭蠢蠢欲动,真想好好教训这群有眼无珠的人,不过心下惦忧父亲的安危,不想与他们多作纠缠,便强忍怒气,愤愤地冲了进去。
还好相府只是被包围被隔绝,府内并无一锦衣卫,否则,一举一动都被那些锦衣卫恶眼监视着,真是生不如死。
府内上下都在惶惶商讨着什么,一片燥乱的景况。看到朱七七后,那些人顿时一涌而上,惊喜齐呼道:“小姐,小姐回来了,小姐没有死,小姐回来了......”燥乱的氛围顿时又变得欢跃起来。
金无望看到朱七七,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又想哭,又想笑,却是啼笑皆非。
朱七七一把抓住金无望道:“金大哥,发生了什么事?相府怎么会被锦衣卫包围?”
金无望却硬咽着答非所问道:“七七,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朱七七无心谈及其他,当下急道:“让你们担心了,金大哥,我爹呢?”
“在书房!”
朱七七随金无望来到了丞相的书房,丞相的书房在整个相府的正中心,任锦衣卫四下包围,也无法监视到此间的情景。
朱富贵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似乎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在关系,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还在作画,并且是神色悠然,心平气和。
朱七七进屋时,一幅飞鹰展翅图正好完工,看到安然而归的七七,他也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失声呼道:“七七......”情不自禁的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热泪盈眶,道:“七七,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你已不在人世,爹的大事败露,遭到软禁,知道你被江湖门派迫害,都不能为你报仇,爹的心里真是难过极了!”
朱七七这才意识到天绝壑跳崖之举给大家带来多大的影响,自己虽然毫发无伤,却让亲人为此担忧,难过,心中甚是自责,当下陪罪道:“爹,都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
丞相欣慰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爹您说大事败露是什么意思?府外的锦衣卫又是怎么回事?”朱七七急切的问道,心是已猜了个十之八九。
丞相长叹一口气,思忖半晌,缓缓道:“七七,爹先让你看样东西!”
金无望截口道:“等等,我出去看看!”说罢,轻身掠出门外,窗前屋后,检查了个遍,确定无人窥探,才轻声道:“丞相,这在这守着,你快带小姐进去吧!”
“恩!”丞相低沉地应了一声,伸手便去扮那个刚刚使用过的砚台,只听得隆隆声响起,书架自动右移。朱七七在相府住了二十年,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砚台暗含机关。
随着书架移动,朱七七天马行空是猜测着书架后面藏着什么,一扇门?一幅画?一个暗阁?这都是说书老人曾经讲到的情节。
可惜,书架后什么都没有,一面墙,严严实实的墙,连个孔都没有,父亲想让我看什么呢?
朱七七正想发问,只见丞相伸出手指,在墙上划一个大大的‘朱’字,于是,严严实实的墙壁,突然空出一扇门来,七七不禁大惊:咱相府的机关消息,居然比那说书老人所讲的故事里的还要神奇,墙壁居然可以感应,划一个‘朱’字就能开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七七生性好奇,见到这等异事,不禁浮想联翩。
朱富贵却异常严肃地道:“七七,进去!”
这是一间幽暗的密室,一进来便给人以压抑感,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朱七七已经感觉到,这里面一定不会藏着什么好东西。
‘砰’的一声,墙门自动合上,就在同一时间,暗室里蓦地亮起了四盏壁灯,灯光昏黄幽暗,勉强可以看到东西。
“啊!”朱七七惊叫出声,原来暗室藏着一个人的遗像,画中人头戴宝石顶戴,相貌天庭饱满,想来必是大福大贵之人,再一看衣着,居然身着龙袍。七七更是惊疑,朱家怎么会贡着某位皇帝的遗像?
朱七七禁不住好奇,走进一看,遗像下的牌位上赫然写着:末帝朱友贞之灵位。此人原来是前朝皇帝朱友贞,但这跟朱家又有什么关系?朱......同是朱姓人,莫非.......
朱七七不敢再想下去。
朱富贵突然道:“还不跪拜你的爷爷!”
“啊?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朱七七无法置信地呐呐道。
“我们是前朝皇帝朱友贞的后裔!庄宗皇帝李存勖曹州逼死先帝,他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七七,你今已得知真相,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得担负起复兴梁朝的使命,快给你的先帝爷爷磕头祭拜!向先帝爷爷起誓!”朱富贵言辞铿锵地道。
莫名其妙成了前朝后裔,七七顿时觉得头上扣上了巨大的责任与压力,不知是喜是忧,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出于礼节,重重地三叩首,道:“先帝爷爷在上,请受孙女朱七七一拜!”
秋已深,晚风格外清凉,沈浪衣衫尚单,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有些凄凉。
一棵古槐,几株腊梅,沈浪默默地坐在树下独自饮酒,一口又一口,很认真地饮着,任落叶顺着眼角飘落,他看不到;任风声在耳边凄嚎,他听不到。有如酒中之仙,已到忘我之境界。
其实,他只是什么也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因为那每一片落叶从他眼前经过,就立刻变成了白飞飞的影子,挥之不去。他很努力地、很小心地把持着情绪,生怕一个风吹草动便会勾起那些断肠的记忆,可是那些记忆还是不停使唤的一再涌来。
“弃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他拼命将心事隐藏在心底,口中却鬼使神差般念叨着这几句话。
百灵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这伤怀的一幕,百灵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失声道:“沈大哥,你根本忘不了白飞飞,你根本忘不了她......”她一面心疼沈浪,一面又是嫉恨白飞飞,因妒生恨,脑中不禁闪过一些阴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