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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密室尽磨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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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打量着那女子,眼珠一转,故意道:“哼,逍遥王子也算天下第一美男子?原来逍遥宫的王妃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可怜女子!”
那女子果然大有兴趣,眨巴着春情四溢的桃花眼,半信半疑地道:“哦?你见过比王子更美的男子?”
朱七七得意地道:“当然,他就在这逍遥宫内!”想到沈浪不知在受着什么样的罪,她心中隐隐作痛。
那女子却摇头道:“不可能,逍遥宫没有任何人敢藏着一个大男人!”
朱七七又道:“你不信?这是逍遥王子亲口说的,说是在什么女神医仙子玉那里!” 七七说着,全神搜索着这位王妃的反应。
那女子缓缓坐了下来,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口中喃喃道:“难怪!整个逍遥宫只有仙子玉敢不听王子的命令!”她忽又站起身,很友好地搀着朱七七,笑道:“妹妹,我叫春水,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她说完,在朱七七耳边耳语道:“想见这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是难事!仙子玉每晚正子时都会到后山翠荷塘采集露水练丹,咱们可以趁……”知道有这样的机会,七七面上总算有了笑颜。
白飞飞走在杭州城的大街上,没有哭泣,没有伤痛,就像一个白日游走的鬼魂,大街的热闹,喧嚣,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一切都似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总算有人引起了白飞飞的注意,一行人扬长而来,个个风采不凡,步履矫健。正是那江南隐与大八门派的人,他们一幅凯旋的样子,想必正为消灭了沈浪而庆贺得意。
白飞飞空洞的目光突然有了杀机,她袍袖一挥,大步上前,往他们身前一站,也不讲话。
江南隐先是一怔,然后诧异地道:“姑娘,有何事?”
白飞飞冷冷道:“我要找沈浪,你们知道他在哪吗?”她此言一是为了说明来意,二是为了再次求证王怜花之言的虚实。
江南隐又怔了怔,问道:“姑娘找沈浪有何事?”他毕竟老谋深算,不先说出沈浪的消息,则先问白飞飞的目的,若是来者不善,自己也好提防。
白飞飞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
雷霸却是头脑简单,生性鲁莽,这便喝道:“臭丫头,竟敢对盟主无礼!告诉你,沈浪他死了,被我等打下了‘天绝壑’,铁定是粉身碎骨了,你若是沈浪的朋友,连收尸都可以免了。你若是沈浪的仇人,那么赶紧给我等磕几个响头,拜谢我等为武林除了一大祸害!”他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弱,趾高气扬的样子,渐渐有些胆怯起来。
只因见着白飞飞面色煞白,纤细的身子抖得如吟吟出鞘的宝剑,剪水的双瞳更利得如一道刀光逼射在他们身上。连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山熊’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愤怒的人不可怕,只是白飞飞此时已不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个绝艳的恶灵,一个会嗜血的妖魅……
雷霸的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却大概再也说不出来了,白飞飞的纤纤玉手,此时已如传说中的“白骨爪”般死死掐住了雷霸的脖子,指尖嵌入皮肤,渗出点点血渍。
也不知是内力使然,还是有风吹拂,白飞飞秀发扬起,衣袂飘飞,更显得冷酷、狰狞……
江南隐也为之一惊,当下右手疾出,反手扣住飞飞的玉腕,向上一翻,哪知飞飞在极度的愤怒与绝望中,内力超常,这武功高深莫测的武林盟主,竟未能一下扮下她的手指,江南隐又暗催真力,气贯手心,直摧飞飞筋骨,只听“咔嚓”挫骨之声几响,飞飞直被逼退数尺,又拿桩站稳,雷霸脖子上的皮被他指尖带下几块,样子惨不忍睹。
其它崆峒派,峨嵋派,华山派,竹山派,昆仑派,朝阳门,神剑门的几位门人竟然趁虚而上。
对付一个弱女子,至于如此吗?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以多欺少?
飞飞身受重伤,却依然蓄势待战,反正她也没打算活着离去,只希望自己临死前,尽量杀死这几个伪善之人,为沈浪报仇雪恨。
几大门派的门人汹汹扑向飞飞,眼看刀光已将划上飞飞的面颊。蓦地,飞飞双臂一振,数条白绫陡然腾起,如数条白龙怒甩着尾巴,扫向敌人。
如此周旋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是未能分出胜负,飞飞的武功出乎江南隐的意料,江湖八大门派的高手竟不能将她拿下,于是,站在一旁观斗的江南隐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只见他双掌缓缓自下向胸前提起,掌下如拖着千钧的重物,动作浑厚无比,接着双掌在胸前交错,又分开,掌心向外,缓缓推出。一股强撼的力道如一道飓风吹向纠缠恶斗的众人。只是风速很快,这力道却要慢许多,风是轻灵的,而这力道却是浑厚的。
劲力所致,众人已被迫纷纷散开,而那股力道直逼向飞飞……
飞飞见状,立刻收起攻势,翻腾周身的白绫陡然隐起,可力道以至近前,来不及闪避了。
飞飞安然闭起了双目,迎接着那股力道的摧毁,感谢老天成全她一死,可以去阴间见她的沈大哥了……
突然,飞飞身子如被一阵飓风卷走,等飞飞睁开眼睛,已看不到那群可恨的门面正派之了。
这是何等出色的轻功,只是眨眼的瞬间,人已被带到了另一处地方,飞飞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黑风?
她曾经被黑风掳走,此时的感觉正如被黑风掳走时如出一辙,哪知她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让她厌恶万分的王怜花。
见飞飞西子捧心般虚弱的样子,王怜花心疼不已,柔声道:“飞飞,你受伤了!来,我为你疗伤!”他轻扶着飞飞的肩膀,他想要竭尽所能去呵护她。
飞飞却狠狠地将肩膀一抖,从王怜花手中挣脱,本就受了重伤,再一用力,嘴角便渗出了鲜血,口中愤愤道:“王怜花,是你?”她怔了怔,又狠狠地道:“王怜花!你要是不想我马上死掉的话就不要再跟着我!”说罢,便立刻举步而去。
她已经虚弱到举步维艰,却依然拼尽力气走的那么快,只为了快些从王怜花眼前消失。看着她踉跄而迅速的身影渐去渐远,王怜花也没有追出去,他不追,是因为他真的心痛了,他一心想呵护她,照顾她,一片痴心却换来她如此仇恨的眼光,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薄情寡义如王怜花,心狠毒辣如王怜花,却怎么也过不了白飞飞这一关。
夜半子时,星月无光,烛火也都灭了,逍遥宫内终于宁静了下来。
朱七七却还未更衣入睡,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时推开窗子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人。屋里没有点灯,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声响,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来已经没了耐性,嘴唇一咬,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推门便往外走去。刚来开门,却又怔住了,门口站着一个人,伸出手正准备敲门,七七有登时目闪神光,兴奋地道:“春水姐姐,你总算来了!”
“了”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春水捂住了嘴巴,紧张地轻语道:“嘘!小声点,要是被王子发现,你我都别想活了!”说完,拉起七七沿着墙角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穿过一条□□,见一栋精致却造型怪异的竹楼,窗户间荧荧透出青白的光华,光华也甚是诡异,没有任何一种灯火会是这种颜色。整个逍遥宫都是珠光宝气,怎会有这样一座充满着妖异气息,不似人间该有的竹楼?七七看了看春水,心有疑虑,却未敢多言,春水拉着她,加快了脚步。
近身竹楼,春水轻轻将窗户推开一丝的缝隙,见里面毫无动静,又四下审视一番,才带着七七走了进去。
这竹楼还真是别致,真不敢相信是人间匠人所为,屋中间悬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照得屋里恍如白昼。虽说这竹楼陈设简陋,不像别的阁楼那样金玉满目,但仅凭这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恐怖也足够买上数十座那样的阁楼了,从这情形可见,这房间的主人必定不同寻常。
面对这样一间奇诡的屋子,好奇贪玩的七七也无心探索,她在四处搜索,屋子里空空如是,哪里有沈浪的影子?七七急了,焦虑地道:“沈大哥呢?怎么不在这里?春水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仙子玉的屋子吗?”
看着七七为情郎急成这个样子,春水忍不住笑了,道:“瞧你急的,看我的!”她一边说话一边推开墙上一面几尺高的壁画。壁画是一张神女图,画中女子婀娜曼妙,身处云雾之中,仙人难分,想来画得就是这屋子的主人,仙子玉。以七七的聪明敏锐,早该想到这幅画暗藏玄机,只是人一焦急,脑子就不好使了。
原来神女图就是一扇门,门内竟是别有洞天。神女图的门一推来,夜明珠的光华瞬间便填满了整个内屋,正常灯火的光芒只能直射,夜明珠的光芒却和水的性质有所相同,只要中间没有被阻隔,光芒就可以将任何角落都填得满满的,绝不存在逆光或背光的问题。
这种怪异的屋子,安全性实在让人忧虑,四处都可能藏着诡秘的机关,不凡的毒物,七七却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这样一个谨慎沉稳的女子,为了沈浪,她什么都可以不顾。
沈浪真的在这里!看到沈浪的时候,七七几乎傻了。他躺在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双目紧闭,生死不明,头顶上,太阳穴上,还插了不知道多少根银针,手腕裸露在外面,一根极细的金属导管插进血管,另一头接着床边的一个漏斗。漏斗里装着发绿的毒水,水中泡着各种花朵。
七七看着那些花朵,喃喃道:“曼佗罗、彼岸花、迷迭香、夹竹桃、南天竹……”全是世上致毒的毒花,七七已不忍再认下去,丹唇开始颤抖,眼泪潸然而下。
她只认得这些毒花,还不知道那发绿的水,那长长的银针都有着多么可怕的毒性,她只觉得精神瞬间崩溃,措乱地伸手便去拔那档插在沈浪手腕上的金属管子。
突然一阵风吹过,七七的手刚碰到那档金属管便被那阵骤风吹开,接着响起冰冷的、动听的声音:“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这声音简直如空谷传声,如天籁之音,带着迷人又慑人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