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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智斗世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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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墙角,树下,屋顶,处处有黑影刀光闪动,个个动作轻捷,行动鬼祟。
金无望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七七道:“别问那么多了,先退敌再说!”说话间纵身一跃,人已到了房梁上,整个动作未发出一丝声响。
金无望也长身纵了上去。
朱七七轻轻揭开几个瓦片,悄悄地从洞外探出头去,只见两名黑衣人正好刚跃上房顶,看到朱七七登时张大嘴巴,欲喊出声。
朱七七当下纤指一弹,两颗弹珠破风飞出,那两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全身便已僵住,连张开的嘴巴都闭不回去了。
这等点穴手法当真够快,够准!
朱七七探身欲钻出洞外,却见四下的屋顶上都有幢幢人影在晃动,这样一出去,难免会被发现。
幸好旁边一棵巨型白杨树没过了楼宇,枝叶伸展开来,盖住了屋顶的一角,便于隐迹藏形。
朱七七心中一喜,当下钻出了洞外。她伏着身子,借着枝叶的掩映,掠到屋檐处,轻轻一纵,人已到了树上。
金无望紧随其后。
不想树下也站着两名黑衣人,朱七七顺着树干轻灵地滑了下去,不知是她动作太矫健,还是黑衣人反应太迟钝,眨眼朱七七人已站到了两名黑衣人之间,那黑衣人正当有所动作,朱七七却又迅捷地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金无望也从树上跃了下来,朱七七还在那儿洋洋自得,取笑那些黑衣人的笨拙,金无望却蓦地一把拽住她,往黑衣人身后蹲了下去。
只见一个小个子黑衣人顺着墙边摸索了过来,悄悄地推开窗子往里张望着。
这本是金无望居住的屋子,这黑衣人这般鬼鬼崇崇,想必没安好心,朱七七挣开金无望的手,当下掠了过去,一掌劈向黑衣人的后心。
不想这个黑衣人却不好对付,朱七七一掌方自劈出,黑衣人已反脚踢来,直踢向朱七七的小腹。
朱七七身子向后一仰,右脚横踢。那黑衣人反应也真够迅捷,伸出的右腿当下随朱七七横踢的方向顺势扫去,七七这一脚也就踢了个空。
黑衣人身子已转了过来,随即双掌并击。朱七七双手齐出,同时拿住他左右手腕,五指“哧!”地一声滑到他肘底,黑衣人顿觉手臂一麻,失去反抗能力,失声呼道:“七七姐姐!”
由于光线太暗,他们出手又太快,是以到现在才看清楚对方的面目,这小个子黑衣人原来是泥巴。
朱七七立刻伸手捂住他嘴巴,四下一望,见无人发现他们,便一掌拍在小泥巴头上,低声喝道:“小泥巴,叫你盯着江南隐,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小泥巴委屈地摸着被拍疼的额头,低声道:“跟我来!”
朱七七看了金无望一眼,示意叫他跟上。
三人贴着墙壁轻步而去,只因那昏暗的月亮照不到屋檐下,这样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出了危机四伏的客栈,小泥巴却又带着他们绕了进去,此刻,他们正跃窗跳进了一间屋子。
透过一丝月光,隐约可看到横七竖八的枝木,想必是一间柴房。
一进去便闻一股灰霉味扑鼻而来,朱七七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挥手清了清空气。
如此细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暗处的人,忽听隔壁有人低声喝道:“什么人?”
朱七七一阵惊慌,正思量着如何应对,却又听到黑暗中另有人回答道:“是我!”
这人来得也真是巧合,朱七七只道是形藏已经暴露。不想又冒出这么个人来。
接着响起“咯呀!”的开门声,那人又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这声甚是耳熟,朱七七稍一思索,便已猜出,暗道:“是江南雁!”
来人道:“万无一失!这里上百间客房都住着咱们的人,他们根本无处可躲,店外已被弓箭手层层包围,量他们插翅也难飞!”
朱七七暗道:这个江南雁,真是歁人太甚,不过说了他两句,竟如此劳师动众的报复,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小泥巴却觉着好玩儿,嘀咕道:呵呵!这只死雁子,还真是半点得罪不得哩!反正闲着无趣,陪你玩玩儿也好!
不知情的金无望此时却是一脸凝重,也不知他们闯了什么大祸,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致他们于死地。
江南雁抚掌笑道:“很好!你跟白熊他们去给我看住朱七七,我先去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江南雁口中的毛头小子无疑就是小泥巴了,听到有人要找自己的麻烦,小泥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人又跃了出去。
小泥巴的所住的屋子连月光都照不进来,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江南雁一行五人俱是得意忘形,以为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他们根本未做丝毫防备。
江南雁当先推门而入,大步迈了进去,黑暗中只觉好像触到一要横牵着的细线,江南雁也没留意,径直闯了过去,而那根线一触即断。
线一断,两根粗木顿时自左右两边当头击来,江南雁惊呼一声,向前疾闪,慌乱中竟似又碰到一根线,顿时一盆水当头泼下,江南雁身体湿透,活脱脱一个落汤鸡。
最可恨的是这水又臊又臭,倒像是尿液混着洗脚水的味道。
地上沾了水,江南脚下一滑,又倒了下去,这一倒不打紧,又碰到一根线,只听呼啦啦一连串声响,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全向江南雁砸了去。
一阵惨呼声传出,在这静寂深夜,真似鬼哭狼嚎般。
朱七七三人躲在墙脚处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黑暗中潜伏的黑衣人也在笑,他们想必以为屋子里的惨呼声是小泥巴发出的,此刻正想象着自己的主子,如何将朱七七他们整得悲惨不堪,正自洋洋得意着!
要是让他们看到风光霸道,不可一世的主子江南雁此时的狼狈样儿,想必眼珠子都该要掉下来了。
江南雁那几个不济的随从,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脚早已慌乱,是以到现在才点起了火揩子。
只见屋子一片狼藉,碎花瓶,旧靴子,烧焦的木炭,甚至尿壶,堆成一座小山,将江南雁整个埋了起来,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可笑至极。四名随从想笑又不敢笑,当下瞠目怔住。
江南雁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起来!”
两名随从立刻上前惶惶地将他扶起,面上惊愕之色仍未退去。
江南雁被砸地鼻青脸肿,面上还有几道血口子,隐隐涔着鲜血。他手撑着后腰,揉抚着臀部,想必是全身酸疼。
火光照亮整个屋子,他看到床上竟还有人蒙着被子在睡觉,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就以为是小泥巴,上去就是一刀。
接着又是一声惨嚎响彻天地。
江南雁似已忘记身上疼痛,仰天狂笑起来,心想着这一刀下去,小泥巴不死也该丢掉半条命了,自己虽然摔了几跤,身上砸了几个包,又喝了几口洗脚水,但比起小捅给小泥巴的这一刀,也算是值了。
可是,江南雁的笑容很快又僵住了,只见床上那人痛苦地呻吟着,缓缓从被子里爬出来,伤口正好在屁股上,鲜血直流,这一刀刺的还真不浅。
这人惨白的脸,灰白的衣服,一身的泡泡肉,体型臃肿,行动笨拙,乍一看,真像头傻呼呼的大白熊。
白熊牙疼般呻吟着,嘴巴几乎要歪到耳根后面。
江南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吃地道:“白......白熊?怎么是你?”这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白熊从床上滚了下来,呐呐道:“我...我...我,我被人点了睡穴,昏昏沉沉地,突然又被一刀给刺醒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小的也.....也不知道!”他一脸的惶恐,伤口虽疼,却更怕江南雁怪罪于他。
本来想要报复,却反倒栽在别人手上,江南雁是又羞又怒,顿时疯狗一般咆哮了起来:“来人,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我揪出来,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断......”他吼着,大步奔了出去。
江南雁有备而来,且又人多势重,真要动起手来,朱七七他们恐也不易脱身,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这是朱七七一向的作风,自然不会真与他们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