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轩辕韧澈

9、月落

　　话说葉玉兰看到敌寇搜查上官姣月，急忙离开。
　　此时，军校里形势紧张。董洋福见抓不到上官姣月，开始暴打学生。
　　荣和福道：“住手！”
　　杨晃道：“你逞英雄是不是？好，老子成全你！”说罢，朝着荣和福开了一枪，荣和福当场丧命。
　　鲍重阳见状，喊道：“老荣！老荣！你醒醒啊！”
　　学生们纷纷喊道：“荣教官！荣教官！”
　　鲍重阳道：“你凭什么杀人？！”
　　董洋福道：“哼！校长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鲍重阳望着郗征瓶，郗征瓶一句话也不说。
　　杨晃道：“再不说出上官姣月的下落，这就是榜样！”
　　学生们愤怒：“我们不知道！”
　　董洋福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钢铁军校究竟如何钢筋铁骨！给我打！”
　　双方又是一场交手。
　　学生和教官被打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郗征瓶站在一边，心里虽然发火，却懦弱得不敢说话。
　　下午，学生们由于长时间没有吃饭，又挨打得严重，实在撑不住了。晕倒的晕倒，无力的无力。鲍重阳也没有精神了。
　　董洋福道：“都饿了吧？很渴了吧？想喝水吃饭就说出上官姣月的下落，我立马放了你们，让你们回家。怎么样？”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董洋福道：“好！一个小时后，再不说，都去陪荣和福吧！老子可不想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话音未落，守卫进来道：“司令，副司令，刚刚有个报童送了一封信来给你们，说能抓上官姣月。”
　　二人一听，立马打开了信封。只见信上写道：欲擒上官姣月，前往玉州城门。
　　董洋福道：“走！去玉州城门！”
　　杨晃道：“那这些人呢？”
　　董洋福道：“关在这里！”又对守卫道：“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是！”
　　二人带领一对人马离开。
　　鲍重阳道：“难道姣月被抓了？”
　　姜毅道：“鲍教官，怎么办？”
　　其余学生也道：“是啊！鲍教官，上官老师真被抓了？”
　　鲍重阳叹了口气，摇摇头。
　　此时，玉州城门口。上官姣月身著白色道袍，身披大红斗篷，头上束发，插着玉簪，站在城楼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消息越传越开。卢战海得知，骑着二八大杠直奔而来。
　　邱必云开车带着孟洛生、孟洛瑶匆忙赶来。
　　董洋福和杨晃带着人封锁了城门，并开始驱赶围观群众。
　　董洋福看到上官姣月，拿着喇叭喊道：“上官姣月，我知道你有本事，不如投靠我，我保你平安无事，衣食无忧！”
　　上官姣月怒发冲冠，大骂道：“你这叛徒走狗！我呸！你不是找我吗？我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董洋福道：“好你个上官姣月！你找死！给我拿下！”
　　士卒爬上去想抓上官姣月，上官姣月连发飞针，士卒全部毙命。董洋福恼羞成怒，道：“开枪！”所有人枪口对准上官姣月。
　　上官姣月毫无畏惧，拿出炸药。董洋福见状，忙道：“不要开枪！”
　　杨晃道：“上官姣月，你想干什么？”
　　上官姣月道：“同归于尽！”
　　此时，卢战海、邱必云、孟洛生、孟洛瑶、都浩然、松涛等人全部来到了城门口。
　　一见上官姣月浑身绑着炸药，手里拿着炸药，个个大惊，喊道：“上官老师！”
　　上官姣月一见他们，先是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拳拳报国之心，记住，敌寇未灭，何以家为！杀敌逐寇胜利日，欢呼勿忘告乃师！”
　　“上官老师！”
　　董洋福和杨晃道：“不好！”
　　上官姣月道：“快走！往后退！”说完，将炸药扔向两个走狗。董洋福一见，朝着上官姣月开枪。上官姣月同时引爆炸药。
　　白袍飞舞，宛如白天鹅从空中飞下。
　　枪声淹没在爆炸声中。
　　一处炸，处处炸。
　　爆炸结束后，城门口一片狼藉。
　　邱必云从角落里冲出来，卢战海也从拐角跑出来，所有人都喊着：“上官老师！”
　　卢战海一眼望见上官姣月，直冲过去，扶起上官姣月，喊道：“上官老师！上官老师！”
　　上官姣月一身白衣染成血红，大红斗篷鲜血淋漓。头上玉簪碎成了碎片。卢战海捡起碎玉，放在了口袋里，其余人也来到了上官姣月身边。哭着喊着：“上官老师！上官老师！”
　　卢战海抱起上官姣月，其余人站在四周，手持刀枪，满眼杀气。众人一步一步，从城门口走到了钢铁军校。
　　到了校门口，一见守卫，更是怒不可遏。邱必云带头开枪，杀光了守卫。关在里面的师生闻声往外看，一见众人来到，悲喜交加。
　　邱必云救出了被困的师生。
　　众人看到上官姣月血染白袍，都痛哭不已。
　　此时，法文湫又匆匆赶到军校，还没下车便道：“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悲痛，卢战海道：“我们都知道了！你来晚了！”
　　法文湫道：“不是！是葉玉兰！”
　　都浩然道：“她怎么了？”
　　法文湫道：“葉玉兰得知那群走狗杀了上官老师，找他们报仇去了！”
　　鲍重阳道：“她这不是去送死吗？你怎么不拦住她？”
　　法文湫道：“不是我不拦，拦不了！葉玉兰绑着炸药，拦在了路上，发誓要杀了那群走狗！我实在没办法，只想到来军校报信，没想到——”
　　鲍重阳道：“别说了，快去救她！”说着就要去，却因为受伤而行走困难。
　　邱必云道：“我们走！鲍教官，你们留下，护住上官老师！”
　　鲍重阳道：“好！”
　　法文湫开车带着所有人前往。
　　董洋福和杨晃刚刚被上官姣月炸得受了伤，退回的路上又遇到了葉玉兰，着实吓得魂不附体。
　　不料，爆炸惊动了敌寇。小林野带着一队人马前来。董洋福一见他，顿时又神气起来，道：“小林太君，救救我们！”
　　小林野道：“她是谁？上官姣月吗？”
　　董洋福道：“不不不，上官姣月已经被我们杀了！但我们也被她炸伤了，太君，你救救我们！”
　　小林野道：“拿下她！”
　　葉玉兰飞针射出，敌寇毙命。众人大惊。
　　此时，众人赶到。开枪打死了董洋福的人。卢战海道：“不要伤到玉兰！”
　　邱必云道：“知道！”
　　松涛道：“玉兰快让开！”
　　葉玉兰让道。双方打得烟火弥漫。由于我方人力不足，难以抵挡。
　　小林野道：“杀！”
　　双方开始肉搏。
　　葉玉兰想起上官姣月教她暗器时的话：“路上的小石子、玻璃碎片都可以作为暗器。一切锋利的东西，顺手的，都可以用！”
　　葉玉兰捡起一块玻璃，射向敌寇。帮助了松涛，松涛趁机夺过了对方的武器，战斗力大增。邱必云和小林野拼刀。葉玉兰一个小石子，射中小林野右眼，小林野捂着眼睛，邱必云乘势一刀了结。
　　此时，敌寇又来一队人马。
　　都浩然道：“不好！他们的援军到了！”
　　卢战海道：“跟他们拼了！”
　　葉玉兰转身拦在了路中央。
　　孟洛瑶道：“玉兰！”
　　众人大惊。
　　葉玉兰和上官姣月一样，浑身绑着炸药，敌寇也不敢轻举妄动。
　　葉玉兰转头望着昔日的同学们，道：“大家保重！快走！我掩护你们！敌寇未灭，何以家为！杀敌逐寇胜利日，欢呼勿忘告乃友！”
　　众人心惊：“玉兰！”
　　接着，葉玉兰望天道：“姣月，我来了！”
　　边说边冲向敌寇，敌寇被迫撤退。葉玉兰引爆炸药，又是炸得鲜血淋漓。
　　众人冲过去，喊道：“玉兰！”
　　爆炸结束后，众人抬回葉玉兰。法文湫开着车，松涛和都浩然哭了一路。卢战海攥紧拳头。邱必云无声落泪。孟洛瑶抱着哥哥孟洛生哭泣。孟洛生自己也抹泪。
　　回到军校，众人抬下葉玉兰，全体师生大惊。
　　上官姣月和葉玉兰靠在一起，荣和福在旁边。全体师生都跪下哭泣。
　　上官姣容和戏班子的人赶来。上官姣容抱着上官姣月放声大哭：“姐姐，你走了，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我们姐妹聚少离多，才在一起多少时日，你怎能就这样离开我！”
　　晚上，受伤的人都包扎好了，众人也才喝上了水，吃上了饭。上官姣容守在上官姣月身边，不吃也不喝。葉玉兰的父母也赶到了，抱着葉玉兰痛哭不已。
　　邱必云端了些东西，道：“姣容，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们都一样！”
　　上官姣容摇摇头道：“我不想吃。”
　　邱必云道：“喝点水吧。上官老师不希望你这样！你要好好的，要为他们报仇！上官老师临终道‘敌寇未灭，何以家为！’‘杀敌逐寇胜利日，欢呼勿忘告乃师！’”
　　上官姣容这才点点头，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邱必云道：“先起来吧。”上官姣容正要站起来，不料腿麻了，站不稳，邱必云急忙扶着她。
　　蓝姬也过来帮忙，白诵茉道：“容姐姐，这是给你留的饭。”
　　鲍重阳望着上官姣容，默默不语。
　　接下来就是安葬三人。
　　众人先将荣和福下葬。
　　邱必云走过来，道：“姣容，上官老师该入土为安了。”上官姣容道：“我知道。我姐姐，就和玉兰合葬吧。”接着又望着葉玉兰父母。
　　葉玉兰父母道：“也好，她们不孤单！”
　　众人动手。
　　墓碑上刻：烈士上官氏姣月葉氏玉兰之墓。妹上官姣容，红烛泪全体成员，钢铁军校全体师生立。
　　孟洛瑶道：“还有我，我无法代女校，可否直接刻我名？”
　　“当然不可以！”
　　众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钟离卿。
　　钟离卿胸前别着白花，一身黑衣。
　　孟洛瑶道：“钟离卿，你，怎么来了？”
　　钟离卿道：“我不能来？”
　　“不光她，还有我们。”
　　孟洛瑶一看，马瑞玉、贺小瑶也来了。
　　钟离卿道：“别人我不管，我是一定要来的！”
　　马瑞玉道：“是啊！洛瑶，你不厚道，都不叫上我们！”
　　贺小瑶道：“就是啊！要刻也该把我们一同刻上去！”
　　钟离卿道：“管姑娘，你认为呢？”
　　上官姣容点点头，道：“刻吧。”
　　接着又刻：学生钟离卿、孟洛瑶、马瑞玉、贺小瑶立。
　　上官姣容磕了个头。其余人鞠了一躬。
　　鲍重阳走过来，道：“管姑娘，姣月的宿舍你去收拾一下吧，看看她的东西，现在是遗物了。”
　　上官姣容道：“好好好！鲍教官请带路。”
　　钟离卿道：“鲍教官，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鲍重阳道：“这次可以。”
　　钟离卿道：“多谢鲍教官！”
　　众人回到军校，上官姣容一进上官姣月的宿舍，那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心酸。
　　床头挂着一把剑，上官姣容取下，抱着剑，顿时泪如雨下。收拾完上官姣月的遗物，上官姣容和众人道别。
　　邱必云道：“姣容，我送你。”
　　上官姣容道：“不必了。你们去忙吧。我戏班子的人能把这些东西带走。”说着，带领戏班子的人离开军校。
　　郗征瓶站在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松涛、卢战海、都浩然三人并排走出来。孟洛生、孟洛瑶在后面。松涛拉了拉卢战海的袖子。卢战海道：“怎么了？”
　　郗征瓶道：“你们要回去了吗？”
　　松涛正要说话，卢战海拦住了。道：“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你让你全城通缉我们吗！”
　　郗征瓶道：“我，我不是！上官姣月不是我杀的！”
　　都浩然怒气冲冲，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卢战海一碰口袋，口袋里是上官姣月的玉簪碎片。顿时怒不可遏。朝着郗征瓶冲过去，一拳打翻他，道：“你这叛徒！”接着开始用脚踹。
　　松涛和都浩然见状，急忙拉住他：“卢战海，别打了。”
　　卢战海道：“你们放开我！”
　　法文湫道：“好了，卢战海，别浪费力气了，留着杀敌吧！别忘了上官老师的话！”
　　卢战海道：“我现在就要为上官老师报仇！你们放开我！”
　　“好了！”鲍重阳在后面喊道。
　　孟洛生道：“鲍教官。卢战海说得对！”
　　鲍重阳道：“你们毕业了，该走了。”
　　松涛和都浩然拉着卢战海道：“走吧。”二人拉走了他。
　　孟氏兄妹也走了。法文湫开着车离开。
　　次日，鲍重阳桌上放着一封信。郗征瓶自动辞去校长职务，离开了军校。
　　学生姜毅道：“估计是昨天被卢战海师兄打的吧？”学生萧烽道：“我也想成为卢战海师兄那样的人。英勇！刚猛！”
　　学生曹善虎道：“我们也见不到上官老师了！我好想她！”
　　正说着，鲍重阳来了，学生们都起来道：“鲍教官好！”
　　鲍重阳使了个坐下的手势，道：“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鲍重阳点点头，道：“那就好！等你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再训练。这两天就自己活动活动筋骨吧。”
　　“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