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轩辕韧澈

10、长烟

　　话说卢战海离开军校后，和松涛、都浩然喝酒去了。卢战海喝着喝着就落泪了。
　　都浩然道：“我们回去吧。”卢战海道：“我难受啊！”一边哭一边喝。都浩然道：“别喝了！走走走！松涛，搭把手。”松涛点头。二人各抬一条胳膊。
　　出了门，卢战海道：“我没醉，我能回去。你们回去吧。”松涛望着都浩然，都浩然点点头，道：“醉确实没醉。三人喝了一瓶，醉不了。不过，你可别惹事啊！”
　　卢战海道：“我知道。”
　　松涛道：“浩然，我们走吧。”都浩然点点头，一拍卢战海肩膀，道：“注意啊！走了。”
　　卢战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抬头，看到一家珠宝店，急忙进去。店家一见，笑道：“客官，想要什么样的？”
　　卢战海道：“掌柜的，你这修不修玉器？”
　　店家道：“当然！这位公子哥修什么玉器？”
　　卢战海从口袋里拿出玉簪碎片，问道：“这支玉簪能不能修复？”
　　店家接过碎片，看了看，接着盯着卢战海看。
　　卢战海道：“怎么了？”
　　店家道：“这位公子，你这玉，是块绝对的好玉。全国上下不会超过十块。你看看，这纹理、成色、雕刻，都是高级的！以前的皇室才配拥有！”
　　卢战海心里一惊，道：“能修复吗？”
　　店家道：“能！不过，这价钱——”
　　卢战海道：“价钱不是问题，你给我修复！要多久？”
　　店家道：“至少三天！”
　　卢战海道：“好！三天后我来拿！你现在就给我修复！”
　　店家道：“好！”不在话下。
　　话说上官姣容带回上官姣月的遗物后，便换了妆造。也是束发插簪，并穿上了上官姣月生前的黑袍，在院子里舞剑。
　　邱必云又来“红烛泪”戏班子听戏。
　　台上，蓝姬扮演的杜丽娘，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邱必云本就是来找上官姣容的，没见道上官姣容，也不听了。走到幕后，一见上官姣容，愣住了。
　　等到上官姣容收剑转身，邱必云才回过神。上官姣容道：“邱二公子，看戏去台前。”
　　邱必云道：“姣容，你，你这身打扮，我真的以为是上官老师！你们本来就长得一样，现在你换上了她的衣服，我真的——”上官姣容道：“我明白！”邱必云道：“这把剑能给我看看吗？”上官姣容递给他。
　　邱必云看了又看，然后双手托着剑，还给了上官姣容。
　　三天后，卢战海拿回了玉簪。
　　正要回去，见邱必云开车经过。邱必云停下车，卢战海走过去。邱必云道：“没走啊？”
　　卢战海道：“不走了！为了上官老师！邱二公子这是去哪儿啊？”邱必云道：“去看戏。你去不去？”
　　卢战海道：“好啊！”
　　二人又来到戏班子。卢战海一见上官姣容，也是一怔。
　　明峥嵘正在化妆。褚燕燕在一旁道：“二位公子来早了。戏还早呢！”
　　卢战海道：“你们班主，怎么这身打扮？”
　　王醇裕扮演武生，拿着马鞭，道：“班主说从此她也这身打扮。”
　　郁德楼扮演小生，也在化妆，道：“乔岩，过来帮帮我。”
　　乔岩是化妆师，刚给明峥嵘化完妆，道：“来了来了。”荣成史等人在拉二胡。
　　上官姣容练剑完毕，卢战海道：“管姑娘，我刚刚以为上官老师又回来了！”
　　上官姣容道：“我也希望她回来！可是永远也不会了！”正说着，外面开始敲锣打鼓。戏开始了。
　　卢战海道：“管姑娘，你不登台吗？”
　　上官姣容点点头。卢战海道：“管姑娘，我有一事想问。”邱必云看着他。
　　上官姣容道：“请讲。”
　　卢战海道：“上官老师说过，说上官家原本也是富贵人家，不知——”
　　上官姣容道：“接着说呀！”
　　卢战海顿了顿，道：“不知与皇室可有——”卢战海此时几乎是一字一顿。
　　上官姣容坐下，道：“当然没有！上官家只是一户人家而已，怎能与皇室扯上关系？不过，我姐姐的师父，和前前朝似乎确有关系。黑袍组织乃是当时皇室成员逃出后建立的，想要复仇。不过后来事成定局，黑袍组织首领只得以暗杀行动。你看这身衣裳，还有这把剑，是否猜出一二？”
　　邱必云不说话，卢战海点点头。
　　上官姣容继续道：“我姐姐的遗物都是黑袍组织留下的。她也走了，黑袍从此不复存在。”
　　卢战海道：“我们愿意加入黑袍。”
　　上官姣容摇摇头，道：“只要能报国，加不加入黑袍又有何妨！”
　　卢战海道：“上官老师也说过。”
　　上官姣容道：“我也曾问过她，她就是这么说的。”
　　邱必云望着上官姣容，卢战海不说话。
　　上官姣容道：“你们不是来看戏的吗？再不去就看不了多少了。”
　　卢战海道：“我不看了，管姑娘，告辞！”说罢，一揖。
　　上官姣容见状，道：“这揖礼是我姐姐教你们的吗？”卢战海点点头，道：“上官老师都是这样行礼。”上官姣容点点头。卢战海走出去。
　　上官姣容望着邱必云，道：“你还有什么事？”
　　邱必云道：“姣容，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上官姣容道：“我没事。”
　　邱必云道：“姣容，上官老师走了，你要不——”不等他说完，上官姣容道：“我能坚持住。因为我还有‘红烛泪’，更要杀敌，虽说我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组织，不曾经过训练，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邱必云点点头道：“好！我会和你一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上官姣容道：“多谢！”
　　邱必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姣容也不再说话。暂不在话下。
　　却说卢战海回去后，拿起玉簪，仔细端详。又取出当时在军校上学时画的上官姣月。想起上官姣月初来军校，一袭道袍，一眼万年，却是一厢情愿。
　　接下来几天下了几场大雨，一时无话。
　　这天，天气阴暗。似乎又要下雨。上官姣容正在和戏班子的人说戏。
　　却听到有人喊道：“姣容！”上官姣容出去一看，上官姣月和葉玉兰身穿红袍站在门口。
　　上官姣容道：“姐姐，玉兰，快来，进来坐！没人发现吧？”上官姣月道：“没有！”上官姣容道：“姐姐，你看我穿你的衣裳也很合适！”上官姣月道：“当然！你看我和玉兰。”
　　上官姣容道：“我们即将和敌寇开战，姐姐，你再为我们谋划一番。”葉玉兰道：“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上官姣容开心笑起来。一笑笑醒了。
　　醒来后，上官姣容道：“梦，是个好梦！姐姐，你再也不会为我们谋划了。”
　　忽然一阵紧急敲门声传来。蓝姬急忙去开门，敲门人乃是钟离卿。
　　蓝姬道：“钟离卿，你有什么事？”
　　钟离卿道：“敌寇在玉州进行全城搜捕，要缉拿上官老师的同伙，搜捕多日未果。却得知“红烛泪”戏班子十分出名，准备来找你们为他唱戏了。你们要小心，尤其是管姑娘。”
　　上官姣容走出来，道：“谢谢你，钟离卿！”
　　钟离卿一见她，也以为是上官姣月，愣了一愣。
　　上官姣容道：“进来坐坐。”
　　钟离卿道：“不了，我走了。”
　　钟离卿转身要走，却看到敌寇已经走到拐角了。上官姣容道：“快，从后面走。”钟离卿急忙离开。
　　戏班子全员身穿披挂，化妆的化妆，练习的练习。
　　敌寇在外面砸门，门一开，翻译官大声道：“都出来！为皇军唱戏！你们班主呢？”
　　白诵茉先出去，道：“要看戏，坐下便是。马上化完妆，戏园子就要开始了。”
　　翻译官道：“你是班主？”
　　白诵茉道：“你管我是不是班主？！”
　　翻译官道：“你个戏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说着就从腰间掏枪。此时，锣鼓声响起。
　　王醇裕扮演的武生率先出场，在台上舞枪弄棒。敌寇看着，道：“好！”接着又开始空翻。敌寇连连叫好。
　　此时邱必云开车来了，见到戏园子外站着敌军守卫，知道大事不妙。没想到卢战海、松涛、都浩然跟着也到了。接着军校的人也来了。
　　戏园子里锣鼓声热火朝天，邱必云道：“我从后面去看看。”
　　鲍重阳道：“小心！”邱必云点点头。
　　此时，戏台上，蓝姬扮演花木兰，正在织布。敌寇看了两眼放光，冲上台就要抓走她。
　　蓝姬挣扎，敌寇朝天放枪。上官姣容站在幕后，怒火中烧，朝着敌寇开枪。蓝姬趁机从袖子里掏出枪，白诵茉道：“蓝姬，快下来！”
　　戏班子和敌寇打了起来。邱必云也进来帮着打。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卢战海道：“快杀进去！”
　　一时间，枪声响彻整条街。行人纷纷逃避。
　　邱必云道：“大家快撤！”
　　“砰”的一声，四周开始爆炸。原来戏班子早就在四周埋下了炸药。
　　鲍重阳道：“大家小心！”
　　戏园子门墙被炸得破碎倒塌。
　　敌寇道：“杀了他们！”
　　双方枪林弹雨，打得不可开交。
　　钟离卿为众人报信，此时又带着一些人前来支援。
　　敌寇道：“撤！撤退！”
　　上官姣容道：“撤！”
　　敌寇看到蓝姬，枪口又对准了她。
　　上官姣容眼疾手快，道：“蓝姬，小心！”说着，挡在了蓝姬前面，应声而倒。
　　蓝姬大惊：“容姐姐！”
　　邱必云见状，喊道：“姣容！”
　　卢战海看着上官姣容也倒下，顿时发疯一样朝着敌寇开枪。敌寇人多，幸亏松涛将他拉到了墙后面，才躲过了子弹。法文湫大腿中了一枪，鲍重阳大惊道：“法文湫！”法文湫强忍着疼痛道：“我没事！”
　　章修生没躲过，被一抢毙命，车诚道：“章修生！”鲍重阳也喊道：“章修生！”
　　敌寇撤走了。戏园子变成了废墟。
　　戏班子的人围在上官姣容身边，蓝姬抱着上官姣容痛哭。邱必云跪在一边。钟离卿见状，掩面而泣。
　　众人将上官姣容葬于上官姣月旁边，墓碑上刻：烈士上官氏姣容之墓，红烛泪全员，好友邱必云立。
　　章修生葬在荣和福后面，墓碑上刻：烈士章修生之墓，钢铁军校同学立。
　　众人安葬好逝者，继续去战斗。

　　作词曲一首，以歌咏之。
　　长烟曲
　　落日晚照霞光好，可惜战火破山河。
　　枪炮声，毁祥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奋起杀敌，以身作则。
　　一腔热血，愿将这五尺之躯舍！
　　乱世凶年，哪还分闺中人与须眉老朽？
　　长烟下，一声呐喊，胜利要多久？
　　残阳照荒野，落叶满山丘。
　　往事又怎堪回首！
　　不归人，未归魂，任去留。
　　烽烟不止终难定，漫漫征途秉烛行。
　　情情切切天地间，生生死死一条心。
　　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家国不负卿！
　　此是世间双全法，不负家国不负卿。

　　《长烟》到此完结。第二部《长烟2曙光》再叙佳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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