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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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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于念儿忍不住缩了下肩,低声说:“痒。”
她尾音落下,耳畔又是一声轻笑,于念儿疑惑地抬头,没等看清男人的脸,下巴被人捏起,浓烈的气息再次袭来。
她仰头承受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男人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一层蚕丝氲过来,于念儿感觉自己的皮肤也慢慢升起灼烧之意。
呼吸重获自由时,她已经跨坐在男人的腰间,双颊绯红,伏在他身上轻轻地喘。
刚洗过澡,她换了睡裙,方领长袖,一对锁骨精致漂亮,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反光,显得那几处红印越发刺眼。
霍云霖垂眸欣赏她这副娇气模样,指尖轻轻摩挲那道梅花印,“想我吗?”
于念儿缓过神来,乖巧地趴在他身上点头,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他胸前的布料,心里细数着两人多久没见,全然不知自己蹭开了那处的纽扣。
霍云霖不喜欢隔着屏幕的方式,出差半个月的日子,除了偶尔的电话,他们很少线上交流。
于念儿也不是主动的性子,于是两人一分开,就更没了联系。
但他在引导她主动这方面,却总有办法。
他穷追不舍地问:“有多想?”
窗户微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入耳,让于念儿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雨声吵,还是她的心跳声更吵。
她脸埋进男人颈窝,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心跳越发不可收拾。
她埋头不肯开口,霍云霖便自己索要答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她的裙摆,寸寸逼近,察觉她战栗地攥紧他衬衣领口,他勾起唇角,“原来这么想啊。”
看吧,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但又不可否认,他对她真的很好。
跟他的两年里,于念儿没受过半点委屈,相反,她在他这里享受到了她原本阶层无法触及的丰厚资源,无论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是精神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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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到半夜,于念儿一脸困顿,阖眼趴在男人肩膀上,由他给自己吹头发,身上的睡裙也不知何时被宽大的男士衬衫取代。
这是霍云霖的恶趣味,事后总喜欢给她套上他的衣服。
于念儿任他折腾,给什么穿什么,被欺负得狠了,就眼神湿漉地看着他,乖得只让人更想欺负。
但好歹最后一点人性还在,没太过分。
霍云霖开了吹风机的热风,手心试了温度,差不多合适,才将风筒对准她的头发。
于念儿的发色天生偏浅,不烫不染,摸起来很柔顺,刚洗完头,还有洗发露的香,很好闻。
头发吹干,霍云霖把吹风放在一边,伸手给她揉腿。
掌心刚贴上去,于念儿身体突然一抖,吓得犯困的劲散了一半,抬起沉重的脑袋惊恐地看他。
那小表情,不知道以为在看豺狼虎豹。
霍云霖被她这反应逗得好笑,将人抱回来,无奈道:“又不做什么,给你揉揉腿,明天不是还要回学校排练?”
说着,手上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按揉。
意识到他真的只是要给她揉腿,于念儿这才重新趴回他的怀里,慢慢放松身体,迷糊间想起来她明天还要去学校的。
下周五迎新晚会,她大一参加的一个舞蹈社报了个团舞的节目,还缺两人,于是社长找了她和另外一个今年从国外交换回来的女生补上去。
本来没打算去,但是那个社长人很好,当初她大一刚进社,话不多,又慢热,那个社长注意到之后,主动搭话,带她跟其他人破冰。
虽然后来只待了一个学期就退社了,因为比起一群人集中排练,走队形,她发现她还是更习惯自己扒舞,没事的时候拍点小视频自娱自乐。
不过就像霍云霖以前跟她说的,大学四年其实很短暂,但也最美好,在有限的时间里留下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总比一边焦虑一边虚度好。
他一直这样鼓励她多出去跟不同的人接触。
所以想了想,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腰间按摩的温热手掌不知何时从她的腿挪向了腰,但男人在按摩上很有手法,后腰的酸楚被慢慢揉散,于念儿神经松懈,溺在这片温柔乡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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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一觉醒来,雨停了,气温骤降几度。
于念儿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迷迷糊糊下床,忘了身上只有一件男士衬衣,光着腿就往卧室外跑,在门口碰到健身回来的霍云霖。
他一身灰色的运动装,头发没做造型,刘海自然地趴在额前,衬得脸部线条柔和许多,少了昨晚给人极具侵略的凌厉感,倒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外面降温了,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他说。
紧接着腰间一紧,于念儿被他抱进了衣帽间。
霍云霖是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他的衣帽间很大,和整个房子同冷色调的装修风格,两面直通的衣橱,根据不同季节做了分区。
一面是他的,一面是她的。
自从跟霍云霖,于念儿的衣服都由他置办。
于念儿一开始其实对审美没什么概念,从小学到高中这个阶段,学校会发放校服,所以她常年穿校服,甚至在初中以前,她一直是男孩子的发型,直到初中起,才开始留长发束马尾。
平时不穿校服的节假日,她就穿她弟淘汰下来的。
她有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男孩子窜个快,衣服淘汰得也快,没穿过几次就小了或者短了,她爸妈偏心弟弟,扔了又心疼钱,就把淘汰的衣服裤子拿给给她穿,裤子长了,衣服大了,甚至改都不愿意改,直接扔给她。
于念儿一度觉得自己像个收破烂的。
于是十几岁,同龄女孩子都开始打扮注形象管理的年纪,于念儿穿着并不合身的男装。
所以于她而言,好看也是穿,不好看也是穿,区别不大。
直到后来十八岁的那个雨夜,她身无分文,像个破布娃娃躺在泥潭里,霍云霖脱下西装外套,将她抱回了家。
现如今,她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吃穿用,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他。
从选择跟他走的那一天,这笔账似乎就已经算不清。
就算算得清,她想她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所以于念儿很有自知之明,霍云霖给她什么她都欣然接受,但也仅此而已,她从不伸手问他要。
这两年里,他们见面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套房子,于念儿知道这只是他偶尔才回来的其中一套,用来进屋金屋藏娇的,而她就是那个娇。
他也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的家世和社交圈子,只知道他十八岁时从家里独立出来,如今事业有成。
于念儿在他身边,接触得最多的,应该就只有每周接送她的司机。
对方拿钱办事,自然只做分内的事。
对此,于念儿从来不过问,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她知足。
贪心的人没有好下场,她不抱任何幻想,也从不奢望不现实的东西。
时针走到哪算哪,拨快拨慢都没有意义,她要做的,只是珍惜当下。
男人洗了个澡,裹着浴袍来到衣帽间,就见她赤脚踩在地毯上盯着衣橱愣神,身上还是昨晚他给她穿的那件衬衣。
以为她不知道穿什么,他走过去,在她侧脸上的软肉捏了一下,打开她面前的衣橱,“想什么呢?傻站半天也不换衣服。”
他对于念儿的衣橱很熟悉,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挑出一件浅黄色的针织衫和白色的休闲长裤,转身将人捞到身前,“自己换还是我换?”
“我……自己换。”于念儿慌乱地他手里抱过衣服,逃之夭夭。
因为再晚一点,霍云霖真的会帮她换。
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霍云霖勾唇轻笑了声,解开了浴袍腰带。
于念儿是慢性子,换好衣服慢吞吞洗漱完出去时,窗明几净,男人漫不经心地坐在客厅沙发,一身居家休闲服,手里的财经杂志已经翻至一半。
余光瞥见她,他放下杂志,招手示意她过去,“过来,给你编个头发。”
于念儿下意识摸摸自己散开的头发,朝他走过去,在他腿间的地毯上抱膝坐下,后脑勺面对他。
动作自然又娴熟。
因为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给她编发。
他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打扮她。
于念儿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在他手里,很像个手办。
可换个思路,如果将来霍云霖有女儿的话,他应该会是一个很优秀的爸爸。
于念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不等错愕,肩膀传来微沉的坠感,她顺势垂眸,入目的是一条侧编的麻花辫。
她摸着辫子,手心温热袭来,被男人从地毯上牵起来,面对面揽进他腿间。
于念儿被他这么突然拉近,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去扶住他的肩膀,茫然抬眼,就见眼前人正盯着她的脸,那感觉像是在验收一件亲手打造的完美艺术品。
他的眼型偏狭长,有点下三白,看人的时候无端地给人一种压迫,于念儿捏着手心,迎上他的视线。
下一秒,那双狭长的眼眸微眯,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男人的吻就落下了下来。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结束,霍云霖指尖摩挲过她嫣红的唇瓣,眼底慢慢染了笑。
于念儿被他眼神看着,长睫微颤几下,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
目光刚落向不远处的鱼缸,她耳垂忽然一痒,听见男人带笑的嗓音,“宝贝,耳朵红得能滴血了。”
于念儿身体猛地一顿,原本只在耳朵的红晕,这下直接蔓延到整张脸。
她脸皮薄,不经逗,脸红得跟个桃子似的,无措的眼神看着他,受欺负的样怎么看怎么可怜。
霍云霖百看不厌,最后终于良心发现,敛了笑,“脸皮怎么还是这么薄。”
他伸手想捏她的脸,于念儿躲开他的手,小声道:“哪有。”
霍云霖又无声笑了笑,心情不错地牵起她的手,“走了,出门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