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以悲剧结尾（微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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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确认了土壤中抑制冰蘑菇菌丝的是某种火元素颗粒，而新月一边往冰蘑菇孢子更浓的方向走，一边想着在提取这些火颗粒之后该用什么基质进行分散，不自觉地走得更快了些。
然后她便听到身后发出“哗”的一声，转头看到似梦摔倒了。
“似梦，你怎么了？”新月连忙回去查看，发现他只是绊倒了而不是中了毒，才松了口气儿，一边把他拉起来一边说道，“被树根绊了一跤么，这也太不小心了。”
“我……我有点儿累了。”小男仆小声说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孩子果然是撑不住，这时候终于说实话了。新月看了看周围，这个地方的植被分布还算正常，说明原先土壤里两种魔法元素的生物相互竞争，维持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平衡。
“不用再往深处走了。我在这儿挖些土，你休息一会儿吧。”新月对似梦说道，“这里的冰蘑菇孢子有可能含有轻微的神经毒，你如果觉得头晕，就尽量用衣服捂住口鼻。”
其实按照常理推测，这种冰蘑菇所对应的普通物种是食用菌，说明它本身应该不具有毒性，只是附着了冰元素之后对普通人致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得小心点儿，在外圈尽快挖够一袋子土，就赶紧回到飞马车那儿，试试能提取出多少火元素颗粒。
新月很快就挖好了土，这时候看小男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便领着这孩子往回走。中途的时候似梦差点儿又摔了一跤，新月便让他拉着自己外衣的腰带，总算是把人和土都安全地带回了飞马车旁。
而后她把土壤装进烧瓶，再倒入她带来的用多种两亲性物质混合成的分散剂，顺时针摇了摇让土壤里的火元素颗粒溶解出来。用没有明火的雷热丝加热烧瓶至沸腾，让分散剂带出的火颗粒从导管通到试管里。试管内壁附魔了一层岩元素，火颗粒遇到岩元素发生结晶反应，形成了一层红色的晶体。
新月把这层晶体从试管壁上刮下来，再用她的复方分散剂溶解了，放进玻璃瓶里。
从理论上讲，现在这东西应该就会起作用了。可是这火颗粒对普通人来说，药劲儿还是太强，新月担心那些中毒的老人可能撑不住。
应该让它在服用之后缓慢释放，新月想着或许可以加点儿什么辅料。如果是金属离子，可以用一些螯合剂；类似的对于火元素颗粒……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声音：“魏医生！魏医生你在哪儿？”
新月放下装着火颗粒的玻璃瓶，沿着声音走过去，竟然看到了之前那个村子里的沈二娘。
“魏医生！”沈二娘只能一瘸一拐地跑着，却跑得很急，“魏医生你可得去看看，那几个什么元素什么症的人，喝了药之后突然变起来了！”
“什么，怎么变起来了？”新月感到不妙。
“就是、就是元素属性变起来了。”沈二娘焦急地说，“您不是说，如果变得太快就是恶化，会得什么紊乱——总之他们变得已经太快了，十几分钟就会变一次，感觉快不行了！”
“怎么不早说？”新月顿时急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元素释放障碍这病很罕见，但她应该不会诊断出错，而且如果病人的元素属性发生来回转化，也是符合这个诊断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突然看到了车厢里敞开盖子的药剂盒。
之前被她打开过，用来配制元素稳定剂的瓶子，标签已经有些磨损了。她记得当时明明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此时再仔细一看，那竟是一瓶魔力抑制剂原液。
新月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
旁边的沈二娘还在说着什么“您刚走我们就发现了，我赶了一路才追上您”，而新月只感觉到全身发凉，不得不扶着车厢壁才稳住自己。
她给病人开错药了，而且是开了功效几乎完全相反的东西。
本来需要稳定自身属性元素的病人，服用了魔力抑制剂之后，他们体内的元素容量暂时性地急剧缩小，就会导致属性改变更为容易，快速地在两种属性之间转化，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失去平衡而发展成致命的元素紊乱。
而这都是因为，她魏新月没有在磨损的标签上重新写上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新月突然想到了，魔力抑制剂的作用时长有限，如果能够在其失效后迅速对病人进行大量单一元素灌注，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体内的元素种类稳定住。
但是这需要极大量的元素补充剂。那种药是要用被魔法师充能后的四面体晶磨制的，造价高昂作用又有限，通常只是被贵族们作为补品，新月并不会带着来巡诊，甚至在她的诊所里都没有多少库存。
可事到如今，她必须得救那些因为她的失误生命危在旦夕的病人。
新月此时的大脑飞快地工作。她有飞马车，可以回去拿钱，再去首都买元素补充剂。但是这药很贵，如果要拿现货更是需要加钱。
她没有那么多存款，而且去借贷也来不及了。不过可以管文馨借一些，还可以管雨榕借一些，猫儿、驴子还有鹩哥儿也应该有些闲钱……如果把他们几个的存款都借来，应该够买这批元素补充剂了，至于之后她还能不能还得起，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
但是还有冰蘑菇中毒的病人——好在火颗粒的药她已经配好了。
新月扯了张纸，拿起竹笔舔了一下儿，沾了墨水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药的用法，而后把这张医嘱和玻璃瓶塞给她家小男仆：“似梦，你能直接传送回村里么？把这药和用法交给他们，如果不管用的话你再回镇上找我。”
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能够进行法阵传送是多么有用。
而后她把其他东西都塞回了车厢里，一边爬上车厢顶一边对沈二娘说道：“你别急，我马上去买药。那些病人还有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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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驾着飞马车，以她有生以来的极限速度赶回了镇上她自己家。
飞速把她压箱底的金币全都拿出来装进袋子里，又连忙驾着飞马车跑去文馨家。
在文馨家门外，新月着急得忍不住砸门：“文馨！文馨在家吗？”
开门的是文馨的丈夫，新月连忙问：“姐夫，文馨在哪儿？我找她有急事儿——她不在也没关系，我是要找她借钱急用！”
“需要多少钱？”文馨的丈夫人也很不错，看新月这么着急就打算先借给她。
然而新月却问：“你们还有多少钱？”
这是要全借了的意思么？她这位姐夫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冷静地问：“借这么多钱是做什么用的？”
“我得买元素补充剂，病人等着这批药救命呢！”新月着急地敲着门板，“姐夫你就先借给我把，能借多少都行，我得赶紧买了药送过去。你赶紧去找文馨，她会理解的，求你帮帮忙吧姐夫！”
听她这么说，这位文馨的丈夫连忙回去拿钱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袋金币，比新月自己家的那袋还多：“我们的现钱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在银行存着。这钱你先拿去买药，我马上去找她。”
新月拿了钱，飞快地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驾着车往首都的方向飞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新月只能想到自己得买尽量多的元素补充剂，必须要挽回那些病人的生命。可是在天上飞了一会儿后，她却突然开始怀疑起来。
当村里的病人病情恶化的时候，为什么是沈二娘赶来找她？今天上午刚把她从溶洞里救出来，把腿上骨折的地方接好，新月临走时沈二娘还在卧床休息。
就算沈二娘能忍着病痛赶来找她，他们村里的人会让她一个病号做通报消息的事儿，也是令人费解。
新月越想越觉得不对，有些犹豫地把飞马车降落在地面，打开车厢重新翻出那瓶她用来给元素释放障碍病人配药的试剂。
上面的标签确实有些磨损了，但仔细看确实写着“元素稳定剂”。
新月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些竟都是幻觉。
多半儿是因为那冰蘑菇的孢子确实有神经毒性，她在孢子形成的瘴气中工作时间长了，就出现了把想象中可怕的情形当作现实的现象。
而既然她给元素释放障碍病人开的药肯定不是魔力抑制剂，那些病人也就没有真的面临生命危险。那新月就更不用买什么元素补充剂了。
然后她立刻想到，元素释放障碍的病人没事儿了，可是冰蘑菇中毒的病人还在等着她呢。如果误开魔力抑制剂是假的，那么她到底有没有把提取好的药交给似梦带回去？
新月连忙翻了一下儿车厢里的东西，火颗粒玻璃瓶并不在这儿，但是她那套提纯仪器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只是旁边放着一袋土壤。
原来连提纯火颗粒的过程都是幻觉。那她当时到底是给了似梦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救病人。新月连忙重复了一遍幻觉中的操作流程，制取了火元素颗粒的溶液，然后忙不迭重新驾上飞马车，往之前那个冰蘑菇中毒的村子赶。
她很快就飞到了村口，跳下车正要叫那些冰蘑菇中毒者的家属出来取药，却看到村口那座房子的门前，横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以悲剧结尾（微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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