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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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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见面时间之后,秦氏总裁离婚这件新闻,果然就在网络上爆发了各种猜论。
由于两个当事人一直没有出面解释,网上造谣的也就越来越离谱。
有说秦谏与初恋旧情复燃,有说秦谏出轨养小三,总之绘声绘色,脏水全往秦谏身上泼。
这些造谣甚至震荡股市,导致秦氏集团股价大跌。
平时没有花边新闻的秦谏,不可能因为离个婚,就爆出来这么多虚构不实的污点,除非有人……
顾敛坐在餐桌上,神色凝重,手捧着平板越看脸色越黑。
最终她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瞪向一脸淡然喝粥的萧知熄,桌子底下毫不客气地一脚狠狠踹过去,“是不是你干的?”
椅子被她那一脚踹得往后划拉地板,不但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萧知熄猝不及防碗里的粥也被晃了出来。
“什么?”萧知熄装作听不懂,面色波澜不惊。
“别装傻,”顾敛咬了咬牙,“你是不是背地里出手了?”
秦谏是什么样的人,顾敛最清楚不过,而萧知熄是什么人,她心里同样很清楚。
顾敛认定了她是幕后黑手,既然被揭穿了也没必要藏着,萧知熄冷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逼她们离婚。”而面对顾敛愤怒的质问,她没否认,放下碗筷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溅在手上的粥,萧知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这么好的机会,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你只是顺水推舟,就没考虑别人会不会被伤害到?”顾敛讨厌极了萧知熄施暴之后无关紧要的态度。
“我为什么要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她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只做对自己最有利的,萧知熄坦然自若地迎上顾敛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顾敛,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觉得难过。”
顾敛顿时噎了口气在喉咙。
秦谏离婚,秦氏集团股价腰斩,最大的受益人居然是萧知熄。
如此卑劣的手段,顾敛气笑了,虽然她跟秦谏的夫人没有多少来往,可她分明记得秦太太林燕飞还是萧知熄的朋友。
这两人在大学时就很要好。
“你眼里就只有利益是不是?”连朋友都不顾,都可以出卖。
“不,”这次萧知熄却是矢口否认,她弯唇说,“除了利益,还有你。”
顿了一下,她又启唇,“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利益。”
她实话实说,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时依旧含着似水柔情,此时的顾敛已然不信,对萧知熄的信任几乎为零。
这句话在她听来甚至觉着恶心。
萧知熄这个女人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顾敛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无力道,“你眼里要是真的有我,就不会这么做。”
秦谏,秦谏那么好的一个人,她该怎么面对秦谏啊。
“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上,你就会知道利益才是一切,商人本就是利益至上。”萧知熄倾身过去,强行抽走她手里的平板,随手扔到一旁,“别看了,粥要凉了。”
顾敛毫无胃口,只要看一眼萧知熄那张脸,都要反胃了。
“不吃了。”她起身就走。
萧知熄也起身跟着,“我让司机送你。”
顾敛不理她,冷着脸自顾自地拿上包包后准备换鞋。
萧知熄知道她心中有气,也知道顾敛坦诚的性情,可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秦谏可不是一个善茬。
只是老婆生气了总要哄哄,不然顾敛跟她冷战起来,嘴巴就跟被针线缝起来了一样,顾敛永远都不会理解她的处境。
“顾敛,”萧知熄缓步来到顾敛身旁,主动放下身段柔声道,“今天没事的话,早点回家。”
从鞋柜里熟练地拿出顾敛上班穿的鞋子,一边说,“等会我要见个客户,不能送你。”萧知熄找了个借口,没有跟顾敛同行。
“路上注意安全。”
无论萧知熄表现得多有耐心,顾敛偏要反着来,顾敛本想脱口讽刺她几句的,抬眼不经意扫见萧知熄脖颈上以及遍布锁骨的那些鲜红抓痕,没有丝巾的遮掩,就这么大咧咧地展现在她眼前。
顾敛抿了抿唇,下意识地看了看挂在客厅墙上的结婚照。
也没理会站在旁边的萧知熄,换好鞋子之后她这才不冷不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见她站起来,匀称的身材拉直,披肩的长发柔顺地散在该散的地方,萧知熄目光扫过去,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诱得她很想将那细腰拢进怀里。
然而一旦这么做了,顾敛势必推开她,后果很有可能两人不欢而散。
她的夫人顾敛,从来就不肯乖乖的听话。
萧知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想到今天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绝对不能破坏,于是按捺着这股冲动,老实下来,目送顾敛出门之后萧知熄眸光这才黯了。
回到客厅,伫立在那张硕大的结婚照之下,萧知熄仰头看了许久。
照片中两个女人的笑容,充满了甜蜜。
被那甜蜜感染,心里暖烘烘的,萧知熄唇角渐渐上扬。
她们的婚姻终于要跨过十八年了。
顾敛下班回来看到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吧?
虽然每次都是她先低头,可只要顾敛原谅她,愿意跟她好好过,不再计较过往那些乱七八糟,万一她们重修旧好,就值了。
带着期待的心情,萧知熄走到厨房门前,拾起挂着的围裙熟练地系腰上。
这些天发生的事,再加上萧知熄这个祸害私底下推波助澜,顾敛惴惴不安,很担心秦谏和她的公司会受到负面影响。
等坐上去公司的车后,顾敛拿出手机再次翻开新闻,头条的更新让她顿感意外,秦太太突然出面接受了记者采访。
竟还是现场直播——
一打开视频,入目就是秦太太那张精致的脸,面向镜头的林燕飞精神奕奕地回答记者的问题。
似乎婚姻并未对她造成伤害。
“秦小姐是个好人,我和秦小姐是和平分手,我们没有矛盾,也没有出轨,只是不适合继续在一起。”
“至于网上流传的谣言,假的,当然不可信。”
“无所谓啦,我们缘分到头了。”
“别傻了姑娘们,感情破裂,无法挽留的婚姻赶紧撕了。”
“我的告诫就是一句话,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事!”
……
“没有矛盾,也没有出轨,我们只是不适合继续在一起生活。”
同样的话,同一时间天色刚擦黑就从另外一个当事人口中,没有情感起伏地说出来。
餐厅音乐悠然轻快,顾敛的心情却如同沉入海底。自从顾泊出事之后,在萧知熄强势的运作之下,秦谏迫不得已娶了林燕飞。尽管秦谏从未指责过她带来的灾难,也没有埋怨任何人,可顾敛知道,秦谏心灰意冷,她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封闭了。
顾泊一个医学天才,秦谏一个商界优秀的企业家,两人互相爱慕,本该幸福过一生。
可老天偏偏要安排萧知熄这个女人出现在她们的生命里。
听着秦谏平稳的语气,寥寥数句便结束了这段十五年的婚姻,顾敛沉默了一会,狠掐着自己掌心来抵抗内心的抑郁。
“明白了,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秦姐。”她轻声地说道。
“这是我的人生,你不用给自己负担,也不需要你负责。”秦谏年纪比她大一些,岁月的沧桑让秦谏愈发沉淀。望着眼前这张与顾泊相似的面孔,她露出笑容,温声道,“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顾敛昧着良心,强颜才回了笑,“一切都正常。”
“三年不见,阿敛终于开窍了。”秦谏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
顾敛也任秦谏揉捏,甚至还把脸凑过去,让她捏的顺手些,年过半百的她像个受委屈的孩童,小声抗议道,“秦姐,我都四十岁了,还这样。”
“再大也是妹妹。”不但捏左脸,秦谏右脸也不放过,“从小我就喜欢捏你的脸,还跟以前那么嫩。”
“好吧好吧,随你捏。”
两人笑闹了一会气氛明显好转,秦谏收回手,提起别的话题,“清源那里,还要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
顾敛闻言笑了笑,“她能力很强,秦姐可不要小瞧。”
“承蒙你看得起她,”秦谏连忙摆了摆手,“这家伙贪玩得很,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呢。”
“急不来,得找到合适的人才行。”
这句话顾敛发自内心,秦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应了一句,“倒也是,不能跟我一样。”
聊了许久,都很有默契没有提及顾泊,这是她们不能触及的痛。
就在她们相谈甚欢的时候,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秦谏顿了顿,适当地停了说话。
没想到顾敛拿起手机只是看了一眼,见到屏幕上显示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随即不动声色地摁了关机。
是直接关机,而不是拒接,这意味着顾敛内心对这通电话的抗拒,以及顾敛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厌烦。
秦谏细心地发现了并察觉到顾敛的表情变化,“怎么了,不接吗?”
顾敛很快收敛起心绪波动,摇头一笑,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陌生号码,不认识。”
“秦姐,我们继续聊。”
手机关机,摆明了不想联系,不想被打扰,顾敛下意识地忽略出门前萧知熄的叮嘱。
那个家她早已没有回去的期待,顾敛只想着难得见一次秦谏,她还有很多话要说,至于那个萧知熄,抛诸脑后,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边顾敛与秦谏久别重逢,继续相谈甚欢,那边的萧知熄握紧手机,面色越来越沉,听着传来一遍遍嘲讽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站在阳台上的萧知熄,突然转身抬起手狂躁地一甩,手机啪地一声,正巧砸在结婚照边沿的墙上。
手机没坏,嘲讽的声音仍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