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两次后他们疯了[咒回]》幸运将至

6、返魂香 06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弥漫在这附近的香味，消失了。

　　泷川及雨被吓到了，他僵直在原地。可面前的人在吞咽下咒灵之后，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就像是在说一件最为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对泷川及雨说：“怎么了？”

　　泷川及雨说：“你刚刚……”

　　你刚刚吃下去的，是咒灵吧？

　　他是想要这样问的。但是对方的表现太平静，也太亲密了，这让泷川及雨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哪件事开始说起。

　　陌生人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却自顾自笑了起来。他就好像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一会儿，却又在下一秒收敛了所有笑容，他的表情变得很冷淡、很可怕。

　　所有的旖旎暧昧都消失了。

　　陌生人面无表情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语气冷极了，突然温柔的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才显得更加怪异。

　　泷川及雨所有勇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消磨殆尽了。他瑟缩了一下，木讷地回答对方：“没有问题。”

　　听到泷川及雨的话，这人的表情总算是松动了一点。他摸了摸泷川及雨的头发，说：“乖。”

　　被他这样的语气蛊惑，泷川及雨说不出别的话来了。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满脑子疑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原来禅院先生不是世界上最凶的人啊。

　　泷川及雨有点怕这个人。他本来想问对方一些问题的——比如为什么要把咒灵吃下去。他曾经看过禅院先生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当时禅院先生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这么做的理由。

　　咒灵会是什么味道呢。

　　“这么好奇的话，下次硝子在的时候你也试试看好了，有反转术式会安全一点。”

　　泷川及雨忽然听到陌生人这样对他说。

　　泷川及雨这才反应过来，他不知不觉中把自己脑子里想的内容说出来了。泷川及雨捂着嘴巴也来不及把说出来的话收回去了。

　　他只能说：“现在不可以吗？”

　　结果陌生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说：“你真的这么好奇的话也没有办法。”

　　突如其来，泷川及雨被他拥抱在了怀里。对方的体温比普通人低上太多了，阴森森，甚至比咒灵的温度还要更冷一点。

　　泷川及雨有点害怕了。

　　他瑟缩着要躲开，于是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仍旧没什么温度：“躲什么？以前也没见你躲过。”

　　那是因为以前是荻野实本人，现在是冒牌货泷川及雨啊！

　　紧接着，他听到了陌生人的笑声。

　　“害怕？”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陌生人继续说：“这么好奇咒灵的味道，那就试试看好了。”

　　的确是应该害怕的。泷川及雨被他捏着下巴，陌生人的手指稍稍摩梭了一下他的嘴唇，就探到了他口腔内部。手指触摸过他的舌尖、牙齿，以不容拒绝又暧昧的姿势，触摸着他口腔内的每一寸。

　　太轻浮了。

　　泷川及雨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咒力在他的口腔内部游移，随着他过分亲密的动作，一层咒力的屏障覆在了他的嘴里。

　　泷川及雨喉咙里溢出了模糊不清的呢喃：“害怕的……”

　　他不敢反抗。

　　一旦被发现他不是荻野实本人，只是冒牌货泷川及雨的话，等待他的末日就是被当做祭品，步入死亡。像他这样的胆小鬼，无论如何也无法用平常心去看待死亡。

　　“忍耐一下，是你先说好奇的。荻野实。”

　　于是，泷川及雨仅存的反抗都败在了“荻野实”这个称呼上，他慢慢仰起头，不再动弹了。

　　泷川及雨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所有场景全都化成了一个个色块。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陌生人的体温实在太冷了，骨髓深处涌上来一阵寒意，如果有人告诉泷川及雨，这个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咒灵的话，泷川及雨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泷川及雨听到陌生人的声音。非常冷淡的声音，既残酷又恐怖，几乎没有留给泷川及雨任何他反应的时间。

　　“接下来，我会把咒灵放在你的口腔里。别害怕，不会伤害到你的。”

　　然后，有个东西滚到了他的口腔里。

　　是甜的。像糖果一样融化在了他的口腔里，变成了粘稠又甜蜜的液体，顺着口腔流到了喉咙里。

　　而陌生人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泷川及雨。被包裹在他身上的咒力散去了，泷川及雨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

　　眼泪挂在他的眼角，随时会掉下来。他苍白的脸色也因咳嗽而泛着红晕，一副可怜的模样。

　　陌生人说：“这就是咒灵的味道，你觉得怎样？”

　　刚才那些暧昧、亲密的动作，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一样。泷川及雨看到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他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出现在泷川及雨的脑海里。他回忆着刚刚那个“咒灵”的味道，下意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味道。”

　　不应该是甜的，不是像糖果一样的味道。

　　陌生人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所有从容不迫的神情都消失了。他看着狼狈的泷川及雨，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骗你的，刚刚那是糖果，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吓到你了吗？”

　　他这样说着。

　　泷川及雨把自己直觉里反应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咒灵的味道其实很难吃，对吧？”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一切。那些过分旖旎的动作、过分的玩笑，全都像是不存在了一样，只剩下他澄澈的眼睛，映照着他如今的模样。

　　于是陌生人的就没办法说谎了。

　　“当然会很难吃了，和糖果是完全不同的味道。”陌生人说，“刚刚吞下去的时候，只是我在逞强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

　　泷川及雨问：“……不会难受吗？吞下那种东西。”

　　陌生人好像是想说什么的，但他在看到泷川及雨的时候，就换了一种说法：“从容的样子很酷吧？因为练习过很多次，不想让你看到狼狈的样子。”

　　泷川及雨感觉到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挂在他的心中。

　　他无法给出回应，只能卑劣地保持沉默。

　　“因为我曾经想过，也许你看到我逞强的样子，会对我说‘真厉害啊’之类夸奖、崇拜的话。”
　　“很幼稚吧？”

　　……不要再说了。
　　好可怕。

　　身为冒牌货，不应该面对这样的事情、青涩而沉重的心情。

　　这话语越是诚挚，泷川及雨越是体会到自己的卑劣。

　　泷川及雨蹲下身，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不愿意说话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你这是……把他欺负哭了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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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杰哥是知道荻野实=泷川及雨的
认不出来是他装的，同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