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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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中的伦敦笼罩在一片祥和而温暖的氛围中，大街上带着笑容的行人的比例都在上升。往日热气滚滚的咖啡厅挂上了歇业招牌，但不忘用彩漆在前门玻璃喷上一个大大的金色的“圣诞快乐”。
亚岱尔·瑟希虽然没有信仰，但这并不妨碍他被节日的氛围感染。事实上如果不是早上突发案件，他昨天就已经在假期当中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贝克街223号，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到衣帽架上，然后惬意地躺上了沙发，开始一个一个回上午因为工作错过的来电。
“嗨麦勒斯，你成功带蒂芙尼回家了？恭喜！过个好节，圣诞快乐。”
“墨托，是你吗？你换手机号了？我当然听得出是你，伙计，圣诞快乐。”
“是的阿尔法德，我是在伦敦当探长，你消息可真灵通。好，有机会一定要聚一聚，圣诞快乐。”
“蒂芙尼？哦对，麦勒斯已经告诉我了，我一直觉得你们十分般配，圣诞快乐。”
连续接十几通祝福电话是种幸福的负担，等，解决完这些，亚岱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嗨，老妈。”他笑着说。
“没有上班，现在才起而已。”
后腰传来硬物感，亚岱尔从背后摸出电视遥控器，打开午间新闻。
“我就打算在家休息……好吧好吧，我明天就出去玩。”
新闻播报的不知是多久之前的，内容一片祥和，毕竟谁都不想破坏圣诞节。
“现在正要做饭，我还是不习惯这边的吃的东西。”
亚岱尔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陈列的为数不多的食材，他思考着怎么用这些食材做一顿简单而美味的午饭，最终他决定做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和一盘辣椒炒肉，饮料选了橙汁。
“暂时不回去，最近太忙了，伦敦不像国内……对，不会太久的，我尽快。”
亚岱尔半开玩笑地说：“没办法，我太优秀了，伦敦警局现在离不开我。”
这时，耳边连续响起了两声短信提示音，打断了对话。
“稍等。”考虑的可能是案情相关的消息，亚岱尔暂停母子间的闲聊，点开短信。
第一条来自陌生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我想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SH
第二条比第一条晚了两秒钟。
-原谅我，我把你的号码给夏洛克了。我阻止不了他，你知道的。
祝你圣诞快乐。
雷斯垂德
这倒是。
亚岱尔不禁笑出了点声，倒不怎么意外，回了雷斯垂德表到了表示理解和同情。
“你同学？”
华国家长的惯性思维，上学期间的孩子的朋友都是同学，如果不是，那就是学坏了。
为了避免误会，亚岱尔特意解释了一句：“妈，我工作了，是同事，节日例行问候的。”
单手拿着鸡蛋在碗沿一磕，蛋清包裹着浑圆的蛋黄就在碗里了。亚岱尔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一旁，抽了两根筷子出来打鸡蛋，厨房雾蒙蒙的玻璃映着他模糊的倒影。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同事们人都很好。”
热油，下锅。
西红柿中残留的水分噼里啪啦地炸开，香味也跟着挥发出来，使周围充满了烟火气，令人得以放松。
“好了，拜拜。”
他不擅长表达爱意。
结束通话，亚岱尔透过玻璃望向窗外，可惜今天不是个艳阳天。
如果从外往里看，那些浮于空气中的雾与烟，仿佛弥漫在他的眼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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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亚岱尔被一阵铃声叫醒。他无奈地发现，圣诞节对他来说意味的不是休息，而是忙碌。
这个点除了案子上的事，会来找他的只有一个，而穿着家居服跟女士见面无疑不礼貌的。
稍微用了点时间，等哈德森看到门牌为223的房门打开时，见到的是穿戴整齐的亚岱尔。
“圣诞快乐，亲爱的亚岱尔，要来点曲奇饼干吗，我自己做的。”哈德森太太热情地说。
新鲜出炉的手工饼干散发着腾腾香气，闻着就能让人心情愉悦。亚岱尔没有理由拒绝她的好意，先将人请到家中，再拿出准备好的上等红茶作为礼物。
他担心英国人喝不惯绿茶，但这罐红茶当然也是come from China，足以让哈德森太太发出惊喜的尖叫。
这位夫人激动道：“我真想请你到我那儿去住，亚岱尔，但我担心特纳太太要骂我挖墙脚了！”
“您打算出租二楼吗？”亚岱尔问，出于一点考量，“事实上不瞒您说，我正在寻找一个新的住处。”
哈德森太太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噢亚岱尔，难道还会有人不满像你这样的房客吗？”
亚岱尔说：“不是这样的。您还记得这里的上一任房客吗，就那对结婚了的。”
“当然。”哈德森太太明白过来，“他们蜜月结束了？想回来继续住？”
说是蜜月，事实上那对夫夫策划了环球旅行，已经离开两年多了。
而就在半个月前，他们登门拜访，亚岱尔听完了他们的请求，表示可以理解贝克街223号对他们的意义，不过对他来说搬家太麻烦了，所以他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亲爱的亚岱尔 你就是人太好了。”端着亚岱尔新给她冲的热可可，哈德森太太感慨道。
“上一任租客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搬过来，明天？或者后天？”
亚岱尔表示了惋惜：“我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到期，恐怕会耽误您的时间。所以如果期间有其他人来询问的话，您不用在意我。”
哈德森太太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也太客气了！客气的过头！我就等你了，亚岱尔·瑟希先生。”
亚岱尔被她的气势震撼了，“好、好的，非常感谢？”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位女士的热情。
他们继续闲谈了一段时间，等送走哈德森太太，已经到了圣诞酒会的时间。
夜晚，酒会，麻烦。
——至少亚岱尔是这么归类的。
一般人圣诞节都会选择陪伴家里人，父母、伴侣、孩子或者朋友，那么会在团圆之夜出来和同事一起喝酒跳舞的是哪种类型的人就很容易猜到了。
四个字概括：单身人士。
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琥珀色的香槟，酒液剔透美丽的色泽让亚岱尔想起某位才见过不久的先生的眼睛，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因为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功劳，兰道尔没有到场，让他免去了拒绝一次告白，但也让他面临换搭档不可避免的重新磨合。
亚岱尔有点想叹气，他抬杯小抿了一口酒，借着酒杯的掩护，朝周围扫视一圈。
有十个人看了过来，其中三个人举杯致意，一点钟方向的多诺万正朝他走来，她嘴角上挑，眼睛微眯，行走时扭腰幅度增大，盛着红酒的酒杯轻点在涂着同色系口红的嘴唇上。
“势在必得”四个字写在她脸上。
于是亚岱尔装似无意地一个侧身，撞到右后方中年男士的肩膀。
“哦天哪！”
然后他弯腰接住意料之中下落的酒杯。
“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亚岱尔将酒杯递回男人手中，声音听起来很有诚意。
“瑟希？我刚刚还在找你呢！”看清他的脸后，契布曼·利奥里奇警督脸上原本的怒容尽数消散，转为热情的笑容，“我刚听雷斯垂德说你上午又破了个案子，还只花了十五分钟！你必须跟我详细讲讲！”
案子。
“我的荣幸，先生。”
亚岱尔举杯致意。
比起和多诺万聊天，他当然愿意聊聊案子。
“……推断出是大概率是熟人作案后，案情就很明了了。从滴落状的血液和血脚印的步距中可以推测出犯人身高为六英尺左右，选择花瓶作为凶器而不是刀或枪说明他没有提前做准备，这是场临时起意的行凶。”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男性，当时受害者班森太太的血液溅到了她自己周围，如果她在被击倒后还有意识，想必血迹会出现指甲滑过或向前爬行的痕迹，但事实相反，我没有看出任何挣扎过的迹象，说明受害者是被一击击昏的。”
“我想，就算在暴怒的情况下，一位未经手臂力量训练的女士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亚岱尔轻晃酒杯，这是一个暗示，奥利里奇遂愿地与他碰杯，“不可思议的推理！于是你就确定凶手是丽娃·班森的侄子，芬巴尔·班森了？”
“这是因为一个决定性的证据。”亚岱尔说，“我在一楼的鞋柜里找到了湿润的泥土痕迹，湿润我想是因为融化的积雪，于是我从外找了捧包裹泥土的雪放到鞋架上，做了个模拟实验，从雪的融化速度大致可以推测出犯人离开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泥土被送回警局检验，不过我很难认错那种标志性的约克郡红土。”
“据丽娃·班森的邻居所言，班森太太十年前就和丈夫离婚，基本可以排除二人之间还有财产纠葛的可能。她唯一的儿子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工作，已婚，弟弟一家住约克郡，弟弟和弟媳都是小矮个，侄子却很高，见过他们的邻居们都觉得芬巴尔不是她弟弟亲生的，符合之前对凶手身高的推测。”
街坊邻里互相之间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这些彼此的家长里短，他无需特意打听，就有一堆人主动凑过来告诉他。
考虑到是圣诞节，亚岱尔挑了个有趣的部分讲道：“我们刚赶到时就注意到，班森太太的门口挂着收牛奶用塑料盒子。我们打开它，发现今日份的牛奶还好好地放在里面。根据她的邻居的说法，老夫人一般都是一觉睡到中午。设想一下，如果是你，肯定会把牛奶送达的时间约定在起床前后对吧？”
“换而言之，我们的犯人居然是被一个送牛奶的敲门声吓走的。”
一时间，利奥里奇和旁边其他警员都被逗笑了。
“这犯人也太愚蠢了！”这样的评价此起彼伏。
这个案子其实非常简单，凶手冲动行凶，又被送牛奶的人吓破了胆子，慌忙之中只记得找了两个布袋套在脚上遮掩足迹就匆匆逃离了现场，留给他的线索很多，亚岱尔只为成功消磨了不少时间而高兴。
比如，心理素质如此低下的犯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决定对自己的姑姑下毒手的？
交谈间，人群开始往两边退开，乐队换了曲子，舞会即将开始。
亚岱尔准备找个机会开溜，一回头雷斯垂德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他旁边，雷斯垂德咳嗽两声，好心问道：“一起走吗？我开车过来的。”
亚岱尔随即看了眼他的酒杯，挑眉，“葡萄气泡水？”
“是啊。”雷斯垂德十分心累，他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他们慢慢走到了宴会厅的角落，站在用来装饰的一人高的圣诞树的阴影里。
“我很乐意，不如现在就——”亚岱尔的声音顿住了，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雷斯垂德疑惑地跟着他的目光看去，等意识到圣诞树脚下那滩不甚自然的阴影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高脚杯脱手而出摔得粉碎，紫红色的葡萄汽水和那滩阴影融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血液。
“我的上帝……”雷斯垂德喃喃说。
太过分了！竟然让他们在圣诞节加班！
没人想到在圣诞节的夜晚案件会就发生的眼前，除了一身西装他们什么都没带，只能先招呼着保护现场。
亚岱尔打电话给局里，让他们带人手和工具过来，一边对雷斯垂德说：“我们必须等一会儿了。”
“真是见鬼。”雷斯垂德气得捂脸，尤其在他的余光注意到有不少人已经开溜了之后。
好在亚岱尔还跟他一起留在原地，不至于留他一个人可怜地在圣诞节面对一具被包裹在圣诞树里的尸体。
然后他看见亚岱尔似乎在跟谁发短信，出于好奇就问了。
“钓猫。”亚岱尔对他晃晃手机，丝毫没有给旁人带来了极大冲击的自觉。
苏格兰场最年轻的探长眼底兴致盎然，“对他来说，这应该是一份有趣的圣诞礼物吧。”
-诚挚邀请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前来treasure酒店宴会厅，拆开他的圣诞礼物。
亚岱尔
作者有话说第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