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茶追妻记》情海情天

111、八卦

　　送走了老奸巨猾的陆侯爷，财大气粗的小金少爷直接将他们家的宅子腾出来给他们住了。作为这平城的首富，金家的宅子修得可谓是真正的金碧辉煌，东都的贵人家用得都是白玉铺地，搁在这平城，那就是恨不能直接用“金砖”铺地了。

　　给萧暮行，柳春絮二人准备的屋子地面都是铺得都是厚厚的羊毛垫，踩在脚下，软软糯糯，如坠云端。这可比那汉白玉铺得地舒服多了。

　　后花园更是收集了各种名贵娇艳的奇花异草，看得萧暮行那叫一个啧啧称赞，当即就同意了住下。

　　金振暄一听，那叫一个喜出望外，“这要是让我那偏心眼儿的爹知晓，怕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想我金家世代从商，哪里跟东都的郡主娘娘打过交道。哎，没想到啊，我们老金家居然有一天能在我这里冒了青烟，萧大哥，柳姐姐，你们可得多住些日子。一会儿我得去我爹那儿，再好好笑话笑话他，哼，丢了我这么好的儿子，顺带再狠狠讹上他一大笔前。萧大哥，我家宅子多得是，这宅子正好就在周大人和赵大人隔壁，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儿了。最重要的是，它这个位置好呀，刚好在外城，方便又热闹，咱们平城那可是处处都是景儿。这宅子本也就只有我和祖母两人住，咱们腾出宅子也方便得很。”

　　被周县令和周夫人打发过来待客的高明朗和周家两兄弟也跟着劝，“就是，萧大哥/萧公子，振暄他们家嘴不缺的就是金银和宅子。咱们离得近些，也好说说话不是。对吧，灵均？”

　　崔灵均倒是无所谓，他一向是惟萧暮行的话是从。

　　萧暮行和柳春絮二人自是不同意，这哪儿有住了旁人家的宅子还将旁人给撵走的。可金振暄不干呀，他朝着萧暮行挤眉弄眼道：“萧大哥，我祖母年纪大了，你家柳姐姐还是个郡主娘娘，您说说看，这要是让我祖母跟你们住在一个宅子里，岂不是叫让祖母日夜来给你们请安不成。我祖母年纪也大了，胆儿也小，你们不让请安，她自个儿不定还觉得你们瞧不起她。所以，萧大哥，你们行行好啊，咱们可千万别住在一处。”

　　萧暮行和柳春絮二人对视一眼，到底柳春絮开了口，“既是这般，便多谢金公子了。只这宅子我们却是不能白住，若是你不收下，我们就另寻他处了。流湘，你去拿五千银子给金公子。”

　　金振暄还不曾说甚么，高明朗和周家两兄弟的眼睛都直了，高明朗双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乖乖，我的娘哎，郡主就是跟咱们普通人不同。咱们普通人拿银子顶了天也不过是几两。瞧瞧，郡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五千两哎……”

　　周言知一脸感慨：“为甚么我们身边的人都是如此的财大气粗。”

　　周言洛咬唇，“为甚么只有我们家是个穷鬼。”

　　“咳咳……”站在柳春絮身边的萧暮行显被柳春絮的大手笔给惊得吐血。将欢天喜地拿着银票的金振暄送走后，萧暮行颇是怨念地看着柳春絮念叨：“我这忙了一上午，也不过堪堪挣了六万两银子，姐姐，您这一句话，就送去了五千两。咱们有这五千两，都能在这平城再买上一套宅子了。”

　　流湘险些笑掉了牙齿，云湘更是嘴快，“姑爷，说不得隔壁的周夫人也在肉疼被你坑掉的银子呢。”

　　柳春絮也打趣道：“那要不，我们都听你的。你去把银子要回来，再用这五千两买一套宅子，咱们明日就去住自家宅子？”

　　“姐姐，你这不是为难人，就是当真买也没这么快啊。”

　　“是呀，你也知道呀。”

　　这边在议论纷纷，那边儿的明嬷嬷早带着丫鬟婆子们收拾起了屋子。主子们的事儿她管不着，她老人家只管将主子服侍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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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晚间周县令和周夫人给他们准备的接风宴。

　　因着就在隔壁，柳春絮不过喝了一杯水酒，便借口离开。当然，借口是真，累也是真。最重要的是，柳春絮瞧见萧暮行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凭她的经验，她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做甚么。临走之时，她赶紧朝着对方使了个眼色：你可得悠着点儿。

　　萧暮行缩了缩头，随即立马朝着对方眨了眨眼，表示收到，顺便回了个“放心吧”的眼神。

　　“萧大哥，快跟我们说说，那个，上回见到时，你不是还叫你未婚妻姐姐的吗？怎么如今就成了未婚妻？你未婚妻竟然还是郡主娘娘，还是公主的女儿？乖乖，我金振暄今日竟然也能跟真正的皇亲国戚住在一块儿……萧大哥，我这宅子将来可得当作传家宝传下去，那可值老鼻子钱了。”金振暄围着萧暮行絮絮叨叨。

　　高明朗此时也围了过来，“萧大哥，你和故事跟《和离记》中的故事说得好像啊，萧大哥，你不会是看了这话本，故意哄我们的吧？”

　　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哟，没想到啊，你小子反应还挺快。”果然，柳春絮这方刚抬脚离开，萧暮行就开始了花式“秀恩爱”，他慷慨激昂地将自己和柳春絮之间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又说了一回。

　　紧接着越说越来劲，直接将宽大的袖口卷巴卷巴，一副要跟几人好好说道的架势，“这《和离记》本就是我，萧暮行，一手打造出来的。写这《和离记》的书生就是我的把子兄弟，知道不？”

　　这，大伙儿还真不知道。

　　整个接风宴在萧暮行唾沫横飞的激情演绎之下，直接推向了高/潮。作为萧暮行的迷弟，崔灵均每每等到萧暮行说完一段就递过去一杯水，而后再鼓着一张小嘴儿，与周家的二公子，周言洛探讨这平城本地的特色吃食。

　　于是，众人就瞧见，宽大的花厅里，一脚踩地，一脚踏椅的萧暮行就这么长篇大论，喝水，去茅房，长篇大论，喝水，去茅房……

　　来来回回折腾，偏他也不觉得烦。在座众人却是大力鼓掌捧场。

　　坐在周夫人身边的一位穿着月白撒花裙的貌美夫人一直淡淡地笑着看着场中的热闹，双眼一直盯着萧暮行，在萧暮行说完后还特意站起身来，只一个不小心，带倒了案前的酒水，香醇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花厅。小丫鬟们很快收拾干净，那夫人却是再次举起手中酒盏，双瞳闪烁，隐隐有流光闪过，只那流光快得一闪不见，没了踪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萧公子少年英雄，娶得如此良妻，妾身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哎？好说好说，也祝夫人康健，青春永驻。”在这平城混得如鱼得水的萧暮行也笑眯眯地喝完手中的酒。

　　喝了好几轮有些兴奋上头的周夫人也笑眯眯开口：“萧公子跟咱们平城还挺有缘，当年湘州府便是托了萧公子的福，替我找到了舅舅。没想到今日再见，又替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萧公子，你可是咱们平成的大恩人，可得在咱们平城多呆些日子才行。”说完也举了举酒盏。

　　萧暮行当即便是拍了拍胸口，“那肯定的，小金可是邀了我许多回，我和姐姐再不能轻易走的。”萧暮行狡黠一笑，那可是花了整整五千两银子住的宅子，不将这宅子住得够本儿，打死也不能走的。

　　有些八卦的周县令也凑到周夫人耳旁，有些惊诧：“哎？今儿个真是稀奇了，梁小姐居然还会笑，夫人，你快看看呐，噫，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难不成她和暮远兄有好消息了？哎，这萧公子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别说，怎么越看越有些眼熟呢。”

　　周夫人晃了晃手中的酒盏，打趣，“可不就得眼熟，还眼热呢。萧公子今儿个可是坑了咱们十五银子。”

　　刚还有些微醺的周县令当即便坐直了身子，“这这这，夫人呐，这不好开玩笑的……”

　　“夫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啊……”

　　周家夫妇说话间，门外隐隐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人，夫人，不得了了，白先生下山来了，说甚么都要见玉质夫人一面，咱们拦都拦不住。”一个小丫鬟来报。

　　“哎，玉质夫人又是哪位？白先生又是谁？快跟我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萧暮行瞬间又燃烧起了无数的八卦热情，这一看就是男男女女的那点子事儿呀，他觉得，他萧暮行，很快就会又有了新的话本素材了。

　　还有甚么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话本故事更为简单又引人入胜的呢。

　　高明朗不愧是个话茬子，趁着玉质夫人冲出门外的空档，当即接过话题，金振暄间或跟着补充几句，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萧暮行这才知道，原来这玉质夫人，就是刚刚坐在周夫人身边的美貌夫人，在十几年前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表哥。可惜，一朝家败，同未婚夫表哥走散，后来在外地嫁了人，生了孩子。可惜，这位貌美多才又多艺的夫人实在红颜薄命，人到中年竟然死了夫君，而后受到周夫人的邀请又来到了平城。

　　说来也是缘分，这二人竟然在平城偶遇了。

　　不同于一般的话本，这两位有情人说是偶遇，却又并未真正的见上面。据高明朗所说，那白表哥断了一条腿，自认配不上正当青春貌美的表妹，不肯相见。二人隔着帘子见过一面，解了一段相思，又将这段相思压在了心底，自此，哪怕是再同一府上，也再未见过。

　　“这看不出来呀，一定是那白表哥不够喜欢玉质夫人，这要是我，我断断是做不来这等傻里傻气的事儿。”

　　当夜，回到周县令隔壁金家宅子的萧暮行又和吃饱了撑的坐不下凳子的崔灵均，又说了一回今晚听到的大八卦，末了还颇是遗憾，“就是没能见上这传说中的大傻子，太可惜了。”

　　而跟他们隔着一条街的一处幽深小宅子内，却有三人围在一处，压抑抱头痛哭，呜呜哭泣。哭声如泣如诉，悲哀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