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为奴为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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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大惊，这些穿得花红柳绿的妖儿们……说的应便是自己了！
只是既惊又叹，她甫一落谷尚未行走两步便被发现，他们可真是太厉害了！
左右四顾，仓促拎着饼子、桃子闪身躲入一朵开得巨大且金灿灿的地王莲后面。
这花瓣肥嫩宽大的地王莲确然很巨硕，约一人高，犀牛身量大小，遮挡一人身形应是没有问题。只是她没想到方一闪入，便见已有一人蹲在王莲之后……
那人一见她闪进来，吓得眉眼一惊，捂着胸口惊呼连连：“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楚楚先是一惊，待那人的衣着眉眼于眼中清晰后，她欣然一笑：“却原来……他们抓的是你？”
金灿灿的王莲后，贼眉鼠眼蹲着的人面容清瘦俊逸，素白袍子，粗木簪子，只是肉眼可见的胆小……
看起来，还真是不甚聪明的样子！
见楚楚问话，他愣了一愣，思虑再三后，怯生生回答：“应……不是抓我！”
“你不是牙白袍子，粗木簪子么？”楚楚一脸不信的笑。
他颤危危站起身来，直愣愣望着楚楚，瑟瑟发抖地、一步一步地倒退出王莲，弱弱道：“但……我是个男身……”
一退出王莲，他突然扭头冲红绿身影的方向大喊：“快过来，她在这里！”喊完，拔腿便窜出了一道闪电，转眼不见。
她呆立当场……
半柱香后，楚楚已身处这片妖界所谓的云仙宫。
上座，有瑟瑟发抖的虎妖寅王；身周，有穿得桃红柳绿的群妖。
楚楚委实没想通，满堂小妖皆穿着华丽多彩，为何虎妖寅王会穿素白袍子，头簪粗木簪子，还一幅贼眉鼠眼的胆小模样……
明明是这虎妖遣了小妖在那片谷地花园搜她，自己却躲到地王莲之后，而她又好巧不巧与他看上了同一朵地王莲……
眼下，虎妖寅王依然未从与她相遇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手抖得不成样子，端着的茶水被抖出了大一半。
寅王磕磕绊绊饮下半杯残茶，这才颤抖着手指指向楚楚，委委屈屈道：“你定是魔君派来的！你定是魔君派来的！”
火光电闪的时间，楚楚便分析出，想来这虎妖非为怕自己，却是怕他口中那个魔君……他以为自己是魔君派来的。
不知虎妖口中的魔君与紫辰上神要她杀的魔君，会否是同一个？
“说……”
想来楚楚静思的时间太久，于是小妖们呼呵一声噪了起来。
楚楚被这呼呵声惊得长睫闪了闪，为了暂保小命，她不得不一脸真诚地道：“回大王，小的是个纯良凡人，并未见过大王所说的魔君！”
本道即便这虎妖不信她大不了继续追问，没想到虎妖寅王听了她的话反应很是大。
他竟扁了扁嘴，泫然欲泣地喊：“她骗本王，她骗本王！把她抽了筋，扒了皮，腌了给本王下酒！”
“扒皮，抽筋，给寅王下酒！”
满堂兔妖、羊妖，柳树精，槐树精们叽叽喳喳躁动起来，撸的撸袖，抄家伙的抄家伙，眼见就要拥了上来。
楚楚慌了神，以电光火闪的速度又编出了一通话来，她伏地顿首再道：“报寅王，小的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此前本行走在路道上，却被一阵突来的怪风卷起，待落了地后便已身处此地了！”
寅王闻听，哭出声来：“还骗我……你体内明明就有一根魔骨，你却说你是人？”
魔骨？楚楚瞪大了眼晴，这寅王想来真的不甚至聪慧！
她确然骗了他，但体内又何来的魔骨，她本体明明为楚玉玄晶好吧！若非念在妖界与仙界似乎不睦，她倒要与这寅王辩上一辩的！
寅王自座上下来，怯生生挪至楚楚身前，颤着手指对她指指点点：“你家魔君千年来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骚扰于我……”突然拔高了声音，“我都说了，这梨白剑就是我的命，我的命！为何就不放过人家？”
楚楚觉得这虎妖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她哪里看着像魔了，便也假意哼哼：“小的真是凡人一个啊，小的真不认识那什么魔君呀！嘤嘤嘤！”
寅王被楚楚突如其来的哭泣惊得愣了一愣，但他依然一脸不信，冷哼：“哼！那梨白我死都不会给魔君的，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楚楚心中委屈，她去哪里让魔君死了那颗魔心？
正想再辩上一辩，便听得一声长报：“哥哥，我捉到个俊俏男子，这小子想盗梨白剑……”
一回首，楚楚便见宫门外一黑袍粗壮大汉长驱直入，他身后，同她一样被五花大绑的孟云被两只小妖押送进来。
寅王一见大汉，委委屈屈地小跑上前牵了大汉的手，若见到了撑腰的孩童般瘪瘪嘴，带着哭腔道：“子路，幸亏有你在！”
楚楚望着孟云，一颗心似沉到了十八层地狱里，又再被地狱业火翻来覆去地炽烤着，他盗剑前说得轻轻巧巧，这么快便被捉住显然是她没预料到的……
孟云，太让她失望了！
待孟云被推推搡搡推入堂中与她跪于一处后，孟云冲艰涩看他的楚楚温柔一笑：“你看，我说了我会活着来见你！”
楚楚如梗在喉：“孟云，你不是师从无涯谷，师尊是无忧子么？”
孟云显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缄默再三，目光四览堂内群妖，惭然应道：“可……我确然只是个人！”
楚楚知晓他是个人，可他大咧咧带她来之前，不知晓这谷中尽为妖么？“那为什么还要带我以身犯险？”楚楚红了眼眶。
孟云一脸迷茫，似反问般道：“不是为了一百金么？”
楚楚红着眼怒挣了几下，若不是被五花大绑了，她一定狠狠揍上一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道士。
说什么一百金，眼下连小命都难保，还指望去挣那一百金？
“你还说？”楚楚红着眼圈吼。
许是没读懂她眼中的失望与愤怒，孟云冲她眨眼一笑：“确然是为了买处宅子，雇个佳仆，再娶个娘子……”
寅王见这二位当着他的面还眉来眼去，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便脑羞成怒大声呵斥：“谁允许你们眉来眼去了？老实回话，你二人是不是伙儿的？”
楚楚红着眼眶直摇头，孟云却诚实地连连点头！
寅王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直视孟云：“……是魔君派来的？”
“确然是魔君派来的！”孟云露齿一笑，一笑坦荡。
寅王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大貂皮椅上摔了下来。
身边的黑袍大汉子路忙将他扶稳了，寅王擅抖着手指了一回孟云，‘汪’地又哭出了声：“我，我要把你们都宰了，然后大卸八块送给魔君看看，我寅雪初也不是好惹的……呜……”
楚楚见虎妖喊打喊杀的哭嚎，瞪大了眼睛恼瞪着孟云，这是嫌她与他死得不够快么？
孟云一脸认真道：“若寅王真将我二人杀了，魔君便真会生气将你的禺灵山荡平了……莫若寅王留我二人一命，日后若魔君恼怒杀来，或可拿我二人做做缓和的条件！”
一席话说得满堂小妖面色惊惶起来，齐齐望着抽抽嗒嗒的虎妖——寅雪初。
楚楚惊眼珠子险些掉了，她颤声问孟云：“你真是魔君的人？”
孟云冲她挤了挤眼，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自然是骗这蠢虎妖的！”
寅王住了哭泣，想了好几回，他颤危危扶着壮汉子路，手指虚弱地指着二人，有气无力道：“女的……留下给本王为奴为婢，男的……送给子路作男宠……”
子路闻言，宽阔的脸上荡起了宽阔的波涛，喜形于色，揖首拜谢：“谢谢哥哥！”
闻听此言，楚楚一脸欣慰，为奴为婢总好过被腌了做下酒菜；看向孟云，却发现孟云面上明显一愣，似乎没料到这样一个结果。
孟云一脸生涩望望楚楚，又看看寅王，恳切道：“寅王，在下已娶妻室……想来做那子路的男宠不太合适！”
楚楚疑惑，孟云何曾说过已娶妻室？
还有，何为男宠？是如雪绒一般，要孟云给子路做个宠物么？
心思百转千回间，壮流子路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孟云身边挪，于孟云眼前蹲下身子，伸出浦扇大的手将孟云下颔捏起，神色非常满意，笑眯眯道：“好，甚好……”
孟云目光随着那只在他脸上游走的手移动，脸色渐渐发青，捌开脸，真诚地道：“我确然已娶妻室！喏，身边这位便是！”说完，目光往楚楚身上示了示意。
子路往楚楚望了望，认真问她：“你是他的妻室？”
孟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青，显然他并不想做这子路妖的宠物，再兼他求救似的眼神，楚楚便口不由心地应了：“正是！”
话甫一落，孟云脸上浮起了一丝幸福的红晕，羞敛地抿嘴笑了一笑，笑得楚楚牙根痒痒。
“没关系，杀了就没有了！来，将这妻室拖走！”子路大手一挥，即有小妖拥了上来对楚楚拉拉扯扯。
楚楚眉眼惧惊，麻利且顺滑的改了口：“我是他的妻室这事……显然是不可能之事！”
子路扬手止住小妖们的动作，笑问楚楚：“确然不是？”
楚楚认真得不能再认真道：“确然不是！”
话甫出口，她便垂下眼帘避看孟云黯然神伤的目光。
怨不得她狠心，本为了一百金同了孟云一道犯险已是极致，但若因一百金丢了小命，显然不太划算。
再说了，做个宠物亦没甚大不了的，想她素日里对雪绒也是甚好！
孟云被子路揪着领子拖出了云仙宫，他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印子，向楚楚伸出颤抖的手，口中凄然呼唤。
“小咸，你便这么放弃我了么……”
“小咸，你好冷的心肠……”
“小咸，不要……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为奴为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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