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65、清华美院

　　餐桌上安静下来。老爸老妈都在等宁武回答。
　　宁武急中生智抬头笑着回答：“没有喜欢的女生。”
　　“没有喜欢的女生？”老妈也笑着，仿佛很不经意地提到，“那就是有喜欢的男生咯？”
　　宁武心说大事不好，不过爸妈是怎么知道的呢？宁武现实不吭声，假装自己没听见。其实他也可以撒谎，但是每撒一个谎他他都心里过不去。
　　老妈看出来了，立刻严肃起来：“小武告诉妈妈你和伊清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学。”这没有撒谎，“室友、朋友。”
　　“还有呢？”老爸也挑眉。
　　“亦师亦友算不算？”宁武开始对答如流，只要他绕开最终答案说就行了，“他会教我学习，我教他画画、弹琴。”
　　爸妈都迟疑了，听起来真的是这样而已。
　　宁武反客为主：“你们不会跟我们班的同学一样还磕cp吧？这背地里磕磕也就算了，当着正主的面就不太合适了吧？”
　　老妈立刻说：“对不起小武，我们错了。”
　　宁武真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高兴。不过关于他寒假要和伊清寒去首都这件事，还是晚点再说吧。
　　果然如伊清寒，所说这次他超常发挥了，冲进了年级前五。爸妈给他买了一块新的平板作为奖励。
　　这天宁武到伊清寒家玩，所以一直呆在客厅里，今天伊清寒允许他进房间。相比宁武的房间，伊清寒的房间大太多了。独自一个人睡着宁武怎么翻都翻不下的双人床。靠窗的榻榻米上放着吉他和古筝。衣柜倒是不大，这宁武能明白，伊清寒平时不都穿校服嘛。
　　宁武躺在床上，惬意地闭着眼，问他：“哥哥，我考这么好有什么奖励吗？”
　　“要奖励？”
　　伊清寒还没把吉他的音调好，就到床上把宁武压在身下，附身就是一个吻。
　　“不够，还要。”宁武笑嘻嘻地道。
　　反正宁武也不知道，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伊清寒亲了他多少下。
　　“好了。”伊清寒帮宁武把领子理整齐，遮掉红印，“你休息一下。”
　　宁武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很快就睡着了。伊清寒怕他冷，就帮他盖上被子。吉他放在边上不管了，怕吵到宁武。
　　环境太过于惬意，以至于宁武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
　　起床的时候头都昏昏沉沉的，伊清寒给他泡了杯咖啡，宁武就稍微精神一点了。
　　“饿不饿？”伊清寒问。
　　“饿。”宁武回答，“但是我得回去了，不然爸妈又要乱七八糟的了。我路上随便吃点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嗯。”伊清寒应声，指了指宁武衣领，“脖子遮好。”
　　“切，还不是你干的。”宁武小声地说着，把纽扣扣到最上面，又披上冲锋衣，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我走啦，拜拜！”
　　寒假生活正式开始。
　　SH市很少会下雪，宁武出生以来就见过一次，那一次还被关在补习班不让出去。今年也不例外，天冷却没有下雪。
　　宁武心想，等过年吧，过年说不定就下雪了。
　　刚到腊八节，差不多就已经开始有过年的气息了。家里走亲访友，好不热闹。这天来他们家的，是宁武表弟一家。
　　表弟今年刚上初一，成绩也算相当不错，自进门就有些趾高气扬，对表哥还算又那么一丝丝敬重。
　　姑姑进门就开始找老妈聊天嗑瓜子。姑父和老爸在阳台上，拉门一关就开始吞云吐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个中年女人聊天的主题是表弟和宁武。而话题的主角两人窝在沙发两端，联机打着游戏。
　　“小齐成绩不错吧？”老妈笑着问道。小齐是表弟的小名，不过宁武喜欢直接叫表弟“齐”。
　　“别提了。”姑姑挥挥手，“没小武好。小武初中的时候还次次考第一呢。”
　　“现在他上了高中，也就考了第五而已。”老妈也谦虚说。
　　“诶，小武上高中了，高中三年很快的。不知道小武毕业想考哪个大学、哪个专业？”姑姑“咔嗒”咬开一个瓜子。
　　“小武！”老妈没想过这个，就问宁武。
　　“突围突围！齐你别走那里——”宁武过了几秒才发觉老妈在跟他说话，“什么？”
　　“你姑姑问你，毕业之后想考哪个大学？哪个专业？”老妈生怕他听不见，拔高声音。
　　“清华美院。”宁武随口回答。
　　瞬间，整个房间都静了。表弟愣着看宁武，都没发现自己游戏的人物已经被对面杀掉了。
　　姑姑率先打破沉默，替宁武缓解尴尬：“没事，孩子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
　　老妈没有拆姑姑的台，但是脸色不太好，眼神告诉宁武：等他们走了我再收拾你。